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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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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五条那家伙怎么不缠着你了？”
一日，硝子在吃饭的间隙发出了如上疑问的感慨。
对面落座的夏油杰看了一眼身边空落落的座位，感兴趣地看向瑶子。
瑶子恹恹地扒拉着餐盘里的饭菜，头也不抬地放出了一个惊天巨瓜。
“啊～大概是因为他以为我喜欢他结果我实际不喜欢他这样的乌龙事件。”
“他恼羞成怒就躲着我走了。”
夏油杰开始不停地薅他的那一撮刘海，虽然有种事情果然会变成这样的预感，但这种尴尬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悟这家伙真的应该去医院挂个号看脑子了。
不管心中如何尴尬到山崩海啸，他的表情管理依然完美无缺。
“啊，这样啊。”
他和瑶子如此淡定，反倒让还处于震撼之中的硝子怀疑起了自己。
不对，这怎么都不正常吧！
五条悟为什么会觉得瑶子喜欢他呀？！
“瑶子，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吗？”
硝子很快冷静下来，她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瞬间侦探附体，开始捕捉本事件的蛛丝马迹。
瑶子其实也觉得这个乌龙很是无厘头，闻言也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除了我愿赌服输，履行跑腿的赌约之外，就是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唔…还有几次很友好的切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她在思考无果后干脆放弃理解五条悟奇奇怪怪的逻辑。
只有傻瓜才会试图理解另一个傻瓜的脑回路。
瑶子不想当傻瓜，尤其是五条悟那样的傻瓜。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恶寒呢。
“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惊到了还沉浸在傻瓜脑补中面露嫌弃的瑶子。
只见硝子不存在的眼镜反射出白光，浑身都开始散发出睿智的气息。
“真相只有一个！”
“五条那家伙，果然是喜欢瑶子你吧。”
屏息凝神认真听她发言的瑶子露出了死鱼眼。
果然，硝子也变成傻瓜了。
瑶子忧愁地叹了口气，没注意到对面夏油杰因心虚而四处飘忽的眼神。
嗯…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自己才是导致悟产生误解的导火索。
不过谁让悟喜欢瑶子不自知还等着人家主动自己不主动呢，活该。
黑毛狐狸毫无压力地将黑锅全扣在挚友头上，顿时又气定神闲起来。
……
“护卫？”
“抹消？”
“果然年级大了吧？”
“接任校长飘飘然了？”
看着底下二个问题少年一唱一和，夜蛾正道额角的青筋熟练地跳了跳。
“悟，杰。”他强压下怒火，用严肃的语气再次强调。
“这是天元大人委托的任务，委托有两个内容，护卫并抹消目标“星浆体”。”
“星浆体？”
“护卫？”
“抹消？”
“没错，天元大人虽然拥有不老的术式，但并非不老。当他衰老到一定程度时，术式会将他的□□重构，他会脱离人类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进化？这不是好事嘛。”
“但进化后的天元大人没有意识，那时我们高专各校、咒术界各处据点乃至全日本仰仗他才得以施展的结界术将会威力大失，更坏的情况下，它会成为人类的敌人。”
“所以每五百年，天元大人会和合适的人类“星浆体”同化来刷新□□，从而使术式回到原点，中断进化。”
“我明白了，机械暴龙兽很好，但变成丧尸暴龙兽就伤脑筋了，所以要从滚球兽重新练过。”
一旁的夏油杰还在思考“抹消”的深意，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作出了如上极具个人特色的比喻。
夏油杰：嗯…你就当是这样吧。”
……
贴满咒符的和室内，微弱的烛光照在被铁链捆缚手脚的女人脸上，让尚在昏睡中的她不安地蹙了蹙眉。
和室的门被粗暴地拉开，来者步履匆忙，神情是控制不住的焦急。
似是本就被梦魇侵扰无法沉眠，一点微乎其微的动静却让女人悠悠转醒。
女人睁开眼睛，眼皮下那两颗灰翳的眼珠循着声音无神地转动着。
“母亲，是我啊。”
转动的眼珠定住不动了，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就是执着地死死盯着那一个方向。
来者放轻了脚步，放轻了呼吸慢慢靠近面前这个枯瘦的女人。
“滚！滚开！怪物！怪物！”
女人骤然激动地尖声大叫起来，身后束缚她的铁链被剧烈的动作甩得哗哗作响。
“母亲！我是瑶子啊，您又忘记我了吗？”
来者面露苦涩地跪在地上，一点一点膝行靠近了面前一边尖叫一边挥舞四肢的疯女人。
长而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颊，渗出一串珍珠般的血痕，而她浑不在意，不顾女人疯狂的抓挠撕咬，将她死死扣在怀里。
方才还歇斯底里的盲女像是被骤然按下了什么开关，安静地蜷缩进面前人并不宽阔的怀里。
瑶子轻轻拍打怀中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声细语。
“已经没事了。”
“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了。”
深宅之中，鬼影憧憧，相拥的影子不分彼我地交缠。
森然的烛火，照不亮瑶子眼中的深渊。
......
那是去年临近元旦的某一天夜里，曾任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院长，现已退休十年、须发皆白的原田彦看着出现在客厅里手持利器的不速之客，露出了“终究还是逃不过”的苦笑。
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蒙面歹徒对面的沙发坐下，又掏出眼镜布细细地擦拭了他的老花镜。
蒙面人无比耐心地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
良久，他将眼镜戴上，重重吐出一口气。
“想来，你是为十五年前的事来的吧。”
“能够多活这么多年我也满足了，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蒙面人开口了，隔着面具，却不难听出这声音的稚嫩。
“放轻松，我的确为十五年前的事而来，但只为求一个真相。”
老院长心下稍安，闭了闭眼，又想起那些十五年间每每午夜梦回，都让他心悸不已的往事。
“十五年前，也就是1989年。”
“那一年，有且只有一件事，让我至今难以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