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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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
九月一日，早上八点，哈利退掉了旅社的房间。
驶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列车将在十一点出发，哈利左肩挎着装了他全副家当和积蓄的书包，怀里抱着装了海德薇的笼子，在Bibury一条偏僻无人的林荫道上进行了幻影移形，目的地是对角巷的古灵阁。哈利得把口袋里额外的英镑兑回金加隆，以便应付在学校里的开销。
这并不是哈利第一次幻影移形。
因为顾及分体的风险，哈利对这条魔法的实践非常慎重和小心。他之前控制距离，练习了很多次，确信自己是真的有牢固掌握后这条高级魔法后，才敢带着海德这么做的。
这样不仅省了车票钱，还能完全远离车站和火车里的密集人群，也避免了长时间的舟车劳顿。
感激不尽发明了这条咒语的巫师。
哈利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东西全部带齐后，抬眼又看了看Bibury的花草树木，他会想念这里的。哈利微笑。如果他能够现在就置办房产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在Bibury。
哈利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里，海德薇也是如此。
……
从伯明翰南到伦敦，首次这样远距离的幻影移形让哈利头晕恶心想吐。
——我要收回之前那句感谢。
哈利顶着眩晕感，忍着难耐的头疼，在古灵阁门口，痛苦的弯下腰，忍不住干呕。守在古灵阁门口的妖精走下台阶来，问候他的身体。哈利摆了下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拎着同样恹恹的海德薇，走去了一边，从古灵阁气派整洁的大门前让开了。
……
十点半，终于恢复了点气力，身体舒适了很多的哈利在古灵阁取过钱后，带着海德薇来到人来人往的国王十字车站。第9站台和第10站台之前并没有9又4分之3站台的塑料牌。
不过……哈利的目光落在第九和第十站台分界的隔墙处，看到了魔法回路。这堵墙上被设置了魔法。哈利猜，这大概就是9又4分之3站台了吧？跟海德薇一同走到隔墙前，哈利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墙面——神奇的，他的半截手指消失在了墙中。
哈利收回手臂，他的手指完好无损。
“看来我们需要走进这面墙里了，海德薇。”
笼子里的海德薇轻轻咕了一声，哈利耸肩，抬脚朝隔墙走去。接着，他和雪枭的踪影突然便消失了。附近往来的行人没有察觉，车站警卫也没有发现。
一辆深红色的蒸汽火车停靠在隔墙后，挤满了巫师旅客的站台旁。哈利这次清楚地看到，列车上挂着的标牌有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十一点。
看来没有走错路，哈利心想，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隔墙的地方现在是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9又4分之3站台。
“波特！”站台上有人急促地喊了他一声。
哈利循声回头，看到了不远处，和父母站在一起的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如信所说，在站台等着他。哈利拎着海德薇的笼子，向金发的马尔福一家走去。
蒸汽火车的浓烟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到处都是人群嗡嗡的说话声，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以及猫头鹰刺耳地鸣叫声。
嘈杂声扰得哈利更加头疼了，他在清闲宁静的Bibury待了一个月后，已经有些不适应都市的繁华和热闹了。
“波特，你最后还是买了一只猫头鹰！”再次见面，德拉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那你真应该给我写封信的……那封回信实在过于短小简便了。”
“海格……送我的。”哈利无视了德拉科夸大的指责，只是抬高海德薇的笼子，让德拉科能够仔细看清海德薇的模样。“海德薇。”哈利的目光落在笼子里的雪枭身上时，非常柔软。
他甚至没忍住，小小的快乐的骄傲的微笑了一下。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确实非常的喜欢海德薇。德拉科·马尔福因此感到有趣的挑了挑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哈利·波特的笑容。在对角巷的两次见面，波特都足够冷漠和阴郁，还有那身像是从家养小精灵身上扒下来的不合身的旧衣服——
噢，德拉科发现波特今天的衣着比之前得体了很多，虽然一如既往的糟糕麻瓜廉价品味，但至少合身了。鞋子看起来像是新的，磨损没有之前那么严重。这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了点规矩。
“你看起来比之前好太多了，波特。”
德拉科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
“Nothing.”
