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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摆烂?没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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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音身处混沌之中,穿书前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敲打着手机屏幕的她,与缥缈天地间的白衣女子等零碎画面一闪而过。
她轻轻走动着,打量着周围却尽是虚无,似乎进到了另一个时空。
停下脚步在一处透着光亮的尽头,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着白纱锦衣,一头柔顺乌黑的头发置于身后。
待顾清音距离女子几步远时,女子转身望向她,容貌清冷,气质神往,犹如谪仙。
等女子的容貌显现在顾清音面前时,顾清音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竟把自己绊倒在地。
眼前的女子容貌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白衣女子缓缓上前,伸出纤细的手在顾清音面前。
顾清音带着惶恐,紧紧盯着女子,女子突然轻笑起来:“别怕,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顾清音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相信眼前的人。
毕竟自己才来就碰上这样的情节。
女子见顾清音不为所动,却淡淡笑语气温柔:“还真是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啊。”
随后继续补充道:“我要是对你有何图谋,你现在早就有事了,你说对吧?”
顾清音思索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这才缓缓伸出手搭在女子手心之上。
“云故阁很厉害,你要小心他们。另外务必收好那支银簪交给灵音楼的掌柜调查。”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害你。”
话音未落,白色身影随着光亮消散。
顾清音还想追问,一股刺骨的寒冷袭来。从冰凉的青砖地上醒来时,后颈仍残留着钝痛。
她摸索着拾起滚落一旁的银簪,流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光泽。
“王妃,不好了!凌侍卫传话说尚书府二小姐迟迟不见好,今早吐血大夫说是中毒了。”
不是吧,原书没下毒这桥段啊,算了,先办正事要紧,说不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知道了,清葵。你回话说我会解决的。”顾清音轻声回应,继续说道:“清葵,备车去灵音楼。”
顾清音一天闲都闲不下来,累了。
马车在灵音楼前停下,顾清音带着斗笠,着一身青色罗裙,缓缓走进门内。
前台小二见人来连忙过来招呼:“客官,有什么事情要办?”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顾清音张望着四周,远处的琴声随着“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弦断谁人听?”
“灵音绕梁行。”顾清音自然接上暗号,还好自己记性好不然还真不会。
“请随小的来。”前台掌柜伸手示意上前跟随。
顾清音跟着来到五楼,二楼是雅间喝茶听曲的地方,三楼风月场所,四楼是推牌九的地方。
五楼是情报交换拍卖的地方,前台小二带着顾清音穿越人流和经过一间间雅间来到五楼走廊处的尽头,最大的一间房间。
小二轻扣房门三声,“掌柜的,有贵客找 。”
“带进来吧。”
顾清音跟随店小二踏入房间内,一股沉香熏香让人觉得香得冲鼻。
“贵客请坐。”浑厚的声音传来。
顾清音落坐,随着吱的一声店小二不见了人影门被关上。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顾清音与灵音楼掌柜。
顾清音抬头,只见男子面容慈祥,但浑身上下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书中灵音楼的掌柜名为王莽。
她掏出沾血的银簪放在桌上递给对方,只见对面神色一变,眼神环视四周,随后低声:“还请随我移步。”
王莽疾步走到案桌旁,轻轻转动柜架上的貔貅雕像。
随着机关运转,墙壁上的《千里江山图》如帷幕般缓缓移开,一间密室展现在顾清音眼前。
不过看样子这里只是一个掩饰的作用,真正的密室不在这里。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宣纸面无褶皱,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羊毫笔锋凝结着白霜般的干涸痕迹。
檀木书柜上的《春秋》《中庸》等经书整齐码放着,烫金书脊处一尘不染,但开合处积起一层薄如蝉翼的灰尘,小窗透进的光斑里,能看见细密的灰尘打着旋儿,落在镇纸边缘——显然这里每日有人清扫,但鲜有人翻动。
顾清音踏入密室的瞬间,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用衣袖轻轻遮掩口鼻。
王莽走到屏风旁,调试着机关,后面的墙壁缓缓移动关上与外隔绝。
檀木书柜上的《春秋》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
顾清音鬼使神差走过去,干涸的毛笔忽然在砚台上沾染墨汁,笔尖在空白的宣纸上走动最后悬停,写出一个歪斜的“毒”字。
她的神经中枢似乎被刺激,记忆闪回:在大堂等候时,一旁食客杯中的茶水表面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油花,和现在宣纸上墨汁晕染开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鹤归散?”顾清音下意识脱口而出。
王莽听到这话动作猛然僵住,缓缓回头。
慢慢站起身来,原本带着笑意的眼中此刻夹杂着淡淡杀意:“你从何处得知这等禁药,又如何辨别出来的?”
他挪步逼近:“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我无法保证你是否还能见到明日的晨晓。”
顾清音这才惊觉失言,后背已渗出冷汗——这种失传百年的剧毒,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连原书都只是一笔带过,她怎么会......
