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未隔世》落落草扣

8、偷师学艺-5

　　次日，雨总算停了，刚下过暴雨的青城山充斥着一股泥土的腥味。太阳从东边缓缓露出了头，阳光一丝丝一缕缕撒进了一片废墟的青城剑派。挽月阁西边有一处小亭子，亭子外是一大片莲塘，莲蓬从莲叶中偷偷露出个头迎着晨风左右摇摆！亭子里一个身着浅紫色衣服的姑娘正倚在亭子边坐着，将脚搭在石凳上，她手里抱着个莲蓬，正不疾不徐的剥着莲子。她将莲子的心扣出来随手一扔，将莲子塞进嘴里。身边散乱着一堆没有莲子的空莲蓬，她面前的石桌上还放着几个似是没有剥过的莲蓬！此人正是清悦，她吃着莲子，眼睛瞅着江对岸的青城剑派无奈的自语道:唉，这下糟了！而江对岸，所有人都在手脚并用的忙碌着！清柯和清晨从天刚亮雨停时就带人开始收拾一片废墟的大殿。这会都是满头大汗，却也顾不上喘口气。清晨和几名弟子正合力推着砸在房梁上的巨大石块。清柯在忙乱之余懊恼的道:“还不足半月就成了这模样，我可怎么向师傅交代？”清乐擦擦汗说道:“这哪里能怪师兄你啊，又不是你在渡劫！”清乐心里不屑地冷哼:那渡个劫把青城剑派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这会估计还在归云峰睡大觉呢！是的，清乐猜的一点都没错！清霜的确还在归云峰昏睡！归云峰小院正房内，白色的床幔被门缝里透进来的风掀起又落下，床上清霜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简单的摆设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运转了一下周身灵气，通畅无阻，修为已是分神期一阶了，而昨晚上被雷劈后那种灵气在经脉中乱串致使他躁动不安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不过体内多了一道冰凉的灵气，虽冷却令他很舒服。他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是…是那个人救了我！”他喃喃自语。恍惚中他似乎又看到了房顶青衣男子苍白的面容。他赶紧起身穿上鞋走出了屋。一出门，印入他眼帘的是一颗两人才能环保住的木槿花树，树上红花朵朵。树下红花瓣遍地都是，贴着还没有干透的地面，任风也难吹起。树上还绑着个奇形怪状椅子。清霜打量着正房两侧的偏房，左边的门是敞开着，里面似乎堆着一堆草，右边房门紧闭！走过花树，走到最前面，一道瀑布从眼前直落而下，气势磅礴！“归云峰”他惊诧着说了一句。说完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右边偏房，推开了门。屋内，清星染正在床上打坐调息，旁边窗户下矮几上摆着个荼靡花凝成的冰块做的摆件。昨日挡雷劫时，因为没有好的武器，他不得已抽出了由体内寒气凝聚成的冰魄剑，这是他在寒洞二十年的四大杰作之一，和他在云镜宗所使的杀阵“寒起无夏”不同，这把剑是他的本命剑，就是他的命！剑取出来就等于抽掉了他体内一半的灵气。好在还能放回去，可是，不到生死之际他是绝对不敢拿出来用的！他昨晚把清霜带回来后，发现那小子体内灵气乱串，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他也顾不上自己是极寒之体了，连忙运气替他梳理经脉中的灵气。忙活了半宿才想起来还没把冰魄化回体内，又担心山下众人没有安顿好。于是又御剑下去看了看山下的情况，待清柯将众人没有受伤已经安顿好的消息告诉他时，他又御剑飞了回来！这又一来一回，他灵气有些不支，加之之前那一道天雷，冰魄已经开始有了裂痕。于是他赶紧将冰魄从新放回体内，运转灵气调息，估计要修复体内冰魄的裂纹，他得去一趟寒洞不可了。清霜进屋后，绕过前厅就看见左边床上的清星染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腿上，眼睛紧闭，嘴唇有些发白，睫毛上结了一层霜，周身萦绕着冷气！察觉有人来，清星染睁开眼，放开腿坐在床边，他摇了摇手腕对来人说:“你可…可好些了？”清霜看着满眼星辰的眸子紧张了一下说道:“多谢小…小师叔！我没…没事了！”“噗…”清星染笑了。