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蒙奇家的村姑》雨藻

61、番外-校园·水到

　　“没睡好？”

　　点点头，涅薇放下书包张开怀抱，“古伊娜，贴贴。”

　　连去擦黑板都搂着不放。

　　“女生都这样？”

　　“是啊，关系好咯。”萨博甩给艾斯罐牛奶，“等着看吧，待会还得坐腿上。”

　　艾斯撑着脸，目不转睛。

　　“回你位置啦。”

　　“嗯~”

　　嗯嗯啊啊的，看来是把那句话看进心里了。偏头与艾斯对上视线，古伊娜扯起欠欠的笑，亲昵地蹭起肉脸。

　　吨吨吨灌完奶，艾斯将易拉罐捏成纸片。

　　转眼是盛夏，稍微动动就满头大汗的季节，可男生对打球的热情只增不减。

　　其中穿一号火红球衣的男生，极为惹眼。

　　午后疲乏让大脑昏沉，涅薇似梦非梦，直至被凌厉球风惊醒。

　　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躲闪，幸好有萨博一拳挡下。

　　“没事吧？”

　　坐在看台的女生们脸冒红晕，纷纷鼓掌，涅薇也疯狂比赞，捅捅旁边的女生但笑不语。

　　说说笑笑，看上去很登对。

　　因为这句从同学们嘴里冒出的无意之言，萨博吃了艾斯好几个盖帽。

　　“说起来，他最近对你很绅士啊。”

　　“啊，那可能是那次吧。”

　　‘艾斯，男孩子是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脸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窘迫得满脸通红，连小绒毛都泛着羞涩，实在难忘。

　　课间走廊三三两两，有趣话语不断。涅薇往下看，一对少男少女手牵手穿过林荫道，却各自偏头不敢看向对方。

　　“哟！！！看来成了呀。”

　　“什么成了啊？”捧着暑期作业的艾斯探头，在看清克拉尔后冒出句，“这不是隔壁班的女生吗？等等，干嘛牵手？”

　　“那当然是，”古伊娜翻个白眼，“谈恋爱咯。”

　　脸颊绯红，艾斯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可以，这样吗？”

　　“还可以，好多样。”古伊娜才挑眉，艾斯就跑了，于是她白眼朝天，“不上道。”

　　涅薇追寻他的背影，不言不语，忘记时间。

　　沉稳，温柔，还明白需与异性保持距离，他的成长神速又悄无声息，而她也有想象不到的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换位置？邻座少年低头翻动书页的侧颜悄然解释许多。

　　翻开人生规划本，林林总总，唯独没提及恋爱。笔尖将落未落时，楼下传来路飞的告别声。

　　看来是他要回去了。

　　端起水杯下楼，恰好与他在玄关面碰面。

　　“哟，明天见。”

　　夜已深，所以这声音像团棉花糖，催生出几分甜津津的，哄人入睡的温和。带着护腕的手臂一挥，让她不清楚到底该看脸还是看手。

　　说不出是那张脸晃得太快，还是心太雀跃，涅薇只看清手中玻璃杯反射的流光。

　　“嗯，明天见。”

　　咕咚完满满一杯水重回房间，坐下时双腿犹有飘飘然的余劲，透过窗帘细缝往外看，对面房间亮起桔灯，少年一手推门一手揪住背心往上掀。

　　笔尖在卡片晕开圆形墨迹，随手写了几个单词，却没把似涂抹蜂蜜的肌肤推出脑海，以及一览无遗的线条。

　　桌上水杯又空，这次涅薇没下楼，因为就是怕麻烦，桌角的水壶向来装得满满当当。

　　对面无光，夜晚寂静，她静静默写单词。

　　装订好新单词卡，习惯性地翻了几页，结果越翻越快，涅薇呆了几秒，火速蹦上床卷起毯子。

　　摸索出手机，埋入枕头的红苹果拨通大洋彼岸，与爸爸离婚已久的妈妈的电话。

　　这夜，依旧辗转反侧。

　　如同复制粘贴，她踏进教室放下书包往前走去，从背后压住座位上的人将脸贴上。

　　“贴贴。”

