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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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号錫是被经纪人宋浩范叫醒的。
他头还有些晕，但已经好了很多，能忍受。
伸手接过宋浩范递过来的粥，郑号錫捏捏眉心，轻声道谢，“谢谢哥。”
宋浩范摇头，催促道，“快点吃，吃完再吃药。”
对他们经纪人来说，手底下的艺人就相当于“命根子”，更何况他跟防弹他们又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更深。
郑号錫很少生病，平常见到他基本上都是笑着的，再不济就是面无表情着脸的。难得看到他这副病恹恹又没有朝气的样子。
宋浩范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断断续续说话，瞥了眼郑号錫额头上的退热贴，说，“现在还好吗？这退热贴你贴多久了？要不要换一个？”
郑号錫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退热贴，“啊这个…不是哥…”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语句瞬间断开。
勺子在瓷碗里搅来搅去，郑号錫抿了一口，轻声问，“哥怎么买粥来了？”
宋浩范顿了一下，惊讶道，“…不是你发信息说让我买的吗？”
艺人的身体是重中之重，宋浩范怕郑号錫真的烧傻了，起身上前，把郑号錫额头上的退热贴撕掉，准备重新去拿一个。
“你现在还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趟医院？”
郑号錫沉默两秒，摇摇头说不用。他停下搅动瓷碗的动作，视线偏移，看向已经被宋浩范丢进垃圾桶里的退热贴。
耳边是宋浩范絮絮叨叨的叮嘱声，但郑号錫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去摸手机。
点开屏幕，又翻开短信页面。
上面显示，他今天，给宋浩范发了信息。
——哥，我人有点不舒服，就在家里躺着。
——哥，你能帮我买点粥来吗。家里有药。
……
就两条简短的信息，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郑号錫没有真的烧成傻子，他都要信了。
这两条信息，不是他发的。
那又是谁做的？
郑号錫不知道。
他靠在床头，阖了一下眼。
身体还是很沉重，郑号錫回想他第一次睁眼的时候。有气无力，模糊不清，因为感受到有人在照顾自己，第一反应当然是认识的人。
没想到，不是宋浩范，不是其他成员。
应该……
是个陌生人。
有人闯进自己家里了。
郑号錫应该感到恐慌和警惕的，但奇怪的是，他异常的平静。
可能是因为脆弱的时候，是对方在照顾自己，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郑号錫说不上来。
他摸了摸手机边缘，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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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过小雪人以后，金泰哼就找了本日记本。
封面图案就是雪人，他记下了遇到小雪人的日期，记下了遇到小雪人的细节，还记下了那天在机场，狼狈又可怜的小雪人。
金泰哼写的认真，像学校里老师让写的日志。
他想把有关小雪人的事情全都写下来，珍重的，因为金泰哼觉得，遇到小雪人，是他在这一年里，最最最浪漫的事。
小时候坚信的童话故事因为成长，态度淡了很多。但现在又因为小雪人，重新燃起童心。
金泰哼用彩色的笔在纸张上，在小雪人三个字后面，画了个小爱心。
把日记本往前移，金泰哼双臂都搭在桌上，顿了顿，又把下巴搭在叠起来的手背上。
目光落在“小雪人”三个字上，过了一会儿，金泰哼眼角向上勾着，闷笑出声。
他想，也许从今以后，越清鹿就是他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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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下午16:50，2017年SBS歌谣大战正式开始。
场馆内人声鼎沸，数不清的人头，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随着主持人的出场，尖叫声更大。
艺人们就坐在台下，在人群的前方，看着一组又一组艺人表演完。
防弹少年团的表演在最后面，要等很久很久。
等的金碩珍都困了。
但因为四周时不时扫过来的镜头，他不好表现出来困倦和疲累。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酣畅淋漓在舞台上表演完，又要听结束词。
金碩珍心不在焉，以至于主持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一句都不知道。
有镜头扫过来，金碩珍打起精神，勉强勾了勾唇。
他在想越清鹿。
表演之前金碩珍偷偷摸摸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越清鹿没有给他发信息。
这就表明，越清鹿今天的时间还没有到来，她还没有出现过。
金碩珍有一瞬间愉悦，但很快，他又想到了越清鹿的不稳定性。
今天是圣诞节，他原本没想过要和她过的，连那条当做圣诞礼物的裙子都被他提前送了出去。
只是人都是贪心的。
他送了裙子，就想看越清鹿穿着那条裙子，又想在今天，在圣诞节这天，和穿着那条裙子的越清鹿一起过圣诞节。
思绪间，今天的歌谣大战终于结束，金碩珍拍了拍金楠俊的肩膀，语气急促，“哥先下班了。”
金楠俊愣了两秒，在金碩珍转身之际拉住他的手，问道，“哥，正国他们打算等会儿一起出去玩，你要不要去？”
金碩珍摆摆手，只说，“不去，你们去玩吧。”
圣诞节哎，跟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玩的。
他当然，要和他的小姑娘一起过了。
就算小姑娘距离自己很远，就算他在一小时内赶不到小姑娘所在的位置，那也能用手机交流不是。