这一笑误终身啊，清霜看见过他骄傲自负的时候，也见过他不屑一顾表情，知道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以及他冷若冰霜的神态，但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见他笑，他扬起的嘴角两侧生着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微微弯着。清霜就那样出神的看着清星染，他心想:顾盼生辉也不过如此情景！看着对面的人瞧着他不说话，清星染赶紧解释道:“我不…不是笑你结…结巴”得！不打自招！意识到又说错了，他急忙又解释:“我…我就是觉…觉得…！”“小师叔，我不…不结巴！”清霜结巴的解释着自己不结巴的事实！场面有些尴尬，清星染生怕再说错话，清霜生怕再结巴，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不语，然后场面就更尴尬了！“那…”半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又卡在一块儿了，再然后…死一般的安静。清星染心道:“怎么来了个比我师兄还话少的人！”他忍不住问清霜:“那…你是…是谁的人？”本来想问是谁的徒弟，怎的问出去就变了味道！清星染暗自懊恼！不过这次他不用尴尬了，清霜听懂了，他连忙说:“我是执律堂三长老的弟子清霜！”这次他终于没结巴。然后他又问清星染:“小师叔，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弟子斗胆，替您号个脉！？”清霜只略懂一些皮毛，以前，那个女人叫他儿子的时候自己跟着顺便学了一点，却也不多！哼，他果然装结巴，下雨天学结巴，越学越结巴！清星染心里诅咒他！他没有回答清霜的问题，自顾自说:“三师兄的弟子啊”，说完他抹了下唇角！这个动作其实是因为想到了三师兄他就想到了点心。可清霜却看出了别的意思，“一脸淫邪”。“你是我三师兄的弟子啊！”清星染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他是对清霜说的！清霜低头回答道:“是！”清星染面上的笑容更加明艳了，他心想:这下我三师兄还不得给我买好多的点心！然后又是一个不自觉的擦口水的动作，他道:“我没事，就是耗了些灵气，不用诊脉。你若无碍，便下山去帮忙吧，最好想办法给掌门传个信。”想起三师兄，他不结巴了，他在三师兄面前从来就不结巴。“是，”这人原来不结巴，当初在擂台上也不结巴的，难道这种病还是间歇性的吗？清霜暗暗心想，然后拱手准备出去，清星染又说:“你如今灵气足以御剑飞行了。你会吗？”“不会，”他会的，可他不能说。“把你的剑拿出来，我教你”清星染下了床穿鞋！清霜从袖中拿出一个普通的介子，从介子中拿出剑递给清星染，又将介子收回袖中。二人一前一后出门，清星染将剑扔出，二指并拢对清霜说:“凝聚灵气，注于剑中，因心而动，随意而往，非念而停！”，说完他越上剑，对清霜伸手:“上来”清霜犹豫着将手伸过去，就被清星染一把提到剑上，丝丝冰凉通过相握的手传遍清霜全身，压住了他躁动的心。清星染带着他从院落飞向后山瀑布，清霜看见了荼靡花林子，看到林子旁边的空地，看到了弯道处一大片莲塘，还有后山飞流直下的瀑峰！他耳畔回荡着清星染的低语，身边萦绕着荼靡花的芬香。那个味道，他曾经闻到过…清霜心不在焉之际便在剑上晃了一下，清星染连忙用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清霜全身麻木地的说:“清…小师叔”，他差点喊了名字。清星染倒是没注意，他以为他害怕，于是侧着脸对他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悦耳的声音传进清霜的心，清霜感觉心里酥酥靡靡，瘙痒难耐！清星染带着清霜飞了两个来回后，就让他自己试！一会儿的功夫，清霜已经来去自如了。他飞到清星染身边时，清星染正在莲塘这边摘莲蓬，他见清霜落下，正忙着的他头也没回地说:“可以了就下山去帮忙收拾吧。搞成那个样子，暴躁掌门回来饶不了你！”这就是他对清木川的印象，暴躁，喜怒无常！清霜刚准备走，清星染又喊住了他:“等下，”清霜回头，看着清星染将手中的莲子拿起来凝气变成了一颗冰凌豆子丢给了他，他连忙伸手接住！“有事来找我，但是这个东西不能给别人，尤其是你那个粉色的师姐！”清星染怕极了清欢，他恐后妈所以连带着得了恐女症！完全不会和女孩子相处！“是”清霜收好后御剑离开，清星染继续扒拉莲子吃！众人忙活了三四日，清星染时不时下去看看，也帮不上忙，去了站一会就走。