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一曲笛萧合 ...

  •   净过手回到客栈内,饿了许久的阿湘终于吃上了饭。

      餐桌上,见张成岭一直干捧着碗没动筷,周子舒夹了些菜到他碗中。温客行见状关怀道:“张小公子,你怎么不动筷啊,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张成岭赶忙解释:“不,不是,谢谢温公子招待.....”

      阿湘看他这憋屈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撂下碗,“知道谢人家请你吃饭,还不好好吃,你知不知道在饭桌上有你这种人很影响胃口的!”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张成岭看着阿湘。

      阿湘更气了,抬起拿筷子的手作势要打他,“姑娘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路没经过半点风雨的娇花!文不成,武不就,遇到一点事儿就天崩地裂,你要是不吃饭活活被饿死,你以为就能感天动地,让你的仇人出门嘎嘣被雷劈死吗?”

      温客行阻拦道:“阿湘,别欺负人,吃饭。”

      阿湘不服气,“主人!我看这傻小子脑袋就是锈的!”

      “我倒觉得阿湘这话十分有理。”顾流云放下筷子拍拍张成岭紧绷的肩膀,“听人说话不要只听她说了什么,还要听她为什么说。你湘姐姐是怕你饿坏了身体,想让你吃饱了有力气去保全自己,振作点。”

      “就是就是!还是流云姐姐懂我!”顾湘又说:“你不好好吃饭,长力气长本事的话,难道指望我们这些闲人替你报血海深仇啊?”

      张成岭想起那天镜湖满地的血,冲天的火,不由又落了泪。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端起碗筷使劲往嘴里扒饭,似是把那饭当成了仇人,狠狠嚼碎。

      今晚天色晦暗,云雾闭月。

      顾流云掐算着时间,子时刚至,便去隔壁敲周子舒房门。敲了两回见没人应,直接推门而入。屋内的周子舒听见顾流云进来的声音,只睁开了眼,什么也没说。

      周子舒此时盘膝坐在床榻,只着单薄内衫,胸口袒露出来,露出好几道伤疤,筋脉中似有血气疯狂涌动,全身血管暴涨,果不其然正勉力运功压制病状。顾流云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直接掏出金针刺入,用灵力帮他引导内息调理经脉。

      一刻钟后,七窍三秋钉终于平复下来。周子舒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道:“多谢!”

      “这钉子打进你身体封住七窍,你会五感慢慢衰退,生机日日流失,武功也逐渐消退有失水准。你这病,越拖越难治,况且还要夜夜受此等折磨,你当真不想治?”顾流云斟酌着开口。

      周子舒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能治?”

      顾流云收起金针,“现下虽无头绪,但给我几月,未必不能治。”

      “那等你能治了再说吧。我去看看成岭,顾姑娘请自便。”周子舒拂衣站起。

      顾流云站在原地,定定凝视他背影。

      “好像,突然,不想让他死了。”

      周子舒走到隔间张成岭床前,看见他做了噩梦,嘴里喊着救命惊醒,好生安抚了一番,这才离去。关门时却听见外面穿来两声惨叫,敛了领口便匆匆跑出查探。

      待走到院中,只见地上躺了两个鬼面人尸体,温客行手里拿着一壶酒正靠坐在一旁的亭廊,“周兄可是在找这两个人?已经替你料理好了,回去睡吧。”

      周子舒抬头望天,“又是鬼谷?跟的倒挺紧的。”

      温客行轻笑,一边朝周子舒走去一边说道:“朗朗乾坤,人鬼难分。带着鬼面的不一定是鬼,长着人脸的也不一定就是人。谁知道呢。”

      周子舒听他这充满暗示的话,视线扫过他的眼睛,定格在他手中的酒壶上。

      “很识货嘛,这是三十年尘的黄封。欸,我叫你阿絮成吗?”温客行看周子舒只瞧着他并不言语,“阿絮这识酒的功力,和我看人的功力有的一拼啊。来一口吗?”

      周子舒挡开温客行伸来的手,“就你这眼神,算了吧。”

      “我看人可准着呢,我敢肯定,扒下你最外头这层皮囊,里面必是个罕见的美人胚子。”温客行盯着周子舒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白日里,你叫顾姑娘以身相许,现在又夸我这八尺糙汉是个美人,温公子可真是风流多情。”说完顺着温客行手腕拿过酒壶喝了一口,“嗯,好酒!若对我二人感兴趣,倒也不必几番试探,不妨直接扒了看看。”回身走向客栈。

      “不急不急,早晚的事。”温客行在夜色中喊道。

      第二天一早,周子舒三人走出客栈准备继续赶路,甫一出门便见温客行坐在客站附近的小摊儿上拿着核桃一边剥一边盘。

      “起来啦,吃不吃琥珀核桃仁?”

