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公主，驸马回来了。”
前来的宫人在她耳边这般说道。
赵槿橦听闻，收敛了笑容，现下便打发了裴讯，裴讯表现出来的却是意犹未尽。他不太情愿的拱了拱手告辞，走时说道：“若是公主需要，臣下一直都在。”
但是呢，赵槿橦一心思都在一回来甚至不与自己打照面的沈青书身上了，这些话当是耳旁风了罢。
“驸马！”
她兴冲冲的进了内室，不曾见人，桌上摆放的物件成功将她吸引了过去，过去一看，她便眉头紧蹙，是谁将女诫放在这里，放在这里又是要向她暗示什么。
她问话一旁的宫人，皆是摇头，那个谙熟的声音随着主人的出现而传入她的耳朵里。
“是臣下为公主准备的。”
仔细一看，她竟是把四宝也端来了。
进门那一刻便发觉她不同于往日时的感觉，但恰恰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赵槿橦就想着逗逗她，故作无辜向其讨要说法。
“公主，这女诫你理应抄写。”
“那驸马倒是说说本宫凭什么要抄这女诫？”就是父皇，连同儿时的女先生可是对她都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公主既与臣下成婚，却屡次独自接见外臣，口口声声唤臣下驸马，却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与另一个男人牵扯不清，试问公主，你当真不清楚这宫里宫外对你的评价？即便公主你生性豁达，不在乎名声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但也请为了圣上端正自己的品行，莫要，莫要...”
她像是难以启齿的模样，赵槿橦追问道：“莫要什么？”
“莫要失了天下的颜面。”
“呵！”她一声冷喝。
不提还好，说到颜面，早在几年前她对她表示强烈爱意的时候全然尽失。
抗旨拒婚，在大婚当日更是宁愿一死，也不做这驸马，颜面，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为了一个“男人”，已是没皮没脸，还要她怎么在乎？
“驸马说的好，但这女诫本宫万万是不会抄写，自古历代公主皆有豢养面首的例子，本宫若是做了，又何过之有，驸马是替本宫着急，还是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的脸色已是不太好看，赵槿橦隐隐觉得也许对她，话是说的重了一点，但要其收回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想着她要是再说些反驳的话，自己就顺着台阶下了，结果她竟不按常理出牌，破罐破摔。
沈青书突然跪下，话里头赵槿橦听出一些酸意。
“既然这样，臣下便祝公主早日享的齐人之福。”
语毕，她起身，不曾抬头看她，躬身退了出去。
赵槿橦只当她是气话，这一交流自己也上了火，就让双方都冷静冷静。
可是，约莫着晚了一些，昨日景象又在沈青书身上重现。
前来禀报的宫人带她去到时，那人身边已经躺了好几壶，夜间，又正值清秋，池水是格外冻人的。沈青书脱了靴子，双脚泡进里面去，手里提着一壶佳酿正忘嘴里送，不觉冰冷。
但赵槿橦一看，着急了，她的身子骨非比常人要来的虚弱，可不能这么糟蹋啊。
“你速速回去宫命人将热水烧起，再把暖和的衣物取来”
又叫两人将她托起，她并无反抗，欲夺她酒瓶之时，她却不像个醉的不醒人事的，灵敏的躲开了动作，吞吐着说话：“干嘛呀你？”
那股傻劲，赵槿橦见了是惊讶又是稀罕的不行，连忙软声哄着。
“驸马喝的够多了，将这个给本宫好吗？”
她不接她的话，自顾言语说：“公主啊，臣下搬走罢，明个就搬走罢。”
听者眉毛一挑，“搬去哪？”
“不知道，但是怎么也得给你和裴翰林让出道来。”
这样的话，叫人听了怎么能不伤心？
“驸马真的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她反驳道。
“是公主，是公主你逼臣下逼的紧。”
“本宫如何逼你了？”
趁着其注意力被分散，一把夺过酒壶。
“哎，你...”
“好了好了，随本宫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过来将她扶上轿辇，又将宫人带来的衣物如数的披在她身上，遮御冷风。
“热...”扯着衣物。
“由不得你。”伸手给按实。
***
“公主！公主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奴婢知错，可是公主，圣上派人来说是驸马与那翰林学士打起来了，圣上正问罪呢！”
赵槿橦的脚步一路加快，这，大概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儿臣参见父皇。”
赵乔木点了点头，示意她上去。
她面露忧色看着底下的人，除去衣物发型稍有凌乱外，并无外伤，再看裴讯，安然无损，她掐紧了手中的帕子。
“说说怎么回事吧。”
赵乔木语气慵懒，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调调。
“圣上，沈博士今早不知是受何等刺激，一见臣下就似疯狗一般，臣下念及同僚之情本不曾想要还手，谁知沈博士变本加厉，若不是他人拦的及时，臣下怕是要破相矣。”
“驸马，裴学士说的却有此事？”
“臣下为何这般，学士心里清楚。”
当她对着自己的眼睛说时，赵槿橦就明白了。
“父皇...”