　　耳廓刺痒让人瞬间清醒，同款香波味却还在迷惑嗅觉。

　　古伊娜的肩没有那么厚那么宽，脸蛋也不热乎乎的。

　　哦，她正坐在对面，与萨博同时瞪大眼睛，更别说其他同学了。

　　往下看，艾斯将脸偏向脚尖，小雀斑间升腾起红意，浑身僵硬，睫毛却如上发条颤动个没完。

　　还挺可爱。

　　怀揣这想法，涅薇默默坐回位置，用强大的内心掩盖脚趾抓地的尴尬，以及同学们实体化的八卦心声。

　　本以为到此为止，结果上课时两人同时被叫上去写题，全班的揶揄激动声传遍走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食堂锅炉房开了。

　　暑假快点来吧，快点来吧，快点来吧……粉笔滑过黑板，露出几分慌乱。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了。

　　可想是这样想，真到了的时候却觉夏日昼长，屡生倦怠。

　　妈妈那时光顾着返祖尖叫，满口叫她上，余下的虎狼之词立刻被姨姨手动掐断。

　　开窗望去，两家阳台架起栏杆，是艾斯专门给路飞布置的简易攀爬架。

　　撑脸看他们玩水枪互喷西瓜籽，快乐得很，看来是萨博送的西瓜特别甜。

　　拿起花洒水龙头，艾斯手一扬，细密水珠在光下诞出一条纤细直达阳台的彩虹，涅薇伸手便可触及。

　　艾斯戴着草帽，脖子挂条白毛巾，笑容咧得很大。

　　“怎么样？要不要来条更大的？”

　　真是奇妙啊，一看到这张脸在笑就想着，为什么还要等下去？

　　就算是她先起意，可她会用尽该有的，得到想要的。说到底，是她因他不自信。

　　脸因光照微微刺疼，涅薇倾身，手穿过彩虹。

　　“艾斯，跟我在一起吧。”

　　她直直看来，坚定从容。

　　艾斯小手一抖，回应的强大水龙直直怼脸，荡出直达屋顶的大彩虹，路飞都看呆了。

　　吐出小泉，涅薇脑子嗡嗡嗡的，似乎还有水声。

　　“那还是算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路飞眼睁睁看着艾斯单脚起跳蹿上阳台卡住窗，两相对峙。

　　“两分钟之内可以撤回。”

　　“不行！你耳朵进水了我没进！我两只耳朵都听见啦！”

　　“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

　　双手大力推回落地窗，吼出这句话的艾斯气喘吁吁，嗓子因紧张而干涩发痒，可与涅薇对上视线时再无无措。

　　“那就轮到我说，涅薇，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像萨博和克拉尔那样。”他的眼睛很亮，在不断逼近，“我绝对绝对会成为可靠的男人。”

　　语言该如何表达年少星火燎原般的喜爱，艾斯想不到，开口便是——

　　“我会死得比你晚。”

　　说完，自己都想拍死自己。

　　“好。”

　　但爱听的大有人在，而且这个人肯定懂他。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

　　看她点头，艾斯咽起口水，做好准备，结果等来的却是句——

　　“出去。”

　　双手一摊，艾斯脑门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就这？”

　　忽地夏风大作，卷起窗帘遮住光亮，昏暗房间内的滴答水声清晰可闻，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片莹白吸引。

　　“啊，这也好白。”艾斯脱口而出。

　　正常女孩早就哇哇大叫，双颊生红，可涅薇上了头就不是正常人。她展开护在胸前的手臂，将湿头撩到耳后，线条同样一览无遗。

　　“还想看哪？”

　　艾斯如弹簧弹出阳台，差点撞断腰。

　　蹲厨房拿冰袋物理降热，等回神窗外已是繁星点点，但晚风仍有燥热。眼扫手机，才喝的水全部喷了出去，艾斯急忙上楼翻衣柜捯饬发型。

　　「男朋友，出来散散步吧。」

　　这条街道，多了对携手并肩的小情侣。

　　怎么说呢，萨博推荐的电影果然没说错，是有非常奇妙的，像是触电的感觉。

　　是洗过澡了吗？缎黑长发被风一吹，艾斯猝不及防被石头崴了下。

　　天呐，她真的好香。

　　“艾斯。”

　　“在！”

　　大嗓门惊走几只夜雀。

　　捏捏大手，涅薇停下脚步仰头。

　　“艾斯，我喜欢你，但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可我会对你好的。”

