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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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饭就走了回去，徐威东看起来心情很好，经过报摊时买《21世纪经济报道》给了张五块还不用找。
张小甲站在一边嘲侃：“徐大款。”
徐威东应景的点点头：“这称呼不错，和你的名字倒挺配。”
张小甲柠眉轻哼了一声：“呸。”就大踏步往前面走。
徐威东忽然一把从后头扯住他的衣角，笑眯眯的说：“这么急着说‘配’了？”
张小甲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气闷：“敢问徐大款，你家几辆车，几块田，佣人有几个？”
徐威东啧嘴一笑：“放心，养你，还饿不死。”
张小甲白了他一眼就换作用手肘一捅：“那行，我要吃澳洲大龙虾。”
徐威东弯唇一笑：“好。”
说完，又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做事。”
张小甲环抱着手臂无趣的撇了一撇嘴，就冷不丁被徐威东拉着朝公司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威东！”
两人回过头，只见付甘田正一身西装革履的走了过来，眼角眉梢笑意轻扬，确有几分的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的味道，当付甘田朝着他两走过来的一刹那，张小甲抬眼看了看徐威东，只见他眼神里有些涣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神情淡定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付甘田抬起手，指尖夹着一张秃头经理的名片，竖到面前晃了一晃，明眸如星般信然一笑。
“沈经理说最近有招人的计划，要约我谈一谈，我觉得不失为是一个机会。”
“是嘛？”徐威东也迎着他，意味深长的露出一笑，“区区一斯坦福大学硕士生只想回国在个小代表处做个小职员，这个机会确实是不错。”
“呵呵，”付甘田凝神看着徐威东，似笑非笑，“威东，你现在嘲笑别人的功力很厉害。”
“我也在奇怪，不知道是我变厉害了，还是有些人的眼界变低了，”徐威东依旧保持着笑容，“我想，该不会是还没投行找过你吧？”
付甘田看了看他，突然表情认真了起来：“我不和你绕圈子，我有话要对你说。”
徐威东看着他认真的脸，楞了楞，随后缓缓展开一笑。
“真是不巧，不管你是想绕圈子，还是要直着走，我都很忙，没时间奉陪。”
说完，徐威东就拉过张小甲就不回头的朝办公楼里走去。
“威东！不要这样，”付甘田走上一步，把手搭在徐威东的肩膀上拦住他，大声喊道，“我是为了你来的！”
张小甲只觉得徐威东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威东，我有话想跟你说，你为什么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付甘田的眼神竟看起来有些哀伤。
张小甲见状推开徐威东，尴尬的笑了笑说：“徐老师，我表哥这么急着找你，肯定是有很急的事，你先和他去吧。”
徐威东别过脸，冷冷凝视着他，张小甲哈哈两声，对着他比了个V型树杈的手势。
“我保证，我不偷懒，不睡觉打盹，好好学习，天天工作。”
徐威东看着他，眼中露出柔和的笑意：“爱徒什么时候变勤快了？”
张小甲朝他咧了咧嘴，又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付甘田，转身利索的跑上了楼。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威东转过身，侧头看着一脸心事的付甘田。
付甘田垂眸：“我想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三年前就想和你去的地方，”付甘田抬头，嘴角蕴着笑意指了指门口停着的小帕，“上车。”
车在路上驶着，两人一路沉默，窗外的风景与时光一起迅速的倒退，却如何都不能弥补上的是，三年间的断痕。
付甘田一手把这方向盘，一手摸索着从开关盒里掏出根烟来。
徐威东低头看着他又伸手去摸打火机，就帮他把打火机从车盒里拿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付甘田悲戚的笑了笑说：“到美国后，每天都抽。”
徐威东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敛下眼俯瞰他夹着烟蒂的指间，已经有了一个颜色很浅的烟茧，于是推开打火机的盖子，替他把烟点上。
车窗被自动调下，带着淡淡薄荷香气的烟味从车里向外弥漫而开去。
“威东，”付甘田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眼里好似含着璀璨星光，“这三年来，你是不是都是一个人？”
徐威东没有吭声。
