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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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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长让人将所有外乡人送往城里,路荒宁匆忙间看了眼那一行六人,没有异常,也就没打招呼直接走了。还没上国道就遇到了九央的人,三人直接与其他人分道扬镳。
一路上路荒宁不禁感叹,这里真的跟现实世界可以说是毫无差别,这个城市叫兰城,从前师父带他在这里住过小半年,给人看风水,赚了不少钱。
路荒宁眼见着窗外的景色从荒凉变为繁华,又变得幽静,九央将他们安置在一处别墅区,4层半,半层在地下,采光良好。独家独户,户与户之间隔老远,倒也清静。
“这里位置偏,顾及你们的身份,这里挺合适的,我留两个机灵的照顾你们,有事打我电话。”九央带他们在屋子里参观,“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个手机,不会就问宁宁,现代化社会,你也该学学了,要与时代同进步啊。”
后半句是对罔顾说到,当然他本人也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自从村里人不再祭拜他的时候起,他就出来闯荡,为了适应人类社会吃了不少苦头,刚开始还被当作过是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
路荒宁看着屋内夸张的装饰,内心吐槽,一个小槐树精都这么有钱了,他路荒宁甚至连个首付都付不起!
“不用留人,我能照顾他。”路荒宁状似无意的开口,“你这装修也太夸张了。”说着拿起茶几上与屋内整体风格不搭的的青花瓷瓶,看的认真。
“不用人,你俩能行?别回头饿死在我这儿。”九央怀疑到。
“我怕有人吓死在你这儿。”路荒宁放下瓷瓶坐在沙发上。
九央摸摸鼻子,到底也不是两个正常人,万一看到点什么就不好了。
罔顾从头到尾没有开腔,除了盯着某处发呆,就是走神。
“行吧,我让人每隔两天给你们送食材和生活用品,一会给你留个电话啊,有需要就打电话。”
“嗯。”路荒宁懒洋洋的回道。
这两天折腾的他都没睡过整觉,这会儿躺舒服了就开始犯困。
九央也看出来了,不再打扰,跟两人打完招呼,就回自己住处了。
路荒宁是在一阵饭香里醒来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张毯子,太舒服了,他没忍住把头往毯子里拱了拱。抬头已经傍晚了,紫红色晚霞映在落地窗上,像一幅生动的油画。
他循着香味找到厨房,入眼就是一个挺拔的身影在厨案前忙碌,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衣服,不再是一身长袍,简简单单的T恤和运动裤,如果不是那一头的白色长发,他会以为这就是个生活在这个平凡社会的一员。
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还是原来的衣服适合你,不过这样也好看。就是你头发能不能用障眼法遮一下,这样总归是不方便。”
罔顾切土豆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的瞬间,头发发生了变化,等他用眼神询问路荒宁的时候,已经是个大学生的模样了。
路荒宁觉得神奇,笑着走近,抬手抚上他的头顶。
“真软呐,跟小崽子一样。”路荒宁说笑。
罔顾在他动作的时候有点不自在,但他没有抗拒,反而继续着手里的事。在路荒宁说完后半句,他硬生生手滑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停下手,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离开路荒宁的动作范围。
随着他的动作,路荒宁也看到了他的伤口,左手食指一片殷红,眨眼间滴滴答答的整个手掌都是红的。
“我还在奇怪你怎么会做饭呢,得,你还是出去吧,需要给你包扎吗?”路荒宁赶紧捧着罔顾受伤的手,念了个止血咒。
话音刚落,伤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愈合了。
路荒宁将罔顾推出厨房,罔顾站在门口不肯走。
“你会做饭?”
“肯定啊,我一直都跟师父一起生活,他又不会做饭,行了出去等着吧。”路荒宁一直把他当小孩子,即使现在的罔顾已经变回了本体,他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小朋友看待。
罔顾以前也不会做饭,但止休见到他后就赶鸭子上架,天天把他往厨房塞,直到他学会了做饭,反正罔顾从没见止休进过厨房,更别说做饭了。
路荒宁端着菜出来,就见罔顾坐在餐桌边发呆。
“这么乖啊,那一会儿也要多吃点啊。”
罔顾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没有说话。
路荒宁给他盛了饭端过来。
罔顾默默的吃着饭,他话是真的少,跟路荒宁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路荒宁在一旁叭叭叭说个半天,他才会回个一两句。
可他曾经也是个活泼的少年,有问不完的问题,捣不完的蛋,和挨不完的打。
……
“止休!你说那个孤魂会有生前的记忆吗?”小小的罔顾趴在止休床边,好奇的问道。
“……”止休受托抓九幽逃出来的厉鬼,一晚上没睡,困的要命。
“他为什么不去投胎啊?”
“……”已经困得迷糊,不想开口了。
“不投胎不就灰飞烟灭了吗?”
“你能闭嘴吗?”止休忍无可忍。
“为什么?”
“吵。”
“是你说有问题可以问你的。”
“你在多说一个字,我把你扔出去!”
笃笃笃,有人敲门,止休没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罔顾立刻爬下床去开门,门外的人见开门的是他,就冲屋里喊道。
“止休道长在吗?你徒弟把我鸡笼捅了两个大窟窿,我家鸡全跑了!”
罔顾怕挨打,赶忙把人往外赶,嘴里还不停念叨。
“之前不是说好我帮您把鸡抓回来,您不告诉我师父的吗?”
“道长?道长?”
止休其实没有睡,他就是不想动,但这都找上门来了,没有不出去应的道理。
“怎么了陈叔?”此时的止休看起来也才二十岁的年纪,叫声叔刚刚好。
“你这徒弟太调皮了,前两天您不在家,他把村里闹了个翻天,还非说有个孤魂野鬼,他要收服了,结果把我家鸡笼捅了老大两个窟窿。”说着手还在比划着。“还把老刘门口那颗枣树掰折了,村里学堂的门也给拆了,屋顶也踩漏了,孩子们还要上学,这可怎么是好啊。”
罔顾觉得他夸张了,也就他一个头那么大。
“哪有那么大。”罔顾忍不住反驳。
“你还顶嘴!”止休抬手就给了罔顾脑袋一下,“我出门前怎么交代你的?”
本来没觉睡就正烦着呢,罔顾一下子就撞枪口上了。
“别动手,别动手。”陈叔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好好说就行,别打孩子。”
“这孩子是我没教好,村里的损失和修缮所需的银钱我会付给您的。”止休诚恳的向陈叔道歉。
陈叔乐呵呵的跟他客气了两句就走了。
止休陪着笑将人送走,转身关上门,脸立马就垮下来了。
罔顾怕挨打,不敢出声。
止休直到重新躺倒床上才开口。
“把清心符画一千遍,画不完不准吃饭。”说完便不再出声,大概是睡着了。
也就是累极了,罔顾逃过一劫,要换做往常,这事儿没有一顿抽是解决不了的。
也不是单纯的抽,止休会要求他跟自己切磋,美其名曰看看他长进多少,实际上都是换着法儿的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