　　并不如料想那般从容的少女极其可爱，眉眼流露出的认真该受他珍视。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呢？”

　　艾斯挠挠脸，张开双臂，眼神虽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却熠熠生辉。

　　“抱我。”

　　柔软温凉，不想放开。

　　“我想再近点，比古伊娜还近。”

　　涅薇从善如流，侧耳听起有力的心跳。

　　夜晚寂静，偶有虫鸣聒噪。

　　“艾斯，这里没什么人经过的。”

　　喉结在眼前滚动再三，闷声咳嗽随即响起，涅薇闭眼，樱花唇瓣任他品尝青涩。

　　可艾斯却陷入诡异的沉默。

　　“黄猿，校长？”

　　涅薇睁眼，手还攥着艾斯的背心，也傻傻地问起好：“啊，校长晚上好呀。”

　　“好呀好呀，吼吼，真好呐。”黄猿校长拍拍手，“终于成啦，我代表第三方的学校恭喜你们。”

　　“第三方？”

　　黄猿校长眼镜反光，从左边草丛和右边电线杆分别拽出一壮一老。

　　卡普开口便骂：“我现在酒劲还没下去呢！让我看这些干什么！”

　　将西装穿得自由散漫的中年大叔闪至眼前，弯腰冲涅薇直笑。

　　“怪不得呢。”

　　像是拍蚊子，艾斯一巴掌呼得结结实实，脸布阴霾，“大叔，把你这张脸凑过来可是会让人感到困扰的啊！”

　　这对父子比想象中更水深火热啊，涅薇悄悄揉起艾斯发红的掌心。

　　这番小动作让大叔大笑不止，将艾斯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原来如此，你早说啊！爸给你俩买个大别墅，毕业就结婚，三年抱俩，多热闹。”

　　“闭嘴！！！！！”

　　青涩少男听得了这？一个头槌下去，两头冒血。

　　不顾当街斗殴的父子俩，卡普凑到孙女耳边试探，“女儿随妈，你想结婚了？”

　　“不啊，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这是两码事。”

　　喀喇铛啪。

　　“什么声音？”挨巴掌的老父亲满头雾水，只见儿子扭头，不可置信地大喊。

　　“啥？这才第一天你就想着和我分手？！”

　　哦，原来是儿子心碎的声音。

　　蒙奇家饭桌，正反方辩手针对恋爱的归宿是否是婚姻展开友好且激烈的掰头。

　　“你刚刚还说对我好，怎么现在就变了！”

　　“我们现在还未成年啊，该享受当下。”

　　“未来呢？你不想跟我有未来吗？”

　　“可你不会留在这啊，我更无法离开。”

　　原来她都知道，艾斯语塞，心口大堵。涅薇低头摸起路飞的耳朵，情绪不太高。

　　“艾斯要去哪？不留在这吗？”路飞小脸疑惑，他搂住涅薇蹭了蹭，“姐姐，无论怎么样，路飞会陪你的。”

　　卡普凉凉地说：“看吧看吧，还是家人好。”

　　“陌生人也可以发展为家人。”罗杰瞧了眼艾斯，收起幸灾乐祸的心，“儿媳呀，怎么还不收下见面礼？”

　　“别乱叫！”

　　罗杰嘁一声，自家儿子抬起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明明是叫他多说点。

　　推回黑色卡面，涅薇吸吸鼻子，金钱味道久久不散。

　　国际大佬竟是小男友的爹，再瞧瞧跟他互怼不休的爷爷，涅薇得找段时间挖一挖前国际刑警的嘴。

　　罗杰搭上儿子不断推销，把艾斯整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都只换来涅薇的眉毛轻挑。

　　“叔叔，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这件事要顺其自然的。”

　　小姑娘，意外的很清醒，没有荷尔蒙上头，可儿子是快要被戳死了。

　　还想忽悠的罗杰无意瞅见张合影，是两个亲密的女人，其中的金发女人面庞温柔，脸颊可爱的小雀斑完美遗传给了儿子。

　　“妈？”艾斯刚说完，罗杰就扑了过去。

　　涅薇手快抢过相片，“这是给我的。”

