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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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孤山大哥，我们快走吧！”温芸拉着鹤归的袖子，将他往通道里带。“那花纹我都用留影石记下来了，一会到了你再慢慢看。”
鹤归回神，却再也找不到那双眼睛了……到底在哪见过呢？
“孤山大哥？！”温芸的声音拉回了鹤归的视线，发现她在冲他使眼色，看神情似乎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鹤归后知后觉地发现：队伍里的气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嗯，他只在前世自家妹妹身边，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悄悄瞄一眼温芸小姑娘，身边没有追求者，这就奇怪了。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进入大殿，依旧没有答案。
鹤归没看到的自己身后，有一双金色的凤眼隐晦地注视着他。而那人之后，另外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无声的进行。
温芸在“战事”刚起时，就很有眼色的跑到前面去了。温芸：太可怕，还好来的不是弈十一那个木头。
“就是这里！”温芸解脱一样，快速蹿入通道。
宽敞的大厅里，青铜树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地面残留烧黑的痕迹，青铜树本身却完好无损。
“这里居然有火盆和火把！”巽风楼主意外道。“我以为这里面会是黑的。”
“哎？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亮的。”温芸发现了哗点，回头向鹤归确认。“孤山大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
鹤归摇头，温芸松了口气。
“不是我点的。”
“嘶！”温芸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抓住自己长辈的衣袖。
“放心。是机关。”鹤归笑笑，打消温芸的恐惧道，“火焰的燃料，是一种由黑色油泥管道运输的，本身就能很耐烧。这座神殿的照明系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全自动的。只要地底的燃料没有枯竭，就能无限自动续航……设计出这种系统的，不是个天才，就是个疯子。”
“这……从何说起？我觉得这座神殿的构造其实很一般啊？”巽风楼主对这种新型燃料十分有兴趣。试图引导他说出找到关于这种神秘燃料的来源，以及神殿的秘密。
“这个大厅，其实是会动的。”鹤归放出了一个雷。炸的众人一愣。“我错估了一件事，这不是一个崇拜太阳的部落，而是一个对自己的铸造技术极度自傲的部落。”壁画在火光的映照下平添几分诡异。
“羲和生下太阳的扶桑树是全株青铜色的，树脚还有几个小小的人，拿着锤子在欢呼。这幅壁画是在说，部族的铸造技艺，让羲和错把青铜树，认做了扶桑树。”
众人的注意力被壁画吸引过来。确实壁画下端的小人因为画得像个“火”字，加上有些剥落，没被人认出来
天星阁主事琢磨了一会，惊讶道：“这也太狂妄了！”
“后羿射日没有箭、夸父追日没有手杖，也是在夸耀自己的铸造成就。”巽风楼主用扇子敲打自己的手心，思考道：“那天狗食日和白虹贯日呢？”
“天狗食日可能是一场日食，也可能是一场灾难。”天星阁主事接口道。
“昔日道宗有记载：距今五千七百多年前，大荒发生了一场战争。当时大荒最强大的两个部族，因为最后一位王储失踪，将这场战争推向了亡族灭种的深渊。”鹤归冷漠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脑海。“而这最后一位王储之所以会消失，却不是死于敌人之手。”
“是有人浑水摸鱼？”巽风楼主立刻反应过来了。“所以有了最后一副，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温芸打了个激灵，惊恐道：“难道《大荒本记》中的传说，不是神话故事，而是真的？”
“《大荒本纪》？那是什么？”鹤归奇道。
“温芸，你又看杂书？”巽风楼主顺手用扇子敲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
“叔叔！那个……”温芸不好意思道，“是我在地摊里淘到的。听老板说，是个摸尸人卖给他的东西。看着稀罕就拿来卖卖看。我一直拿它当故事书看……”温芸越说越小声，最后双手奉上古书，消音了。
鹤归接过古书，没在意温芸拿他当盾牌的举动，也没急着打开。这封面一摸就知道是做旧的，难怪温芸也好，巽风楼也好没把它当回事。但这本书书名的下方却有个印章，同样的印章，鹤归也曾经有过一个。
那是由十个圈构成的树状标志，代表了一个来自魔法国度的炼金术协会——真理之门。
继衔尾蛇环之后，又出现了真理之门，鹤归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炼金术士介入九鼎世界。“真理之门，从来不缺疯子。”
“什么？”其实众人都听见了，但只有温芸缺心眼的问出来了。
