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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龙渊思渺然 ...
四周一片绿意盎然,二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吹风,惬意地都不想动弹。
微风轻拂,青草的香气混着周子舒身上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顾流云枕着他的肩,闭着眼昏昏欲睡。
周子舒也难得地放空,没有庙堂算计,没有江湖纷争,他什么也不用去想,只要抱着眼前人就觉得十分安心满足。
远处传来些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走了过来。周子舒凝神去听,是温客行的声音,“真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哪!”
叫旁人看见如此情态实在不好,没了面具的遮挡,周子舒直接在顾流云柔软的脸上捏了一把,虽然手下力气不重,但还是把顾流云惊醒了,“你掐我做什......”
“嘘!”周子舒食指抵上她嫣红的双唇,“有人来了。”说着,自己腰上使力直起上身,手按住顾流云后心连带着把压在他大半边身子上的她也带着坐了起来。
“谁啊?”顾流云悄声问着,双手还环在周子舒颈后,扭头朝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传来的方位看去。
温客行走近就看见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和周子舒姿态亲密地坐在一处,“这是哪儿来的妖精,放开我们阿絮!”
“乐之!”南宫羽一眼认出顾流云,他周遭的气压骤然低下来,但他没去说顾流云,而是把枪口对准了周子舒,“周兄,乐之不通世故,你难道也不知礼节吗?”
顾流云转头看了看周子舒,见他垂眸似是有些被指责的落寞,主动解释道:“是我不小心撞倒阿絮,不能怪他的。”说着松开双臂站起身,把周子舒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南宫羽一时不知说什么,冷冷地站着,只问道:“乐之,你的面具呢?”
“啊,你说面具啊!”顾流云嘿嘿笑了两声,绞着手指敷衍道:“不小心丢了......”周子舒不自觉抬手抚了抚被他塞在腰间的面具碎片。
南宫羽见了她这模样,也不忍责怪她,“无妨,我再寻了新材料做给你便是。”
“不用不用!”顾流云连连摆手,笑得灿烂,“丢了就丢了,再做一个多麻烦。”
南宫羽打定主意要再为她做一个,不再言语,只宠溺的看着她,他这些年也许久没好好看看顾流云的面庞了。
温客行连连叹道:“乖乖,我还以为是哪个山间的妖魅精灵迷了阿絮的眼,不要脸皮地往阿絮身上缠要吸他精气呢!”
“你才不要脸!”顾流云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是这张脸就算是生气也别有一番娇嗔风情,一时让温客行有些目不转睛。
周子舒见面前几人都直愣愣地盯着顾流云,移步挡到她身前,“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别生气嘛阿絮,我就是试探一下,谁骤然看见这广寒仙子能把她同流云这个母老虎联系起来啊?”温客行马上转移视线,对周子舒笑得灿烂。
叶白衣在一旁冷哼,“那傻小子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你们两个倒好,在这儿拿肉麻当有趣!”
周子舒有些羞赧,这才觉出面前少了个人,“前辈,成岭呢?”
叶白衣却突然哑了火,眼神乱飘,顾流云也问道:“老叶,问你话呢。”
他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丢了......”
“啊?”
“也不能只怪我啊!”叶白衣见惹了众怒,拉温客行分担怒火,“我进龙渊阁探查的时候把成岭托付给这臭小子了,谁知他就站着看热闹,没看好孩子,你们两个要怪就怪他去!”
“诶你个老怪物,怎么就都成了我的错了,事发突然,我哪知道会连成岭的衣角都没抓到?”温客行也不依不饶起来,“流云可是把成岭托付给你了的,堂堂长明剑仙连个孩子都护不住,你还有脸说......”
“好了好了!”周子舒止住两人的争吵,“龙渊阁机关神妙,稍有不慎便可能中招,怨不得旁人,快点找到成岭才是正经事。”
顾流云拍拍周子舒,“那儿好像有人!”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几里外有个戴着草帽的老农正拉着老黄牛走在绿油油的田里。
“哎!”周子舒远远喊道:“老兄!”
那老农没反应,仍自顾自地牵着牛往前走着,温客行也喊:“这是哪儿啊!喂!”
老农还是没反应,众人纷纷抬步朝他跑去,等绕到他面前一看,嚯!这哪里是个老农,是个傀儡木偶罢了。
叶白衣感慨道:“没想到龙渊阁的机关傀儡术已经到了巧夺天工的地步。”南宫羽也对这傀儡木偶很感兴趣,走近了细细端详。
顾流云看着木偶人脸上画得两坨红脸蛋儿,嫌弃道:“这也太丑了!”
