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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命悬一线-3 ...

  •   皇宫内,一处宫殿富丽堂皇,里面装修极致奢华,雕梁画栋,金珠点翠。白锦弦看着床上的尤念白,对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头说:“你看如何?”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须说:“像,像啊,这眉目和七公主像极了”“那他伤势如何了?”白锦弦也越发肯定尤念白的身份了。他早该想到了。老头说:“暂时无碍,他体内居然有两道真气,魔气本被拒霜所压制,但可能被他强行运作,所以亏损的厉害。只须用药,再略作调理就成,不过,不能再让他动拂归,拂归戾气重,会让他体内魔气暴走,不过,拂归之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他杀得人太多了。”说完,白锦弦摆手,让他下去了。白锦弦站在那,默默的看着面前少年,心里浮现出一些久远的往事!

      白锦弦当年百岁历劫时,被天雷劈中,受了重伤,而后被一个人族女子所救。后来两人逐渐有了感情,决议在一起,却遭到了他父亲的强烈反对。他父亲说人族终其一生也不过短短数十载,问他,若百年后那女子离世他该当如何?可倔强如他,根本不听父亲的劝。叛离了狐族,他甚至丢掉了父亲专门为他锻造的拂归剑以明志。他带着私定终身的妻子远盾他乡,后来有了白金朴。再后来他妻子离世,他十分伤心,便闭门不出,不闻外事。直到他听说父亲离世,妹妹失踪,欹曼掌权,狐族被屠,他大惊失色,赶回来后,带着白金朴在千灵河外围待了很久,直到锦七慢慢联系上他,他听妹妹吩咐,煽动部分妖族,放了尤祭进城。待尤祭打伤欹曼,尤祭同他说,只许他暂代管理狐族,等他与锦七的孩子成年,便要还妖族与他们的孩子。他表示同意,一样的,反正都是他们狐族自己家的孩子。可是,从尤祭回去那时候起,他妹妹的消息就再没来过。后来,他情急之下跑去了魔都。却只得了个妹妹难产,一尸两命,魂飞魄散的结果。他悲痛不已,去质问尤祭,尤祭却只说,已经将锦七葬了。而后就再也不肯见他了。他抓了好些魔族的人来询问,得来的结果确实一样。又过了几年,就传来了尤祭被封印的事情。十几年前,外界传闻尤祭之子携拂归问世,他本想去取回拂归剑。可是金朴不在皇城,千灵城不可无人坐镇。时至今日,再见拂归,剑依旧认得他,可他却有眼不识眼前人。看这孩子的眉目轮廓,定时小七的孩子无疑了,自己居然险些伤了妹妹的孩子。想到这里,他摸了下眼角的泪痕。天可怜见,总算留住了妹妹的一丝血脉。小七在天有灵,若能看到孩子如今如此这般有本事,定能冥目了吧。正想着,尤念白悠悠转醒,尤念白一跟头坐起来,白锦弦连忙过去说:“孩子,你醒了就好,你身上的伤不要紧,你只需好好休息就是。”尤念白:“前辈,现在是何时了?”白锦弦:“昨日你昏倒我带你回来,足足一宿了,”尤念白听完,紧皱眉头,喃喃道:“已经三日了,今日已经第四日了。”白锦弦忙问:“什么第四日了?”尤念白:“前辈,救人如救火,我愿将拂归还给前辈,还请前辈借我幻灵针一用。”白锦弦:“你可知你母亲是何人?”尤念白:“只知家母姓白,她因生我难产而死,所以,父亲为我取名念白,只为纪念母亲。其余的并不知道!”“念白,念白,这就对了!”白锦弦喃喃半晌,“前辈认识我母亲?”尤念白问!他对母亲真的是知之甚少。白锦弦在床边坐下来说:“认识,我太熟了,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说来。你母亲名叫白锦七,是我的胞妹,排行第七,所以取名锦七,锦七自小机灵,聪慧,像极了我母亲,所以,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这座宫殿就是你母亲在狐族的闺房,用尽了狐族数以万计的珍宝。题名‘晓梦殿’,晓觉芳颜片月羞,依稀锦七梦中迷啊!”尤念白在震惊中听着白锦弦从她母亲出生,一直说到他父亲被封印。他之前确实猜到了他母亲可能是狐族的人,但也没想到居然是狐族的公主。他的心思稍微转动就又回过神来,从中毒那日算起,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他不能耽搁了。看来靠着这层关系,白锦弦应该不会难为他了,于是他说:“前辈,幻灵针…”白锦弦皱了下眉头:“不行,你不必再说,先好好养伤。不要记挂他人了,他中此毒,活不了。”尤念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必须要救他,非救不可。”“好,你来,与我见一个人。”白锦弦领着尤念白出了晓梦殿,七弯八拐,然后钻进皇宫最后方的一处山洞。两人进了洞,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忙活药草。见他们进来,就过来行礼:“陛下!”白锦弦指着老头对尤念白说:“他是我父亲在时的药相大人,当年你母亲中了欹曼的毒,就是他解的。”