她刚刚几乎是脑袋深处的潜意识在作祟,但原书中压根没提到原主会医术。
眼下可不是个好局面,顾清音悄然摸到怀中的银簪隐隐发烫。
随时准备抽出银簪扎王莽的要害处。
就在王莽扑来的瞬间,银簪似活了一般从怀中咻地飞出刺入他手腕。
顾清音这下信了,不是错觉。
鲜血溅在屏风的《洛神赋图》上,被溅到的地方露出隐藏在图画下的暗门——那里才是真正的密室。
“记住,所有的眼睛都会说谎。”白衣女子的声音悄然在耳畔响起。
顾清音没有一丝犹豫转身重重地撞开暗门,却见真正的密室里,墙上钉着密密麻麻的人皮面具,檀木柜最中央的那张与她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而那张面具下方,压着半卷微微泛黄的医书,扉页上的字迹与方才写出的"毒"字如出一辙。
她有强烈的预感这本医书大有用处,而且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周围充斥着浓厚的药味,四周的药柜上摆满了名贵的药材,只是药架上已经蒙尘。
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张面具为何会和自己的容貌那么相似?这些都是后话了,当下逃出去才是要紧事。
追兵脚步声渐近,顾清音一把抓起医书塞进怀中,她已经没时间思考了。
指尖触到书页时,无数画面在脑海炸开:她看见与自己相似的脸带着不同的人皮面具周旋于权贵之间,行医济善,还看见如被控制般疯魔的原书中的顾清音……
“这是......”她紧紧攥着医书,银簪突然发出警鸣。
暗门轰然关闭,而密室外,传来王莽阴冷的笑声:“我说过无法保证是否让你还能看到明日的晨晓。”
随着细微的齿轮转动声,王莽的声音再度传来:“灵音楼里,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只有死人才能出去。”
顾清音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暗门,心中发怵暗想:今天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手中的银簪泛起光芒,将密室照得忽明忽暗。
她必须活着出去,没有系统和新手保护期也不能读档重来,她死了可就是真死了 !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深吸一口气,迅速翻开着怀中的医书。
泛黄的纸张间,夹着张残破的药方碎片,药方旁还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图纹。
就在这时,医书霎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顾清音感觉天旋地转,世界颠倒,眼前一片白茫茫。
再次睁眼时,她竟置身于一间陈旧的药房,药香扑鼻,无数药柜整齐排列在眼前。
一个身着灰袍的老者背对着她,正在研磨草药。
“来了?”老者头也不回,声音沙哑却带着莫名的熟悉感,“你身上的气息,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我知你不源于这个时空。”
顾清音心头一颤,正欲开口,老者却直接将一个药瓶抛了过来:“拿着,这是能解曼陀散的解药。记住,灵音楼的掌柜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他背后的势力,连云故阁都要忌惮三分。”
“而你才是灵音楼真正的主人。”
不等顾清音追问,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她又回到了密室之中。
顾清音的视线落在手中还带着余温的药瓶,听到追兵的呼喊声已经近在咫尺,赶紧揣入怀中。
顾清音用力地用背抵住暗门,手中紧握着银簪摩挲着流云纹。
心中暗下决心: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成便活着回去,不成便死这里。
追兵刀剑破门声近在耳畔,她猛然握住簪尾用力一划——鲜红血液从掌心渗出,滴落在医书的玄鸟图案上。
“轰!”
暗门里的整面药柜应声翻转,三百六十六格药材随她意念悬浮半空。
记忆如洪水决堤:穿书前为了毕业论文在实验室配制神经毒素的她身影与白衣女子捣药身影重合。
“鹤归散需朝露调和。”她回忆着医术中的药方,嘴里边念叨着,边抓过半夏与断肠草,剧毒药材竟在掌心融成碧色浓雾。
顾清音震惊,这太熟练了,全是这副身体的记忆,眼前的这一幕也十分玄幻。
追兵破门瞬间,毒雾刹那间化作展翅玄鸟扑向人群。
王莽的人皮面具在毒雾中剥落,露出腐烂半边的脸,眼底流露出惊愕:“你怎么会灵枢驱毒术?!这可是楼主......”
银簪突然发出强烈轰鸣,墙壁上的人皮面具纷纷毫无征兆地燃烧殆尽。
灰烬中浮现符文,这图案正好是一只展翅的玄鸟,下面还有一行题字——玄临命殒,灵醒天倾。
烧毁的面具残片在顾清音的掌心凝聚出现玉印,手中的医书悄然翻至末页。
“这一切都脱离剧情了意味着她所知的情节不会再按部就班地进行了。”顾清音握紧玉印,看着哀嚎的王莽在毒雾中化作森森白骨。
话又说回来,劝告大家吐槽小说需谨慎。
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七十二盏铜灯依次亮起,照亮墙壁上历代楼主画像——最后那张空白的画布,正缓缓浮现出顾清音的容颜。
当她踏出密室时,整个灵音楼响起古老编钟声,一声,两声,三声……
抱着琵琶的乐姬们俯身跪拜,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云霄:“恭迎楼主!”
至此灵音楼迎来它的第七十二代楼主。
顾清音感觉剧情已经偏得不能再偏了,书中提到过灵音楼,但没说女配是灵音楼的主人啊。
不对,书中顾清音是强行降智的恶毒炮灰女配,剧情都围绕当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
她不知道这灵音楼到底是福还是祸。
顾清音走出房门,随清葵一起离开。
“你把这解药送去济安医馆。”顾清音吩咐道。
从穿书进来就吃了一顿饱饭,压根没闲到一点,这下可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