22、钻石星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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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重感冒之后，沈悻去陈柯家蹭饭，感冒灵成了必备项目。
陈柯打开电视调到智能电视的模式打开了柯南。其实沈悻以前是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的，所以之前他家的电视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因为感觉开了太吵，可最近在陈柯家呆久了，慢慢就习惯了陈柯吃饭前开电视的习惯。
他俩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挺生疏的，沈悻记得他第一次来陈柯家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就坐对面光埋头吃饭也不说话，只有电视里新闻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在房里回荡。
渐渐的他们好像越来越熟络了，自然的两人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沈悻也慢慢察觉到，陈柯看起来冷冷的，其实本质上就是个友好单纯懂事的少年。
但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仅仅限于友好互助的邻居，至少沈悻是这样想的。
他们都是会温和待人同时又会保持恰当距离感的人。
陈柯走进他自己房间，然后又出来，走到玄关处，对客厅的沈悻说：“药箱里的感冒药要没了，我去楼下药店买点。”
沈悻：“嗯。”
沈悻看着厨房已经摆好的饭菜觉得不等他回来吃不太好，便继续呆在客厅看柯南。
话说，陈柯平常不是都喜欢调新闻看的吗，怎么今天换成柯南了？
沈悻正思考着，门口的门铃响了。
“买药这么快吗？”沈悻喃喃到。
开门一看，是曾原。
沈悻看着曾原停在半空中准备相拥过来的手，两人对视无言唯有尴尬。
曾原：“不好意思，走错了。”
可在后退的时候看见了门派上的号码。
不对啊，我记得这就是陈柯家啊。
曾原：“我没走错啊。”
沈悻：“你没走错。”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曾原越看眼前的这个人越觉得眼熟，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在医院的时候。”
沈悻点点头：“记得。”
曾原往屋里看了一眼，瞟见了厨房桌上的饭菜。
“陈柯在吗？”曾原问。
“他出去买药了。”
曾原心里还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但他没说出口。
转而又想起来，陈柯把对面的房子租给他了，又觉得他在陈柯家里理所当然了，毕竟自己之前住陈柯对面的时候，也特别喜欢到陈柯这儿蹭饭。
沈悻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哦，给您的房租我会在下星期先交一部分的。”
曾原点点头，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说：“什么房租？”
“就对面的房子的房租啊。”
曾原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件房子，说：“那是陈柯的房子啊，不是我的，你搞错了吧。”
沈悻：“？？？”
“哦对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之前借的陈柯的车，我还回来了，麻烦你把车钥匙给他，”曾原伸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递给了沈悻，然后挥挥手说：“谢谢，那我走了，拜拜。”
沈悻的脑子里还在消化曾原刚刚说的话。
合着我居然欠他这么多钱。
沈悻想。
陈柯回来的是时候看见了玄关上的车钥匙，问到：“曾原来了吗？”
沈悻：“是。”
陈柯把买的药装到药箱里，然后两人开始上桌吃饭。
“房租我会在下星期把这月的房租给你的。”沈悻说。
陈柯抬头看了他一眼：“曾原说的？”
沈悻点点头。
陈柯：“别听他瞎说，只两间房都是陈之衡和我叔叔的，我也在努力赚钱还他们房租呢，所以严格来说你的房东先生不是我。”
沈悻：“但更严格来说，是你将那件房租给我的，我到时候要交房租还是要交给你。”
“所以你还是我的房东。”
陈柯在这一刻有种小时候跟江南淮辩论的感觉，这就是律师的魅力吗。
陈柯无奈的点头：“行行，你说了算。”
沈悻夹了一块咕咾肉放进嘴里，边嚼边想：这还是个善良，家里有钱且做饭很好吃的少年。
沈悻：“那呆会儿还是我去洗碗吧。”
陈柯：“嗯。”
——
陈宁一忙完赵琛的事的隔天就继续来书店帮忙了。
他也在网上看到了那个热搜，看过之后内心反而更加的不平静，如果网上说的是真的，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姓季的。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季原得到他应有到的惩罚呢？
陈宁一甚至想过谋杀，但不能这么做，即使他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会不会被毁。
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诉。
陈宁一最近在网上找了很多律师，却多次碰壁，要么就是太贵要么就是不接。
钱他可以赚，多苦多累都没关系，但要凑够钱还得要几个月的时间，他等不了那么久。
还有那些不接的，陈宁一虽然无奈却也可以理解，这件案子从警方办案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不简单，胜算也就自然而然降低，再者以他的财力与季原的财力相比，能请来的律师级别恐怕天差地别，而且这是件刑事案件，被告还是普遍大众口碑极好的一类人。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正苦恼着，听见旁边传来沈悻的声音：“那张叔，陈宁一，我就先走了。”
陈宁一抬头看向正对面的钟，原来都已经这么晚了，到下班时间了。
等等，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律师吗！
但他现在不是了啊，万一他是因为业务问题被辞职了呢？
陈宁一想到这个问题又觉得这样想有点对不起人家，在心里默默跟他道了歉。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沈悻。”陈宁一叫住了正往门口走的沈悻。
“怎么了吗？”沈悻问。
陈宁一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沈悻也没催他，就怎么等着他开口。
“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我听说你之前是律师是吗？”陈宁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沈悻，手上还做着紧张的小动作。
沈悻愣了一下，答到：“嗯是。”
“可能你也大致从网上了解到了，关于......”
