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少年》晓月不眠

38、比赛

　　假期总是轻松又愉快的，主要体现在这个“快”字，和眼睛一闭一睁日子就过去了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叶寒声背着写完的作业来到教室，又乖乖地交了作业的时候，课代表们简直惊得说不出来话。作业困户竟然如此积极！不少学生都没完成作业，此时不禁有一丝丝的羞愧。

　　向晚也当着大家的面给他点了一个赞，叶寒声立刻抓着他的大拇指，把他的手按到了桌面上。“你可别给我来这出。”

　　一群人等佐明来了之后又蜂拥着去看他的作业了。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但起码是能交得上去的程度了。

　　佐明也有让作业大大方方被别人看的一天，得瑟地说：“你看我，我就说我们假期一起做作业去了，绝对没有玩，你们还不信。”

　　毕竟现在人手一部手机，佐明拍下了他们在假期积极学习的画面，发到了班级群里，引来大家一阵唏嘘。说他刺激人，太过分，假期还能和三个帅哥一起玩耍。

　　叶寒声望着教室后面的佐明，问：“他一直这么2吗？”

　　“你难道第一天才发现？”

　　“我以前只是不好意思说。”

　　然后两个人齐齐笑起来。有同学冲进教室，还没跨到座位就给大家宣布消息：“这周运动会！校领导说反正刚放假回来我们也收不住心，不如就把运动会提前了！”

　　全班立刻就沸腾了。运动会意味着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别的班同学混在一起，意味着好几天不用上课也就没有作业，意味着可以在赛场上光明正大看帅哥，还可以给喜欢的人送水。

　　叶寒声发现连向晚都忍不住开心。

　　“这么开心？”叶寒声问。

　　向晚说：“不用上课啊。”

　　运动会本来宣布在十月中旬开，一切需要提前准备的工作其实早就准备完毕了。往年都是和国庆节隔开一周的，可能是发现上了一周的课又进行运动会其实和没上也没什么区别，学生们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就临时召开了个紧急会议，把时间提前了，准备在全校开会的时候宣布。

　　开幕式贺词和舞蹈早就准备好了，流程和往年没有区别。今天下午彩排一下明天就能顺利开展。

　　“那不是下午也不用上课了？”

　　“对啊，还要彩排呢吧！”

　　“今年谁举牌啊！”

　　女孩子们故意喊：“谁帅谁举！”然后纷纷往叶寒声和向晚的位置看。两个公认的帅哥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养眼。

　　只是······举牌的都是女孩子。

　　佐明可不能让朋友吃亏，在教室后面大喊：“不成文规定，举牌都是女孩啊，你们别想骗叶寒声，让他穿裙子然后男扮女装。”

　　向晚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叶寒声穿裙子的样子，嗯······应该挺辣眼睛的。班上的其他同学早就忍不住笑了。

　　“佐明你别说出来啊！”

　　“都说了是不成文规定，我们班搞个特殊怎么了！”

　　“对啊，全校最帅的都在我们班了！还不让我们炫耀了！”

　　男生们听到这话纷纷下场，开始争自己是帅哥，整个教室的房顶都快被掀翻了。叶寒声站起身清清嗓子，向晚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预备干什么大事。

　　下一秒就听到叶寒声说：“佐明你这身材，你这帅脸，你这号召力，穿裙子一绝啊，到时候肯定艳压群芳！”

　　佐明先是被一顿夸奖夸的找不着北，然后又被全班的起哄搞得晕头转向，等再一回神，原本应该举牌的李相思就已经把从学校那领过来的班牌送到了佐明的手上。

　　这群人准备憋个大的，彩排的时候还是让班长上，等明天一开幕，就给全校一个惊喜。
　　但这惊喜可不能吓着自己班老师，当老余照例宣布完运动会相关事宜的时候，就被叶寒声告知今年举牌要让佐明上，他还准备为了热度牺牲一下穿裙子。

　　老余：“······也不是不行。”
　　孩子，你们开心就好。你们看着没心没肺，其实一个个压力都不小，已经压抑成这样了吗？

　　于是运动会正式开幕的时候，全班穿着整齐划一的班服，佐明上身穿着自己的短袖，下面穿着运动裤。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运动裤外面还套了一条从班长那借来的班服裙子，整个学校都笑疯了。

　　余辉和高雪等任课老师看到的时候到底也是没绷住。

　　高雪：“佐明这孩子，可真是个人才啊。”

　　余辉：“是，除了学习他真的干啥都是个宝贝。”

　　开幕式结束，各班坐在观众席的时候，佐明还没来得及把那条裙子脱下来，就试图掐住叶寒声的脖子摇晃，质问他：“叶哥，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坑我？”但到底只是问了话，没敢掐。

　　“是吗？我看你穿得挺开心的啊。而且昨天你也没反对啊。”叶寒声只是短暂地从手机里抬了个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头了。

