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净含

11、第 11 章

　　“我说师兄啊，你们两个是属兔子的吗？跑得那么快。可累死我了。”
　　“嫌累你就回去。”
　　“师父，玉简姐姐呢？怎么不见玉简姐姐了。”
　　“她上厕所去了。”
　　“亏得筱易上厕所，不然，泥兰，咱俩现在还在长跑呢。那我坐下来歇一歇，喘口气。”
　　太阳一点一点地往上升，阳光强烈起来了。
　　“师兄啊，这筱易上的是哪门子的厕所啊，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出来。”
　　“是啊，师父，会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啊，这女孩子上厕所我们又不好意思去打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他的丈夫，我去瞧瞧。”
　　“师父，不合适吧，这是女孩子的茅房啊。”
　　鹏川没有理会泥兰，径直走进了茅房。
　　“我看师兄是疯了，等下里头如若还有别的女人，看他不被骂死。”
　　“泥兰，好渴啊，你去给我买被雪梨汁吧。”
　　“师叔啊，你这么难伺候的，我也渴了。”泥兰嘟嘟囔囔的，还是去买了。
　　不一会儿，泥兰便端着四杯雪梨汁回来了，“师叔啊，你帮一下手呗。”
　　“我又没有叫你买这么多，看来你的羽牌里信用值还是蛮高的嘛，出手这么阔气。”
　　“师父也掉茅坑啦，这么久还没出来。”
　　“不好，我们上当了。”琨洋突然觉悟了一般大喊了一声。
　　“咳咳咳，”泥兰一口雪梨汁呛在喉咙，不由得剧烈地咳嗽，“师叔，你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师傅他们跑了，哎呦，我怎么这么笨啊。”
　　“师父又丢掉我们啊。师父，你太伤我的心了。师叔，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们一定是去找龙眼，我们追上去，师兄带着筱易，走不快的。”
　　“那快点，月心湖走这条路。”泥兰说着，捂住了嘴巴。
　　琨洋饶有韵味地绕着泥兰走了一圈，“泥兰，你是说龙眼是月心湖。”
　　“没有没有，师叔。”泥兰眼见瞒不住了，“师父，我对不住你，我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好对不住的，是他负你在先，哈哈哈，走吧，小泥兰。”
　　南筱易为了防止琨洋和泥兰追上来，一口气便跑到了后山。
　　“哇，好漂亮啊。”南筱易对着漫山遍野的茶花，不由得感叹道。“十八学士在哪里呢？”
　　她在花丛里漫步，身上沾满了晨露。突然，她脚下一踩空，掉进了一股漩涡里。
　　南筱易在漩涡里飞速地转动着，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又开始出现了。不，她分不清那是记忆还是现实。
　　漩涡停了下来，南筱易觉得异常的温暖，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舒适。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金色的光芒，柔顺的。
　　那是一个南筱易的思维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所在，头顶上没有天空，云雾高高地缭绕着，鞋子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赤脚踩在地面，是丝滑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对，就是那一股仅是南筱易才能闻到的香气。突然间成群的蝴蝶飞过，五彩斑斓，南筱易伸出手来，蝴蝶落在她的手上。她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一下。
　　南筱易看见远远的似乎有人飘了过来，五颜六色的光彩在他身边缭绕着，她仅能看见一个轮廓，看不清来者的脸。
　　“地母没有食言，如期赴约。”一个轻盈的声音，南筱易从来没听过如此好听的音色，就像是晨起的时候，推开窗户，茉莉花开了，香气幽幽，远远的有笛声传来，所有的器官都在享受着。
　　“你是谁？”南筱易疑惑地对着越来越近的光团问道。
　　“老头子封印了你的记忆，来，我来帮你解开，你就会记起我来的。”光团伸出手来，彩色的光芒随着他在舞动着。
　　“你别碰我。”不知为何，南筱易对于这团移动着的光芒，有点恐惧、有点反感，还有点忌讳。
　　“简儿，简儿，简儿你在哪里啊？”忽然，传来了鹏川的声音。
　　“大冰块，我在这里呢，我，我好像迷路了，你快来救我啊。”南筱易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样，大声地喊着。
　　南筱易回头一看，光团消失了，又是一阵的漩涡，那是回去的路，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漩涡里旋转着。
　　“简儿，你吓到我了，我几乎翻遍了整座山坳，都找不到你。”鹏川见到南筱易的那一刻，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了。
　　南筱易睁开眼睛，自己依旧站在了那棵十八学士的茶花前。
　　“简儿，我找了你整整三个小时，你知道吗？再找不到你，我可能要发疯了。”鹏川还舍不得松开手。
　　三个小时，南筱易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自己这一来回，左右不过五分钟，怎么就过了三个小时了呢？那中间这两个多小时，自己在哪里呢？
　　刚刚那个光团称呼我作“地母”，地母的概念是什么呢？就是我们所称谓的“后土娘娘”么？可为何称我为地母。
　　我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南筱易、玉简、地母。
　　“简儿，你怎么了。”鹏川看着南筱易被抱着纹丝不动，不由得问道。
　　“大冰块，我刚刚，好像看到地心人了。”
　　“什么，你看到地心人了。”
　　“是的，很混乱，好像是记忆中的事，又似乎是刚刚发生的。我现在觉得头好晕。”
　　“那别想了，先休息一下。来，我摘个茶花给你吃。”
　　“茶花能吃吗？”
　　“这种茶花很特殊，或者是说重在这里的这一片茶花很特殊，你看，”鹏川摘下了一朵盛开的茶花，把花蒂摘去，“你吸一下，花汁就出来了，很清甜。”
　　南筱易半信半疑地接过了花朵，吸了一口，果真是玉露琼浆啊。
　　“大冰块，还真好喝啊。”
　　“简儿，这还是你发现的呢。那时候我们出门办事，路过这一带，你骑马摔伤了，在茶花树下休息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棵十八学士也是你发现的。那时候十八学士开得正旺，就像此时那般，特别漂亮。听附近的山农说，十八学士已经十年没有开花了，大家都以为这棵树太老了，不会再开花，哪曾想到，今年又开得这么艳。”
　　“你停一下，大冰块，我怎么听着有点怪异啊，你的意思是说，每次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十八学士就开花，我们没有出现在这里，十八学士就不开花了，是这个意思吗？”
　　“简儿，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这样的。”
　　南筱易站起身来，在周围盘旋了一下。
　　“大冰块，你看这棵十八学士如果不开花，好像跟它周围普通的茶树没有什么两样啊。”
　　“简儿，你想说什么？”
　　“它开花，是一个标志。”
　　“一个标志，简儿，这个我没听懂。它标志着什么呢？”
　　“这么说吧，如若说这里是一个龙眼的话，那么它就是用开花的方式告诉你们，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位置的标志。”
　　“简儿，我之所以觉得这里是一个龙眼，是我通过这里的地势以及启始镇的位置测算的，跟这棵茶花没有什么关系。”
　　“大冰块，那我正好跟你相反，就是因为这棵茶花，我才觉得这里会是龙眼。”
　　“好了好了，这如何得到这里是龙眼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要尽快进入到龙眼之中，我觉得我能想到的，琨洋也一定能够想到的，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鹏川话刚落音，就听到了泥兰的声音，“师叔，那里有一棵特别漂亮的茶花，我们过去看看。”
　　南筱易对着鹏川苦笑了一下：“大冰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一定要跟着去，那就带着他们吧。”
　　“简儿，可是，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