      “多谢温公子。”周子舒无心闲聊,打了招呼便要带成岭离开。顾流云依然困着,打着哈欠跟在周子舒身后。

      “我说阿絮啊,你我好歹也一起出过生,入过死,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一间破庙里过过夜,你怎么还张口闭口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

      顾流云听见温客行改了称呼,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阿絮,这么叫还挺好听。”

      温客行指指身旁马厩,“这三匹马你们骑走吧,尽早赶到太湖,以免夜长梦多。”

      张成岭见温客行一路上帮了他们不少,还考虑得这么周到,心下十分感激:“温公子,谢谢您,您和我们萍水相逢......”

      温客行止住张成岭的话头,“哎,岂不闻倾盖如故,白首如新,我和你周叔和流云姐姐嘛,很有点儿一见如故的意思。交情深不深,岂在于时间长短?你爹爹在五湖天下盟待了一辈子,你......”

      话没说完,街上走来一群丐帮子弟,为首的那跛脚乞丐冲着张成岭喊道:“张公子!您是张成岭公子吗?”

      那乞丐虽然表情和善,眼神却锋利藏奸,想必是来者不善。顾流云直接开口讽刺道:“呦,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要饭的,怕不是看温兄衣着富贵身家颇丰,集体来行乞的吧!”

      说完又悄悄扯了扯温客行的袖子,“你可真是个乌鸦嘴,刚说完夜长梦多麻烦就找上来了。”

      温客行拿折扇挡脸凑到顾流云耳边:“流云姑娘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明明是这群人闻风而至,却怪在温某头上,叫我好生伤心呢。”

      那跛脚乞丐又开口,“朋友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顾流云心想,“哪有坏人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的。”

      “在下是丐帮大智分舵副舵主,受鄙帮执法长老黄鹤之命,受五湖天下盟之委托,四处寻找镜湖剑派遗孤张成岭张公子。昨日有一弟子看见小公子的相貌特别像我们收到的画像,所以今日我们来确认一下。”

      周子舒和温客行都没说话,就静静地看顾流云表演,“那太可惜了,你们找错人了。我们不认识叫什么什么岭的。这是我亲弟弟,姓顾,叫顾长山。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吧。”

      “哦?可是姑娘这弟弟长山公子确实和我们寻的那张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如让我们将他带回去确认一番,结果自有执法长老定夺。”

      温客行出言讽刺,“确认一番?确认需要带这么多打手吗?不是则矣,如若是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动手抢人哪!”

      顾流云也跟着应和,“就是!我看你们不像什么丐帮,倒像是拐子,这光天化日的就想在姐姐面前拐弟弟,真是没天理了。”

      那跛脚乞丐见聚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由有些急了,解释道:“张小公子,是大孤山的掌门沈慎,嘱托我们来找你的,沈掌门你总该认得吧,他可是你爹爹的结拜兄弟!”

      他说完一通却见张成岭只拽着那姑娘的衣袖一言不发,终是撕下了伪善的面具,“我看张小公子受惊过度,似乎有些失了神志,该不会是姑娘给他下了什么药吧。众弟子听令!摆阵!”

      一圈儿丐帮弟子把他们牢牢围住,似是对张成岭势在必得。“交出张小公子,我便放你们自行离去”

      周子舒见他们这架势,心想“丐帮这次真是下了血本,派来的弟子众多,约五六十人。看来成岭身上真有那众人趋之若鹜的琉璃甲。”伸出手臂拦在顾流云和张成岭身前,对顾流云说:“看好他。”便独自飞身迎上那丐帮大阵。

      顾流云、张成岭、温客行三人坐在小摊上,温客行从小碗里抓了一小把核桃仁儿往前递,“来,吃点儿核桃,益智补脑。”

      张成岭担心前面被众人围攻的周子舒,推开温客行的手焦急道:“温公子,你快帮帮他呀!”

      温客行笑道:“傻小子,这帮臭要饭的哪是他的对手!”他自己虽是存心试探,却真不觉得周子舒会打不赢,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周子舒的佩剑到底是不是那名剑“白衣”。见张成岭无心吃核桃,便自己吃了,待再伸手去拿时却发现那小碗被顾流云整个拿在手里,一边吃着一边看周子舒打架。

      温客行也只得尴尬缩回伸出去的手,专注地盯着周子舒。

      看到周子舒一个弯腰踢腿,踢飞了三个丐帮弟子,温客行感慨:“嚯,阿絮这腰功得从童子练起吧!”

      看到周子舒甩了一袋黄豆在地上,又拿那布袋浸了水作兵器,温客行感慨:“哎呀,阿絮,你的软剑也太软了!”