尤念白一听,面上立刻浮现出喜色,他赶紧行礼:“拜见前辈,请前辈随我去救人。”老头和白锦弦对视一眼。白锦弦坐下来对尤念白说:“你先坐下来听听,他是怎么救得你母亲。”三人坐好后,老头捋捋胡须说道:“一命换一命。”“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换他”尤念白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犹豫,若能救他,自己这命有何关系,他就是那么想的,也就那么说了。白锦弦唉了一声,语气尽是无奈,老头摇摇头,继续说道:“此法非血脉相融至亲之人不可行,当年,七公主身中剧毒,先皇陛下得知此法,一心决定要救下七公主。老夫用了整整三日,换掉了七公主身上的毒血,才得以保住七公主一命。陛下却…血液流尽而亡啊!”说到这里,老头伤心的流出了眼泪。尤念白刚刚还以为有救了,这一说,他心情又沉重到了谷底,他知道清星染是个孤儿,从小在青城山长大,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去哪里找他的亲人呢?沉默片刻,他转过头对白锦弦说:“还请前辈借我幻灵针一用,用完我自当完好无损的归还。”白锦弦摇摇头说:“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救不了你师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救他。”尤念白坚决的态度让白锦弦头疼不已。这时白胡子老头说:“孩子,不是陛下不借给你。你知道幻灵针是干什么的吗?”尤念白摇摇头,他只知道幻灵针是幻花阵的重要之物。老头继续说:“幻灵针就是一百九十二枚空心针。我们先祖以幻花粉用灵力注入针中,以二十四方位排列在千灵城东南西北四方。二十四方位每一个阵眼藏针八枚,这八枚针又暗藏小八卦阵。整个幻花阵二十四方位暗藏二十四的八卦阵,二十四个八卦阵又暗自相合,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一阵一玄机啊!千百年来,我等只知道如何开启阵法,从没有过破阵取针的想法。根本没有人会收阵!”“那就硬闯!”尤念白握紧手,眼神坚定不移。“胡闹!”白锦弦生气地说:“莫说你碰到其中的杀阵,就算你运气好,只碰到了幻阵,那也是九死一生!二十四个方位,二十四个阵,环环相扣,若想破阵,谈何容易?”“起码还有一生,”尤念白喃喃地说。“那万一你死了呢”白锦弦厉声问。尤念白低下头,半晌他镇定自若的说:“那还劳烦舅舅将我的尸体送去青城山!”“他跟你是何关系?你要做到如此地步?”白锦弦看着那倔强的孩子,像极了锦七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
      白锦弦终究还是没能拦得住尤念白,他站在皇宫最中间的祭台上,尤念白站在他身边,白锦弦问尤念白:“可想好了?此阵一开,不死不休,要么你破阵而生,要么你身消命陨。”“想好了”尤念白坚定的点头,他根本没什么可想的。要么自己先死在这里,要么回去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他做不到,看到他中毒自己就已经痛不欲生了,与其承受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倒不如先去黄泉路口等他!他早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从他确定心意的那一吻开始,就已经将那人的深深的放进心中了,若能为救他而死,他何其有幸?白锦弦拿出拂归,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剑中,血一点点的渗透消失,他将剑扔给尤念白说:“拂归本不是凶器,但见血太多才使其暴虐难控,而今,我压住了剑中的戾气。你先拿着用。等我找回你母亲的拂梦剑,再与你换回来”,“多谢前辈!”尤念白接过剑,发现剑确实温顺了不少。他不再耽搁,催促白锦弦开启阵法。白锦弦又对他说:“狐族特有的媚术会蛊惑人心,再加上幻花粉的作用。若是出现幻阵,必定真假难辨,但一定是藏在你内心深处的事物。若你不能清醒,幻境可能就会连接起杀阵,将你杀于梦境之中。千万要小心,看见之事绝不能当真。”只见白锦弦双手快速在空中翻动,祭台上方先是出现一个点,慢慢又变成圆,太极起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随之,幻花阵开启。尤念白在进入阵法时,用剑在左手心化了一个“五”字,然后提剑没入阵中。那个白胡子老头走上祭台,他看着头顶上的阵法,捋着胡须说道:“陛下,莫要忧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阵法一开,白锦弦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盘膝坐在祭台上入定。他闭上眼,心里默念道:小七,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这孩子平安!白胡须老头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闭眼打坐。

