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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他们开着那辆破烂的老爷车冲出垃圾堆的时候,后面巨大的爆炸差点把车给掀翻,男孩脸色苍白,紧紧抓着车旁边的扶手阻止自己一头撞破挡风玻璃,他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大概为了防止更多的碰撞——或者只是单纯的抬不起来。
      车子的引擎声像个命不久矣的古稀老人,让人担心他也许接不上下一口气,汤姆盯着前方被微弱的灯光照亮的小巷,两旁的建筑像黑暗中的剪影那样飞快的从视野两旁略过,他从后视镜看到几束混乱的灯光打在上面,穿过他们的后视玻璃,照进车里,前面有个转弯,他也许可以转过去——几束冒着火光的子弹随着后窗玻璃碎裂的声音略过他们头顶,他完全听不到自己在大喊“趴下”的声音,车随着猛地向右急转弯向左抬高,他几乎要贴在老式的操纵杆上,他有生以来从未如此虔诚的向那个从来不管事的上帝祈祷他能分哪怕一秒钟的注意力关注到这里。
      车子在狭窄的小巷里穿过,划过几个铁质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声音,汤姆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在踩油门,他的注意力完全的在前方,这其实易如反掌,作为哥谭小巷里穿梭的老鼠,汤姆可以像熟悉自己家厕所一样熟悉犯罪巷的每条出路,虽然小巷里没有路灯,照明也只能靠微弱的头灯照亮眼前两米的地面,他们还开进了几个坑里,汤姆觉得自己胃里的三明治在提出反对意见,后面几颗子弹打在车屁股上,提醒他们疯狗一样的追猎者已经咬住了尾巴。
      “前面没路——”男孩在他的副驾上发出一声尖叫——像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但是足以盖过苟延残喘的引擎和子弹声。
      “我知道!”汤姆咬着牙咆哮道,“把安全带解开,我们要跳车了——”
      “什么——???”
      是,我知道这很疯狂,汤姆对自己说。
      这也许比在后面跟着一串机枪手的情况下保护红罗宾更疯狂,但是也许可行,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沟壑,每个垃圾桶、下水道,他可以消失在黑暗里,就像他从未来过那样。
      这是可行的,我能做到。汤姆穿着粗气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我能做到,没问题的。
      前面有个狭窄的小路,他几乎从那里逃跑过一万次,虽然不包括从逃命的汽车上跳出去。
      就在车子擦过又一个垃圾桶,汤姆拽住了男孩的上臂,男孩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几乎腾空掠过了整个驾驶室的上方,汤姆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借着冲击从驾驶座滚了出去,一瞬间天翻地覆,汤姆分不清上下左右,他只能紧紧的护住怀里带着柔软黑发的脑袋,把自己努力蜷缩成一个煮熟的虾米。
      他们猛地撞到了带着污水坑的地面上,向前滚了几圈,汤姆的后背最先碰撞到了地面,他的肋骨尖叫着要脱离原来的位置,怀里的男孩勉强把脑袋对准了旁边的地面,开始剧烈呕吐起来——当然,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但是他们没时间浪费了,老爷车在失去了驾驶员的情况下向前滑行了一段路,然后“轰隆”一声撞到了尽头的墙上,几个机车紧随其后,略过他们所在的狭窄的小巷,像门缝里一闪而过的鬼影。
      活着,没撞到墙,没有严重骨折、脑震荡、内出血,暂时没被发现。
      汤姆在内心把自己存活期限又往后推了一点,大概十分钟左右,他拽住还趴在地上喘息着的红罗宾:
      “我要把你背起来,你能抓住我吗?”
