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日》鬼触伊下

16、STEP16：中枢

　　落荒而逃。

　　就像被抓了个现行似的。我转身就跑，跑下好几层楼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必要跑。

　　原来他真的不在这里……

　　大脑一片空白，我漫无目的的在楼道里游荡，原本就打算这样回去，余光中却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双脚猛然一滞。往后退了两步，从一扇半开的门扇间，我看到了写着他名字的桌牌。

　　原来这就是他的办公室。

　　我凑着门边往里看，里面还有人在说话，不是他的声音。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放着正事不干，整天研究的这究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年轻人嘛，爱胡思乱想是正常的。”

　　门缝里看进去，是两个中年的男医生。

　　“你说他一个神经科医生，怎么还还给自己整神经了呢？几个普通的癫痫病人，居然还被他诊断出阴谋论了。你知道他之前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他怀疑那几个癫痫病人都是被恶意诱发的。”

　　“恶意诱发？磕药啊？那得赶紧报警啊。”

　　“不是！如果是磕药导致的，我也不会说他离谱。”

　　“那是什么？”

　　“他说那几个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

　　“脖子上有咬痕。”

　　“咬痕？”

　　“离谱吧？他看个内科居然还关心起外科了。更离谱的还在后面，他居然说这些被咬过的病人血液化验都有问题。与正常人的血氧饱和度不一样，还有什么什么介质不一样，我记不清了，说像是基因突变。”

　　“这……”

　　“你说他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年轻崽子果然还是不靠谱。”

　　“是啊，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科室主任的？真是笑话！那些检验结果我也看了，血氧饱和度是低了点，那天天吃那么多药，不正常吗？”

　　“还真是滑稽。诶对了，他上月不是说这月有一个大手术吗？怎么到时间后反倒又请假了？”

　　“是，这我也听说了。他说他研究出了什么方法可以治疗这种变异型癫痫症。还写了一份报告，你看看是不是放在这里？”

　　“没有，我刚刚找了，没看见。说不定是带回家了。”

　　“拿回家了？他也知道他那报告拿出去就是个笑话吧，估计是藏起来了。”

　　“谁知道呢……”

　　癫痫？

　　回家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嗡鸣的都是这两个字。还有他这个月本来要做的大手术……饮血日，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三个字。

　　快步回到家里，在书房里翻翻找找，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就是总觉得这方寸之地还藏有什么秘密。

　　报告，他们所说的报告会在这里吗？过去就常常看见他坐在这里用电脑，问他做什么也不说。对，他的笔记本电脑里面肯定会有他的那份报告。于是我又开始翻找他的书桌，发现有一个抽屉居然上了锁，密码锁。

　　肯定在里面。

　　我开始用尽所有我能想到的数字组合去开这个柜子，然而都是纹丝不动。最后实在没招了，就直接到楼下的五金铺借了个电锯把锁锯断。然而抽屉打开，里面却没有笔记本电脑，也没有任何纸质报告，而是满满当当的堆放着许多照片……

　　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