温客行也觉得丑,“这什么邪性东西?”说着还上前伸出手。
“别乱动!”南宫羽出言阻止,但温客行眼疾手快地早就锤上那木偶的肩,他立刻抓起顾流云跃起后退,观察那木偶的反应。
“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说别的东西邪性。”周子舒一个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突然不见,回头看去,正和南宫羽站在一处,便也磨蹭着退后几步。
那木偶被温客行推了后一时没动,但过了片刻开始不对劲起来。
机关零件摩擦的声音嘎吱嘎吱响,木偶人开始小幅抖动,后来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抖动速度也越来越快。
南宫羽和叶白衣都意识到不对,大喊:“小心!”
几人都连忙退到更远处,那木偶人果然另有玄机,转瞬间爆炸开来。
温客行放下遮脸的衣袖挥了挥,散去眼前烟尘,叹道:“呵!我就说了他一句,至于气到自爆吗?”他调笑着,“阿絮,这家伙气性之大都快赶上你了!”
“蠢货!”没成想周子舒和叶白衣异口同声地骂了他一句。周子舒虽气他胡乱行事,但还是帮他割掉着火的衣袖。温客行很上道地对他赔了个笑,转头就去缠着南宫羽了,但南宫羽这会儿意识到他不是真正的危机,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搭理,冷淡得很,就紧紧跟在顾流云身旁。
见暂时没什么线索,几人找了个山涧处坐下,边歇息便思考。
叶白衣和周子舒坐在石头上,顾流云见状也想挨着周子舒坐下,腿还没弯下去,就被南宫羽提溜起来,站到一边。
周子舒见了,自己站起来,把流云按到石头上坐下,二人视线交汇,都不自觉地笑了,空气里好像也弥漫着粉色泡泡。
南宫羽见状也和周子舒一起站在顾流云身后,顾流云有些搞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不对劲,只觉得他一走过来,周遭的空气都低了两度,“南宫你没事吧?怎么好像不舒服?”
南宫羽面对顾流云的时候,又笑得温柔,“我没事,乐之不必担心。”说着摸摸她的头。这回南宫羽正常了,周子舒又不正常起来。叶白衣偷偷瞥着他们几个,嘴角也勾起来,心里默默慨叹这年轻人之间的小心思。
他拿石子和树枝推演了半天方位,可惜这么久也没得出个确切结论。
“哎,算出来没有啊?”温客行担心成岭,等得有些心焦,扇子扇得飞快。
叶白衣瞥他一眼,“催什么催!闭嘴!”
温客行遇见叶白衣就像吃了炮仗,“我们家傻小子还在那龙孝手里呢,感情不是你家孩子,说丢就丢!”
“你看看小丫头,那傻小子可是她和秦怀章的徒弟家的孩子,她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怎么不急啦?我急的呀,但是急也没用。”顾流云反驳道。
周子舒把手搭在她肩上出言安慰,“流云,老温,这阵法生生相克时时变化,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解出来的。”
“解不开就算了!”温客行收起扇子往前几步,“一力降十会,大不了硬闯,我一把火把这地方烧个清净!”
叶白衣听他放出豪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傻小子,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紫流金。”
温客行不知道,但输人不输阵,他也哼了一声,“切!老怪物,你还有心思消遣我?赶紧解吧!”。
“不知道就对了,瞧你那孤陋寡闻的样儿肯定不知道!”叶白衣出言讽刺,顾流云放下撑着下巴的手,惊道:“不会是传闻中那种易燃的墨迹一般的东西吧?”
“没错!”叶白衣没想到有人听说过这紫流金,“我告诉你,你只需知道,这山谷里所有的机关动力都源自于紫流金。紫流金一旦着火就会爆炸,那威力可以把这一切都掀上天。”
“啊!”顾流云长叹一声,“怪不得!我说怎么会炸得那么厉害......”
“你不会点火了吧?”叶白衣瞪大双眼看向顾流云,“哈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秦怀章的徒弟一样,作的一手好死啊!”
顾流云哼唧着打哈哈,“别说了你快解阵法吧!”