比如说视频什么的。
金碩珍出神地想，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他连妆都不卸，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信息很多，但就是没有越清鹿的。
“啊…”
金碩珍有点失落。
现在已经22:42了，圣诞节还有一个小时十八分钟就要过去了。
不过金碩珍转念一想，既然越清鹿没发信息过来，那就说明她今天出现的时间是在23点。
刚好直到圣诞节结束。
金碩珍摸摸鼻尖，心说这还挺浪漫——用有限的时间，陪你过完最期待的圣诞节。
转身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金碩珍伸手摸了摸脸，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卸掉妆容。
如果最后能赶在一小时之内见面，那他顶着一张舞台妆，说不定还会被小姑娘戳破他的小心思。
……那多尴尬。
他金碩珍，还是很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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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23:00还有最后两分钟，金碩珍戴着口罩，没跟其他成员一样坐在保姆车上，只是独自找了辆计程车。
计程车在路上晃悠，金碩珍捏着手机，盯着和越清鹿的聊天界面看。
22:59
金碩珍突然觉得紧张，特别特别紧张。
万一，小姑娘忘了看手机怎么办？
金碩珍的脸色一秒变得严肃，他沉着脸，在时间刚刚好跳到23:00的时候，面无表情给越清鹿发了一条信息。
——在哪儿？
23:01
怎么还不回信息？
23:02
还不回还不回…！！！
23:03
是不是又睡着了？
金碩珍有点委屈，又不死心发了一条信息。
——？
他不能发太多，不然显得他很急。
又过了两分钟，手机依旧毫无动静，金碩珍撇嘴，把白色的口罩往下扯了扯。
他察觉到司机偶尔扫过来的奇怪视线，顿了顿，正好群里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
点进去，还没看到内容，越清鹿的信息就跳出来了。
金碩珍想都不想，直接点进跟越清鹿的聊天界面。
小姑娘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金碩珍立刻点开那张照片，放大，然后确定照片上是哪里。
小姑娘在明洞。
金碩珍抬头，呼吸有些急促，“师傅，麻烦去明洞。”
司机顿了顿，通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上奇奇怪怪的乘客，心想，终于决定要去哪里了，看这急切的模样，应该，是去见喜欢的人吧。
他摇摇头，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后座的金碩珍当然不知道司机的想法，他戴上耳机，犹豫两秒，拨通了越清鹿的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
她那边，声音比较嘈杂，听起来很乱。
金碩珍却能轻易捕捉到小姑娘干净的嗓音，“欧巴，这里有一棵好大的圣诞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越清鹿的语气听起来要比之前开心很多。
尾音勾着，听着像是小朋友在撒娇。
还挺甜。
金碩珍闷闷地想。
他捏了捏已经开始发热的耳垂，低声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她，“手机还有电吗？”
越清鹿瞥了眼手机屏幕右上角，“嗯”了一声。
“那条裙子你带着吗？”
金碩珍说的是哪条裙子，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越清鹿再次“嗯”了一声。
金碩珍低声笑了，说，“那你找个地方把裙子换上。”
随后又补充道，“圣诞节嘛，当然要穿的好看一些。”
抬头朝窗外看了眼，金碩珍又说，“我还有几分钟就要到了，你等等我。”
越清鹿一顿，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巨大圣诞树，半晌，轻轻地说了声“好”。
她提着袋子去了最近的厕所，又在隔间脱下外套换上裙子。
厕所里有一面很长的镜子，但也只能看到上半身。
越清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想，把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捋了捋。
粉红色羊羔毛有点大，塞不进原本放着裙子的购物袋里，只能搭在手臂上。
越清鹿低头看了眼与身上这条裙子完全不搭的鞋，沉默两秒，想想自己身上仅剩的钱，最后还是放弃了想买鞋子的念头。
手机屏幕上，有金碩珍发来的短信，他说他到了。
越清鹿慢吞吞回了句。
然后两个人三言两语就确定完了见面的地点。
就在那棵圣诞树下。
那里有点乱，人来人往的，金碩珍也就不那么引人注意。
出了厕所，四面八方乱七八糟的声音都钻进了越清鹿的耳朵里。
烦得很。
她没有把围巾取掉，继续戴着。
白色的围巾缠绕在脖颈上，抵了一些寒气。
越清鹿看了眼身上的小裙子，又看了眼手臂上挂着的粉色羊羔毛，突然叹了口气。
……真冷啊。
可惜小裙子和粉色羊羔毛不搭，即便是越清鹿，穿起来估计也不伦不类，奇奇怪怪。
越清鹿想，她果然，应该很喜欢金碩珍吧。不然怎么能忍受在这么冷的天，只穿了这么一条不算太厚的裙子？
圣诞树上挂着许多小饰品，还有亮闪闪的灯。
树前有许多拍照的人，越清鹿往那边看了眼，没找到疑似金碩珍的人。
她低头，发了条信息问金碩珍。
过了一分钟，金碩珍还没回。
就在她准备再发一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闷的咳嗽声。
听起来像是故意的那种。
越清鹿抬起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前站了个人，黑色外套，白色口罩。
“啊，碩…欧巴。”
金碩珍弯起眼睛，低笑，“嗯。”
他垂着眼，盯着小姑娘看了会儿，然后说——
“圣诞快乐，还有……”
“你今天，特别特别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