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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红烛如霞 ...

  •   话说尤鸣奕在博古没有找到尤念白,于是他让白金朴带他去了妖界,想要再去找画烛问一下,尤念白具体在博古哪里。而尤念白和清棋落带着清星染去了蝶衣谷之后,谷中的药童们说他们谷主跟人出谷去了。尤念白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神暗淡无光,思索片刻,他起身去了药水亭!

      药水亭是蝶衣谷后方一处天然的溶洞,洞口处有积水从溶洞上面的钟乳石处汇聚流出,正好流进底下像荷花一样的石泉,泉水终年不断,时夏如冰,寒月却冒着白气,颇有意境!尤念白站在洞口,犹豫不决。半晌,他低下头走进洞中。洞内,元蕴含正在椅子上摆弄药草,右念白走到她身后,低声叫道:“元姨!”元蕴含惊讶的回头,手中药草掉落在地上,她顾不上捡,站起身来说道:“小白你怎么来了?哦,不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尤念白:“元姨,星染他受了伤,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他!”说完,他低下头,没有去看元蕴含的眼睛!“哦好!”元蕴含答应着,起身拿起外衫穿上,往洞外走去!尤念白一路无言,只是跟在她身后。

      元蕴含来到屋内,她坐下来切脉。良久之后,她低声说:“经脉、神识虽受损,但不致命。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体内有另一种力量作祟,他因受伤压制不住那道强势的灵息,才会陷入昏睡。我辅以银针疏通他的经脉,但需要有人来强行压制那道灵息才行!再用药调理他的内伤!便无大碍,不过你一个人恐怕压制不了,这股力量不属于他,是我没有见过的陌生气息。”“还有我,我来”清棋落一直坐在桌边看着床上的人。“这位是?”元蕴含问!尤念白:“是我师傅!”元蕴含:“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三人从中午开始,忙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终于将清星染体内那道乱窜的灵息暂时压住了。元蕴含去了药房,亲自去配药。屋内,尤念白脸色有些白,他损耗了不少灵力,清棋落比他稍微好一些!二人坐在桌边,尤念白说:“他既已无大碍,师傅明日先行回青城山吗?”清棋落:“不能再等了,我要即刻回去,死替咒的事情,我要回归云峰去查查!而且,师姐她还沉浸在悲痛中,我担心离开的过久,俞戍会趁机逃离青城剑派!他既无碍,你好好照顾他!”尤念白:“师傅,你后悔吗?”清棋落:“后悔有用吗?”尤念白:“师傅,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清棋落看了看床上的人,满眼失落的说道:“命如此,无可奈何罢了!我只盼他好!”说完,清棋落站起来,走到床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清星染的头,不过伸了一半,就收回来了,他起身打开门御剑离去。尤念白站在门口,望着清棋落离开的方向,喃喃细语:“师傅,对不起…”

      傍晚时分,清星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觉嘴里跟烧干了一样,渴的要死。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便知道自己在哪了。他沙哑的声音跟蚊子一般小:“清霜!”门外小童推门进来说道:“公子醒了,我去给你叫五公子来”,清星染小声说:“能不能先帮我倒杯水?”小童:“好。”小童端了水,他费劲的拖起清星染的脑袋,清星染侧着头喝完了一杯水,而后又缓缓躺下,小童放下水杯,出去关上了门。清星染回忆着断片之前的事情心想:这下糟了,只怕糊弄不过去了,清霜那么精,上次怕是就已经在怀疑了。这次怎么跟他解释呢?

      药房后院,尤念白正在煎药,元蕴含站在院里,她轻声说:“只是,他体内这道陌生的灵息终究是个祸害,我看不出其来历,它非灵力,也非魔气,霸道难控,甚至看不出是好是坏。”尤念白:“我从未听他提及,恐怕他自己也不知。”停了一下,尤念白问:“元姨可知道死替咒?”元蕴含惊讶:“什么?”尤念白:“魔族的禁咒,根源于同生里的替生咒!”元蕴含想了想说道:“那是魔族的禁术,据闻失传已久!”停了下她又说:“要想知道也不难,只要找那些过得够久的人,总是能问出来些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尤念白:“我要找解咒的法子”元蕴含:“那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你父亲…”“五公子,五公子,那位哥哥醒来了!”小药童急匆匆跑过来说。尤念白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小童吩咐:“看着药,煎好了就送过来!”说完他向清星染住的的那屋子走去,小童准备坐下煎药,元蕴含说:“你下去吧,我看着药!”说完她走过去坐在了火炉边。

