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进步,但是不能骄傲,每次考试都是一场检验,比基础,较细致。像隔壁十三班有个女同学,姓何的,考了年级第四,她之前可是前十以外啊同学们!你们这些比不过一介女流的还不努力?” 班里的女生已经听不下去了,徐老师的性别歧视不止一次淋漓尽致地体现,这与她的原生家庭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母亲先生了女儿,她出生后奶奶和爸爸就经常打骂她,怒斥他为什么不是男孩,一个女孩将来能有什么用。母亲忍受着奶奶的责备“我儿子娶你就是为了生男孩,你个窝囊,男孩都生不出来!”明明刚生完孩子,应该坐月子的时候却依然要做繁重的家务,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负担,渐渐地让她,对这个让自己受罪的女儿产生了恨意。 她无助啊,为什么她生来就是错误?凭什么她要承受?难道自己当真如此不堪?这种心理扭曲了她,在成为教师之后,仇恨的种子早已发芽,畸形生长、泛滥,她将恨意转移到女学生身上,恶意揣测语言,不分青红皂白的谩骂。 “你们班女生太差劲了,看看男生考得多好,啧啧啧,阳盛阴衰。”徐老师的轻视不仅让女生感到反感,男生也听得奇怪。“你们”?班级是一个整体,用不着分这么清楚,还拿男生女生来比较,确是有损师德。 班上同学不敢回应,他们很少抒发出对她的不满。但也有不惧威严的女生,班里有个姓昭的,名燕展。此刻她正小声嘀咕,指责徐老师的种种不是,话里说的让同桌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背地里说人长短不是她的作风,可徐老师丈夫是局长,儿子是律师协会理事,这初三最后一年,纵然父母当官,她也不敢放肆,自己受气没关系,如果事及朋友同学的合理权益,昭燕展身为学生会成员,还是会在其中做些调整。 初二有一回给老师各方面评分,昭燕展在“教学水平”上写了9分,素养评价只给3分,并写下建议:有待提高。同年,学生会会选首席时,现任会长和副会长争地如火如荼,不料投票结果中,昭燕展的票数占25%,连她自己都吃惊,敌不住两位会长的仇视,她随即自愿放弃名额,不再参与会选。 同桌看看她,又转头看江伊,小声说:燕展姐,现在就只有你和江伊敢正面回击徐老师了,好崇拜你啊! 昭燕展对他如似这般的话,早已习惯。之前多次说过不要叫她姐,他先是满口答应,后又玩笑地叫她:“燕展姐!”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边去了,陆予琛必定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太好玩了…不行,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要不是陆予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人也善良。她真想问:“你**没事吧?”他是江伊的好兄弟,平日里情感深厚,放学后一起打球,陆予琛从小练习羽毛球运动,市里曾拿过奖。江伊鲜少在这方面胜过他。 徐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粉笔被一点点消耗,落下粉末。听得吵闹,背对着他们说 :“不想考高中麻烦你去退学,十二班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转身双手撑在讲台上,盯着陆予琛说:“你,用英语把我刚才的话翻译一遍。” 陆予琛波澜不惊,缓缓起身,好似难堪,挠挠头,说:“老师…我不会,还是让燕展来吧。” 昭燕展迅速站起不带停留:“ Don't want to test high school trouble you to drop out, twelve class is not you want to enter.” “很好,都坐下吧。”徐老师示意他们坐下,江伊终于抬起头,低声呢喃,“Quit if you don't want to be a teacher,you will just bite.” 陆予琛离他近,听清了但没听懂,用手肘碰昭燕展“唉,他刚说什么” “下午放学告诉你。”她神秘地说。 (最后一节课) 化学课,陆予琛死盯住时钟,生怕它偷懒。想到放学后打球的快乐,传了纸条给江伊。 江伊接过纸条,平展开。皱巴巴的纸上写着:放学没你不打。 陆予琛对着他歪头,咧嘴着笑。江伊好像许诺似的在纸上写:好。 就像三年前,那时他和陆予琛关系还生疏,他问要不要一起去打羽毛球,江伊本想推脱,因为他不会,没有人教他。江伊不知何起的自卑,让他慌乱了,情急之下许诺:一定会教他,到打嬴他为止。只要江伊想,他就会陪着他。 陆予琛满怀期待的心把江伊希望得到友情的心,被他用实际行动连在了一起。 陆予琛花了一下午教他打球拿拍的姿势,江伊听地认真,实际运用时又很笨拙。阿琛也不嫌弃他,总是耐心地重复讲着。他花了两年让江伊足格参加县级比赛。 渐渐地,他们的关系随江伊球技的不断提高,进一步密切。一阶一阶地搭建,筑成坚不摧的高楼,这楼是透明的,因为两个人的内心不需要隐藏,他们在彼此明亮的目光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