南宫羽闻言,才意识到顾流云的面具不是丢了而是炸坏了,双手捧着顾流云的头,将她扭过来面对自己,仔细端详她脸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顾流云觉得这个姿势十分别扭,她脸上的肉都被捏得鼓了起来,“干嘛呀!”
“我担心你。”
周子舒手把住南宫羽暗中使力将他推开,“我不会让流云有事,南宫兄不必过度担心。”
顾流云没看出他们两个之间涌动的暗流,傻乐着,“对啊,多亏了阿絮,还好当时阿絮及时把我拉开,不然我怕是也要被炸飞了,南宫你别担心,我现在好着哪!”
远处传来车轮压在石子上咯噔咯噔的声音,温客行转头看去,有一个坐着轮椅的木偶人出现,那木偶人膝上还放了个卷轴。
“南宫兄!”他立时走到顾流云身后,拽住南宫羽衣袖展开一番生动表演,“刚才田里那木偶突然炸开,小可现今恐慌不已,还请你同我一起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万一他突然炸了,南宫兄可要搭救小可一把啊!”
说着生拉硬拽,拖着南宫羽走到那坐轮椅的傀儡木偶面前,南宫羽无法,伸手拿起傀儡木偶膝上卷轴打开来,“这是......”
温客行也凑近了看,喜道:“这....这是龙渊阁的地图!”
另一边,张成岭掉下去后顺着石道滚进了一间密室。他摔得浑身酸痛,勉强撑着站了起来。揉着腰,一步一步地向前试探着走去,嘴里还喊着,“师父!流云姐姐!”
“师父!”
“流云姐姐!”
“温叔!”
“你们在哪儿啊!”
张成岭边走边喊,但没走几步,阴暗的密室突然透进光来,是前面开了道石门,龙孝坐在轮椅上,身边有两个侍从和他一起从那石门中走来。
狭路相逢,张成岭厉声问道:“你果然没死!我师父他们呢?”
龙孝轻蔑地抬眼瞧他,“你师父这会儿估计已经上了奈何桥了,你走快一点儿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他。”
“你别想诳我,有流云姐姐在,我师父才不会有事!”张成岭大声反驳。
“哦?那女的难不成是个什么神仙人物?”龙孝才不在意,他不觉得有人能从药人的围攻里活着出来,“呵,不说他们,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哪?”
龙孝招招手,那两个仆从便会意上前,朝张成岭抓去。
张成岭后退几步,用流云九宫步闪开,朝着另一条石道跑去,逃走,龙孝却也没拦他,只坐着看他仓惶逃跑的模样,时不时怪笑几声。
张成岭一路不停地跑,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出口,那前面却降下栅栏来将路挡了个严实,成岭只好调转方向朝另一头跑去,几个岔路口的栅栏却纷纷落下,断了他的所有退路。
龙孝慢悠悠地驶着轮椅过来,“小崽子,跑的倒挺快。我这龙渊阁机关密布、千窟万道,就凭你?信不信,我便是让你随意逃窜,你饿死也逃不出去!”
他刚刚果然是故意戏弄,只见他拍拍手掌,笑道:“你很倔强,不错,不错!我就是喜欢倔强的孩子。越是倔强不屈的骨头,敲起来才格外的清脆!”
那两个仆从又遵着他的指示,上前去捉成岭。张成岭初涉武艺,学艺不精,只抵挡了几招便被抓住绑在一块铁板上,被刑具锁住手脚脖颈,“你们绑着我干嘛?有种你杀了我!”
他躺的那块铁板底下不知有什么机关,缓缓抬起一个弧度,叫他能正脸对着龙孝。
龙孝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小子,我当然不会杀你。你是张玉森之子对吧?”他想了想,感叹般说道:“二十年前,你父亲与我父亲曾为好友。”
“你怎么不早说呀!”成岭看着他神色,一边挣扎一边拖延时间,“你爹和我太师父也是朋友,既然有这层因缘,咱们有话好好说!”
可龙孝是个疯的,他哈哈大笑,“若没这层因缘,我还可以让你痛快死去。”他眼神越发戏谑,“正因为你爹与龙雀曾为好友,我才决不会让你便宜死了!你放心,他们两个都是我训练出来的高手,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死。”说着,眼神示意那两个仆从动手。
那铁板缓缓降回去,他变成了个平躺的姿态。
“从哪儿开始呢?”阴森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巡视,“我便先挖了你的眼睛吧,人的眼珠可是炼器的好材料,不能浪费。”
张成岭看着仆从拿了根细长的针,心里害怕慌张得不行,想再拖延时间,“等...等一下!”但这里没人会听他的,那仆从把针插入他头顶穴位,他便连挣扎都挣扎不得了。
龙孝自顾自地说着,“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地底活动?因为我一出生,便活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既然命中注定属于黑暗,我便以黑暗为家......”