      尤念白推开门,清星染立刻偏过来头看他:“哟,魔尊大人真是忙,见你是不是还需要通传?”尤念白看见清星染就觉得内心像针扎的一样疼,看着他还在对自己开玩笑,赶紧强挤出个笑容坐过去,摸了摸他脸说道:“我给你煎药去了,怎么样?好点没?”清星染故作轻松的说:“嗨,能有什么事,跟挠痒痒似得。要不是我现在又渴又饿,我保证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尤念白心里一阵酸涩,也没问他什么,他去倒了杯水,端过来坐在床边,扶起来清星染靠在自己肩膀上,喂他喝水!清星染把满满一杯水喝完了,他顺着尤念白的肩膀滑下来,心想:还好没问!他软软的趴在尤念白腿上问道:“我师兄呢?他有没有事”尤念白难得一次没有吃醋,他放下杯子,拍了拍清星染的背说道:“师傅回青城剑派了,山上离不得人!”清星染:“哦,没事就好!”尤念白:“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清星染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能有什么事儿,要死也是我先死好不啦!于是他慢吞吞地说:“那我的小霜霜有没有事呢?”尤念白趴下去,脸埋在清星染背上,哽咽道:“有事,我的心被你一点点撕碎了”清星染感觉到背上的人在颤抖,他心下骇然,他反手勾住尤念白的后颈,安慰道:“没事了啊没事了!我没事!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想哭!”过了好半天,尤念白才站起来,将清星染放在枕头上躺好,他说:“我去让人给你弄点糕点,一会喝药之前先吃点东西!”清星染微笑着点点头:“嗯!”不一会,尤念白就回来了,他端来了点心和蜜饯放在床边,清星染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来,伸手接过尤念白递到嘴边的点心,一口填进嘴里,甜味入口,清星染瞬间就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他这个人就是爱极了甜点。他吃了一块又一块,尤念白微笑着看着他把一盘子点心吃完,他伸手擦掉清星染嘴边的点心末,笑道:“小师叔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清星染想反驳的话茬,小童端着药进来,将药递给了尤念白说:“公子,好了,夫人亲自熬的!”尤念白接过碗,将空盘子递给他,点点头说道:“替我谢谢元姨,天色已晚,让元姨先回去休息吧!”小童颔首出屋关上了门。尤念白拿着勺子准备给清星染喂药,清星染一把将碗夺过去,一饮而尽,说道:“你小师叔我还没有矫情到用勺子喝药的那个地步!”尤念白接过来空碗,递了一把蜜饯给他,清星染看了看没接。尤念白不解的问:“不苦吗?”清星染笑着摇摇头,尤念白:“该不是嫌我说,故意假装不苦吧?你这么爱甜的人,居然会不怕苦?”清星染靠在尤念白怀里,随手捏了尤念白一捋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他淡淡说:“我怕苦,但我不怕吃药。好多好多年前,我生病了,别说喂药了,连问一句的人都有,我完全是依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扛过去的,从来没吃过药!现在有人关心我生病受伤,我便不觉得这药苦了!想要多体会一下被人关心的味道。”尤念白微微一怔,心里猜测:这是他在幻境看到过的那时候吗?究竟吃了多少苦他才爱上了甜?究竟他病倒过多少次都无人问津,才会觉得药不苦?尤念白脱了鞋往床上坐了一点,好让清星染靠在他身上也能舒服点,清星染喝了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他砸吧砸吧嘴说道:“清霜,抱我睡觉了!困”尤念白说:“好”他扶着清星染躺平,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让清星染枕着他的胳膊睡。清星染把头往尤念白怀里蹭了蹭说道:“要是少了你胳膊当枕头,我肯定不能习惯!”尤念白:“好,给你枕一辈子,”清星染笑着撒娇:“不行,下辈子也要的!”尤念白手放在清星染脸上轻声说:“好”清星染满意的笑着,呼吸渐渐平稳。尤念白看了看熟睡的人,轻轻抽出手,蹑手蹑脚的穿上鞋,给清星染盖好被子,走出屋子关上了门。他来到隔壁屋子,掏出序音玉,运转魔灵之力。画烛此刻正在妖界。屋子里白金朴和尤鸣奕、画烛三人正大眼瞪小眼。尤鸣奕跑来妖界问画烛尤念白的具体位置,画烛说只听圣尊说了在博古,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正在这时,序音玉的子玉闪着光,画烛赶紧掏出来,运转魔气,玉中传来尤念白的声音“尤鸣奕跟你在一起?”画烛:“是,尊主!我们都在妖界!”尤念白:“叫他速回蝶衣谷来,我在谷中等他!”画烛:“是!”序音子玉光消失,三人又惊讶着张着嘴,“我现在就回去!”“我送你回去,”画烛和尤鸣奕异口同声地说。白金朴:“我也要去!”尤鸣奕对画烛说:“父亲不是让你来办事吗?我自己回去吧!”画烛:“我已经传达了圣尊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是四公主的,我也该回去回禀圣尊了,顺便送你回去,你等我,我去和四公主打个招呼!”说完,画烛开门出去了。白金朴还是盯着尤鸣奕:“我也去,”尤鸣奕:“你父亲马上要出兵,你现在往外跑,不怕他打断你的腿?”白金朴:“父皇他还不是被你爹逼得,他才不愿意攻打人界呢!”尤鸣奕:“这重要吗?反正非出兵不可,你不留下来帮忙!”白金朴:“他自己够了,我放心不下我的小美人,我得去看看!”尤鸣奕撇了撇嘴:“你早晚会死在我兄长手里的!”