“其实，这几年，我在国外看了很多人，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我发现看得越多走得越远，心里反而越来越空得慌，”付甘田自嘲的笑了笑，“我如果说我这三年来一直都放不下你，你会信吗？”
徐威东安静的笑了笑：“哦，是吗？那谢谢了。”
“刚到美国，开始的日子很不好过，”付甘田叹了口气，“老外表面上都对你挺和气的，心里却没一个把你真的当朋友的，真的要是在国外生个病，出个事故，可能临时连找个帮你垫医药费的人都找不到。中国人向来能吃苦，读书又拼命，一个班同学做同一个CASE，最后总是把最难的那块丢给中国人，真要是做砸了，又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你。”
徐威东看了他一眼，不说什么。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各方面都不差，真到了外面，我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我不能减少别人对我肤色的歧视，我就必须做到无可挑剔的好，从最底下开始一点一点往上爬，到头来，我在美国其实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徐威东冷冷挑眉：“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说当年是你替我出国受罪，反倒是帮了我大忙？”
“威东，”付甘田抿了一口烟蒂，淡淡的吐出个烟圈，“我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想你。”
“想我？”徐威东不怒反笑了起来，“你TMD想我什么？！想我每天给你打饭，帮你抄笔记，在你生病的时候能像个傻子一样把你背到医院还替旷考的你去向老师那里求情，还是想那一次在床上的时候？在你用得顺手的时候尽管用，利用完后就一脚踹掉，为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甚至你连感情都可以欺骗。付甘田，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付甘田的脸上顿时青白交替，煞是好看。
徐威东看着他，惨然一笑：“你说你在美国没有朋友，那是因为美国人民的运气都不错，没沾上你这样的人渣，可惜我没这么好运。”
“三年前，我说我喜欢你，我是真的，”付甘田低垂着眼眸，“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付甘田，你的演技太好了，”徐威东冷冰冰的笑了起来，“你说喜欢我，是真的，你想去斯坦福，也是真的，那你说说看，这两个比起来，到底哪个更真？”
付甘田脸色煞白了下来。
徐威东扬眉，继续笑着：“曾经有一人，他喜欢另一个人，他喜欢了四年也等了四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有一天，那个人跑来告诉他说，他也喜欢他，到最后，他才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威东……”付甘田颤着声音。
“其实，那个名额我本来就是打算让给你的，”徐威东看着他缓缓一笑，“你不需要不安，既然你想要，能用它来结束我和你的关系，是件好事。”
话音落，车子忽然靠路边停了下来。
付甘田把头埋到方向盘里，忽然间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开始剧烈的震荡起伏起来，掏肺似的喘粗气，整个人痛苦的蜷了下去。
徐威东想起付甘田以前就有哮喘，不由皱了皱眉，随后伸手去推他——
这一推，付甘田反而更激烈的喘了起来。
“甘田，你的哮喘喷雾放哪里了？放哪里了？”
恍然间，付甘田抬起头来看他，满脸尽是湿湿的水迹。
徐威东怔然。
“威东，是我错了，”付甘田举足无措的哭了起来，一边喘着气喃喃，“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徐威东皱眉，喝了一声：“喷雾放哪里了？”
付甘田指了指副驾驶座旁的车槽，徐威东看了一眼，回头一把按住付甘田的后脖颈，顺势扬起他的头，不容分说就抓起喷雾剂朝他嘴里喷了去。付甘田扬着头，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颌一路滑了下来，最后滴到了徐威东的手背上。
曾几何时，每当付甘田哮喘发作的时候，他都会这样抓着他的脑袋帮他喷。
徐威东抬眉看着付甘田红红的眼角——
在他一个人在国外的这几年，不知道每次发病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喷着，不由就对着这张他曾深恋的脸庞略略失了神。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付甘田的手攀到了徐威东的肩上，徐威东缓过神来，低下头去推开，却觉得嘴上覆上了温热湿润颤抖的触感。
“威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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