鹤归笑笑，指着书上的印章道：“小姑娘，以后见到这种标志，记得离远点。那是疯子的聚集地，他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和恐吓。只要他们认为对他们的研究有帮助，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嘶！”温芸吓了一跳，“孤山大哥你在开玩笑吧？”
鹤归当然不是在开玩笑，但他没有辩解，只是冷笑了一声，用态度表明他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众人也没问，具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自己心知肚明。但今天的这一句话，确实在很久以后，救了温芸一命。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鹤归翻开书页，书写的纸张是某种动物的皮肤，暗红纤细的字迹是用蘸水笔写出来的，微微倾斜的字体看得很别扭。用的字体是比篆文还要古早的文字，没有点家学渊源，还真的看不懂它，尤其中间还夹杂着古怪的圈圈角角符号。
但这难不倒早古时期穿越的最初，就落在西方的鹤归。如果当初不是被卷入古代神祗的修罗场，使得他不得不趁着大洪水逃离西方。估计现在还在某位神明的酒宴上吃瓜呢。
“这是，衔尾蛇阵？”温芸指着一个和门上石刻很相似的图画问道。
“这是衔尾蛇，但不是蛇阵。”鹤归仔细辨认和古代西方文字有点诧异的字符，半推测，半推演地说：“这还是一个理论。作者似乎与人共同推演了无限循环存在的可能性。利用巫术控制重力，让行进者行走在一个术法的循环中。”
“什么意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对机关感兴趣的巽风楼主忍不住开口了。
鹤归抽出一根发带，将一头转了一面，和另一头合在一起，演示给他看，“只要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天花板上，就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兜圈子。”
“悬魂梯？”巽风楼主反应过来了。
“比那个更简单，这个环不需要楼梯欺骗视觉，而是用重力欺骗所有的感知。”要说对各种墓葬机关的熟悉程度，天星阁远比巽风楼要强得多，毕竟是守墓人起家的门派。
“这么说这座神殿里的布置，可能和这本书的作者有关？”
“也许，但布阵者只学了个皮毛。”鹤归笑笑，如果是他来布阵，根本不会让进入者回到这个大厅，而是让他永远在循环中行走至死亡或者疯狂。
鹤归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温芸翻了几页，很快就找到的关于白虹贯日的记载。
“在这里！”温芸指着一副图说。书上以时间轴的形式，记载了一道白光穿过太阳，太阳消失变成大鸟，然后大鸟被另一个长尾大鸟吞噬。而最后这只长尾大鸟就变成了人，受到众人膜拜。
“这么说，白虹贯日应该是指一场妖族的内斗。”而胜利的一方是这个铸造部落的守护神。巽风楼主瞬间联想到古籍记载中的一件事，瞬间回头看向玉无尘道：“据记载，羽族会进入九鼎结界，是因为和妖族结下了死仇。会不会和这只鸟有关？长尾……孔雀吗？”
“孔雀的尾羽有这么柔软？”天星阁主事发现巽风楼主跑到玉无尘的身边，也跟了过去道，“我看这应该是凤凰。”
巽风楼主毫不掩饰的嘲笑道，“怎么可能！凤凰消失了多少年了？人类的记载中就没人见过真正的凤凰。”
天星阁主事冷笑道：“你似乎忘了，这里有个肯能见过凤凰的人。”
“谁？”巽风楼主挑眉，一边转折扇，一边无声嘲讽：我看你吹。
“老人家健忘很正常，我们都能理解。”天星阁主事冷笑道，“令侄女可是亲口说的。她在孽镜台里见到了浴火的凤凰。”
“……”巽风楼主想起来了，扇子遮住半张脸，瞄了瞄侄女那边，好友的徒弟注意力不在这边，温芸假装自己没听见。而剑尊好友正在思考什么，明显没注意他们的话。
“哈哈，看样子令徒那边，一时半会不会结束。我带了好友你喜欢的‘月上霜’，要不我们坐会，也好让年轻人们历练历练。”巽风楼主迅速铺开茶几和蒲团，一副好好前辈的样子。
“我排查过大厅的机关阵法，没有危险。”天星阁主事，毫不示弱的拿出手抄本道，“这是上次你说想看的古籍，正本不能拿出来。我就抄了了一份，你看看。”
玉无尘确认鹤归二人距离这边不远，自己随时可以策应，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古籍上。
“多谢”玉无尘点头道谢，神情也柔和了不少，甚至隐隐带着笑意。虽然不是机密禁书，但是毕竟是人家门派高层的私人珍藏，想必能够借阅抄谕，废了他不少水磨功夫。
“剑尊与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天星阁主事。
“既然如此，称‘好友’即可；叫‘剑尊’未免见外了。”玉无尘安然道。
天星阁主事激动得差点落泪，表面却强自安奈道：“那‘好友’，小可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无尘点头回应，然后再看了一眼鹤归，确定二人的位置和自己能随时策应的路线，才入座看书。而巽风楼主很自然的将一杯茶放在他最顺手的位置，白了天星阁主事一眼。
巽风楼主：花了两百年才得到一个“好友”。少年人，你还差得远呢。
天星阁主事刚从激动中缓过来，就接到对手的嘲讽，不由得凉凉地一勾嘴角：也不知道是那个老家伙，六百多年了，连剑尊的隐居之地都没摸到。
巽风楼主气结：说得你好像知道一样！
天星阁主事无声一笑：至少小可的东西送到了。眼神示意对方看向玉无尘的发扣。
那正是天星阁主事昔日一掷千金，拍下来的日曜金珀，金柏中一簇白色绒花，形似飞鹤。巽风楼主为之气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