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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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了。
事物都处理完了之后，他还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慢慢喝着。
现在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皓都去幽州追杀李长歌，永安郡主和魏叔玉启程去洛阳……
待到一切事毕，太子也应该遵守承诺，好好嘉奖他这个义子，那么他心中的事情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杜如晦小酌两三杯，已经有点上头，就放下了酒杯。
只是……他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色。
全得看此番皓都的本事了。
杜如晦想到会有岔子，却没想到这个岔子从一开始就出现了。
直到皓都一路时快时慢，第四次“碰巧”遇见魏叔玉和李乐嫣的队伍的时候，魏叔玉高声问道：“皓都大人，不知你要去何处，可要与我们一同走一段路啊？”
皓都：“也好。”
于是光明正大地挤走魏叔玉，占据了郡主马车窗边最好的位置。
李乐嫣捂着嘴在马车里偷笑。
不时趁他不注意，伸着胳膊，一会戳戳他的胳膊，一会拉拉他的袖子。
结果被皓都一个翻掌拉住了手，李乐嫣挣了一下没挣开，就红着脸任由他拉了。
与他们同行的婢女和侍从全程装作自己看不见也听不到。
他们当然也不敢私下议论，皓都大人虽然在那里甜蜜着，耳朵却好使得很。
而魏叔玉就在马车另一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日便到了洛阳，在驿馆外，皓都当众向他们告辞。
但是待到深夜，他悄悄翻进了李乐嫣的房中。魏叔玉和芍药也在，旁边就是打包好的行李。
他低声对李乐嫣说：“我们走吧。”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魏叔玉带着假扮郡主的芍药去洛阳，皓都依然去幽州和天字队追杀李长歌，由李乐嫣暗中透信放过李长歌，他们二人再趁乱彻底远走高飞。
魏叔玉道：“我命人在洛阳城的郊外安置了一辆马车，是镖局专用的，很是轻便快捷。你带着郡主，千万要当心。”
皓都点头。
芍药抓着李乐嫣的胳膊，边哭边说：“郡主，此去凶险，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李乐嫣垂眸向他们行了一礼：“多谢各位相助，你们的恩情，乐嫣永远铭记于心。”
皓都背着乐嫣去郊外，找到了那辆马车。
那马车果真如芍药所说，比普通马车更宽更长，里面有两张可以折叠起来的床，还有特意存放食物和水的地方。
里面什么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饶是皓都也不由点了点头。
李乐嫣一脸求夸奖：“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请叔玉哥哥来准备，他家在洛阳有庄子，很容易就能办妥。”
让他夸另一个男人？
还是魏叔玉？
皓都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刮了刮她的鼻子以示惩戒。
“郡主先上车休息一下吧，此去幽州尚有好几天的路途。”皓都把她抱上马车，自己坐在外面御马，“我们此行要绝对保密，以后都不能去驿站住了”
李乐嫣哦了一声，缩进马车里。
魏叔玉给他们准备了两匹好马，不需要怎么呵斥便自己跑得飞快。
李乐嫣突然从里面钻出来，皓都刚偏了偏头，突然被暖暖地围住。
她先给他戴上自己翻出来的帽子，又给他披上自己的披风，一边折腾，一边嘟嘟囔囔：“这风这么大，你可得多穿点，小心吹得头疼。”
皓都原本想说他常年打马已经习惯了，最终还是默默承受了她粉红色的爱心披风。
“外面风大，郡主快些进到马车里。”
她把他收拾好后，就一骨碌和他一同缩进披风里，打了个哈欠，“这一路上人多吗？”
“……我们要尽量避开官道，人不多。”
“那我就现在这里睡一会，你记得叫醒我啊。”
“……是。”
她抓紧他的衣服，过了一会，皓都听见她迷迷糊糊地说：“其实我觉得，后面的车厢可以不用要了。”
皓都无声地笑了一下，把她搂紧：“嗯。”
有甜蜜就有烦恼，这些天李乐嫣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魏叔玉给他们准备的干粮足够坚持到幽州，甚至还有剩余。但毕竟是干粮，李乐嫣嘴上没说，其实啃了几天就吃不下去了。
而且洗漱也是很苦恼的事情，虽然能借农户稍微洗一下，但李乐嫣还是觉得身上有味道，一般不愿意靠近皓都。
于是到了下一个小城镇，皓都带着她进城修养了一番。
皓都在厢房休息的时候，李乐嫣自己去街上转了转。
这个小城已经比较靠近边陲地区了，因着战乱，街上多了不少流民。
李乐嫣买了一包点心吃，这里和她从小住的长安风土人情差别很大，新奇是有，但吃的东西也着实不符合她的胃口。
她觉得没意思，准备要往回走。
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阿娘，我想吃东西……”
她顺着看过去，却看到一个流民打扮的妇女和她的女儿，两人都是面黄肌瘦，那个小女儿正指着她手里的那包点心。
“囡囡乖，阿娘一会儿就给你找吃的啊。”妇女连忙哄她女儿。
“可是，我好饿啊，阿娘……”那个小女孩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此时饿得有气无力的，连哭闹的声音都十分微弱。
那个妇女感到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她只看到一双精致的绣鞋，就连忙跪下磕头：“求贵人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求您了……”
李乐嫣看着她，突然觉得喉咙酸涩至极。
她把手中的点心给了小女孩，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她没说完，说不完。
妇女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回答道：“我们本是边陲一个小镇的农户，近年战乱频发，我家男人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家也没了……我带着我女儿逃到这里，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上一顿饭……”
李乐嫣回到客栈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她和皓都并没有多歇息，很快就启程了。
“天字队找到了李长歌的踪迹，已经有过两轮追杀了。”皓都收到飞鸽传书后对李乐嫣说。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