哈利回答道，然后朝德拉科尽可能友爱地扯了扯嘴角。
德拉科并不满意他得到的答案，还有波特那个敷衍冷漠的笑容。如果没有见过波特看向那只雪枭的目光和微笑的话，德拉科还不至于如此不满，他还会像之前那样对自己解释：波特就是那副冷冰冰，不善言辞的自闭模样。
毕竟他看起来并不像巫师们所以为的那样，在麻瓜亲戚家里过着王子般的穷奢极侈的好日子，而是……极有可能是家养小精灵般的日子。
虽然德拉科回家后就为此感到十分生气，异常愤怒。
『那些麻瓜们怎么敢——！？邓布利多怎么能——？！』
但就像父母所告诫他的那样，德拉科并不应该当着哈利的面说太多这些已经过去的伤心事。如果他想要和在麻瓜家庭过得可怜潦倒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成为真正的朋友，那他就应该让波特看到他远远优越于，友好于，体贴于那些麻瓜的缺点。
尽管德拉科认为，自己的存在即是如此。他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已经，应当是波特可选择成为朋友的人里最好的那个了。
在德拉科强忍下对波特的假期刨根问底时，他的父母，高贵优雅的马尔福夫妇已经依次向波特打招呼了。
他的母亲最清楚不过他对「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好奇和憧憬，她一直以来总是不厌其烦地在德拉科的要求下，在德拉科睡前讲哈利波特的故事给他听的。
而父亲并不过度热情，只说最好不要和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交恶，这并非理智之举，尤其在大多数人都吹捧哈利·波特的当下。德拉科奇怪的是，父亲以前在提及波特时，神情总是倨傲，还带着些不以为然的冷漠。
但在对角巷见过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再说到波特时，父亲的态度骤然变得复杂矛盾。他看起来依然不喜欢波特，却又无法厌恶他，偶尔还会有些敬畏
“日安，波特先生。”马尔福夫妇依然像之前在魔杖店时一般，矜贵地朝他颔首，微笑。
“日安，先生夫人。”哈利回以同样的礼貌。
但是……哈利的目光从高贵美丽的马尔福夫人移到长发的马尔福先生时，停留了。因为哈利发现，卢修斯·马尔福的魔法和第一次见面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他的魔力里，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哈利从没有见过，但却并不陌生的力量。
像是日月星辉完美糅杂在一起的光。
“波特先生？”卢修斯·马尔福不虞地皱起眉头。
因为该死的救世主现在一点教养都没有的，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看！纳西莎和德拉科已经感到奇怪，目光在他和男孩之间往复了。该死的波特！卢修斯阴沉着脸，心中已经咒起了这个时候才十一岁的救世主。
无论是哪个！卢修斯恨恨地想，就算是成为他的Son-in-Law的那个波特，也足够讨厌！哪怕人生重来一次，卢修斯·马尔福也没办法喜欢上一个波特。
“……时间。”哈利喃喃道。
他的目光无法自拔的，沉沦在那道混在马尔福先生魔力中的光里。而表情上讳莫如深的卢修斯·马尔福在听到了哈利的自语后，瞬间因他所说出的正确答案而头皮发麻。
“波特！”不明所以的德拉科拽了哈利一把。
“你在看什么？！”
哈利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德拉科和受到冒犯而目光充满了审视的马尔福夫妇，迅速低头道歉。但哈利并没有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失礼。
还好，马尔福一家也并没有因此而真的对他生气。
“快要发车了，小龙，和波特先生上车吧。”
最后还是戴着纱帽和手套的马尔福夫人发话，打了圆场，驱散了站台上尴尬的气氛。长发马尔福持着蛇头杖，站在妻子身边，轻轻哼了一声。这就是完全不打算计较的意思了。