他话没说完,头顶上方一声轰鸣,被炸出一个大洞,有光漏进来照亮了阴暗的密室,叶白衣一行人从天而降。
周子舒和顾流云立刻去到成岭身边,周子舒拔出白衣剑砍断了束着成岭手脚的刑具,顾流云抬手便拔了成岭头顶的长针,成岭痛叫一声坐起身来,看见顾流云不禁一愣,嘴里喃喃道,“仙女......”
周子舒见张成岭看顾流云看傻了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狠狠敲了下他的头,“傻小子!”
张成岭回神看向他,“师父!”他又看看顾流云,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流云姐姐!”他开心起来,“师父,流云姐姐,你们又来救我了!”
“这个又字十分点睛啊。”温客行听了这话笑道:“阿絮你收徒弟之前,怎么不盘个流年、算个八字,你这徒弟是什么倒霉悲催的命?步步有难,处处该灾。”
他转脸又换了副严厉面孔冲着龙孝大骂,“这么喜欢在地底活动,难不成你生来便是只阴沟大耗子吗?”
龙孝看见他手中攥着的一个长得像心脏一般的铁皮零件,喊道:“紫流金?”
“没错。”温客行冷哼一声,“你这耗子洞九曲十八弯的,就算有了地图,谁有心思去钻哪,索性就把它一路炸穿。”说着抬起手中那个心脏形状的机巧抛了抛。
“我的孩子!你们把我孩子怎么了!那是我孩子的心哪!”龙孝疯狂呐喊,气得简直快喘不上来气。
“药人是你的孩子,机关人偶也是你的孩子,你个专生杂种的大耗子!”温客行看着靠在墙边大喘着的龙孝,“你这个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炸/药?好在你的孩子够多,又大方得很,不吝牺牲。喏!我这儿还剩下一块儿,要不还给你吧!”
成岭走了过来,告状道:“师父,流云姐姐,他们要挖我眼睛!”
周子舒闻言瞪向龙孝,“龙阁主一生仁义,你却如此歹毒!”
“仁义?”龙孝满面怒容,“假仁假义的老东西,坐视自己的亲生儿子生不如死!”
叶白衣走到他面前,“这些屁话,自己见了你爹再说吧!”
叶白衣一路上把龙孝夹在腋下,一行人又回到那个遇见坐轮椅的木偶人的山涧处。
张成岭看了看龙孝,又看了看傀儡木偶,“师父,这个人偶和他...这恶人,长得好像啊!”
周子舒朝成岭解释道:“正是这个人偶带我们找到了地宫的入口。”
“想必这是龙雀照着他的‘孝顺’儿子做的吧。”叶白衣看了看被自己夹在胳膊肘的龙孝,“有些人投胎到父母膝下就是讨债来了。!”
话音刚落,那傀儡木偶又自己动了起来,众人纷纷跟上。木偶一路引着他们走到一个被藤蔓枝叶掩着的洞口才停下。
几人抬步往里走,成岭遮了遮鼻子,“师父,什么味道,好臭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山野荒居,行尸走肉,待客不周,见笑见笑。”
叶白衣听出这是龙雀的声音,夹着龙孝率先往里面走去,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洞穴深处,石上摆着燃烧的蜡烛用作照明,有四个巨型齿轮缠绕着铁链,全连在一人身上。那人头发花白,面如死灰,身上琵琶骨被钉穿,巨大的刑具连着铁链,叫他只能承受着痛苦坐在洞穴的正中央。
叶白衣毫不怜惜地松开胳膊将龙孝摔在地上。
“这是龙雀?”温客行犹豫开口。
周子舒却认出了龙雀,激动喊道:“龙伯伯!”
“子舒,真是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在做梦呢。”龙雀看到周子舒,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你师父还好吗?”
顾流云默默嘀咕,“他自己都这个样了还要先关心别人,果然如老叶说的一般是个烂好人......”
