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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回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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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当上武林盟主后,云真便开始忙着筹划回京的事。但,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在江湖上打造自己的良好形象。因为凌波洞洞主是这次云真能当盟主的功臣,所以当云真回杭州时,也就将他一道带上了。同时,为了将洞主牢牢地控制在自己这艘战船上,云真以‘让梦小妹和约翰、荣轩三方会面,方便洽谈未来的丝绸与衣料上的合作’的名义,将梦小妹也带到了杭州。康熙五十六年六月,云真一行人回到了无邪山庄。‘陪’着洞主和梦小妹四处游玩了一圈,又整理过‘求真馆’这半年来的财务后,云真便和约翰大致约定了预计未来要与钮钴禄荣轩名下的绸庄合作的事。
私事安排完毕后,云真便向各大门派发出了邀请,打算在杭州的求真酒楼摆宴请客。
“各位,今日借这一杯薄酒,答谢诸位厚爱。”云真示意‘掌柜的’清场、封店,充分享受包场的感觉。“盟主真是太客气了。”众人忙笑着端起酒杯,向云真的方向一举。“诸位,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皇上虽是个明君,可下面的官员却大多不择手段、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及至民不聊生。放眼全国,百姓们真是个个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遭受灾患的平民。他们的家都没了,可那些负责赈灾的官员是怎么做的呢?他们互相勾结,层层克扣,将皇上拨下来的赈灾银子都塞进了自己的腰包。我过去在京城做人家的西席时,这种事情实在见得多了。黄河水灾是这样,枝江地震亦是这样,着实可恨!”云真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通‘领导演说’。“是啊,早些年我们家乡发水灾,若不是因着粥不够喝,我爹娘也不会想逃亡到别处去,结果在路上就饿死了。”一个很面生的人接口道。“是啊,我原先觉得当今皇上,少年时能够智擒鳌拜,之后又能顺利平定三番,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倒真是夕阳西下了,啧啧啧。”昆仑派大师兄感慨地说到。
“盟主打算要我们做什么?”因为猎豹和猛虎已经被云真派回京城去了,机灵的小四便代替他们俩,成为与云真默契配合的‘红人’。“各位,我这里有一份协议书。众所周知,我们民理教一向以‘除尽天下所有的贪官污吏’为己任。但是,以一己之力,始终无法做到这点。咱们同为大清子民,又是侠义心肠的江湖儿女,我个人以为,为百姓做点事也是应当的。”云真站起来,用过去看那些官员的冰冷眼神,威严地扫视了四周一圈。接着又将一张大号的‘白纸’,拿了出来。“这张协议上写着,我等今日在此起誓,以‘为百姓谋福利’为己任,辅助朝廷,震慑贪官污吏。为开创大清盛世,尽一份绵薄之力。”小四恭敬地接过那张白纸,大声念到。“盟主时刻心系天下苍生,真是宅心仁厚。不过,为什么要说‘辅助朝廷’呢?”众人都大惑不解。“各位,这不过只是一句虚话。事先早表态,将来一旦不慎、出了大事,咱们也能有一个好理由,相信皇上亦不会对咱们过于苛责。”云真侧头示意小四将白纸传递下去,要在场所有人签字。“这倒也是,咱们事先表示自己是在和朝廷合作,听起来就像和皇上是一伙的。想来,皇上到时候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剿灭。到时候即便出了大事,咱们也有富余的时间另做打算。”几个白道的掌门接口道。“哼!你们嘛,迂腐无知,自然就想着拍皇帝老儿的马屁。我们可是不管这些的,就是真出了事,谅他们也不能奈我何!”邪教的几个人却十分不以为然。“各位,想必你们一定有看到过,黄河水患的时候,沿途真可谓是饿孚遍野。