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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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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是被冤枉的。
这意味着:很多既定多年的事情将发生改变,而哈利将从所有那些他知晓和未知的变化中,得到一个教父。
哈利对此感到茫然,他不知道这将是意外之喜,还是另一场德思礼式虐待的开始。
德思礼夫妇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近乎完全摧毁了哈利对亲人的期待,对亲密关系的渴望——在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前,哈利最想要的是自由,是独立,是脱离德思礼们的远走高飞。
哈利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一切。
毕竟德思礼们是麻瓜,他们离魔法界实在太远太远了。他们踮起脚,用力伸出手臂也不再能够到哈利,哈利也不再是蜷缩在楼梯下储藏间,什么都不懂的麻瓜了。但西里斯·布莱克不是麻瓜,他也是巫师,来自纯血家庭,还是他的教父。
他会像德思礼们那样,觉得自己是负担吗?
哈利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和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也是相处过的——在虫尾巴的记忆里,哈利看到自己第一个生日是跟他们一起度过的。
而哈利没有丁点印象。
他真正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待在德思礼家了。那时,他还裹着尿布,跟达力生活在同一个房间里。甚至,牙牙学语时,他还曾喊过德思礼夫妇「妈妈爸爸」。
『闭嘴!』但当时,佩妮姨妈恨恨地说——
『我们才不是你那对怪胎父母。』
哈利并不会因此去怨恨姨妈,却也不会爱她。他和德思礼们在这世上唯一共存的方式,只有陌路这一条。
这样对他们彼此都再好不过了。
“他是我妈妈的堂弟,我该喊他舅舅的。”
德拉科对西里斯·布莱克略有耳闻,“但他很早之前就因离家出走而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我也从来没见过他。”
哈利抬眼看向德拉科,他十分意外马尔福夫人是个布莱克。
“我只知道……大家提起他时,总以「纯血之耻」来代指他。”潘西犹犹豫豫地补充道。她虽然说的是大家,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从她父母那里听来的。
“同时,他也是布莱克家族目前唯一还活着的男性了。”布雷斯对此有些唏嘘,“布莱克家族也是纯血二十八圣族之一,传承却已凋敝如斯,近乎断绝……”
布雷斯·扎比尼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
他意识到这话在哈利面前说实在不合适,因为哈利也是波特家族最后的血脉了。德拉科也反应了过来,瞪了已经心虚起来的布雷斯一眼,随即岔开了话题。
哈利没注意到这些。
他对魔法界的纯血家族的认知不多,仅限的也全部来自近现代魔法史书上,只知道血统纷争近百年来从未休止过。
他们——哈利,德拉科,布雷斯和潘西,现在从马尔福家专属车厢搬到了虫尾巴所在的车厢,只有克拉布和高尔留下,负责看顾大家的行李。其实没这个必要,但这节车厢实在装不下这么多人。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也留了下来。
德拉科是完全拒绝的,但哈利却点头同意了。
德拉科为此气恼极了,跟哈利怄起气来,愤怒地和布雷斯、潘西他们坐到了一起。于是,另一边,哈利和自从他放过虫尾巴的灵魂后,便不再发表意见,相当随和的赫敏、罗恩坐到了同一侧。
而等大家都坐定后,德拉科又后悔起来了,目光挑剔又鄙夷地在罗恩和赫敏身上流连。赫敏和罗恩也不生气,或许应该说,他们早已习惯了混帐的马尔福。
昏迷不醒的虫尾巴则被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丢在了地上,塞进了车厢拉门和长椅的夹缝里——那里通常被用来放置猫头鹰笼。扎比尼非常嫌弃并抗拒离虫尾巴那么近,而罗恩则是主动与赫敏换了位置,守在虫尾巴旁边,防止他醒来。
“像是回到了过去,斯莱特林和我们针锋相对的时候。”罗恩跟赫敏悄悄说,“不过,那时候,我们可一次都没有这么相安无事地坐在一张桌子前。”
“你也不再动辄因马尔福的话而暴怒了。”
赫敏闻此,怀念般轻轻微笑。
“当然,看在哈利和四圣的面子上。”罗恩歪了歪头,短促地笑了一下,继而耸肩,“而且谁会跟11岁的小屁孩计较这些,太没长辈风度了。”
坐在窗边的哈利依然在烦恼布莱克的存在。
他的绿眼睛凝望着窗外流动着的风景,脸色苍白,抿紧的唇瓣没有血色,像是一块飘荡到英格兰的浮冰。旁边的赫敏推给他一杯温热的南瓜汁,她从家里带来的。然后,讨厌赫敏的潘西立即也不甘示弱地将自己刚冲泡好的红茶推向哈利。
哈利没有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也没有伸手去接两杯热饮。
他执拗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了旁人所有的友善和关心,没有倾述。就算被这么多的新朋友包围而坐,他信任的依旧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