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鬼都爱发牢骚》深海Sorceress

9、Chapter 9

　　2019年1月12日 星期六

　　下午17：55，卫威廉看看表，离下班还有五分钟，于是离位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等他回来时，发现董裘焕的助理正笔直地站在办公区门口等他。

　　“Seriously？”卫威廉嘴角抽了抽。

　　董裘焕的助理微微鞠躬：“卫先生，总经理让我来接你。”

　　“呵……呵……很好……非常好！”

　　卫威廉直接杀到白天鹅宾馆，想找董裘焕算账，却一直不见他的人影，只能和黄础文“缩”在角落，当个隐形人。

　　“董裘焕呢？”卫威廉问。

　　黄础文看了看手机：“现在和董伯父在接待国外投资方，待会儿再下来。”

　　卫威廉环视一周，发现也不见董裘封。果然，“继承人”都去接待重要投资方了。

　　过了一会儿，卫威廉的大表哥来了，引起不小轰动。

　　他看到角落的卫威廉和黄础文，点头示意。

　　“那是你外公家那个搞新百货的雷震廷？”黄础文问。

　　“是吗？不清楚……我外公家不是一直在零售上游吗？什么时候进军零售终端了？”

　　“这个你问我？这就过分了哈，你可是雷家唯一的外孙！”

　　卫威廉翻白眼：“亲生女儿都不香，我这个多余的外孙会香？”

　　又过了一会儿，卫金津到了，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卫威廉摇头：“啧啧啧，你看，‘关键人物’总是踩点登场。我们就是来太早，掉价了。”

　　黄础文嘲笑他：‘你外公家规模虽然不大，但含金量高，雷震廷好歹是亲传太子爷。

　　万花集团的规模就不用说了，国内首屈一指，卫金津又是‘众人加持，一表人才’。

　　我们两个万年废材老二，在圈子里的事迹人尽皆知，名声早就臭了，你还感觉自我良好，心真大。”

　　卫威廉说：“你要是这么说，董裘焕就该哭了。我们是不是给裘焕丢脸了？”

　　“你也知道！”董裘焕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杯香槟了走过来，在他们面前一饮而尽。

　　“谈完了？”卫威廉看董裘焕眉间有疲惫的神色。

　　他忍不住看了看董裘焕手上空着的香槟杯，很快转移视线。

　　“嗯，谈了一下午，已经确定初步的合作意向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宣布。”

　　这时，卫威廉察觉到有几道视线看过来。

　　首先是董裘封。卫威廉举起他拿来装模作样的香槟，遥遥对着董裘封点了点头，黄础文也一样。

　　董裘封也点点头，几人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是卫金津。卫金津在面对卫威廉时，表情是真的懒得掩饰。即便在公共场合也一样，要么蔑视，要么无视。

　　此刻，卫金津就一脸挑衅地蔑视他。

　　卫威廉脸上笑得异常灿烂，嘴上却咬牙切齿：“他要是识趣点，最好就不要惹我，不然我就真的回去和他争家产，呵呵。”

　　黄础文捂脸，表示不认识这个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的人。

　　董裘焕重新拿了一杯香槟，对着门口的方向敬了一杯。

　　卫威廉看过去，却意外看到几个熟悉的人。

　　那三个人明显也很意外，本想朝卫威廉这边走过来。董伯父却在这时开始说话，并且隆重介绍了这几个人。

　　在台上，那几个外资投资方还频频看向台下。直到卫威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们才移开视线。

　　“这就是这次主要的外资投资方？”卫威廉问董裘焕。

　　董裘焕点点头，“有个项目，不是那么好搞。资金倒是其次，国内就能完成融资，主要需要加州的人脉资源。如果他们能帮忙，这个项目就稳了。

　　在国内，我和董裘封的筹码都差不多，暂时没什么好搞的，所以我想拉点海外资源。”

　　“我记得你们家的投资方向基本都在东南亚，一下子伸到美国，会不会有些费力不讨好？”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和他的局面有多胶着了。我也没想通过这个项目争取多大的赢面，先做一下铺垫还是好的，把全部后路都局限在国内太不明智了。”

　　卫威廉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再说话。

　　等董伯父宣布完和Peridot集团等其他投资方未来五年都会达成战略合作后，董裘焕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认识他们吧，毕竟你也在加州读书什么的……”