勉力活着的人,亦是面黄肌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两年,枝江连续地震,那些平民百姓们,他们的房子才刚刚建好,一瞬间就全被毁掉了。多少人在这样的灾害中,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光是听听,都觉得很可怜了;可是,那些吃得脑满肠肥的官员们,他们是怎么做的呢?听说,皇上要他们亲临灾区去赈灾,他们就个个推脱。万不得已来了,还每顿好吃好喝地供着自个儿。没有新鲜可口的菜,竟花赈灾的银子到外地去买,八百里加急地送来。何等劳民伤财!要知道,在他们所住的大宅子外面,灾民们正在因为饥饿、因为疾病,而苦苦挣扎,及至横尸街头!”小四很有演讲天分地煽动着现场的气氛。在他义愤填膺地鼓动下,下面坐着的人,但凡有点良知的,都已经气得恨不得杀到衙门里去了。
云真坐了下来,满意地看着小四的表演。看来,‘一个好的领导人,不需要自己很有本事,但却要懂得物尽其用’,这句话很有道理。“真真是可恨!皇帝老儿都做什么去了,难道都不管么?还说是康熙盛世呢!”下面的人大多都把矛头指向了可怜的康熙。“皇上只有一个人,又怎么管得了天下每一个官员呢?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管得住眼前的,管不了偏远的。更何况,满朝遍野,不仅官官相护,而且还有皇子阿哥们牵扯其中。若你是皇帝,你会对自己的儿子下重手吗?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你又怎么好意思去对那些官员下毒手?单说天下悠悠众口,你就堵不住!到那时,‘康熙盛世’这几个字,怕是连随口说说的人都没了。”凌波洞洞主很有见解地说。云真点了点头。虽然康熙不大力惩治那些犯了律法的官员,一方面是怕与自己一贯的‘宽仁’形象不符,在史书上会留下败笔,引起后世对自己的质疑;另一方面,所有这些问题都不是在一朝一夕之间产生的,各个人物之间的裙带关系,更是盆根错节、异常复杂。康熙毕竟年迈,又被儿子们多年来的夺储行为,气得疾病加身,可以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各位,既然皇帝有心无力,官员和皇室宗亲们又大多狼狈为奸,终究苦的只是平民百姓。咱们大多都是普通人家出身,也曾尝过贫穷日子的艰辛。相信也有人曾尝过被那些达官贵人、乡绅地主压迫、欺辱的感受。今时今日,是该咱们合力为父老乡亲、为这天下的万民,尽一份绵薄之力的时候了。”胡兰像背书一样紧张地说到,说完看了云真一眼。云真收起严肃的神情,回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他才怯怯地坐了下来。“既然盟主今日有这个提议,咱们就不该驳了盟主的面子。我第一个签!”凌波洞洞主伸手接过那张协议书,在那行字下面签了自己的大名,又盖上了自己的大拇指印。就像公推云真为盟主时一样,其他势力不强的邪教组织,都跟着凌波洞洞主,签上了掌门的大名,也都盖好了指印。
一个接一个,因为这个提议并不妨碍到他们的贴身利益,在座的每个掌门都纷纷接受了云真的提议。“多谢各位今日给我这个面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今后就……”云真的话还没说完,求真酒楼的掌柜突然跑了过来,附耳说到:“主子,有人在无邪山庄,等着要见您。是从京城来的。”闻言,云真微微一笑,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各位,我们教中突然出了一点急事,在下先告辞了,改日再聚。小四,你留下招呼着。”云真站起来,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又向小四一示意,便带着胡兰出门去了。