陈宁一后面半句话没说出口，沈悻接上他的话，说：“是赵琛吗？”
陈宁一猛然抬头。
沈悻继续到：“你是想请我为赵琛做诉讼代理人是吗？”
所谓诉讼代理人就是在刑事诉讼中受害者方的律师，而被告人方律师则被称为辩护律师。
陈宁一点点头。
两人之间无言了整整两分钟有余，陈宁一在这两分钟内已经开始准备被拒绝时的发言词了。
“按理来说你是要先跟我所处的事务所联系，如果事务所同意，我才可以接手你的案子，但现在你也联系不到我的事务所，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在这儿都算不上是个律师，所以我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接手你这个案子。”
“我相信你也清楚这件案件并不简单，要不是你屡屡碰壁的话也不会想到来找我。那么请容许我一晚上的时间进行考虑，权衡利弊。”
沈悻这段话说的很客观，却又好像透着一丝希望的色彩。
陈宁一笑着说：“谢谢你。”
沈悻礼貌回礼点点头而后便离开了。
沈悻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他是律所很看重的律师，但就时间来说他也仅仅正式踏入律师行业一年多的时间，研究生时期也做过一两年的实习律师。
沈悻第一次上法庭的时候还被自己的当事人看轻了，当事人当时还去律所闹过，说自己的案子不被律所重视，即使不想接也没必要找个新手敷衍吧。一直带沈悻的前辈就和当事人解释，结果那当事人越说越激动，在一旁的沈悻开口：“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您可以去找别人，但是在此之前您还需要支付合同中说好的违约金。”
当事人脸都起红了，吼到：“你！你们这是欺诈，我可以告你们的。”
沈悻：“我们这怎么能是欺诈呢？欺诈罪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共或私人财物。可我们一没虚构二没隐瞒无法构成欺诈行为。而且如果您想告的话，随您。”
“但您这种行为要是我真的追究起来，是可以给您安一个诽谤的名义的。”
当事人当场无语。
沈悻微微鞠躬，说：“多有得罪，我会在法庭上竭尽自己所学为您进行辩护，您身为当事人不求您百分百到的相信我，但也请不要质疑我的办案能力和态度。您的这件案子我如果败诉了，我个人会赔偿你所有的费用。”
就沈悻最后那句话，让当事人彻底闭嘴了。
到开庭的时间，沈悻丝毫没有新人律师的那种忐忑和紧张，反而游刃有余思路清晰，最终胜诉。
事后那位前辈还跟沈悻开玩笑：“果然胜诉了，你可以啊，是不是你早觉得这件案子简单，一定会胜诉。”
沈悻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说：“不是，只是单纯想让他闭嘴。”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不过简单是挺简单的。”
前辈：“......”
沈悻正想着呢，然后出了门，刚一开门，看到天空一道闪电转瞬即逝，不出半分钟就响起了一阵贯耳的雷声，下一刻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这就是传说中一条龙服务吗？
沈悻想。
沈悻正发愁呢，一转头看见了在雨中朝他跑来的陈柯，手里抱着用外套死死裹住的滑板，样子略显狼狈。
沈悻：“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为什么不拿外套挡雨呢？”
陈柯掸了掸基本上湿透了的头发然后往后一撩，说：“我能淋雨滑板可不行，它的轴承沾到水会生锈的，一旦生锈就会影响滑行而且滑板寿命也会大大降低的，板身沾水硬度会减弱，砂纸碰水也会脱落的。”
沈悻无奈的笑了，说：“所以你是在广场滑滑板，然后下雨了，你为了躲雨就来这儿了？”
陈柯点点头：“是啊，我本来想着滑完顺便跟你一起回家的。”
沈悻抬头看了看，说：“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
“H1路公交下班下的早，最后一班差不多七点多就结束了，要是从这里走回家其实也就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但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陈柯说。
“天气预报说这雨可能会一直下到晚上。”沈悻举起手机在陈柯面前晃了晃，又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全身湿透的人，说：“要不你先进去喝杯热水吧，别感冒了。”
陈柯招招手说：“没事没事，我免疫力很好的，而且我鞋子上也全是水进去了把人家店的地面踩脏了不太好。”
“这附近也没有便利店可以买伞。”陈柯四处环顾着说。
沈悻点点头。
“你感冒是不是刚好啊，不能淋雨吧。”陈柯突然问到。
沈悻愣了一下说：“能淋啊，没事，怎么了？”
陈柯把滑板上的外套拆下来，反复检查滑板有没有沾水，确认没有后将滑板递给沈悻，说：“能不能借你们书店寄放一下我的滑板呢？如果再淋雨的话它真的要废了。”
沈悻点点头，开门把滑板递给了陈宁一，并询问陈宁一店里有没有雨伞。
陈宁一接过滑板说：“就三把了，很多被客人借走了。”
沈悻点点头，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见陈柯已经冲进雨里了。雨水打在他的头发上，陈柯把头发往后一撩，然后转身看着沈悻脚还在后退跑着。
这一刻，风吹走了太阳前的乌云，阳光洒在从天而降的水滴上，反射出来的光在远处看就像是一颗一颗的水晶，就像是在低空大气下的钻石星尘。
是只存在于沈悻眼中，会坠落于浪漫玫瑰里的钻石星尘。
就像是天意一样，沈悻每次都能看见在阳光下最灿烂的他，又兴许真正让人惊艳的不是恰到好处的光，而是本身就璀璨夺目的他呢。
沈悻原本是不喜欢那种被雨淋湿的感觉的，今天好像脑子抽了一样跟陈柯在雨里一起跑，被淋个半湿，上公交的时候还被司机和几位乘客一直盯着看，沈悻都要尴尬死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楼道相遇，陈柯正跟沈悻打招呼呢，下一秒就用手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沈悻很自然的递过去一张纸，同时还不忘损到：“免疫力很好的呢？”
沈悻人生信条：眦睚必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钻石星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