      蝶衣谷中,尤鸣奕紧握双手瞅着谷口的方向,眉头紧锁:已经三日了,画烛与尤念白都没有消息。他正在焦急中,便看见,画烛一身黑衣,正御剑而来。画烛落在他身边时,他看见画烛全身的衣服没有一处好的,脸上横七竖八的也全是伤口,“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尤鸣奕说着转身往药房走去,边走边说:“跟我来,”“是,六公子!”画烛连忙跟上。到了房内,尤鸣奕指了指矮塌道:“坐那!”画烛微微有些发愣,随即他走过去坐好。尤鸣奕在这边翻箱倒柜了好一会,抱着一堆纱布,药水,药粉,逐一摆在矮塌前的矮几上,他拿出一块棉布,沾上了药水,轻轻往画烛脸上擦去。画烛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尤鸣奕扑了个空,然后整个人没收住,摔倒在画烛怀里。画烛觉得整个人触了电一般,全身麻木的一动也不能动。尤鸣奕自己爬了起来,他懊恼道:“你躲什么?”“属下不敢,六公子身份尊贵,属下自己来上药便可。”画烛木讷的说!然后一本正经的坐的笔直。尤鸣奕更恼怒的说道:“别动,有多尊贵?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这句话倒是真的,尤鸣奕可是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在画烛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哭闹打架,撒泼耍赖,没有一件事是画烛不知道的。画烛这会不敢动了,他板着身子坐的笔直,任凭尤鸣奕处理着他脸上、脖子上、手上的伤口,淡淡的药草味经由鼻孔传入大脑,流向他你内心深处,像蚂蚁爬遍了他全身一样。尤鸣奕轻轻地,一点点处理着画烛身上的伤口。突然他问:“你一个大护法,取个苦麻藤还能被搞成这样子?你碰到妖怪了?”温热的气息在画烛耳边挥之不去…画烛觉得热的难受。“没…没有,只是一些草木开了灵智,这才刮伤了脸。”画烛有些紧张的说。“把衣服脱了,”尤鸣奕毫不客气地命令。“什…什么?”画烛张着嘴!“脱衣服上药啊,”尤鸣奕没好气的说,他心想:上个药而已,干嘛端着一副誓死不归,晚节不保的样子!“不…不用了,公…公子”画烛脸红到了耳根。尤鸣奕也不再勉强他,扔给他两瓶药:“一会自己弄,一把年纪了经常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真不知道我小时候怎么从你手底下活过来。”“谢…谢六公子!”画烛低眉顺眼的说。尤鸣奕摆摆手道:“你要是不叫我六公子,我可能会觉得你的感谢有些诚意!苦麻藤可取到了?”“嗯,取到了”画烛拿出取来的苦麻藤茎汁递给你尤鸣奕。尤鸣奕拿在手上还想问些什么,门外药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谷主,那位小公子醒了!”尤鸣奕忙揣起药对画烛说:“你先下去休息,上药,我去看看!”说完,尤鸣奕打开门走了出去。画烛紧紧的抓着两个药瓶,怔怔的看着尤鸣奕离开的身影,半晌没有动作。

      房间里,尤鸣奕扶着虚弱不堪的清星染坐起一点点,半靠在枕头上,清星染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清霜还没回来吗?”清星染每日只能清醒一小会,他醒来也不知道说些啥,所以就只能天天问清霜呢?清霜呢!尤鸣奕想到尤念白至今没有消息,微微皱了下眉,但他再看向清星染的时候,却又重新挂上了十分勉强的笑意,他轻声道:“此去青城山,路途遥远,我还托他去拿一样东西,想来也快了,你不必担心!”清星染却一直觉得眼皮跳的厉害,他有些心神不宁,十分不安地问:“拿什么?会有危险吗?”清星染想起来上一次他这种心情的时候,遇上的是清霜的分神期雷劫。他越发不安的看着尤鸣奕,等他回答。尤鸣奕握了握手说:“不…不危险,快回来了。你还是躺下吧”尤鸣奕说完,又扶着清星染躺下。清星染慢慢闭合的眼睛里,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见清星染又昏睡过去,尤鸣奕起身出了房门,见画烛站在门口等他,此时,画烛已经换了衣服,看来是涂过药了。画烛见尤鸣奕出来,目光闪烁的对他说:“我得去趟妖界,我得去找尊主”“嗯,小心!”尤鸣奕答得非常干脆。“把这个给他,能化解藏芜丹”尤鸣奕扔给画烛一个瓶子。画烛伸手接住,揣进怀里。御剑奔向妖界。他日夜兼程,用了一天一夜时间,终于赶到了妖界的皇城:千灵城。千灵河生万千生灵,千灵城护生灵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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