纵马急驰地回到无邪山庄,大厅内果然正坐着一个人。云真上前一看,竟是苏培盛。“爷……”苏培盛见云真来了,慌忙迎上来,准备要下跪行礼。云真忙伸手阻止了他:“一路舟车劳顿,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云真刻意地加重了‘外人’的读音。“大哥,我去沏茶了。”胡兰见他们二人似乎熟识,便识趣地离开了。“王爷在上,受奴才一拜!”胡兰刚走,苏培盛就眼含泪光,给云真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起来起来,快起来。你怎么来了?”“奴才等着给王爷好好的磕个头,已经等了一年多了……是……是皇上派奴才来的。”苏培盛抹了抹眼泪,激动地说道,说完便守规矩地束手站着。“坐吧,你和我打小一块儿长大,这又不是在京里,原没有那么多规矩。爷的身份,万不可暴露了。”见云真这么说,苏培盛感动地又给云真打了个千,才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自从丰台的兵无端端跑到杭州来,爷就已经猜到皇阿玛知道我的下落了。只是奇怪,皇阿玛为何不干脆命令我回去呢?”云真看了苏培盛一眼,过去跟在自己身后偷偷的嬉皮笑脸的小太监,今日脸上也已经长出了细密的皱纹。“回爷的话,皇上的意思,奴才愚钝,揣测不透。奴才亦是在皇上派奴才来杭州来接爷回去之时,才知道皇上原来对爷的下落一直了如指掌。爷是否即刻动身,跟奴才回家?”“回家?爷的……”云真本想问问年氏和弘昼过得怎么样,胡兰突然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二弟,这位是京里来的朋友,叫苏培盛。”云真便转移话题,笑着给胡兰介绍。“见过苏公子。”胡兰慌忙给苏培盛见礼。“不敢不敢,我只是个奴才,当不起‘公子’的称呼。”苏培盛忙站起来,回了一个礼。
“二弟,劳烦你去把我娘叫来吧,我有话说。”“是,大哥,我这就去。”
“爷,奴才知道您想问什么。奴才今日斗胆告个密,这两年,小福晋……说真格儿的,着实过得不好。大福晋虽对他们都很不错,可咱们雍王府里毕竟人多嘴杂,每个人怀的心事都不一样。小福晋和五阿哥,过去倍受爷的专宠、溺爱,爷不在,他们……爷是不知道,小福晋如今可瘦多了,病歪歪的,仿佛风刮刮就倒了。她肚子里的小阿哥就那样没了,皇上的意思却又是叫她不要追究。奴才瞧着,小福晋心里真的苦啊。小喜鹊和小麻雀两位姑娘,去年七月已经和冬梅姑姑一起,因着大福晋的恩典,放出府去了。大福晋拨了新买的两个丫头给她。如今在咱们府里,小福晋可真是连个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了。”苏培盛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抹起泪来。“是我太对不住她了。”云真心里一酸,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谈什么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呢?“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文觉大师对小福晋说,佛曰,有钱也苦,没钱也苦;闲也苦,忙也苦,世间有哪个人不苦呢?越不能忍耐,越会觉得痛苦,何不把苦当磨练?奴才记得,爷您也曾说过,一切皆有定数。想来,是那个小阿哥和爷还有小福晋无缘罢了。”“苏培盛,昼儿怎样呢?弘时和弘历有没有欺负他,有没有孤立他?”“这个爷倒是可以放心。五阿哥打小聪明伶俐,又是个极会撒娇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都喜欢他。三阿哥虽不待见他,却也顾念着是亲兄弟,并不曾对五阿哥怎么样。四阿哥,爷是知道的,一贯像个小大人,尊老爱幼、进退有礼,他对五阿哥倒是真的挺好的。五阿哥和他还算亲近。”“哦,那就好。爷想着,倒也觉得昼儿那个小混世魔王,别人轻易也欺负不了他去。”云真略微放下了一点心。“是啊,不过,爷不在的日子里,奴才瞧着五阿哥好像越发的……越发的混世了。前儿,他一个人偷偷溜出府去,跑到传教士的教堂,愣是说要剃度出家,把大福晋和耿格格都气坏了。”“剃度出家?”云真哑然失笑,“一个六岁的孩子,亏他想得出来,而且还是跑到教堂去要求剃度?哈哈哈哈,那个传教士一定是快被他逼疯了。”果然是‘三岁看八十’,弘昼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最荒唐的王爷’,已经开始展露出他极端出格的一面了。“爷还笑呢,幸好不曾传到皇上耳朵里去。”苏培盛见云真心情很好,便大着胆子说,“这两年,德妃娘娘时常把五阿哥接进宫里去住着。奴才瞧着,这么多嫡亲的皇孙里,德妃娘娘对五阿哥最好了。”“哼!谁稀罕!等爷回京了,立刻着人去把昼儿接回府来住。”云真收起笑容,冷冷地说,“以后,记得少在爷面前,提到这个女人!”