      这边画烛来到尤蘅姒的屋外,打算敲门却听见屋里尤蘅姒在跟人谈话,“尤念白?根本不必对他动手!”画烛听见尤念白三个字时,停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屋里,尤梓衡:“不动手?”尤蘅姒:“你杀不了他,我也不能,他体内有死替咒!”尤梓衡:“我知道,他被罚洗神策时,你让清星染给他下的!我在旁边听见了”尤蘅姒:“况且,现在父亲掌管魔都,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尤梓衡:“那就找机会杀了清星染,他们既然那么相爱,清星染死了,我就不信尤念白还能无事!”尤蘅姒:“你真的是和你母亲一样善妒又阴险,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争了!”尤梓衡阴森森的说:“魔族早晚都是我的,你救了我,我不会亏待你。至于母亲欠你母亲的,她已经死了,上一辈的恩怨咱们两就不要较劲了!”尤蘅姒:“哼!”听到这里,画烛有些云里雾里,他敲了敲门说:“公主,属下今日要和六公子回魔都禀告诸事,来向公主和长公子告辞!”尤蘅姒没有开门,隔着门说:“好,你回禀我父亲,五月初五定不误事!”

      两天之后,三人终于赶回了蝶衣谷。元蕴含不亏号称蝶医仙子,清星染已经好了不少,他又开始满山谷溜达了,四月的蝶衣谷鸟语花香,春色撩人。他依旧喜欢在小溪边玩水,白金朴变成小狐狸蹭的一下扑了过去,还没碰到人,就被尤念白一把提在手里,尤念白将小狐狸扔向后方,小狐狸落地摔出了人样。白金朴捂着胳膊站起来大骂:“尤念白,我是你表哥!”尤念白冷冷的回道:“你要是再敢把爪子往他身上摸,我就让你葬在这谷中!”清星染站起来,看着尤鸣奕和画烛一前一后的走过来,说道:“你们回来啦!”尤鸣奕一过来就抓起清星染的手,替他诊脉。白金朴不乐意的说:“他都能摸,干嘛不让我摸!”没人搭理他,半天尤鸣奕停下手说:“没事,多养养就好了!”随之,二人一起说说笑笑的往谷中院落走去,白金朴急忙跟过去,他不敢动手了,但是嘴没闲着:“阿染,这谷中没啥好玩的,我带你去妖界养伤,我们千灵城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尤鸣奕嘲讽道:“哟,还人杰地灵?有人吗?”白金朴气呼呼的说:“妖杰地灵总行吧!”清星染心情也是极好:“好啦,等以后我们一起去妖界玩,”白金朴:“不行,尤念白不许去,”尤鸣奕:“破千灵城有什么好的…”画烛和尤念白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三个拌嘴的人,不约而同的微笑着。突然,画烛停下脚步说:“尊主,有件事…”尤念白:“嗯?”画烛:“没,没什么,明日我要回魔都,尊主多保重!”尤念白:“嗯!”,随后,众人一起回去。

