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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刎 ...

  •   “你醒了?!”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满眼喜出望外的望着自己,“……这是哪里……”元伯鳍发现自己还动弹不得。
      白茗激动的把端进来的粥放在一边,“这里是山间一处偏僻的林屋,你放心~ 你已经不在战场上了,这里很安全。”
      “是你救了我?……为何要救我——咳咳咳” 元伯鳍眼睛里闪过一丝灰暗,嗓子里干的冒出一股血腥味,不禁咳嗽了起来。
      “等等你先喝点水” 她熟练地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手,把他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因为全身上下都是伤,还不能坐正,只能垫了枕头让他半靠半躺着,端来了水,用小茶杯一点一点倾斜喂给他,这几日都是如此,只能慢慢浸湿他的双唇。
      “是我救得你,不过……是我师父让我救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 白茗说这话时,语气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你师父?”
      “嗯,我师父是一位隐世的大夫,我自小跟着他学医,后来宋夏发生了战争,他就让我来战后的战场上寻人,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人,就把他带回来救治。说是什么……光有医术还不行,要培养我的医者仁心。”
      “你师父说得对。”元伯鳍淡淡的应道,转过头不再看她,眼神怔怔的屋顶,却又好像没有焦点,不知在看何处。
      “对什么对呀!我师父还说,在战场上捡到的不论宋人还是夏人,只要还活着的都必须救。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也要救夏人,明明他们侵犯我们的边境,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白茗噘着嘴,苦恼又有些愤怒的说道。
      [是啊,夏人侵我边境,害我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战死沙场,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但我现在却不能杀他。]

      次日午后,白茗照常端来换药的纱布,进屋却发现一片狼藉。他狼狈的爬在榻边,努力向前伸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朝自己脖子上划去。“你干什么!”白茗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想要夺下碎瓷片,他似乎下了必死的念头,虽然伤重到还只能瘫在床上,但男人的力气近乎蛮力。
      争执间,他握着碎瓷片的手蛮横的从她的小手中迅速抽离
      “啊——”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一滴血落在席子上,随后成簇的血像堵不住的泉眼,席子上绽开的血色圆点迅速密集起来,又像是突然倾盆的大雨。
      白茗表情痛苦的低下了头,她的手僵在空中,眼睛紧紧闭着,和眉毛都要皱成一团,手指稍稍试图动一下都传来锥尖之痛。“对不起……你不该救我。” 元伯鳍为突然伤到她而有些慌张,眼神中有什么晃动了一下,似是才从自杀的魔咒里回过神来。她低着头一动不动缓了两秒,等那刹那间的疼痛过去了后,委屈又生气的抬起头来,看也不看他,用矮几上刚端来的纱布和金疮药,气的抓起瓶子就往自己伤口上直接倒,药粉再次刺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五根手指不自觉的想要握紧却又不能握,倒多了的白色药粉堆在掌心血上,传来阵阵蛰痛。白茗粗乱的用纱布给自己裹了几圈,拿嘴和左手对扯勉强打了个结,起身端着木盘就出去了,颇有些气元伯鳍不知好歹,你好自为之吧的意味。
      元伯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行尸走肉般的他仍会对别人感到深深地歉意与愧疚,但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给自己包扎伤口,他也许可以帮她,但元伯鳍没有。
      因为下一秒他就又会沉入那个战场,那个无边黑暗的世界,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救我呢,不如让我同死在那场战役中该多好!我又多害一个平白无故的人为我受伤,我害斥候为救我而死,我害九千将士丧命而我不能救他们……元伯鳍想到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手里的碎瓷片也终于同眼泪一同松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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