“大哥,柳大娘来了。”胡兰扶着已经六十多岁的柳大娘,慢慢地走来。云真站起来,接过手,亲自扶她在上首坐下。“见过大娘。”苏培盛机灵地起身见礼。柳大娘微笑着,点了点头。“娘,今儿儿子唤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预备明日动身,回京城去办点事。你愿意跟我一道去么?”云真随口问道,自从认了干娘后,二人的感情与日俱增,云真也一直像对待孝懿皇后那样对待柳大娘。他自信柳大娘不会当众驳回自己的提议。不料,柳大娘却连连摇头。“为什么?娘不愿意跟我回去享福?”“大娘是不会进京城的。”胡兰插嘴到。“为什么?京城又不是蛮荒之地,难道~娘你在京里有仇人?”“仇人倒是没有,不愿见的人有一个。”胡兰接口。“二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立刻告诉我!”云真第一次对着胡兰,拿出雍亲王的姿态。“不是小弟有意隐瞒,只是我答应过我爹和大娘,绝不再提那件事的。而且,我估计这辈子,大哥也不会知道真相。”云真还想再问,忽然又觉得这样步步紧逼,反而显得自己太八卦:“那就算了。不过,我此次进京,不知道几时才会回来。娘真的不想跟我一道去么?即是不愿见的人,娘,你就那么肯定你和那人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吗?为什么不想法子去解决问题呢?”见云真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柳大娘开始犹豫起来。“二弟,”云真又转向胡兰,“我这次进京,既是有要事须得我亲自去办,也算是逼不得已……教中的事,就交给二弟全权负责了,相信小大和小四二人会助你一臂之力。凌波洞和昆仑派,乃是咱们的盟友。若咱们有事,他们亦不会袖手旁观。若有你拿不定主意之事,尽管派人进京,到香山寺去找性音和尚。”“知道了,大哥放心吧。”“娘,今夜你就慢慢考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做儿子的都不会逼你。我和他到街上去走走。”云真温和地笑着对柳大娘说,又伸手指了指苏培盛。
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云真细心地给京里的每个人挑选着礼物。胤祥的是一套别致的文房四宝,他被软禁在王府,自然大多数时候,只能拿写字来打发过多的时间。羽宁的是几本宋代孤本,她一贯爱看这些生僻的书。完颜曦的是一整套的、十二个泥人兔儿爷,这妹妹虽然都做了别人的娘了,可却永远那么爱玩、爱闹。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云真忍不住笑了笑,能够在这个封建时代,始终坚持做现代的那个自己,十四对凯特倒是真的挺好。“香玉堂?他们几时在杭州也开了分店了?”转了几条街后,云真意外地看到一家和京城的那家完全一样的‘香玉堂’。“小店是昨儿新开张的,公子赏脸进来看看?”一个伙计出来,招呼着众人。“也好。”云真走进屋子,屋内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香玉堂的大师傅,手艺一贯是这么的好。”仔细看了看价位比较高的几个发簪和玉佩,云真笑着说。“公子果然识货,别的不敢夸口,咱们大师傅这手艺,可是没得说。如今劲头最猛的‘求真首饰馆’的手艺,和咱们的比,也还是稍逊了那么一筹呢。”伙计不无骄傲地说。“恩,是不错,倒也不算是夸口。这几个金步摇,样式够别致,应该是独份儿的吧?价钱也合理,都被我包起来。”“是,这几支都是咱们店的……什么来着……哦,对了,是限量产品。公子真是好眼光。”伙计见云真要的都是至少要八十两的金步摇,乐得眼睛都找不见了。“爷选的簪子样式都是与众不同的,小福晋一定喜欢。”苏培盛靠近云真,压低声音说。“呵呵,不过,也不是都给茉凡的。见者有份,雨露均沾。”云真特意把其中两支雕着凤凰和茉莉花的步摇挑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苏培盛会意地一笑,付了银子,伸手接过剩下的步摇。