      晚上,清星染吃完药没多久就睡着了。等他睡着后,尤念白出来坐在院子里同尤鸣奕说:“他体内的灵息你也看不出吗?”尤鸣奕:“从未见过,也不知是福是祸!”尤念白:“那你可知死替咒?”尤鸣奕:“倒是听过,怎么?他体内是咒?不太像!”尤念白:“咒在我身上,他下得,所以我挨了父亲一掌,他才会受伤!”尤鸣奕惊讶:“难怪,上次下棋的时候,他突然捂着胸口就吐血,还说你有危险!我的天,他自己生生剥离自己一魄啊?”尤念白皱眉不语,清星染问他:“他啥时候下的这种邪咒?”尤念白摇摇头。画烛正好过来,他坐下说:“我知道,博古!”尤念白问:“什么?你怎么知道?”画烛:“我下午在河边那会本来也想说的,可是我怕说了你…我是来之前听四公主和长公子说起的!他们说清公子是为了替尊主扛那一百鞭洗神策才下的咒,是四公主教给清公子的!”尤鸣奕:“难怪了,他那日送你回来时就虚弱的不行,我没搭脉就看出他掉了修为,但是他放下你就着急忙慌的走了,我也没来得及问!”尤念白低着头,紧攥着双手不说话。尤鸣奕又说:“我还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魔族是挨不得洗神策的,那种神器会让妖魔魂飞魄散。但你只是皮外伤严重。不过你那时候每天都阴森森的,我也不敢多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死替咒非死不能解,而且,据说少了魂魄的人死了也入不了轮回,会投生成花花草草之内的。”尤念白沉默半晌说道:“我和画烛回去一趟,你替我照顾他几天,看好白金朴!”尤鸣奕:“你要去问父亲?他倒没事,在你回来前我让他先当小狐狸!”尤念白:“恐怕谁也没有他知道的详尽了。”尤鸣奕:“那他醒了我如何说?”尤念白:“说我回去拿点东西!”画烛:“圣尊要攻打人界的事情,尊主知道吗?”尤念白惊讶的看着画烛,画烛说:“下月初五,圣尊联合了妖族在三滩渡口集合,攻打青城山,一统三界!”画烛沉下脸,过了一会,他严肃的说:“此事先不能告诉星染!无论如何我回来之前不能让他听见一丁点风声!画烛,现在就动身,回魔都。”

      魔煞殿内,尤祭还是坐在那高高的黄金座椅上,俯看尤念白。尤念白与画烛站在一起。尤念白质问尤祭:“父亲,为何要攻打人界?”尤祭轻笑:“呵!我以为你来是为了救你的小情人的,原来我儿是来普度众生的?”尤念白:“我确实是为死替咒回来的,可父亲刚出关没多久,为何要攻打人界?”尤祭:“一统三界是我的夙愿。”尤念白:“父亲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劝您什么。还望父亲告知我死替咒的解法!”尤祭:“死替咒没有解,一魄既已入了你体内,当然没法再还回去了,他身死之后,那一魄就会散掉,咒法自然就能解除。”尤念白目光暗淡了,当真没有办法吗!尤祭看着他又说道:“不过,”尤念白急忙抬头:“不过什么?”尤祭:“我可以引出咒符中你的血,这样咒符便不全了。他就不会有事了!”尤念白立刻跪下:“还请父亲帮我!”尤祭:“倘若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你父亲命中的克星,我不会救他呢!”尤念白急道:“父亲…”尤祭站起来,慢慢走下来,说道:“我并没有骗你,他体内有星魂之力,四星子虽归了天枢阵位,但是依然没有回到天位或者直接陨掉,这就说明他体内的星魂之力依然能控制四星,再列天枢之阵。你觉得我可能会救他吗?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尤念白:“那就请父亲先杀了我吧!”尤祭一掌打向尤念白:“逆子,你母亲拼了命保住你,你就是这么个样子?喜欢一个男人,喜欢到了不顾父亲的命亦不顾自己的命吗?”尤念白没敢接,他闪身避开,执着的说道:“父亲,我救不了众生,我只愿他平安,你攻打人界我管不了,可我只想他活着,你解了我的咒,我带他走,不卷入这是是非非,也不让他体内的星魂之力召四星再控您于囚牢!”尤祭:“那你带他走便是,你只要保证自己不受伤,他就没事。”尤念白:“他本就修为受损,又因我接二连三受伤,若是解不开这个咒,我于心不安。况且,他一直受伤,更难以控制他体内的力量!”尤祭:“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替你解咒,你要去做一件事!”尤念白:“什么?你说!”尤祭:“五月初五,我要你领兵屠了青城剑派。”尤念白惊恐:“父亲…您何必逼我?”尤祭:“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怎么?在青城山住的久了,真的忘了自己是什么了?”尤念白紧紧攥着手,低头不语!尤祭:“你若助我一统三界,我便放你二人归隐山野!”半晌,尤念白站起来沉沉答道:“好!”父子二人商议成,尤祭让画烛去准备接下来大战之事,自己带着尤念白去了密室,以至亲之血为媒介,去引出尤念白体内死替咒上的血印,整整闭关三日。