      看到周子舒用布袋卷开了丐帮弟子的竹棍,却发现里面藏着刀剑,温客行感慨:“呦,阿絮,这帮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别心慈手软了,亮兵刃吧!”

      坐在一旁的顾流云掏了掏耳朵,“温客行!你怎么如此聒噪?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丐帮弟子人数太多,即便是周子舒也觉难缠。又一气掀翻十个丐帮弟子后,突感经脉滞涩,一时内息混乱气血翻涌,竟吐了一口血。

      顾流云一直紧盯着周子舒,一发现他受伤立刻单手提起张成岭,冲到周子舒面前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带二人几个纵跃翻过街巷,消失在温客行和丐帮众人面前。

      三人落到一处无人小巷。顾流云放下周子舒,掏出金针要帮他调息,却被他一把挥开,“我自己来!”顾流云只觉得他此刻心情极其糟糕,但是为什么呢?她不知道,只能默默收回手和张成岭站在一边等他歇息好。

      三人继续赶路,皆错过天涯客栈门前,温客行大开杀戒,状若恶鬼修罗的模样。

      夜色渐浓,三人寻了湖畔一处歇脚,各坐一边,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终还是周子舒先开口:“成岭,我和你流云姐姐去抓两条鱼,你在这等一下。”张成岭点点头在原地乖乖坐好,顾流云也不矫情,跟着周子舒往湖边去。

      “抱歉,周某情绪一时难以自控,不小心迁怒于顾姑娘了,还请见谅。”周子舒对顾流云行了个礼。

      “你别叫我顾姑娘了,听着像在叫布谷鸟,又像鸟儿咕咕叫。叫我流云或者乐之吧,乐之是我的字。”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在气什么啊。”顾流云问的小心翼翼。

      “我......”周子舒犹豫了一番还是说了下去,“只是觉得武功大不如前,一时气恼自己。”

      顾流云沉默片刻,“这钉子是你自己一颗一颗钉进去的吧,若是同时封住七窍,只怕你现在早是个废人了。”

      周子舒垂下眼眸,低低说道:“这是我给自己的交代......”

      看他眉头紧皱,似是陷入了极痛苦的回忆,顾流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待反应过来,二人都有些惊讶,顾流云心里暗暗思衬:“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还?”

      顾流云强作镇定,“好了,泥菩萨阿絮,别难过了,笑一个吧!”

      “你这身体治来虽难,却也并非全无把握,有本神医在,只要你想活,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能继续看这人间美景,纵马江湖。”

      周子舒闻言,也有些释怀:“那流云便试试看吧。”

      二人相视一笑

      周子舒说要为刚才无故发火赔罪,自告奋勇抓了十几条鱼烤来吃。只是他并不会烤鱼,烤了两条,一条没熟,一条很苦。

      “天哪,俩大小傻子嘛,你们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吗?胆破了当然苦啊!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一辈子被人伺候到大的吧。流云姐姐,你怎么也不管管他呀!”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次不是温客行,是顾湘。

      顾流云看到可爱的小阿湘,笑了笑,“他主动要烤鱼的,我哪想到他根本不会呀。”

      周子舒见顾湘身边没有那聒噪公子,一时竟真有些不习惯,问道:“欸,你主人呢?”

      顾湘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远处的画舫。

      众人皆向画舫上看去,温客行正端坐着吹箫,有两位美人服侍一旁,煮酒烹茶。众人看他那风流样儿连连摇头叹气,顾湘更是气愤,怒道:“人学坏可真快!”

      一曲吹毕,温客行在船帷借力,飞身上岸。一开口,又是熟悉的腔调,“阿絮啊,如此星辰如此夜,正宜对酒当歌。”他看见地上烤的焦糊的鱼,又说:“岂能以这番粗劣食物打发一餐?太湖三白天下鲜,我船上呢,正好有个名厨,不妨让他给咱整治几道好菜下酒。”

      见周子舒并未搭理他,温客行转而去和张成岭搭话,“张小公子,一日未见,你好像,嗯......长个了?”张成岭也只瞥了他一眼,似乎对这荒唐话很是无奈。

      顾流云不厚道地笑出好大声儿,“温兄,这么拙劣的借口就不要找了吧。来都来了,别干站着了,坐吧坐吧。我的手艺也相当好,未必输给你那名厨,我来做几条鱼给大家吃。”

      温客行听顾流云发话,喜滋滋地就要在周子舒身旁坐下,周子舒却抬脚搭在身旁木桩上,温客行只得到另一边和成岭同坐。

      温客行坐下后,又开始找话聊,“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不无有。传闻昔日魔将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昔日四季山庄末代庄主秦怀章,便是以白衣为佩剑驰骋江湖。四季山庄湮灭之后,此名剑遂不知所踪。”

      他见周子舒不理他,又往周子舒身边蹭蹭,“哎,阿絮,我同你说吧。我见你的佩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那几个丐帮的臭叫花子武功稀松不堪一击,只想待你出手再确认一番。可没曾想到你宁愿涉险都不肯拔剑。那么我想了想,便只有两种可能。”

      温客行眼眸深深地盯着周子舒的脸,“第一,这剑不是你的。当然了,我们阿絮怎么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那么只有第二种解释了,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露行踪呢?”