　　“她是你妈？！”罗杰指着涅薇大叫，“你就是拐跑我老婆的臭女人的女儿？！我去，原来她屏保上的奶娃娃就是你！”

　　涅薇张口回敬，“什么叫拐跑？是谁老牛吃嫩草，露玖姨姨突然觉醒想要自己的生活不行？”

　　“看吧看吧，完全就是你妈的口吻！”

　　“是啊，我妈刚刚给我通风报信了。”涅薇满脸骄傲，“姨姨也知道。”

　　换脸如变天，罗杰堆起笑容，“叔叔把艾斯嫁给你，你把姨姨电话给我呗。”

　　“啊哈！你犹豫了！”

　　“你够啦！”艾斯咆哮。

　　“我哪里够啦？现在没老婆的是我！你妈离婚就离婚啊，带上露玖干什么？我是大她很多，但你爸不也一样？”

　　涅薇嗓门更大，“哪一样了？我爸比你年轻多了！他们是和平分手。”

　　“屁！卡普，你自己说说你儿子有没有哭？”

　　吵架真令人降智，卡普无语坏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家庭，你又是什么家庭？还想让我的后半生都鸡犬不宁？”

　　艾斯眼前发黑，揪住罗杰的衣领疯狂摇晃，“都是你的错！”

　　“说话要有理有据！小伙子！”罗杰冤枉，“你怎么不去找她妈？”

　　电光火石，艾斯突然想起的确有个阿姨在妈妈离开那晚开香槟拉横幅，把尚小的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丝毫不觉有什么可悲伤，反而替妈妈有喜欢的生活而高兴。可一想到涅薇的某些想法是妈妈言传身教，艾斯便有种坑到自己的错觉。

　　他梦寐已久的恋情，才开始第一天啊，艾斯扑桌，停止思考。

　　这一夜，成为少年的心事。

　　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但那个人好像并没有那般在乎你，失落烦躁与甜蜜欣喜如冰火两重天令艾斯倍感煎熬。

　　开学后，他们仍一起上下学，但手心的温度屡屡会让他思考他们的未来在哪？大洋彼岸的风云变换，他迟早要回去终结。

　　这股没缘由的气憋在心口，可苦了跟他约球的萨博。

　　看台尖叫不停，艾斯拎起衣服下摆擦脸，满头大汗地左右张望却无果。婉拒送水的女生们，他急急跑回教室，却被古伊娜转告涅薇跟玛琪诺有事，叫他收拾东西先回去。

　　她怎么这样？气又堵在心口，艾斯闷闷地拿起她手写的单词卡，边走边翻。乱序词卡看得他心烦意乱，可娟秀的笔迹是定心良药。

　　晚风渐大，艾斯走过闹街，看见萨博和克拉尔坐在咖啡厅里吃喝说笑，不免暗骂臭情侣。

　　回家洗完澡倒床就睡，不知睡了多久被香醒，放在心头的人在厨房忙忙碌碌，转头叫他盛饭。心又甜又酸，艾斯贴过去抱紧她，低头蹭着，“你抱抱我，我就不气了。”

　　“姐姐！今晚吃什么？”

　　“嘶……”

　　趁转身空档，艾斯伸出被咬破的舌尖舔过嘴唇，在涅薇耳边轻声说：“你待会赔我。”

　　结果她不！她要忙社团采风专访稿！真是气得他睡觉都做梦自己是条河豚。

　　这样的寂寞上学路到底还得过几天？艾斯愤愤掏出单词卡，却不曾想竟知晓了规律。

　　家门，柏油路，拐角，樟树，长道，楼梯，樱花，校门，展示台，左转，教学楼，三楼，尽头，后门，角落，桌子。

　　是他的桌子。

　　涅薇永远记得那个下午，艾斯火急火燎把她拽进无人的器材室吻得昏天地暗。

　　“反正我和你结婚结定了。”

　　气喘吁吁地将裹着温柔的霸道喂进嘴中。

　　篮球队让他吃太好，把她抱至腰腹双腿悬空轻而易举。

　　不答应不让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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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修仙了，痛并快乐着
背景不一样，所以这两位妈妈有各自的想法~
小剧场
萨博：为什么专挑哑铃练？
艾斯：这个啊，就是，亲亲的时候，手总得抓些什么，这样子手感会好点吧
萨博：……你直接报涅薇学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