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要看看我的B面吗》gourins

1、第一章

　　“承蒙主家厚爱，奉五家主大人之命，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侍从了。五条悟大人，还请多多指教。“
　　我打起精神、用我所能做到的最恭敬、最认真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后，跪坐在榻榻米上，向我以后人生的主人缓缓鞠躬。
　　低下头、弯下腰；整个手掌着地，两手指尖斜相对，把额头贴在指尖的位置。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在了我的脊背上。我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静静的等待他打量我。
　　我们僵持了良久。我早已听闻听说这位脾性未知的主人是五条家难得的六眼，我未曾想象过六眼眼中所见到的光景，也不知我在这位大人的眼中到是什么模样，所以我只能默默感受他的目光在我的脊梁上一寸寸的碾过，茫茫中带来一阵针刺般的紧张的幻痛。良久，我才听见主人的声音。
　　“起来。“他似乎极为不耐烦。“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什么‘服侍’。“
　　我听他的话起身，但是还是没有抬头直视他——正视主人显然是极为无礼的行为，尤其是主人刚刚发表了对自己的不满的情况下。因此，我也看不到的表情。但是我听到他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的烦躁和厌嫌，冷淡的声音像是冬日的早晨屋檐挂上的冰锥，听着这些话的我就像是被冰锥融化的水滴滴在后颈上打了一个寒战。
　　我又一次弯下腰去，不多作辩解，只能小声的说：“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
　　他听到这话显然更加不爽了。我说完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静静的等待他做出决定。
　　“……烦死了！“他大声的抱怨，”你给我起来！……要是妨碍到我了就把你宰了！“
　　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是，我明白了，绝对不会妨碍您的。“
　　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是句完全的空话和谎言。因为背负着家主命令的我，必然会去妨碍他。

　　虽说是侍从，但是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他的日常生活有其他的普通仆人他为他服务。我能做的只有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偶尔会出声提醒他到了该做什么事、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后来我常常想，比起仆人我更像一个来自大人们的监视器和烦人的闹钟，五条悟能忍受我的存在实属奇迹——也只有在我为他跑腿的时候，显得我还有那么点用处。
　　“你，去再拿一份这个。“他嘴巴里塞着一份和菓子含含糊糊的说。我稍稍点头应下，然后前去厨房——五条大人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大部分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暴饮暴食、或者是别的其他的什么……五条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被叮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插手，于是我就顺从的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当我放下新的点心的时候他又使唤我去干别的，于是我根据他的吩咐离开了。
　　但是次数多了，他就发现在某些事情上我从来都不会反抗他，便好像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一样驱使着我干各种事情。从跑腿到去作弄某些人、各种杂事五花八门，而且他从不一口气说完，从来都是做完一件事回来复命之后再让我马不停蹄的做下一件。
　　他似乎在试探我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于是我就像是他手中拿到的崭新的木陀螺一样转了起来，普通的孩子用绳子抽动木陀螺使其转动，而五条悟用声音、用命令、用视线来驱使我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于是我也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旋转着从这头奔到那头，然后在从这头挪到那头。
　　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如此，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好好管控六眼在必要的时候来到必要的位置上。所以有时他叫我跑腿的时候我也会大逆不道的告诉他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而不是吃点心。在他用尊贵的六眼瞪我的时候低下头小声说这是家主的命令。
　　他当然不会理会，他是面对家主长辈都能直言对方为垃圾的人。于是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固执的重复，他直到受不了为止。
　　后来我和硝子在闲聊时说起这些事，硝子感叹道当时我没被不耐烦的五条悟宰了真是奇迹。

　　“……就是这样，之后悟大人就回去了，除此之外没有特殊情况。”
　　我伏在地上低声说着，听完了我的报告的家主挥了挥手让我退下。可当我合上了门，走过拐角的时候，我被拐角处的五条悟吓了个结结实实。
　　他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看，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向他撒谎？”
　　他说的是我刚刚报告的事情。正如他所说，我没有说实话。因为五条悟并没有好好做事，在结束之后也没有回去，而是溜出玩耍了。虽然他不想我跟在他后面监视他……但我还是全程都一言不发地呆在他身后。老实说，要跟着想要甩开你的六眼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做到了，于是他臭着一张脸被我跟玩了全程，玩都玩的不够尽兴。
　　“因为没有必要。”我这么回答他。
　　五条悟好像发现了新的有趣的事情的一样盯着我。后来当他发现只要他做了我提醒他的安排，无论是敷衍还是捣乱，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会用‘悟大人完成了安排，一切都正常。‘上报之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做事了。
　　后来我在想，五条悟那些随随便便敷衍不想做的任务的习惯，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的我阴差阳错之下让他养成的？然后我转念一想，就算没有我，五条悟的性格，该摸鱼还是摸鱼、该偷懒还是会偷懒，儿时的习惯说不定只是在他天性的高墙上多加了块砖罢了。
　　算了，算了。
　　但是自那以后五条悟和我的交流就稍微多了一些。体现就是有一次在训练场他饶有兴致的问我能不能会不会战斗——
　　我当然是会体术、也有咒力的。虽然我不姓五条，但是五条家像培养其他底层棋子一样的培养我，我认为这是为了让我有足够的能力在未来继续我的服侍；再说优秀的棋子也不嫌多……因为我一生都要被绑在五条家这条船上。所以他们也让我有学习的权利。
　　综上所述，我是会体术的，我甚至会一些咒术。但是我怎么能直接这么说呢。我弯下腰来，用恭敬的声音告诉他：我既没有天赋，也不够努力，能力之低微，没有办法入少爷的法眼。但是他毫不在意，反而越发兴致高昂，甚至说他不用术式，反正就是执意要和我打架。于是我只好低头应下。
　　于是十分钟后，我大逆不道的坐在了五条悟大人的身上。他趴在地上，侧过头不敢相信地瞪我。
　　我侧过头去，不对上他的目光。
　　……是他说要打的。
　　后来五条悟就执着的试图像我把他打趴下一样把我打趴，他本身就天资卓绝，进步速度快的让我一天天地渐渐的感到了无力招架……虽然至少目前我还能占据上风，但是我想以后就说不定了。
　　上天给了他比宝石还要珍贵千万倍的眼睛，上天还要给他比千万人还卓越的天赋，他就是最被老天宠爱的那颗完美无瑕的苹果。六眼的强大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而我是除了他本身之外最近的观察者。

　　有一次我走在他的后面，他毫无预兆的回头一瞪，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然后毛骨悚然发现身后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身体每一块肌肉都仿佛为了厮杀而生，一看就能知晓蕴涵着震撼性的力量，身体的线条完美无缺，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完美兵器。
　　……不，搞不好就是天工造就，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但是发现他无声无息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我的背上还是爬上了一丝薄汗……因为我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说明如果这个人想要杀我的话，是易如反掌。
　　但是五条悟毫不费力就察觉到了他。

　　后来这个男人，甚尔，他告诉我，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站在人背后就被察觉。
　　当时我跟在五条悟身后，看着他双手插兜的往前走。得出的认知仿佛一道天堑一样横在我们之间。我看着他狂妄而自傲的姿态。心里生出了一点点的羡慕和仰慕……和被绑在五条家的我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个人，他有着最为随意、最为肆意的选择权。

　　我很羡慕这样的自由与傲气。

　　写作新手，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