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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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多少个年月，迎来新一年的冬季，府上都忙活开了。另得召令要二人一同进宫赴除夕宴会。
沈青书独自在院子里看那一枝雪梅，再跟进点看，她实是看到梅树上埋头翅中清洁羽毛的小鸟，丰都不比烟阳，冬日里要暖和的多也看不见雪，常有鸟雀迁徙飞来，她也不以为奇了。
突然，被身后的喊声惊扰，那鸟儿扑哧几下翅膀飞过了墙外，抖落了几片花瓣落在盖在她大腿的毯子上，她叹气，呼出白气转而即逝，她转动轮子换了个方向，来的是个小姑娘，是李大嫂年前带回来的。
小姑娘干事麻利，也不怕人，推她出了院落，嘴上也念念有词：“驸马爷怎么自己躲这了，公主见不到您啊，要大家都找，您腿脚不便利，不要一个人乱跑。”
被这样说教，沈青书也颇感无奈，现在府上但凡是个人都能说他几句，赵槿橦成天要求她呆在屋里，无聊至极，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出来透透气，不料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看到她完好无恙的出现在面前，赵槿橦才松了口气，，今日只是越发握紧了她的手，她的不同往常，赵槿橦想想就明白了。
她只好说好话企图让她改变心意：“父皇也是关心你的状况，想见见你。”
沈青书的目光坚定无声的抗拒着，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一边，她不是不知道沈青书的顾虑，妥协的笑了笑，将一只簪子递到她手中，“也好，不过最后还要麻烦夫君行一个举手之劳。”
清淡的梅花妆衬着她如桃如李被磨去了锋芒的容颜，有点温柔，又有点令人心悸的落寞。许是成为了人妇的原因，又时隔多年，清丽的脸蛋褪却青涩而有丝丝妩媚，又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吧，显现的又有些苍白，再看那双灿然的星光水眸似是永远只有她的倒影，沈青书喉间发涩，空有诗文千篇在腹中，描摹不及她。
把簪子推进发髻，沈青书望着边上的小姑娘说：“再为公主拿件衣裳过来”
“夫君，我不冷。”她一想不喜穿的太繁重。
“公主的身体有半点差池，臣下的后半辈子可无人依仗了，反正...”
赵槿橦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接着往下说，她穿，穿的鼓鼓的，多多的还不行吗。
温存了一番，明明到了要离开的时间，赵槿橦却不愿动身了，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着她。
沈青书只觉着被盯着出了不少汗，又叹气，她即便讨厌那些皇亲假意的嘘寒问暖，也不该舍她一人去面对这些。
得逞了赵槿橦想要到糖吃的小朋友，脸上笑开了话，但在宴会上，那桌没带几个胖娃娃，逗的赵乔木是喜欢的很，母后也告诉她，想抱外孙了，说她二人成婚多年，沈青书也三十有三了，却一直无所出，她也苦恼呢，看着身侧人的眉目，她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她们有了孩子，孩子的眉毛要像沈青书，眼睛像她，鼻子嘴巴像...这类云云，但终归只是想象啊，谁让自家夫君没那功能呢，久而久之，她就释然了，只她们两人执手白头，她也就满足了，最多也只是在心下偷偷羡慕，不敢叫沈青书知道。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沈青书随她的目光望去，了然，自责内疚猛然袭来，是她，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宴会到了中途，便是才艺展示环节，沈青书身体特殊故不用上场，却有好事者道：“听闻驸马琴艺一绝，不知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
“是啊，驸马若是推脱怕是不合礼数吧。”
“何不让她们夫妻二人一奏一舞，这样各位也不枉此行了。”
不同往年，今年的宴席上不单只有亲族，还有一些藩国使者似是也想一睹风采，赵槿橦拼命的向赵榆松投去眼色，赵榆松会意，正要出面化解哄闹，赵乔木却说，“也好，不知橦儿与驸马意下如何？”
明明只是他一句话的是，却偏偏还要问她们的意见，她们当然不敢当着外国使节扫了他的脸面和兴致啊，赵槿橦心下暗诽。这时，沈青书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弯弯眉眼，温和如是冬阳春水。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二人到位，沈青书纤指一挑琴弦，弹起了欢快的旋律，赵槿橦的身姿随着旋律舞动，几枚随意点缀在发间的钗子，让飘逸的青丝更显柔亮润泽，琴声渐急，进入高/潮，原本欢快、抒情柔和的曲调突然渐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显得激昂，舞姿亦舞的愈来愈快，裙裾飘飞，琴声歇，舞罢，静影沉壁。
宴会末期，便是各番使节献礼，只见其中一物引起了极大的赵槿橦的兴趣，封赏之时，她却卖起关子来，直到宫宴结束。
上书房里，赵槿橦格外乖巧，对着堆的山高的奏章连连感叹赵乔木的辛苦。
赵乔木接过她捧来的茶，明白她那点小心思，问她：“看上那样东西了，说吧。”
“嘻嘻，父皇英明，儿臣不想要什么，只想父皇能赐下那盒灵丹妙药。”
“这，橦儿，你不会真的信了那人的话吧，这女子之间怎么又能生育。”
“父皇！”赵槿橦不满的喊道，方又软声下来，“万一，万一真的可以，难道父皇您不想抱外孙吗，要是您不给儿臣，儿臣、儿臣、”
“不给你你就怎么样？”
“儿臣就再也不来看您，您给不给，看着办。”