　　佐明为自己解释：“我······我这也太不雅观了吧！我先去换了。你帮我看着点项目时间，让咱们班同学千万别迟到。”

　　叶寒声打开相机给佐明飞速逃窜的背影拍了张照，裙摆飞扬。

　　向晚和周南轩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比赛了。作为体育委员佐明的倒霉朋友，两个不爱运动的人为了凑数也只能报个最快结束，也最容易淘汰的项目——男子100米，预赛就在今天早上。

　　而叶寒声一看就运动细胞发达，被强制安排了1500米、跳高、4x100接力。

　　叶寒声站在看台的楼梯旁边等他们，一出来就领着他们往检入口去了。
　　把人带到以后，就被向晚轰走了。毕竟等下他们要走运动员通道，叶寒声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叶寒声只好拿了两瓶水往终点处走。

　　好巧不巧在这里碰到了沈书歆。两个人站得老远，对视一眼就挪开目光。

　　叶寒声心想：晦气！
　　沈书歆心想：看到你我就没好心情！
　　旁边的同学：天呐小帅哥！天呐漂亮小姐姐！

　　早晨的太阳还不算毒辣，但十月的风也没有丝毫的凉意，两者加在一起就只能用“闷热”来形容。

　　叶寒声站着，一直往起点的方向看，嘀咕着这些人怎么跑得这么慢，怎么还没轮到向晚。
　　不少人都是来终点等自己朋友的，女生占了大多数。见到叶寒声都很激动，毕竟女孩子们还是比较矜持的，不会天天往人家教室跑去看帅哥。
　　但现在人在眼前，不多瞄两眼可惜了。

　　也有些站的比较前面的，没回头，不知道向晚的送水工叶寒声就站在后面。而她们此时正在讨论在这儿能不能看到向晚。

　　她们在窃窃私语。
　　“你说我们等下能看到向晚吗？”

　　“终点在这当然能看到。”

　　“向晚要跑了没有？”

　　“我视力跟你差不多，你看不清我也看不清。”

　　叶寒声站在她们后面听了个完完全全，说：“我看得清，他现在正在上跑道呢。”

　　两个女孩僵硬地转身，看到叶寒声那张脸的时候呼吸一滞，然后笑着说：“叶寒声同学你在这······”

　　“我在这准备给向晚送水。”叶寒声掂了一下手中的水，笑呵呵地说。

　　女孩随即又是一愣，动作僵硬地让开身子，说：“那你······要站前面点吗······看得比较清楚。”

　　叶寒声站着没动。“谢谢，不用，我看得清，他在准备起跑了。”

　　向晚非专业人员，没要助跑器，原地蹲下准备动作，枪响之后立刻出发。

　　但到底是业余人员，又疏于锻炼，满场的欢呼还没持续多久就停止了。向晚跑了个第四。前两名才能进入决赛。但任务完成了就行，班级的荣誉就靠别人去争取了，比如眼前这个手长脚长的大帅哥。

　　叶寒声拿着水没动，哪怕向晚已经看到他了。而自己此刻汗流了满身，口干舌燥，急需一瓶水。“叶寒······”话还没喊完，自己就被一瓶矿泉水挡住了去路。

　　不是叶寒声前面的两个女孩，也不是叶寒声，而是沈书歆。

　　向晚有些疑惑，因为自己并不认识她，只是听过和打听过的而已。还没等向晚问她打算干嘛，沈书歆慢条斯理地说：“啊，看错了对不起。你是向晚吧，和我朋友有点像，不好意思啊。”

　　向晚没说话，点了个头就往叶寒声那边去了。

　　沈书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叶寒声一眼，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就转身看比赛了。

　　新的一场竞争已经开始，整个操场都有人在喊加油，许是哪个班跑了第一，还在兴奋地呐喊着。而终点处几乎没什么人离开，因为100米的参赛人数很多，各个班的都分到了不同的组，很多人是一个班结伴来的。

　　两个女孩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彻底不敢有动作了。向晚站在她们面前也没有任何反应。

　　“麻烦让一下，我找我朋友。”向晚见她们没动，只好出声想让她们让开一条路。

　　女孩的朋友轻轻了碰了一下她的肩，小声说：“愣着干嘛啊？人就在你面前了要不送个水？”女孩没吭声也没动作，让开了身子。

　　“谢谢。”此时向晚还微微喘着气，浑身散发着热量。但是并没有不好闻的汗臭味。“给我水。”向晚朝叶寒声伸出手。

　　叶寒声依言将矿泉水递给他，像一台活的自动贩卖机。

　　向晚仰头喝了半瓶水，擦掉滑落下巴的汗。看了一眼叶寒声，因为这人一直盯着自己，目光实在是太直白，让向晚不得不在意。“你看什么？要我给你一个说话开关你才能张嘴吗？”

　　叶寒声摇头。

　　向晚：······

　　叶寒声看了眼终点，看到周南轩此时也已经到了，拉着向晚离开人群，去接周南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