“龙伯伯!”周子舒有些激动,唤着他的名字蹲到他面前,“龙伯伯,您还记得我!”想起师父秦怀章,又有些难过,“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龙雀也颇为感慨,“人一旦痛苦地不敢面对现实,就只能沉入记忆追思往昔。我呀!一闭眼就能看到你刚进入四季山庄时,那虎头虎脑的模样。”
“唉,怀章也不在了。”他又叹道:“是啊,有些人死了亦如活着,有些人活着他不如死了。”
叶白衣冷哼着,“你这儿子活着呀,还不如刚生下来就掐死算了!”
“他不是我儿子!”龙雀看也不看被扔在地上的龙孝,“他是个畜生!我儿子早死了!”
叶白衣懒得问他到底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你们父子间的糊涂官司我懒得管!你爱闭目塞听、自己骗自己我也不管,但是你们家这小畜生在外说谎害人,打着龙渊阁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些你也不管?”
“我管不了!”龙雀吼着,一甩袖子露出双腿。众人这才发现,他哪里是坐着,分明是被人锯断了双腿。
周子舒瞪大双眼,惊慌喊道:“龙伯伯!”叶白衣也诧异不已。
龙雀盖上断腿,缓缓开口,“这孽障把我囚禁在此已不知多少年了。”
周子舒疾言厉色地瞪向龙孝,“你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此毒手!畜生不如!”
“我是畜生?那他又是什么好东西?”龙孝毫无愧色,“虎毒不食子,他却对我如此残忍!他明知道世上有东西能治好我的病,却让我不死不活的做这个废物!我如此对他,他却还不肯帮我!”
周子舒厉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爹为了你的病操碎了心,谁人不知?”
龙雀解释,“他说的,是让我帮他取到阴阳册,武库里的阴阳册!”
“你老婆难产死掉,难道是我害的?你说恨我,索性早早把我杀了给你老婆赔命便是,既然选择把我养大,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健全的人生?”龙孝真是恨极了龙雀,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你明知道阴阳册能生死肉骨逆转阴阳,明知它就在武库当中,却绝口不提!坐视我当了十几年的废人!”
龙雀满面的悲戚,却连一声叹息也叹不出了,他这儿子,早就疯得无药可救了,“我说过多少次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医者父母心,倘若阴阳册真有这等神效,神医谷为何将它秘密私藏啊?”
龙孝越说越激动疯癫,“哈哈哈哈哈,鬼话,屁话!都是搪塞!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能为你那死老婆迁移龙渊阁,能为你的死鬼兄弟受了这么多年的活罪,唯独不肯为你活生生的儿子开武库!”
顾流云看他状似疯魔的样子,也觉得他没救了,“我觉得你挺烦人的,还特别蠢,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帮你,这辈子不能,下辈子也不一定能,不如我现在替他把你杀了,让你早早重新投了胎,看看你下辈子能不能健全?”刚要动手却被南宫羽拦住。
温客行也不想听龙孝的疯魔言语,抬袖一道内劲打在他身上,叫他不能再出声说话。
“见笑了。”龙雀开口,“龙某教子无方,自食其果,小丫头你说得对,这孽障,当真是没救了。”
叶白衣插嘴问道:“你是不是认识神医谷的岳凤儿?”
“叶前辈,你说的可是神医谷三杰中的大师姐,芝仙岳凤儿?”周子舒抬头。
龙雀笑了,似是忆起往昔,“要不是神医谷三杰帮忙,羽追还未必肯嫁我呢。”
叶白衣继续追问,“这个岳凤儿,是不是就是容炫的妻子?”
“是的,岳家小姑娘那样的人物,也只有我容兄弟才配得上啊!”
“所以容炫和他妻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吧?”
温客行打断二人的问答,“龙先生,本人有事相问,不知可否见赐?”
“子舒啊,这位又是谁啊?”龙雀没见过温客行,侧头去问周子舒,“是你的朋友?”
周子舒忙介绍道:“龙伯伯,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他叫温客行。”
龙雀笑道:“小子舒也交朋友了,好得很!”
温客行开口直奔主题,“龙孝曾在英雄大会上说过,高崇曾一度威逼利诱您为其打开武库,此言当真?”
“这是从何说起?我上一次见到高崇的时候,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再说,琉璃甲在他们手里,找我开什么武库啊?”
温客行又问:“龙孝还曾说,二十年前容炫曾诓骗您为其建造物库,这又是真是假?”
“诓骗?”龙雀连连否认,“孩子,这小子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哪,我是心甘情愿帮容兄弟改造武库的!”