　　卫威廉“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你……”董裘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资投资方那几个人就走了过来。

　　卫威廉抢在他们前面开口：“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学同学，Olivine信息咨询中国分公司CEO沈瀚洋。

　　这位是我校友，Peridot资本代表之一，Robert Zimmerman 。这位也是我校友，也是Peridot资本代表之一，Edward Norton。

　　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腾飞地产集团区域总经理董裘焕。这位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心理医生黄础文。”

　　双方友好握了握手。

　　董裘焕显然惊喜过了头，但现在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外资方所在的地方就是焦点，董裘焕几个人很快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董伯父带着董裘封还有几个高层走过来：“裘焕，你和Zimmerman先生、Norton先生、沈先生认识？”

　　“爸，是威廉认识，他们是威廉的同学和校友。”董裘焕说。

　　“好啊！看来我们的合作是上天注定！为预祝我们的项目成功，让我们干一杯！”

　　在场的人纷纷举起酒杯。

　　卫威廉身体僵了僵，然后像慢半拍似的，缓缓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沈瀚洋紧张地捏拳，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卫威廉喝下那口酒。

　　沈瀚洋站得离黄础文很近，而又因黄础文的职业敏感性，他很快发现沈瀚洋的小动作和微表情，一时感到好奇和疑惑。

　　等董伯父一行走开后，卫威廉压低声音，得意地对董裘焕说：“不知道我这远水救不救得了你这近火……”

　　也许董裘焕从小习惯“压制”卫威廉的得意，他跟以往一样，暗暗给卫威廉吃了一肘击，然而脸上的笑意却充满感激。

　　“哎呀！好心没好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找人到我办公室门口堵我是几个意思，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有罪，我自罚一杯！”

　　“一杯哪够啊，就你那喝开水一样的酒量，耍赖的吧。”

　　沈瀚洋看着董裘焕举起酒杯，一杯见底，担忧地看着卫威廉。

　　卫威廉只是笑着微微摇摇头，不知情的人只以为卫威廉在笑话董裘焕。

　　之后，他们几个人和外资方只是简单地聊聊美国房地产的现状，叙了叙旧，并未再深入谈些什么。

　　黄础文留意在集体干杯后，卫威廉就全程手臂交叉站着，看起来一副商务精英的气势，看似沉浸在和外资方的交谈中。

　　但只有他知道，那个姿势也代表着防御和拒绝。

　　再联系沈瀚洋之前握拳的小动作，卫威廉摇头的小动作，黄础文敢肯定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

　　派对九点结束，来宾陆陆续续离开。

　　派对后面，基本被卫威廉几个人抢尽风头。卫金津一晚上基本臭着一张脸，派对结束后也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雷震廷临走前过来打招呼：“威廉，改天有空我们叙叙。”

　　“好。”卫威廉正好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查卫爸出轨的事情，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Peridot资本的两位代表被董裘封安排的助理送回酒店。沈瀚洋因为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留了下来。

　　董裘焕临时被董伯父叫走，黄础文去了洗手间。一时间，只剩下卫威廉和沈瀚洋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私下说话。

　　卫威廉：“你回国差不多有两年了吧，感觉怎么样？”

　　沈瀚洋：“还行。我给您订了私人健身房，一会儿就过去吧。”

　　卫威廉笑了笑：“沈瀚洋，我已经成功戒酒两年了，一口香槟才多少，影响不了我的。”

　　他不想沈瀚洋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于是转移话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查一下……”

　　他打开手机，找出那张卫爸和他出轨对象站在一间公寓门口的照片发给沈瀚洋：

　　“你帮我找到那位狗仔，我想知道雇他的人是谁，还有另外一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是不是也是他拍的。”

　　说着，又发了一张从卫妈妈那里得来的照片。

　　“好。”

　　沈瀚洋刚说完，董裘焕和黄础文都不约而同地回来了。

　　他们一同走到门口。董裘焕提议再换个地方续摊，很明显，他还有很多话要问卫威廉，但被卫威廉果断拒绝了。

　　“再见，我明天还要上班，车我就开走了，你就蹭础文的车吧！告辞！”

　　卫威廉直接将董裘焕的助理从驾驶座赶出来，自己坐进去。车门一关，麻溜地走了，还招摇地把手伸出车窗，朝他们挥了挥。

　　“王八蛋！真嚣张！”董裘焕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