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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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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替白兰大人卖命的第二天,这个男人也不是每天都在沙发上摊着,时不时也会走动一下,比如在他的落地窗前鸟瞰那些即将被他统治的庶民们。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来了。

      他进首领的房间居然不敲门!

      他例行公事地读着iPad里的内容,诸如第十四部队与加百罗涅家族白热化的战斗,和我的直属上司入江正一已经到达日本的消息。

      不过白兰大人完全没有在意第十四部队,只有听到入江先生的消息时回了头,“小正还真快啊。”

      如果不是我在飞速批阅文件,我肯定会打开我们小队的八卦专用聊天室把这个充满基情的消息告诉所有人。

      “你是新面孔呢。”白兰大人接着说。

      “是的,”那个男人放下平板,一个立正,随即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刚刚被分配到白魔咒第六部队的队员,雷欧·纳多利比。”

      我悄咪咪瞧了一眼,小伙子长得还不错,虽然有一个很普通的锅盖头,但是蓝色的眸子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很像水晶。

      ……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一条施华洛世奇的吊坠呢。网上都说它是玻璃做的,可是它的售价却是其它玻璃的上千倍,这可真是离谱。

      白兰大人开始和雷欧寒暄,又让他不要叫他“大人”,哎,他的第一副手入江先生都叫他“白兰大人”了,我们这些普通文员又岂能越矩?

      在雷欧推辞之后,白兰大人不再强迫,并吩咐雷欧为已经抵达了日本的入江先生送上堆积如山的白色秋牡丹。

      我一定要在午餐时间和我远在日本的队友们分享入江和白兰不得不说的故事!

      说来白兰大人真是少女心啊,天天送花。

      “不要发呆了哦,小卡洛塔?小心工作做不完喔。”

      我被白兰大人叫回神,发现雷欧已经离开了,而那位大人正笑咪咪地看着我。

      冷汗,又落了下来。

      “哈……白兰大人真是说笑……”我没理那滴汗,反正它最后总会风干,只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会好好的完成分内的工作的,您不必担心。”

      -

      我每天在办公室加班加点,而白兰大人在办公室吃棉花糖,他还玩棉花糖,什么拿棉花糖摆多米诺、用棉花糖摆出几十种造型都是小事,他甚至可以用几个棉花糖作为人物编排一部电影。

      他,真实地向我展示了一个成年人能有多幼稚。

      但并不是白兰大人就不好,他真的非常绅士,比如第二天的中午他就帮我把我的饭卡里面的钱全部报销回我的工资账户里了,并大度地表示以后我在食堂吃的饭都由他报销。

      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说来,我对白兰大人的喜欢其实只是源自四年前的一场相遇。

      当时我上台领奖学金,学校特地做了一块硕大的泡沫板支票让我上去领。我提着那个板下台,根本看不清路,找学姐借的高跟鞋也磨脚得很,发财的快乐被灼热的聚光灯蒸发得所剩无几,只剩下一堆烦躁的情绪。

      就是这样的我,在走下舞台时,那双看起来高级其实劣质得不行的高跟鞋崴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我就这么硬生生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明明心里已经做好了进医院的准备,却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他少年白,却精神抖擞,笑得轻飘飘的,那双眼睛仿佛是能勾住人魂魄的紫萤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费吹灰之力就搂住了我的腰,然后稳稳地把我放了下来。

      “你,没事吧?”

      悦耳的声音撞进我的心里。

      我本以为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对谁心动的,但是面对他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得感受到了,多巴胺在体内横冲直撞。

      “白兰,到你上台了!”

      老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原来……他叫白兰。

      当然,关于我后来知道那个每年科学创新比赛都要被我坑的入江是他的基友的事,这已经是后话了。

      想着往事的我坐在密鲁菲奥雷的员工饭堂独自美丽,之前不怎么和其他部队交流的后果就是当我们部队大规模迁移离开的时候,我只能孤单寂寞冷地独自坐在标准四人座的饭桌上,不管周围的熙熙攘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默念。

      “抱歉,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美丽的卡洛塔小姐?”

      闻言我抬头,竟是早上的那位雷欧先生,不知他是怎么我的名字的,但是他微笑着,端着餐盘,一副要和我搭讪的样子。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请便。”我没在意他的目的,只道。

      他便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然后面带笑容地看着埋头吃饭的我,然后开始搭话。

      “请问你是白兰大人的个人助理吗?”

      “不是。”我一眼都不再看他。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白兰大人的办公室工作呢?”

      “因为那是我的工作。”我还是不看他一眼,头也不抬。

      他还想继续说,而我选择了胡塞进最后一块炸鸡,端着餐盘准备走人。

      “那么我吃完了,午安。”

      -

      也许白兰大人真的很容易看透别人的内心,所以他几乎不需要怀疑别人,以至于他都要出去参加晚宴了,也能毫不在意地把我留在办公室继续加班。

      此刻已是八点半,那场七点半开始的晚宴现在想必如火如荼了。我认着命,在最后一份文件末端盖上白兰大人的章子,又把文件内容简略地写在纸上后,把文件分门别类地摆好在办公桌上。

      明早会有专员来收走文件,同是自然也会放置新的文件。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一部分。

      白兰大人的办公室是没有监控的,他顶多就是过来扫一眼,通常也不会来多么仔细地察看我的工作情况,以至于我可以顺利地用整整三天的工作时间,把白兰大人电脑上所有工作文件全都拷到同一个移动硬盘里。

      我拔出移动硬盘,关掉电脑,然后离开了白兰大人的办公室。

      此时整栋大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技术部那边会留人看着服务器,研发部也许某个科技狂人会不停加班加点,但是他们和我要去的地方毫无关系。