      三日之后

      尤祭出关便径自回去调息,引血损耗了他不少元气,他需要好好调养,为人魔大战做准备。尤念白也有些虚弱,不过一想到以后就算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到清星染,他嘴角总算有了笑意。他跟尤祭商量好了,先由画烛在魔都准备,他要回蝶衣谷一趟,五月初五之前赶回来魔都,尤祭也知道留了人,心不在魔都,也是无用,于是允了。尤念白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蝶衣谷。可是,他回去却没有找到清星染。尤鸣奕看着尤念白小心翼翼的说:“他两日前回青城山了,死狐狸不小心说漏嘴…”尤念白心惊肉跳,沉声问:“他知道了?”尤鸣奕低声说:“嗯,我是把白金朴弄回原型了,可是忘了封口,所以我两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听见了,他当晚就回去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尤念白顾不上这些了,他急忙御剑离开,飞奔向青城山。

      归云峰,清星染坐在院子里,难得一次的严肃。他与清棋落脸上神色沉重。清棋落说:“如今你修为受损,又有伤在身,只我一人恐怕难以…”清星染:“也只能拼死一搏了,师兄你马上召集三派商讨,先把俞戍和俞知守放出来吧!一旦尤祭与白锦弦闯过三滩或者云台山,那么…”他没有说下去,清棋落也知道,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清棋落说好:“好。我立刻通知云澜和俞知承前来商讨应敌之策。那你呢?”清星染:“我闭关两日,试着看能不能把体内这股躁动的灵息融合到冰魄上,我总觉得这股力量强到难以控制。若是能为我所用,说不定对上尤祭的时候可以出其不意!”清棋落:“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强行去融合,万一损了冰魄…”清星染浅浅一笑:“那只好请师兄给我准备个舒服点的棺材喽!”清棋落皱眉:“说什么傻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清星染:“哎呀,师兄,我闹着玩呢!我都鬼门关跑过多少趟了。哪那么容易死!”于是,清棋落去召集众人,清星染去了寒洞闭关。尤念白在次日趁夜进入归云峰,他左右找不到人,便穿过荼靡花林去了寒洞,看到洞口的守护阵法。尤念白在洞外盘桓很久,没敢进去,他知道清星染在里面,怕不小心惊扰他修炼。他蹲守半夜,突见清星染从寒洞拄着剑出来了,步伐不稳,双眼微红!尤念白暗道:不好,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他连忙上前去一掌将他打晕,扶着人原地坐好,发现他体内灵息横冲直撞,尤念白赶紧为他输入灵气,压制灵息流窜。慢慢的,清星染眼里的红退了下去,尤念白收住手,抱着人回了归云峰。