      周子舒转过脸对温客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温公子,从相识到现在,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兴趣。我见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若你得寸进尺,想见白衣剑的话,那也不必费那么多口舌。”

      温客行见状连忙讨饶,“阿絮,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暴躁。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存心试探你,害你受了内伤,我也是心疼得很哪,你就原谅小可这一遭,我下次不会了。我想知道什么,就应该直接问你才是。我们阿絮不会骗我的吧。”

      话音刚落,还不待周子舒回应,一股浓烈的香气蔓延开来,勾得人馋虫四起。原是顾流云掀开了锅盖,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被吸引去。

      顾流云是个爱吃,也爱下厨的,她从乾坤镯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又利索地掏出个菜刀和砧板把鱼处理了。一气儿做了烤鱼、麻辣水煮鱼、鱼丸汤三样菜式。这一手着实是惊呆一片。

      周子舒偷偷将一旁他烤的又糊又苦的鱼踢进火堆,企图毁尸灭迹。张成岭一日未进食,闻到这香味差点流了口水。温客行觉得顾流云满嘴鬼话的功力和他有的一拼,没想到说自己手艺好真的不是闭眼瞎吹。几人里最高兴的要数顾湘了,身为鬼谷第一饭桶,她对美食的喜爱绝对是远超常人。

      也许是美食的烟火气太过温馨,慰藉了人的胃,也慰藉了人的心。一时间几人亲如一家人一般,气氛无比和谐。

      吃饱喝足后,顾流云指使阿湘和成岭去刷碗,阿湘抱着碗,“要是能一直吃到流云姐姐做的菜,我愿意天天刷碗!”张成岭也在一旁点头。

      温客行敲了下顾湘脑袋瓜儿,“别贫了,快去洗吧。”

      月明星稀,顾流云想起什么,掏出两个核桃来剥开,自己吃了一个,又递给周子舒一个。

      温客行故意抱怨道:“流云怎么拿我的核桃喂给阿絮?岂不是借花献美人,明明是我的核桃,我却没有份,甚是伤心啊!”

      “你扔了,我捡了,那就是我的了。”顾流云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况且,你自己不是有嘛,干嘛盯着别人的。”

      “那怎么能一样,美人亲手剥的,定然比我自己剥的,更香!”顾流云瞧着他那样儿,真的很想对他说一句‘行了行了,别骚了。’

      阿湘和成岭洗好碗筷回来,顾流云接过收回乾坤镯放好。

      温客行的嘴真是一刻都消停不得。“流云何故对周兄这么好,对我却......”

      顾流云打断他那故作可怜的姿态,“你要是我的病人,我也对你好。”

      温客行一听,来劲了,“哦?周兄是你的病人?”

      “嗯……他也不算是我的病人。”心知周絮不想让人知道他情况,顾流云补充道:“他已经卖身给我了!”

      温客行:“?!!!”
      顾湘 :“?!!!”
      张成岭:“?!!!”
      周子舒:“...............”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三张张嘴瞪眼的惊恐脸在无声地诉说着惊讶

      周子舒听到这话也是嘴角抽搐虎躯一震,但是他的确答应过把躯体赠与顾流云,她这么说也算是十分真诚,令人无法反驳。

      过了许久,温客行第一个合上僵硬的嘴巴,换上他惯来的风流表情,“二位进展真是神速,想必流云缠功了得。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烈女怕缠郎啊!”

      顾流云摆摆手:“算了吧,被我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说了,我也没缠着他,我这是为了成岭。”说完用胳膊肘捅了捅成岭,“对吧?”

      成岭能说什么?成岭什么都不敢说,只得点点头。

      忽有一阵琵琶声传来,魔音灌耳一般,一时间火跃风动,树摇不止。顾流云注意到不对,立刻掏出腰间竹枝化作竹笛,吹起一曲风清月明来抵挡音波的攻击。

      张成岭和顾湘内力浅薄,听了这琵琶声不受控制地自己顺着那音波往前走去。温客行忙牵制住他俩,周子舒也拾起温客行放在一旁的白玉箫与顾流云合奏御敌。

      风清月明曲本是用作感知天地,生清净之心,温客行却从二人所奏之乐中隐约觉出些缠绵之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曲笛萧合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