      少年勉强点了点头,他把他甩在背上,男孩的手环在他脖子上,用苍白的直接抓着自己的右手腕,汤姆朝着记忆里的小门飞速溜了过去,肾上腺素让他的心跳在鼓膜上震动,他听到机枪手用子弹扫射汽车的声音,听到他们大声叫嚷,听到自己踩在防火通道里回荡的沉重脚步声。
      这是个废弃的旧楼,曾经用于给旧城区工厂的工人们提供宿舍,联排的建筑几乎让每个房间都一样,但这不是他的目标,他要跑到楼顶,然后从隔壁楼的救生楼梯上滑下来,消失在这片区域,飞也似的奔向GCPD,他不在乎他会不会被抓起来,也不在乎蝙蝠找到他会把他怎么样,也许他在看守所就会被黑面具贿赂的警察一枪毙命,那至少能多活两天,至少不是现在,他几乎听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上滴答作响。

      他们很快跑上了楼顶,临近楼房的轮廓近在眼前,他用来留后路的铁架子也在原来的地方,此时楼下的小巷里突然发出一声火箭炮的轰鸣声,同时发生的还有窗户碎裂声以及女人和孩子发出的哭喊,汤姆本不想理会,但是背后的男孩抓紧了他。
      “等下!停下!——”
      他要抓不住他了,所以汤姆停了下来。
      “我们没有时间——”汤姆绷紧了声音。
      “他们在找我们!他们在伤害那些平民——”红罗宾从他背后滑了下去,靠在屋顶的水箱上窥伺着小巷里的动静,昏暗的小巷里,几个背着机枪的人影从墙上破开的大洞里抓出了几个穿着睡衣的人,他们依然在笑着,女人的尖叫在一声钝击之后戛然而止,男人痛苦的哀嚎着,暴徒们放声大笑。
      这些场景,几乎哥谭每天都在发生。
      “他们每天都在这样做。”汤姆低声吼着,“这并不新奇,现在重要的是把你送到GCPD——”
      送他回家——玛丽医生最后说。
      “不。”红罗宾说,他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把我留下来,让我对付他们。”
      汤姆的胸腔里发生了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像是一锅热油在火上翻了个,他看着这个男孩实际上只能倚靠在水箱上才能站稳,就算如此也控制不住的在轻微颤抖。
      他想起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出的牺牲,想起玛丽被炸毁的诊所。
      “你会死的。”他不得不压缩自己要说的话,免得多余的情感影响他要说的话,“你现在对付不了任何人。”
      这让男孩的注意力回到了他身上,他隔着面具看着他,似乎只是在做某种评估,或者在想着该如何回答,又或者只是他被镇定剂影响的脑子无法做到以上任何一条。
      楼下的暴徒又从那栋楼里抓出了更多的人,现在的哭喊声形成了一个多人的和旋,这似乎是某种为了寻找乐趣而做出的行动,而不单只是搜寻某人。
      “你可以报警,如果你的手机还在的话——”
      “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找上我们的?我把它扔在诊所里了。”
      “那就让他们抓我。”男孩最后说,“你只要把我留在这里,我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可以按照原计划去GCPD。”
      汤姆瞪着他,等着他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荒谬,可是这没有发生,男孩是认真的。
      “我不会把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抓走!我他妈一整晚都在确保这两件事不会发生——”
      “——这是可行的!他们跟着你的痕迹找到了我,这说明他们很可能是接手绑架的下家,也就是说我不会死!就让我去——”
      另一声爆炸打断了他的话,暴徒们把他们留下的老爷车用火箭筒炸成了一堆碎片。这引起了又一阵狂笑的浪潮,他们围着火堆,踩着爆炸的碎片,周围围着一圈紧紧抱在一起的普通人,就好像在举办一场全世界最好笑的烟火表演。
      也许男孩说的对,哥谭的罪犯们有自成体系的规则,他们不会伤害这些小鸟,如果他们这么做了,蝙蝠爸爸会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再挫骨扬灰。
      何况我可以现在就去通知他,用那盏该死的打击罪犯的大灯,也许警察并不会相信我,他们会直接把我关起来,但是他们至少会听一听可能的线索。
      火光映照在那些人的正面,他们戴着小丑面具。
      像有闪电劈在汤姆的脑子里,面具变得如同黑白电影一样层次分明,作为哥谭犯罪组织的最底层,他当然之后这些小丑面具意味着什么,他听过那些传说,有关折断翅膀的知更鸟,疯狂的蝙蝠侠和每一次的狂欢与混乱。
      “他们是小丑的人。”小丑才不会遵守什么哥谭罪犯对罗宾们的潜规则,汤姆感觉胸腔里滑进了冰块,就贴在心脏的边上。
      “小丑不会制造无意义的杀戮。”红罗宾的声音异常冷静,“他会让蝙蝠侠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我也许不会死……”
      你事实上知道只是“也许”吗,你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不确信?汤姆盯着男孩的脸,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犹疑的痕迹,若不是他很擅长伪装,那就是他很习惯于这样的场景。
      某种认知在他脑海里挣扎着,他可能的确无法让男孩和自己在今晚活下去,并且他此刻就无法阻止男孩去送死。