      清星染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头坐在归云峰后山清陵江边,老头白发白须看着他笑。老头向他招手:“小染,过来,到师傅这里来!”清星染疑惑的走过去,他回忆了半天才对老头笑道:“师傅!”清华:“小染长大了,”清星染:“师傅你怎么在这儿?”清华:“青城山有难,人界有浩劫啊!”清星染:“我知道,尤祭要攻打人界”清华:“小染,而今只有你能阻止他了!”清星染:“我?”清华:“对,你体内的星魂之力是上苍的力量,它能封印尤祭。”清星染:“我不懂,我体内为什么会有这个?”清华:“当年,我引来天上星辰列下四星天枢阵,用星魂之力封印了尤祭,却无力再将四星归于天位,只好将四星封印在自己体内,之后我知大限将至,我恐四星会落入阵中唤醒尤祭,只好将四星连带着星魂之力转移到了我的小徒儿身上,可是他因为年纪尚轻又修为不够,难以承载星魂之力,传了一半的时候,他就命陨了。眼看四星要脱控,我情急之下耗尽全身修为,再召一星,引来了异世的另一抹灵魂。就是你!”清星染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你知道我不是他?”清华难过的说:“我那小徒儿魂魄早已入了轮回,你是他又不是他,你二人命格相同,却是两个世界。所以我才能将你的魂魄引来他身上!”清星染:“你这也太过分了,你都没问问我同不同意”清华:“孩子,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五沃就大乱了啊”清星染:“唉,算了算了。还是说说星魂之力是怎么回事吧?我要怎么才能封印尤祭!”清华:“星魂之力在你魂魄之内,你要用星魂之力引出三滩渡口的四星再列阵封印尤祭,然后让四星尽归天位,方能彻底封印尤祭,”清星染:“可是我控制不住星魂之力啊…”清华:“你只要…”清星染没有听完便闻见一阵荼靡花香,他猛的睁开眼睛,看见尤念白正拿着一大把整理好的荼靡花站在床前。清星染气恼地说:“早不来晚不来,我这梦正做到关键时候,你就来了。我这信息听了一半,你说怎么办吧?”尤念白把花递给他说:“做梦还能当真?”清星染接过花放在嘴边,心想:这是梦吗?这未免也太真实了吧?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情,他生气地质问尤念白:“你知道你爹要攻打人界你还不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尤念白:“我真的也是刚知道,我不是回去问了嘛,我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清星染:“那现在呢?有结果吗?你能说服他不来吗?”尤念白摇摇头,他没敢告诉清星染自己要领兵的事情,他没法说也不敢说。清星染叹了口气说道:“他若是听劝,那就不是人人畏惧的魔尊了,也不怪你!”尤念白坐下来把清星染拥入怀中,久久没有开口。清星染还是觉得梦境太真实了,随后好几天他都想着,睡着了看能不能再梦见清华那老头,可是再有没有梦见过。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在即,青城剑派人人肃穆以待的准备着。清星染和尤念白待在归云峰跟世外之人一般,两人每天躺在荼靡花林里闻着花香数着花瓣,还有只白毛小狐狸在林子里乱窜。眼看着已经到了四月二十,清星染想了很久,万一尤祭攻打青城山,他势必要与清棋落拼命守护青城剑派的。这日,二人依旧躺在荼靡花下,清星染枕在尤念白身上,尤念白拿着一串荼靡花挠他痒痒。二人都笑着,清星染突然一本正经的说:“咱们结婚吧!”尤念白:“嗯?结婚?”清星染:“就是成亲,魔尊大人睡了我这么久,还不打算给我个名分,是想白嫖吗?”尤念白:“只怕你不肯呢!”清星染:“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就算了吧!不过你总得给我穿一次喜服吧,红烛高堂,这样才算作夫妻吧?”尤念白温柔一笑:“好,我去准备,你还需要什么?魔后大人”清星染:“总得有人见证一下才行,免得你将来碰见美人就耍赖,不认我这个糟糠之妻!”尤念白:“你想谁来?”清星染:“我三师兄在山下,我就只有这么个亲近的人了!”尤念白一把抓过来小狐狸说道:“我让他去把鸣奕带过来!”清星染高兴道:“好,嫁衣你要好好准备啊,我难得穿一次红色。有可能这一生也就只穿这么一次红色了。一定要那种崭新崭新的红!”尤念白抚着他的头温柔应好。

      忙忙碌碌好几天,四月二十五日晚上,归云峰院里红绸高悬,看着喜气洋洋,却安静的掉跟针都能听见声音。一身红衣的清星染让一众人都看愣神了,他自己不曾穿过红色不知道,他其实真的特别衬红色,整个人显得如同出水芙蓉般在烛火里摇曳。婚宴十分简便,就真的只是穿了一身喜服,拜了个堂。清棋落神思恍惚,他不知道那晚上自己是怎么看着清星染被抱入洞房的,白金朴眼里全是不甘和不舍,尤鸣奕有些兴奋又忍不住有一丝难过,画烛的目光一直落在尤鸣奕身上,神情随着尤鸣奕的喜与愁而变着。潦草的婚宴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没有祝福,没有宴席,没有唱词的,甚至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都静静看着尤念白牵着清星染,给他盖上了红盖头,拉着他的手拜了天地,看着他抱着他入了洞房,众人自觉散去。尤鸣奕与画烛抓走了白金朴,清棋落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御剑下山。偌大的归云峰便只剩他二人。洞房内,一对红烛已燃烧过半,尤念白掀开了清星染头上的红纱,他们深情对视着,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也与他二人无关,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尤念白拿过桌上准备的酒递给清星染,二人喝了交杯酒,放下杯子后,右念白轻轻将清星染拉进怀里,对他说:“谢谢上苍让我遇见你,与你相爱,此生无憾!”清星染柔声说:“我从未想过这一生会有人如此待我,我必不负你情深,生生世世两心同!”尤念白低头吻他,清星染轻轻回应,红装款款落地,红账垂下,红烛如霞。帐中深情浓浓,人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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