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净含

10、第 10 章

　　启始镇一片狼藉，大家都在收拾着自己的家园，南筱易和鹏川在半山腰上下来，回到驿站的时候，世尊、圣尊早已侯在那里了。
　　“弟子参见世尊、圣尊。”世尊、圣尊的到来，鹏川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大水刚刚褪了下去。
　　“是玉简的功劳。”世尊看着南筱易，恭敬地说道。
　　“老人家，我，我好像没做什么啊。”
　　“十年未见，简儿终于回来了。”圣尊也上前，一脸慈蔼地说道。
　　“大冰块，他们在说什么啊？”世尊和圣尊客气得让南筱易有点后怕。
　　“简儿，这两位就是世尊和圣尊，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最高领导者，他们都是德高望重，修为极高，一生都在造福万物苍生。”
　　“可是，他们对我也未免太客气了吧。”南筱易不由得往鹏川的身后躲了躲。
　　“琨洋说有鹏川带着一个女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玉简，这些年来，除了玉简，还有谁能让鹏川带着身边的呢。”
　　“鹏川啊，这就是玉简的使命，乾坤殿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找到另外一个龙眼了吗？”世尊问道。
　　“没有。”鹏川想都每想地说道。
　　泥兰瞬间抬头看了一眼师父。
　　“那好，既然玉简在这里，我和圣尊也留在这里，一起寻找龙眼。我相信有玉简的帮助，龙眼很快就能找到的。”
　　“今天大家都乏了，先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讨论，师兄，您意下如何呢。”圣尊见到鹏川似乎有点不乐意，忙着解围。
　　“也罢，就先散了。”世尊有点不悦地说道。
　　“泥兰，你送世尊回房，伺候世尊休息。”
　　“我去吧，我去吧，泥兰还小，做不好这些的。”琨洋抢先说了一句。
　　看着世尊已经远去，圣尊突然握住玉简的手，激动地说道：“简儿，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我的简儿，十年了，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简儿啊，你既然已经有了你的去处，为何还要回来呢。”
　　“老人家，您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坐下好好聊。”
　　南筱易仔细端详了一下圣尊，似乎，似乎，似乎跟她爷爷有几分相似。
　　“简儿，你是我带大的，你知道，我的这一生的全部希望，全部欢愉，都在你的身上，可是身为圣尊，我有我的使命，我必须是先顾着天下的黎民苍生，然后才能是简儿。”
　　“老人家，我是您带大的。”
　　“说带大，可能有点牵强，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刚满十二岁，是一个机灵的小丫头，我很喜欢，你知道，我的一声都奉献给乾坤殿了，老了老了，就觉得孤寂难熬，因此便去请示了世尊，没想到世尊对你也是非常疼爱，因此你就养在了我的门下，直到了二十二岁。”圣尊说到这里，有点哽咽了。“虽然我把你养在门下，但是没有收你进入乾坤殿，乾坤殿那是一个灭人欲、存天理的地方，我就希望简儿你能无忧无虑地过一生就好。那时候鹏川养在师兄的门下，是师兄的关门弟子，你们俩从小就交好，二十二岁那年，我去求师兄做主，成全你们，但是师兄却大发雷霆，说简儿你身负极其重要的使命。后来啊，简儿你与师兄长谈了一夜，师兄终于答应你嫁给鹏川，只是举行完婚礼，你就被师兄带上了祭坛，从此便消失了。”
　　“您是说，您捡到我的时候，我刚好十二岁。”
　　“是的，那是一个春天，像现在这般，我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简儿你就突然出现了。但是你的记忆全都没了，就像个初生的婴儿那般。我给你起名玉简，简也有‘捡’的意思，我捡到了一块美玉。”
　　“老人家，谢谢你，虽然我现在还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对您一见如故，感觉很亲切。”南筱易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了上去。
　　“简儿，简儿啊。”圣尊接过南筱易的茶，老泪纵横。
　　“圣尊，今天您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鹏川说道。
　　南筱易与鹏川送圣尊回房之后，急忙地拉着鹏川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窗关上。
　　“大冰块，我觉得有一个超级大阴谋在我的身上。”
　　鹏川一头雾水地看着南筱易，甚是不解。
　　“我跟你说，我也是爷爷捡到的，十二岁那年。”
　　鹏川瞪大眼睛看着南筱易。
　　“刚刚听那位老人家说，我二十二岁那年与你完婚后被世尊带走，然后就消失了，大冰块，我今年又刚好满二十二岁了。二十二岁，无缘无故地穿越到你们这个世界，你不觉得这些时间节点都是很奇怪的么，似乎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筱易便是玉简，玉简也是筱易，她们是同一个人，只是我一直觉得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似乎有另外一只手在操控着她。”鹏川想起了南筱易爷爷那次来找他说的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一直觉得玉简能与地心人沟通是一个巧合，甚至会不会就是一个谎言，世尊的谎言，现在觉得，可能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简儿，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鹏川开口了。
　　“你先把玉简的事情告诉我，不对，是玉简为什么要去献祭告诉我。”南筱易冷静起来，心思比任何人都精密。
　　“这个没人知道，只知道那时候玉简与世尊密谈了一夜之后，世尊便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但是作为交换的条件是，简儿你必须献祭。那时候也没说是献祭，就说是要同世尊一起去祭祀地心人，祈求地心人改变地球的运动轨迹，从而延缓冰河时期的到来。可是我们没想到，回来的就只有世尊，而且这件事世尊讳莫如深，任何人都不准提。我悲痛难耐，与世尊理论了好几次，最终被他贬下山去，他也因此再收了琨洋作为关门弟子。”
　　“那这件事就只有世尊知道其中的内幕了。”
　　“是的，哦，对了，简儿，那时候在一次偶然的闲聊中，你对我说自己的嗅觉特别灵敏，能帮助世尊找到了通往地心人府邸的虫洞，所以世尊才会选中你的。因此，当你说小镇上一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时，我便震惊了，我怕你与琨洋走得太近，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上报给世尊，那么你又会冲到负责。”
　　“原来，你不是打翻醋坛子的啊。那你应该跟我说清楚啊，不然岂不是白白地受了我的气。你就不怕我真的被琨洋给拐走了。”南筱易被这番话说动了。
　　“简儿，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就是简儿你思想太单纯了，我怕你知道了太多，会增加你的负担。”
　　“我的嗅觉特别灵敏，那。”
　　“月心湖就是另外一个龙眼。”
　　“哈哈哈，你居然知道我想说什么？”
　　“简儿，这件事要保密，在我们事态未明之前，只能是你知我知。”
　　“大冰块，我突然有一个新奇的想法。”
　　“你该不会是自己想去找地心人了吧。”
　　“大冰块你突然变得这么聪明，哈哈哈，我有点不适应。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是我自己，是我和你。既然你对玉简那样的情深意重，那么我作为玉简的代言人，当然不能撇下你再这个世上独自凄苦啦，要死就一起死，要活就一起活，大冰块，哈哈哈。”
　　“简儿，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月亮升高了，月光洒了一地，空气中似乎环绕着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