“求真琴行?爷,咱进去看看?如今爷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连香玉堂这样的老字号也在学爷的‘限量’创意。”苏培盛指着一家乐器店,笑着说。云真点点头,抬腿走了进去,‘掌柜的’在柜台后面看到云真进来,忙迎上来,弯腰低声喊了一句:“主子。”“恩。生意怎样?”“托公子的福,还行。公子是来买琴呢,买筝还是买笛?”掌柜的直起身子,大声说。“《隋书-音乐志》曾载,筝,十三弦,所谓秦声,蒙恬所造。依你看,这说法可是真的?”“公子好学识,不过,《旧唐书-音乐志》中记载,筝,秦声也,相传为蒙恬所造,非也。依小人愚见,筝之起源,原与蒙恬无干。”“唔~~你倒是个懂筝的。把你们店里的‘碧泉古筝’都拿出来,爷要仔细挑挑。”“爷知道小店独有的碧泉筝?这筝,可着咱们的大清国,小店是独一份儿的。得咧,小人这就派人去拿,爷稍候。”做‘琴行掌柜’的这个死士,很有表演天分地说到。云真淡漠地点了点头。碧泉古筝的创始人旺健群,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扬州办了一个古筝厂。经过多年的经营,‘碧泉’筝已经有了较高的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质量也是上乘。之所以‘剽窃’这个据说是现代十大著名古筝品牌之一的‘碧泉’古筝的名号和制作方法,主要是因为旺健群的原配周平夫人,是该厂的总经理。她在扬州甚至古筝界,都是小有名气,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当时在大清创立和推广‘碧泉’这个品牌时,云真正对无邪姑娘心怀愧疚,因此便想着能够找个合适的名头让大家都来纪念她。由于无邪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叫碧琼泉的温泉,因此云真便想到借‘碧泉筝’这个商品,将无邪姑娘的平生,编造成一个值得别人纪念和膜拜的巾帼英雄典范。虽然她不是花木兰,也不是蔡文姬,但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对上官羽执着的包容和坚守,都值得人敬佩;她的悲剧,亦能引发一场深思。“奴才斗胆一问,爷这筝是预备送给……送给八福晋吗?”苏培盛付了银子,偷偷地问云真。“心知肚明就好,终究是我利用了她的真心。那么多人,包括十四,都提醒过我,她那么真心地爱着我……罢了,爷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不过,更不是个无情无义、寡廉鲜耻之人。这筝,你派人送去给她,不要说是爷送的。她若问呢,你就回她一句话。愿君先得琴,过后得子期。”云真叹了一口气,以为大概会是‘干戈相见’的时候比较多了,她应该尽早放下对我的感情。“子期?是指钟子期!”苏培盛了然地点点头。王爷的意思,是希望八福晋得到了这把寓意着‘男子应当对女子多加尊重’的好琴,之后就能顺利得到自己的知己吧。毕竟,八福晋也能算是一个勇敢而特立独行的巾帼枭雄了。
经过半天加一夜的思考,柳大娘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然答应了云真的要求。云真便将求真馆的未来计划,向约翰细细交代了一遍;又亲自找到钮钴禄荣轩,跟他谈了生意上合作的事。之后,云真又到纳吉的教堂里转了转,给纳吉留下了五万两银子,作为日常开销用。民理教内的事,早就已经都托付给胡兰了。有小四等人尽心帮衬,相信胡兰也能把大小事务处理得很好。
一切安排妥当,云真骑上苏培盛从京城特意带来的、自己的坐骑——‘造化’,带着柳大娘,一路晃晃悠悠、游山玩水地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