“也罢也罢。”
把东西拿来后，赵槿橦犹是如获至宝，成与不成，她都要试试看。
沈青书在外面等着，余光瞥见她出来了，回首看她，是笑颜如花，身后的宫灯璀璨如火，忍不住也跟着眼角发笑。
回到府里，赵槿橦如实跟沈青书说了经过以示她迫切的心情。躺在床上，听屏风后的水声，沈青书没由来的紧张，尤其是赵槿橦出来后，一下跨坐在她的腰上，她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喂到嘴边的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赵槿橦以为是她根本没想要孩子，很是失落，但到了这一步让她半途而废同样是不可能。
“既然夫君不想吃，那只好我来吃，孩子的话，由夫君孕育也未尝不可。”
说罢，她甚至都没有思考的时间，假意把药丸吃了进去，沈青书没什么反应，只嘟哝了一句：“我生就我生。”
这倒是在赵槿橦的意料之中，但是她又怎么舍得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受怀胎十月的苦？
于是，她们不过刚缩短了一点距离，赵槿橦便把藏在手中的药塞进她口中，担心她吐出来还把嘴给捂住，扬言：“不准吐出来，吞下去，这是我欠你的。”
（就河蟹情节，锁怕了）只道是情难自已，生命大和谐！
***
几个月后
赵槿橦近来胃口不好，心情也以烦躁为多，沈青书起初也没往那方面想，还是李大嫂看出点端倪，提醒了她。
赵槿橦只记得医官为她号脉是，厅里厅外围满了人，比她与沈青书还要期待些许，她不由想起几年前不经意听到的话，“你们说公主下嫁也有好长时间了，肚子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但公主身体康健，莫不是...驸马不行？”
她觉着好笑，再看沈青书，手紧紧握着轮椅上的把手，只盯着医官号脉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喘。
“怎、怎么样？”李二柱还记着李老太身前的嘱咐，不能让沈家绝后，现下的情况他也是忍不住捏把汗。
医官收好诊治的物件，李二柱便靠过去问了，沈青书也转着轮子到他跟前，他朝她作揖行礼，高声道：“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公主确确实实已有两个月余的身孕，为保腹中胎儿成功降生，日后公主的饮食、活动都要格外注意，在下先开一些滋补安胎的药，请李管家随我去拿。”
沈青书愣了愣，再三确认无误，她又惊又喜，对着赵槿橦梦呓一般喃喃低语：“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还是觉得不真实，赵槿橦笑她木讷，没一会眼眶便被泪水打湿了，她也说不清感受，只是不停的在重复与沈青书一样的话。
之后，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赵槿橦的肚子像是充气的皮球一天天变大，加上照顾得当，她是被沈青书养的白白胖胖，明明自己也是个需要照顾的人，却不顾被局限了的行动，对她是寸步不离，有求必应，事必躬亲。
可她也不想她为自己这般劳累，沈青书就会宽慰她：“以前公主也是这般待臣下，臣下却有眼无珠辜负公主真心，如今角色颠倒，也好让臣下也体验一回公主受的苦。”
这话听进去倒是甜蜜，却也还是有美中不足，她一叹气，沈青书便着急：“公主可是哪里不适？还是心情又烦闷了？亦或是...”
她一一排除这些可能，可是呢，赵槿橦那小嘴已经噘的老高了，她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夫君竟然还能记得我对你的好，怎么就记不住我说的话呢。”
沈青书飞快的搜罗着记忆，突然脑袋一亮，方知问题所在。
“橦儿...”她克服自己，弱声喊道。
“听不见。”
“橦儿。”加大的声量。
赵槿橦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梨涡，小鸟依人的靠在她的肩头，手上翻玩着她的衣襟，腻声道：“夫君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这，尚不知是男孩女孩，如何起名。”
“这还不简单，都取了不就好了。”
沈青书思索了一番，没有了下文。
在赵槿橦怀胎近九个月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竟要提前临盆了。
沈青书在屋外，双手的骨节攥的泛白，时间一点过去，进去又出来的人不断，她恨不得此刻双腿能够动弹起来陪在她的身侧。
终于，一声婴儿哭啼响彻了公主府的上空，房门却没有打开的意思，只听稳婆在里面喊：“用力，再用力。”随同而来的是赵槿橦痛苦的呻/吟声，沈青书心又悬上了嗓子眼，而后，里面便没了动静。
她不顾劝阻也要进去一探究竟，说着无数次的不会的，不会有事的，刚到门前，稳婆就满脸堆笑向她道喜：“恭喜驸马爷，公主生了一对龙凤胎，为您添了一位公子一位小姐。”沈青书差点没坐住。
赵槿橦很疲惫，见她进来了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沈青书吻着她的眉眼，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夫君，孩子名字我想好了，男孩叫沈衍，女孩叫赵汐，好不好？”
“好、都好。”
“夫君，我还以为要见不到你了，真的好疼，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她有点力不从心，昏昏欲睡。
“自此往后，我都会陪着你。”
“你说什么？”太困了，她已经听不清晰了。
沈青书为她压好被角，轻吻着她的额头，扣紧了的她手，感概万分。
发生过的一切的一切终成为了过往云烟，此生幸得你相伴。
感谢你。
心悦你。
甘愿一生都臣服于你。
（完）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