第五日，得到消息的清木川才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清霜，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他着急忙慌带着众人修理毁坏的大殿！清时歌和清欢留在云台山，清棋落没有消息！一个月的时间，清木川才勉强修好了大殿，执律堂无从下手，怕是只能重建了。众人挤挤吧吧住在一起。刚好赶上今日是中秋，清木川想着大家连日以来的辛苦。于是，十五一大早清木川就吩咐清柯和清晨准备收拾祠堂祭拜师祖，又让清悦和清霜下山去买香烛元宝，顺便买些吃食和月饼，打算晚上祭拜完师傅后，给大家摆个小小的中秋宴。清霜跟着清悦来到了离青城剑派最近的小苏桥镇。苏桥镇在青城山脚下往东北方外几十里地，他们御剑一会就到了。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把东西买齐全了，全放在清悦那里，没办法，清霜那普通的介子实在小的可怜，倒是清悦手上这个银铃铛绝非俗物。清悦见师弟在看自己的银铃铛，于是她晃了晃说道:“乾坤铃，师傅给我的！”一脸得意洋洋。清霜嗤之以鼻，他会稀罕这种东西吗？清悦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对清霜说:“走，带你见识一下师傅踩坏了门槛的点心铺子！”清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酥记”两字硕大的印在他眼里。二人进店，清悦乱七八糟的点了一大堆，清霜不喜甜食，清悦就自己一个人吃着，她还嘟囔:“师傅每次都给小师叔买，我还以为多好吃，也不过如此嘛！”…他喜欢吃这个清霜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随即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的发腻，他不动了。安静的坐在那等着清悦吃完。结了账，二人起身回山。快走出镇上时，清霜突然对清悦说:“师姐你先走，我马上跟过来！”不等清悦反应，他人已经不见了。清悦摇摇头，自顾自往回赶去。清悦都快到青城剑派了，清霜才追了上来。他们回去的有些晚，众人已经在祠堂在侯着了。清悦连忙跑向掌门，将买的香烛元宝递给他。清霜看见了清木川身旁的清星染！他依旧一身青衣，头发高高束起！一切准备就绪，众人跟着掌门三跪九叩行了祭拜的大礼后回到大殿，大殿内外都已经摆好了桌子，清悦和众人忙着分发吃食和月饼。清星染和清木川一边喝酒一边不知道聊着什么。清霜纠结的整晚上不自在，连清陌几次喊他都没听见。他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跑去桥头站着。清霜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你是来干嘛的？眼看着藏芜丹的药效就要过了，你还不动手难道等他自己扑过来插在你剑上吗？救命之恩怎么了？仇就不报了吗？你是魔尊吗？难道你要一辈子留在青城山装孙子吗？对，利索点，手起刀落，不诛他青城剑派满门就是对他最大的报恩！打定了主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擦了擦，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在月光里闪闪发亮。他调整好情绪朝大殿走去。

　　他到大殿时众人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有的早已经回去休息。还有些直接醉倒在桌子上，大殿里外都是桂花酿的香味，清霜皱皱眉走进殿内。清木川好像已经走了。清晨和清桐正站在桌子边上跟清星染说着什么。清星染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他一只手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一只手对跟他说话的人摆着手。清霜走过去问:“师兄，小师叔这是？”清晨对他眨眼:“嘘，”清桐过来低声对他说:“小师叔不能听见醉了二字！他说清岛不倒他不倒，清岛是谁？”清霜摇摇头走过去，他对清晨说:“师兄让我试试！”清晨连忙退开。清霜走过去低下头拿掉清星染手里的酒壶轻声道:“小师叔，我送你回去！”