      为什么这群义警总是争先恐后的去送死?他甚至还没活到可以领取驾照的年纪,不够年龄喝酒,不够年龄结婚,他还没去上大学,他的所有聪明才智都要在今晚为了一群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浪费在这里。
      汤姆盯着他,可是在此之前,男孩向后退了一步,他已经靠近了楼顶的边缘,他戴着手套的手上抓着一把他从腰带里掏出的小玩具,“你阻止不了我,这些是闪光弹——带着巨响的那种,如果我把它丢下去,我们都会被发现。”
      他太聪明了,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汤姆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绝望的跳动。
      “你会死——”
      “——不,我不会,小丑不喜欢玩同样的把戏,你去通知蝙蝠侠,他会找到我的。我会活下来。”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镇静,就好像在说的话跟他的性命并无关联。
      不,你不会。有个声音在汤姆脑袋里无比响亮。
      如果蝙蝠侠能找到你,他们早就该到了。
      汤姆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这是真的,这就是为什么老大让他把男孩带走,只需要把手枪别在后腰上——甚至都不需要掏出来亮在他脸上,这就是为什么他总去做哥谭藏在街头巷尾的老鼠,这就是为什么当十五岁的儿子说“我恨你”的时候,他连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这是为什么当艾伦说“我妈妈因为你才会死。”,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是对的。
      艾伦妈妈的死像火焰一样席卷入他的脑海里,她并不是个好母亲,她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好人,汤姆对她最鲜明的记忆,首先是那些早晨厨房里的咒骂声,以及总是在周末傍晚响起的巨大的敲门声。
      ——嘿,汤姆。我对你没意见,但是你老婆欠我们的钱。
      他在住院三个月后回家,得知催债的人已经抓走了她,他们的儿子满心期待的看着他把手枪插进了后腰里。
      他没能开枪。
      他来到了那个仓库外,正巧听到了那声枪响。
      但是这不像电影里演的,他没能闯进去然后把子弹射进每个杀死他老婆的人的脑子里,他站在那个亮灯的窗口,知道他们有十几人,他老婆的尸体已经躺在地板上流着血,他像被冷冻射线打中一样站在那个窗前,站在刀子一样的夜风里。
      然后蝙蝠侠踢碎了天窗飞了进来,一如既往。
      他们做了他该做的事。
      这实际上真的拯救了他。
      这些该死的哥谭英雄,他们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那一瞬间,这个想法好像随着血液遍布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这促使他抓住男孩握着闪光弹的手臂,他感觉到手臂上传来对抗的力量。
      “我留下来。”他喘着粗气,急促的说,想赶在那微不足道的勇气消失前把事情完成,“我把他们引开,你——”他环顾四周,“藏在这个水箱里,然后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年轻义警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惊讶的表情,“你不可能——我不会袖手旁观!”
      一声惨叫突然响起了,然后戛然而止,他们同时转头望向声音来源,是小丑们,他们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匕首手柄留在了眼眶里,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们依然在大笑。
      “听着。”站在汤姆对面的义警说,声音像咽了把沙子,“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现在,我有一个计划。”

      闪光弹在夜空中简直像个庆祝新年的礼花一样明亮,愚蠢但是有效,所有的带着白色面具的疯子们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们,当然,迎接他们的该是一连串的几枪扫射——他们确保了有人看到了他们的位置。
      然后是逃跑,他背着红罗宾,从早就想好的逃跑路线上飞奔了过去,然后踢翻夹在楼宇之间的铁架子——那只能拖延一点时间,他听到了复数的机车奔驰在小巷里的声音。
      “你还能这样转移几次?”背后的义警问他。
      “四次!”汤姆跨过了一个留在楼顶的废弃帐篷,气喘吁吁的回应道。但是他并不确定他真的能在被抓之前完成这个。
      “让他们看到你——”义警趴在他背上指挥着,“从水箱后面走出来,那个视角刚好有辆摩托车能看到你——”
      汤姆没问为什么,然后他马上就知道了。
      一个带着尖锐尾音的火箭炮像个划过天空的圣诞彩灯一样落在了他刚才驻足的水箱旁边,爆炸声带着猛地喷涌而出的水流声混杂在一起,他尽其所能的提前躲开了,但是躲的不够远,水像个猛兽一样扑倒了他们,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的耳旁还在嗡嗡作响,右边的脸颊被水扇的火辣辣的直跳。
      “这就是你的计划??!站在空旷的地方让他们用火箭炮炸???”