“好的，妈妈。”德拉科从善如流地应下了母亲的提议。
“来吧，波特。”他向哈利伸出了手，“跟我来。”
哈利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冰凉的手塞进他的手心。
“还是那么凉。”德拉科挑眉，朝他笑了一下。
“那么——爸爸，妈妈，圣诞再见。”
接着，德拉科又朝他的父母挥了挥手。
哈利跟着他也挥了挥手，礼貌地向马尔福夫妇告了别。
马尔福家的专属车厢在车头，是第一节。哈利被马尔福牵着，走进车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了。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想必这就是德拉科的朋友了。哈利垂着眼，由着德拉科帮他安置好了海德薇后，沉默地站在他身侧，等待他的介绍和引荐。
“布雷斯，潘西，克拉布，高尔。”德拉科神气十足地喊着他朋友们的名字——这有点多此一举，从哈利走进这节车厢时，他们四位的目光就紧紧黏在了他身上。
“这是波特，哈利·波特。”德拉科说完，让哈利坐进了他们对面那一侧靠窗的位置，然后自己也紧挨着哈利坐下了。
“波特。”
坐定后，德拉科继续得意洋洋道：“这是布雷斯·扎比尼，潘西·帕金森，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这样就算正式见过面了。”
哈利向这四位德拉科的朋友依次点头问好。
说实话，哈利现在比面对马尔福夫妇时更紧张，因为车厢里的人有点太多了。如果不是德拉科将他堵在了里面，哈利想，他绝对会立刻选择拔腿跑路。
“所以……”在场唯一的黑发女孩，潘西。同样靠窗，坐在哈利的正对面。好奇地打量着哈利，声音尖细地问：“你额头真的有那道著名的闪电伤疤，对吗？”
坐在她旁边的三个男孩立刻也盯紧了哈利的额头。
哈利唔了一声，点头承认。
“那能给我看一下吗？”女孩撅起嘴，娇气道。
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但对哈利来说实在是有些唐突和奇怪。从来没有人向他发出过这种请求，要看看他的疤。哈利虽然已经知道这算是他的个人身份标识了，但还是不太习惯。
隔着凌乱过长的黑发和镜片，哈利看了眼潘西，又看了眼旁边托腮，看着自己和潘西的德拉科……最后，还是配合的，慢吞吞地抬起手指，将遮挡了他一半无关的额发撩起来，露出苍白的脸颊，凉薄的绿眼睛，光洁的额头，还有那道闪电形状的疤。
“嘶——”哈利听到车厢里轻细的吸气声。
所有人，除了德拉科之外，都瞪大了眼睛。
“你长得真好看。”潘西的反应完全在哈利意料之外。
同样的，她旁边三位男孩点头附和的反应也是。
“你应该把头发撩上去，摘掉眼睛。”潘西笑嘻嘻道。
“我敢说，霍格沃茨追你的女孩能从礼堂排到大门口。”
这大概是句夸奖话。哈利有些茫然，这还是他一次被人说样貌好看，他拿不准是不是为此该向女孩道声谢谢。于是，哈利求助地扭脸，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却并没有发现他的窘迫。
“没错。”潘西旁边的扎比尼，慢条斯理地搭腔。
“还会有不少男孩子。”
“布雷斯！”潘西娇憨地笑成一团，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这可能算不上一句什么好话，虽然没什么恶意。男孩女孩的对话已经超出了哈利的认知范畴。然而，德拉科却在这时候坏笑地接道——
“如果波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潘西咯咯笑得更开心了，她倒在布雷斯的肩膀上，两个人看起来关系极为要好。而德拉科——直视着哈利懵懂的沁绿眼睛，扬起一边模样，装模作样地假笑。
最后，车厢里没有发笑的只剩下茫然的哈利，和忙着吃零食的克拉布和高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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