清星染见酒壶被拿走，他不高兴的抬头，看见眼前的人他微微一笑:“是你啊，酒壶给我！”清桐在旁边眼睛瞪的老大，他低声对清晨说:“小师叔刚才不还结结巴巴的吗？”清晨摇头，清霜用力扶起清星染，拿着酒壶对他晃晃说道:“小师叔，回去再喝，不然我师傅说不给你买点心了！”这句话果然管用，清星染一听见点心二字立马就同意回去了。清晨和清霜扶着清星染出了大殿，清霜对清晨说:“师兄，我先送小师叔回去！”“好！”清晨答道，刚才他门看见掌门和小师叔都喝高了，清柯和清乐送清木川回了后院，他和桐桐留下来打算送小师叔回去，可是死活劝不动，多亏清霜搬出了师傅，小师叔果然还是怕师傅，清晨心想！这边，清霜已经带着清星染御剑飞向了归云峰。到了归云峰，清霜收起了剑，他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清星染，清星染直接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荼靡花香参合着桂花酒气将千杯不醉的魔尊醺得似醉般红了脸。院里木槿花树下依旧一片殷红的花瓣，走到木槿树下，清星染又开始耍酒疯，他赖在树下的座椅上不肯进屋。还对清霜发号施令:“帮我推一下秋千，我晃不动！”清霜摸了摸怀里的剑，内心纠结着，手上使了点劲晃了晃椅子，清星染满意的合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彻底醉了，还是睡着了。清霜怔怔的站着，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微红，青色的衣摆在椅子边上随风飘动。清霜从怀里拿出短剑，轻轻靠近，慢慢蹲下，剑尖对着椅子上熟睡的人，缓缓停在他心口处…清霜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凝滞了，他只需轻轻一用力，眼前这个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就可以继续回去做他的混世大魔王！清星染突然翻了个身，然后身体径直向剑尖的位置侧了下去，这个动作把清霜吓一跳，他连忙将剑往后退了退。清星染侧过来面朝着清霜继续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冷了，他几乎缩成一团，前额都快顶着膝盖了，辛亏他瘦，不然会从椅子上掉下来！清霜矛盾着思考着。清星染擂台上的样子和那晚执律堂房顶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来回交替着，他第一次下不去手，但是他必须下手，藏芜丹药效快过了，如果藏芜丹药效过了，魔灵之力就会被察觉…那他…他没时间了，今晚必须动手，他催促自己。清霜重新拿起短剑举起来，睁大眼睛，一剑刺了下去…

　　过了一会，清霜抱起椅子上的人进了偏房，将他放在床上，轻轻拉上被子。窗边矮几上荼靡花做的水晶摆件，透过窗户溢进来的月光，闪闪发亮。清霜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放在矮几上，走出去从门外看了看里面的人关上了门。他走到树下，拔起短剑，嫌弃的自言自语道:“你就不能争点气，瞅准了刺？废物！”他把短剑收进怀里，御剑向山下飞去。他自我安慰道: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明天晚上我肯定杀了他！第二天，清霜魂不守舍，他一天都在盯着手里的短剑发呆…当夜色再次降临，月光撒进清陵江，江面波光粼粼！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悄潜入了归云峰，大殿侧面隐于暗处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亲眼看见那人换了衣服溜上了归云峰，他连忙跑向屋内，不一会儿，又跑出来，他也御剑向归云峰飞去。前面溜进去的人是清霜，他去做昨晚上没做完的事，后面的人则是清乐，从中午开始他就发现清霜不太对劲，他一直拿着把剑又是皱眉又是笑，着魔了似得，于是他就注意了他。晚上便看见他偷偷穿上夜行衣去了归云峰，肯定没安好心。他赶紧跑去偷了师兄的荼靡花冰凌也偷偷跟去了归云峰，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有什么企图！