      ——指挥中心。

      那里会有最多的机密文件,且及时更新。

      按照入江先生破译的大厦监控死角图,我不紧不慢地走向指挥中心。

      虽然我的保密等级已经足够进入指挥中心了,但是没有人会傻到会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指挥中心的大门,入江先生替我准备了另一张伪造的身份卡,他甚至连指纹模板都替我备好了。

      金属的大门打开,我被大门移动带起的风吹了个满面,里面果然没有人,灯都灭了,我放宽了心慢条斯理地走进去,径直来到服务器的位置。

      打开电脑,在硬盘接口处插入移动硬盘,将入江先生指定的文件一一拷进去。

      待一切完工,我关了电脑,把硬盘揣进制服上衣内侧事先缝好的夹层里,又不紧不慢地走出去,继续躲过摄像头的捕捉,回到白兰大人的办公室,假装刚刚完成工作的样子离开大楼。

      恰好九点十分。

      “I\'m the friends with monster that\'s under my bed——”

      一首悠扬的《Monster》从包里传来,我知道,我手机进电话了。

      我掏出外放着歌的手机,看到来电提醒,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竟然是白兰大人!

      “喂,”我对自己伪装的本领还算自信,故作镇定地接了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白兰大人?”

      “小卡洛塔在哪里呢?”

      ……说来从我为他卖命的第二天起,他就开始亲昵地叫我“小卡洛塔”,连带上他那个腻得不行的嗓音,即使他是我喜欢的人,我至今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称呼。

      “刚刚离开大厦。”我如实回答。

      “咦,今天很晚呢。”白兰大人说出了我最恐惧的一句话,“按你的效率的话,大概八点半就可以完成今天的工作了吧?”

      他果然有在留意我的工作效率。

      虽然总是吊儿郎当地在那里坐着,第一天以后就都是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但是他对我的工作了如指掌。

      手心渗出了汗,握着电话的手也有些发抖,我大脑飞速运转着,在想理由。

      他知道我加班到多晚都会回家吃晚餐,所以去吃晚餐这一个借口并不成立。

      “应该差不多是那时候做完的,不过今天因为很烦,所以冲了一个澡才走。”

      “这样啊,”他似乎是信了,至少语气里并没有带着怀疑,“宴会很无聊呢,不如我现在回去送小卡洛塔回家吧?”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但是我家距离密鲁菲奥雷大厦只有五分钟的步行路程,您特地回来送我回家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我拒绝道。

      幸而白兰大人估计也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多执着,他又和我在别的话题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

      有些钱,想要拿到并不容易。

      -

      因为出门前提前报备了回家的大概时间,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奥萝拉也正好把饭做好了。

      “真是辛苦你了,要等我这么久。”我一边吃肉一边看着在吃草的奥萝拉,不由得有些抱歉。

      奥萝拉晚上节食,只吃青菜,几点吃都无所谓,索性就等我回家,和我一起吃了。

      “无所谓啦。”奥萝拉低头吃,顺便撩了撩掉下来的头发。

      我看着她撩头发,都觉得这是多么诱惑人的动作。怪不得网络上总把撩头发作为女人最具诱惑力前三,我觉得完全可以排第一,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这个女人本身长得好看的话,她做这个动作面对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会无往不胜。

      “干嘛这么恶心地看着我?”奥萝拉的嫌弃已经溢出表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妹妹真好看而已。”我笑眯眯。

      明明是两姐妹,奥萝拉却比我漂亮很多,也许是因为我继承自父亲,那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精算师,而她传承于母亲,一位明艳动人的歌剧演员。

      巧合的是,我大学的专业正是理工科,而奥萝拉则是彻头彻尾的艺术生,她从小学开始就在练习音乐,最后免学费进入了艺术大学。

      但是艺术类大学的其他开销也是不低,为了解决乐器的维护费用和她买买买的钱,奥萝拉没有住宿舍,而是住在我的小公寓里,所幸和她大学距离不远,我那辆二手小车也被她毫不留情地征用着。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开始找一个明天可以和我出去开房的男人,很快就有人答应我了,我回消息,顺便告诉奥萝拉这个悲伤的消息:“明晚我会不回来睡觉喔。”

      “你有这么欲求不满?”奥萝拉道。

      “……差不多吧。”我回。

      倒也不是欲望的问题,入江先生拜托我千万不要在公寓或者公司的网络里传输文件,他在我的笔记本和他的笔记本之间建了一个保密传输通道,以防万一他还让我去离公司远一些的地方传文件给他,可以的话最好找点正当理由什么的。

      真的很麻烦,可是什么人会好端端地放着自己的家不回,去外面过一宿呢?除了和人约会之外,我竟然找不到什么别的借口。

      因为我就是一个除了和男人约会以外,每天都乖乖回家睡觉的人。

      我也没有那么想要和谁睡觉,只是在一些地下的工作中,如果涉及到性,它的酬劳总会翻个三到四倍。我不认为我是一个多么坚贞的人,我不过是没有做妓而已,我想要的只有钱。

      “大人真可怕。”奥萝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奥萝拉没有恶意,只是调侃。她并不知道我有在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出门也只告诉她我出去约会,如果是急用钱时我出门的次数会很多,所以她会觉得我充满了欲望。

      我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无论她怎么认为,我对此都只能笑笑。

      但是偶尔,奥萝拉也会充满恶意。比如——

      “亲爱的我求求你了,关掉你外放的摇滚,好吵!”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拉大提琴的喜欢上摇滚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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