赵乔木摆摆手，似是有意要看这出好戏。
“沈博士倒是说说，本官是做了什么事，令你疯狂！”
“圣上，私人恩怨，臣下不好说。”
“沈博士分明就是无理取闹，还请圣上主持公道。”
赵乔木抿口茶水，“既然驸马说不上来，为了公正，来人！将驸马带出去，就打，二十大板！”
“父皇！裴讯打得驸马可打不得！”
赵槿橦急色发声制止，但赵乔木并不买账。
“橦儿，沈青书自己都说不上来理由，寡人不罚她，有失公正。”
父女两人交头接耳，底下的人并不知实况，赵槿橦泫然欲泣作势抹起眼泪。
“这，橦儿这是怎么了！？”
“父皇！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赵槿橦去到下面跪伏在沈青书身边，声音似有天大的冤屈，哭的更是真切了！
“驸马并非说不上来，只因事关儿臣声誉，不知如何开口。”
“橦儿快讲，寡人定为你主持公道。”
“儿臣要状告殿上裴讯屡次不顾父皇您设下的法令私自出入后宫，已知儿臣嫁为他人妻却还多次出言戏谑儿臣清白，还..还..”
“还什么！说！”
在场的人都给赵槿橦这一出整蒙圈了。裴讯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意识到不好的他欲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他应是被赵乔木的一个眼神吓的说不出话来。
“还..还以儿臣的声誉相要挟，要儿臣从了他！”
她一下扎进沈青书怀中，让人看不起她的面部表情，身躯一颤一颤，认谁见了都会认准这哭的是何其伤心。
沈青书一脸的无措，却听赵槿橦对她小声说：“驸马这样就好，一切交与本宫。”
赵乔木脸色铁青，厉声喝话：“裴讯！如实招来！”
“圣上，臣下没有，请听臣下解释，明明是公主...”主动相邀..
“父皇！儿臣本该与驸马恩恩爱爱，因为他...儿臣，儿臣不活了！”
“公主！”
“橦儿！”
在其欲要撞上之际，沈青书死死拉住了她，赵乔木已是怒意上头，又见女儿这番气昏了头当即就下令撤去了裴讯的学士之位，押入天牢秋后问审。
裴讯怎么也不会想到，枉他堂堂状元郎一遭沦为阶下囚，竟是堪比那说不出话的哑巴，有口难辨。
“沈青书！寡人将橦儿托付给你，你是怎么办事的！”
原是要殃及池鱼。
“父皇~驸马也是为了儿臣着想，父皇可不能罚她。”
就连赵乔木身边的内官都汗颜，公主这态度何止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罢了，竟不知这裴讯是这样的人，苦了寡人的橦儿。”亏他当初还想着撮合两人。
最后，赵乔木又拉着两人苦口婆心的一顿说，年纪上来了就是比较爱说的，待到一块用了午膳方才放两人回去。
“公主何故撒谎。”
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沈青书还是过意不去，仅靠片面之词就定了一个人的罪，她心底下百感交集。
赵槿橦自然没有这种烦恼，不以为意。
“本宫怎么算是撒谎，这裴讯分不清界限，妄想将驸马你取而代之，本宫今日不这般做，万一，他给你穿小鞋，或者有朝一日，父皇信了他的鬼话将你取而代之，驸马要本宫怎么办才好。”
说着，她委屈的撅起了小嘴，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榆木脑袋，不感谢她，反倒还要质问她，又是心碎的哗啦哗啦响。
沈青书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她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过往。
“公主。”
“嗯？”
“公主还想要同臣下回桓县看看吗？”
“你愿意带本宫去了？”
她喜悦的坐了起来，后觉不妥调整端正了坐姿。
“是，但是臣下有言在下，那里不比皇宫，还有阿婆他们..公主可要受的了。”
“哼，驸马未免太看轻本宫。”慕初当初能做的，她也能做！
“公主。”
“嗯？”
她回应转头，软软的唇瓣落在她的眉睫处，叫她失了神。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