清乐总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这边清霜进了归云峰，却没有找到清星染，房子全空着，他略微想了想便猜到了他可能在哪里。于是，他快步从荼靡林里一穿而过，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了江边大石头上躺着的人。他走近了才看见那人正在呼呼大睡，长长的睫毛，俊秀的面容在月光里显得愈发好看，他整个人蜷缩在石头上乱七八糟的莲叶和莲蓬里，好像个精致的莲花精灵。好多莲蓬看起来都老了，莲子有点黑黑的，也不嫌硌得慌！他心里暗道！他拿出短剑靠了过去，清霜一只手举起短剑，另一只手僵在半空…他盯着月光下酣睡的人，克制不住地想摸一摸他的睫毛。清霜还保持着举着短剑的动作，那一只手向清星染眼上摸去。短剑在月光中闪了道银光，清霜的手还没碰到人，清星染就咻的睁开了眼。清星染正暗自心惊，他眼含杀意一脚踢开短剑，一记擒拿手抓向清霜面上的黑布叫道:“你找死！”清霜赶紧闪身避开。两人缠斗数个回合，清霜渐渐不敌，清星染趁机扯下了清霜脸上的布。“卧槽…怎么是你！”清星染又大叫一声，随即收了攻势和眼里杀意，他方才被吓得什么都忘了，归云峰旁人进不来，除非是拿了他冰凌的人，“我真笨！”清星染骂自己。他其实是觉得刚才差点失手打死了他三师兄的徒弟，可清霜却是听的心一惊:他这是…他这是对我失望了？不打了，清星染又坐回石头上，这时清乐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喊到:“小师叔你没事吧”他头上还挂着一撮红色的荼靡果子。这个倒霉孩子跟到归云峰后恰好看见清霜往荼靡花林进去，他不敢耽搁赶紧跟上，谁知道他在里面迷路了，荼靡林里到处都是路，到处都走不出去，他的衣服和头发被荼靡藤蔓上的刺挂的凌乱不堪。他跑到清星染旁边，瞪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清霜，然后对清星染说:“小师叔，他是不是要对您不利？您没事吧”清霜手紧了紧，“没事，把你手上的冰凌拿过来！”清星染冷冷地说！清霜从怀里掏出冰豆子递了过去，算了，我早就输了，清霜心想！“不是这个，”清星染看向清乐:“你手里的！”清乐十分不解:“小师叔，您…我是看他穿成这样偷偷跟着他来的。您怎么不怪他，还怪我？”但是也不敢反抗，将手里的荼靡花递了上去！清星染接过来随手一捏，冰凌就碎了，荼靡花从他指间慢慢滑落！“回去告诉掌门，如果再有人闯归云峰，我就把守阵换成杀阵！”清星染冰冷的声音不参一丝感情！“那他呢？”清乐愤愤不平的问。清霜的手又紧了一下，“我叫他来的”清星染躺下来，枕着手看着月亮随意的说！过了一会看见清乐还没走就又冷冷的说:“要我请你下山？”清乐冷声:“弟子不敢，”随即清乐转身御剑下山，他其实快气死了，他明明就是担心小师叔才来的，可小师叔怎么能这么对他？又是那个罪魁祸首惹的祸！又过了一会，清星染看见旁边还有个人，他又坐起来然后说:“怎么？还要再来一次？”清霜道:“弟子不敢，”“切，我看你不是不敢，是打不过，”清星染才不相信他不敢，他刚才已经用行动证明他敢了。他又道:“看在我三师兄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你要记住，我不是放马的！”清霜平静的听着他说话，努力压制着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脏！“清星染看他还站着就说:“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喝茶？”“是”清霜答。他又淡淡的问了句:“你不把我交给掌门？”清星染又躺下来，他伸脚踢了踢身下硌得他生疼的莲蓬，莲蓬落入江中“噗通”一声，他躺好后悠悠的说:“世事无常，生死有命。莲子你留着，欢迎随时来取我狗命！”清霜御剑离开那晚一夜无眠。而清星染一转眼就忘了刚才险些被弄死的事，合上眼睛晒着月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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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下章开始下副本打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