温客行大为震惊,这与他以为的真相截然不同,那高崇......
周子舒见他失神,主动问道:“容伯伯,二十年前,关于武库问世的由来,江湖上似乎有很多错漏谣传,您能不能从头到尾跟我们说说,当年容炫前辈为何要建造物库?围绕武库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子舒想知道,那伯伯自然愿意讲给你听。不过,我从哪儿说起呢?”龙雀逐渐陷入回忆,娓娓道来“最开始认识容兄弟的。是你师父秦怀章,后来因缘际会,我们那群人慢慢相识,一起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好不潇洒快活.....”
他大致讲了当初的事情,“全是托你师父的面子和容兄弟的福,我这书呆子才有了那么一段快意江湖的时光,一群人、一簇光,那是多么好的时候啊,龙某何德何能,能与神医谷三杰和五湖盟五子这些精彩的人物在一起啊!”
“龙伯伯,那容前辈的武库里......”
龙雀打断周子舒的话纠正,“子舒啊,容兄弟虽然是我们这帮人的主心骨,可武库不是他的,是我们大伙儿一起帮他建的。”
张成岭听龙雀提及五湖盟五子,不由问道:“您刚才说五湖盟五姓兄弟,是有我爹在内吗?”
“令尊是哪位啊?”
“我爹爹是镜湖大侠张玉森。”
“什么?你是玉森的儿子?”龙雀太久没入世,听闻是故人之子颇为惊喜,“好孩子,快来!过来让伯伯看看!”
张成岭上前坐到龙雀身边,龙雀笑着摸了摸他的脸,“玉森这个憨小子,没想到,生出这么俊的儿子。你呀,一定长得像你娘啊!你爹爹还好吗?”
张成岭嗫嚅着,“我...我爹爹已经不在了......”
周子舒见成岭想起伤心往事,主动开口解释,“龙伯伯,说来话长,张大侠为了保护琉璃甲而死,陆太冲陆掌门、高崇高盟主,皆因琉璃甲而死,青崖山群鬼入世,再掀血雨腥风,江湖上人心惶惶、仇杀不断,凡此种种,皆因琉璃甲。”
“抢琉璃甲有什么用?”龙雀哼笑一声,“琉璃甲只不过是一把锁,没有容兄弟的钥匙,有锁又有什么用!”
“钥匙?”周子舒第一次听得这说法很是疑惑,温客行却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叶白衣问道:“容炫的钥匙是不是在你手里?”
“不在。”
“不在?”
“是这个理。你不信哪,世人也不信。”龙雀叹道:“我没法子,反正羽追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再见世人。”
顾流云注意到温客行手捏得死紧,迸出了青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便上前掰开他的手握住。周子舒也注意到了温客行的异状,也走到二人身边,抓着他的手安慰。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温客行心中真有万千仇恨,他紧紧回握住二人的手,汲取着一点温度和力气。
“行了,别啰嗦了。”叶白衣不听他这车轱辘话,“钥匙呢?谁拿了?”
龙雀闭眼,老神在在地,“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我发过誓,不能说!”
“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呢?”龙雀仰天大笑,“我的亲儿子在我面前,把我的弟子和仆从一个个杀光,把我的两条腿一点点锯断,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张成岭出言劝道:“叶前辈,叶大侠,求您不要为难这位老人家!他......”
“你闭嘴!我要知道容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白衣似是很想知道真相,颇有些咄咄逼人,“你们一起建了武库,然后呢?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疯了?是不是你们之中谁把他害了?”
温客行手使劲儿捏着顾流云和周子舒的,激动得红了眼眶,似有泪水在其中不停地打着转,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他只觉得叶白衣吵得很烦得很,终于忍不住爆发,大吼着,“老妖怪!别人不想说,你讨什么嫌!”
叶白衣也激动起来,指着龙雀大喊:“你现在告诉我!”
“你有完没完!”温客行气场骤然攀升,攻向叶白衣。
二人心中都有气,就在这不太光亮的洞穴中大打出手起来。
南宫没多少戏份了,大家就要对他说拜拜~
等到了四季山庄就要正式在一起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看老婆生日会花了点时间,狗裤又放花絮物料了,真像挤牙膏,老婆好美好美啊,祝老婆生日快乐,命运般的511!
手动感谢给我投了这么多营养液的芝士蛋糕配奶昔,也感谢等更的大家\^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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