      红罗宾惨白着脸半跪在地上,好半天才回应道:“该走了。”
      他是对的,第二个炮弹几乎和第一个来的一样声势浩大,带着火红的尾巴和巨响炸裂在四分五裂的楼顶上。
      他抓住男孩的手臂几乎把他甩在背上,然后大跨步向下一个转移的地点跑过去。
      “我真心不觉得他们想让你活着。”他吼道,耳边依然在嗡嗡作响,“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个被炸死之外更好的计划!”
      “相信我!”红罗宾也吼道,这实际上是在让自己的声音能盖过随之而来的第三枚炮弹。
      相信他吗?汤姆不知道,他实际上并没办法保证自己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的逃亡之路被迫变得要暴露在追击者的视线之下,与其说逃命,这更像一场如何结束自己生命的表演,而接下来的电影时长估计已经不足五分之一——这取决于他们用什么手段杀死他。
      没有更好的计划了吗?他实际上该相信这个年轻的义警不是那种喜欢随便让别人送死的那种类型,或者他头脑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跨过了倒数第二个转移地点,像跨过了自己生命的终点线,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渐渐的褪了下来,他的双腿酸胀又僵硬,像个泡在硫酸里的石头,他踢掉了架在楼宇之间的铁质梯子,随之而来的炮弹像个疯狂的跟踪者差点打在他们屁股上,他的肺要在胸腔里炸开了,男孩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像是紧紧箍住他气管的项圈。
      “这是最后一个!”他嘶哑的吼道,实际上没希望得到任何回应,“或者你能飞!”
      “相信我!”
      他跨过了最后的希望,机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能想像那些人兴奋的踢掉了车,然后冲入这个楼里,他们沿着防火通道快速奔跑,像跑向敲响他们死亡的丧钟。
      男孩在他背后左右张望,他的背脊僵硬的停直了,沉重的气息渗入到他的呼吸中。
      “站在楼的边缘。”他指着对面的楼宇,“看到了那个窗户了吗?”
      他在男人的手里塞进了一个枪械形状的东西,“摁下扳机,会发射一个抓钩,对着对面的房顶发射,长度大概会让你荡进四楼的窗户里。”
      汤姆的脑袋里,有个警钟的声音越来越大,随着那些脚步声和男孩话语里透露出的不详的信息。
      “把我留在这里,他们只想要我——”
      “——我们可以一起——”
      “——不!”男孩的声音几乎有些尖利,“你很敏捷,但是你做不到这个——”
      随着“砰”的一声,楼顶天台的们被踹开了,汤姆手里握着那个冰冷的抓钩枪,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紧张的把男孩挡在了身后——那个男孩几乎疯了一样的向后拽他。
      这就是结束了吗?
      不,当然不是。
      与想象的不一样,他以为一切都会发生的很迅速,但实际上,周围的场景在此刻都慢了下来,他转身抱住了想要推开他的男孩,然后抓紧了手中的抓钩枪向房顶射去,它射中了——考虑到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很幸运——然后他跳了出去,学着他脑子里义警们的样子,他们吊在半空,划过了一个圆弧,汤姆的右肩发出“咔哒”的声响,感觉像里面有个小型的爆炸,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一直眷顾他,他带着男孩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就在三楼和二楼之间的某一扇窗户旁边。
      男孩是对的,他做不到。
      他的左臂先承受住了所有的撞击,然后他松开手,掉进了下面的垃圾箱里,年轻的义警在他身边呻吟,他的左腿先是一阵麻木,接着传来一阵剧痛。
      他看着从小巷尽头追赶而来的疯子们,他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
      于是他只能躺在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垃圾袋上,躺在一堆奶油意大利面和一块破烂的旧毯子中间。
      这至少是他梦想过的死亡的样子。
      他真的努力了,汤姆看着黑暗中的白色面具轮廓,他们越来越清晰。
      这是英雄的感觉吗?丧失所有、放下一切的躺在垃圾堆里,老鼠和蟑螂在你耳边呓语,然后看着死亡的脚步逐步逼近。
      他尽了全力,却还是不能阻止它的降临。
      “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开派对,却没人想要通知我一声?”
      一个声音从对面的屋顶传来,然后戴着红色头盔的男人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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