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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拜师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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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三,六五六,老温我又赢了,谨言慎行你选啥?”
“慎行吧。”
“两崽子回来了,你去监督他们做饭,别让他们把厨房点着了。”阿絮敞着衣襟,靠在石椅上,一脸得逞的笑。
“阿絮,你这不是在支开我吗,玩的正起劲,我怎么舍得走呢。”温客行嘟嘟哝哝的往外走,见到满身是血的宋簪也是一怔。“你们这是,昨天的冷战升级了?豆子你......这不可能啊。”
宋簪急忙澄清道:“不不,是师弟说他最喜欢吃熊头熊掌,我努力了一把,就得到两个熊掌,熊头让这畜生逃了去,兴许下次有机会再去拿。”
温客行朝着一边无精打采的周豆子扬眉:“哦?你最喜欢的不是盐渍白斩鸡,碳烤小白鸭吗?还说高岭寨特产,美味又高产。现在喜吃熊掌了?听你周师叔说,此物乃肥腴绵润的珍品佳肴,这一点随师傅,好眼光,哈哈哈哈哈。”
豆子本来心有介怀,还被这傻子卖了面子,只得悻悻的给自己找补:“师傅说万物有灵,与邻为善,我本不愿杀它,只是师哥盛情难却,谢师哥一番美意,师弟必当铭记在心。”一番话说的仿佛自己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对于美食的态度在吃与不吃中挣扎。宋簪举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摇了摇,盈盈的表示兄弟之间不必多礼。
温客行又道:“豆子,你去帮阿簪拿一套新的衣服,他这一身难免会被你师傅嫌弃,他最见不得血了。”
豆子听令,求之不得,一溜烟跑了。
支走了豆子,温客行收了嘴角的笑意,正色道:“宋簪,我半月前有观察过你习武,依你当时的水准,绝不可能在黑熊的利爪下存活,而这半月我并未存心教你,你从何习得如此功夫?”
宋簪放下了手中的熊爪,擦了擦手上的污渍,垂手认真回答道:“师傅,这半月您日日与师伯切磋武技,弟子虽未参与,也耳濡目染,认真在心中强记,并在夜间反复练习,自信总有用武之地。现在弟子无论是流云九宫步,还是桃花扇,都已习得皮毛。加上我手上还有一个当武器的簪子,此为巧力,危难关头可护我性命。”
温客行心中暗想,古人说三岁见老,真是一点不差。这武功苗子和嘴炮苗子放一块,上下立见分晓。他又问:“那这簪子,可是有什么来历?”
宋簪莞尔一笑:“其实没有别的,家母还是姑娘时,曾经做过一个太过真实的梦,梦中她的父亲把人世间都在争抢的武库钥匙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她的母亲。那个武库钥匙被做成了簪子形状,父亲日日帮母亲用簪挽发。此后家母遇见家父,硬是要了簪子当定情信物,现在我出远门她又赠之与我,佑我一世平安。”
温客行看着宋簪,依稀想起来当年他的确和阿湘说过这个故事,想来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自己当年亲自帮阿絮插上发簪,没成想一番轮回转世后,阿湘的灵魂深处依旧在挂念自己。而我前世当女儿一般疼爱长大的好妹妹,我对你又何尝不是苦苦寻觅,宋簪,千里送行,万里送簪,纷纷扰扰,兜兜转转,上一世的缘分这一世还。
温客行略略点头,又问道:“你如此努力,可是有何武侠梦想?”
宋簪提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有,我要当鬼谷谷主,重振青崖山。”
“你要,什么?”鬼谷谷主温客行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宋簪眼底沉了沉:“我自幼跟在家父身边,时常去茶楼喝茶,听外面的人讲故事。听说鬼谷作恶多端,那一年青崖山恶鬼被付之一炬。但是故事中的恶鬼真的罪无可赦吗?当年的喜丧鬼上门索命,杀得竟是些负心绝情之人,此为替天行道。艳鬼为爱自缢,为喜丧鬼所救,带入谷中尽心服侍,不曾变心,此为忠贞不二。鬼谷谷主的妹妹大婚,与清风派公子曹蔚宁喜结连理,清风派掌门人认为与理不容,对两位新人痛下杀手,此为善恶不分。英雄大会赵敬在被揭露罪行前,演的好一个真诚良善,正人君子。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权衡得当,谁人不君子,权衡失当,何人不鬼魅,缘何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温客行呆了呆,世间为鬼谷喊冤者,真是稀之又少,宋簪到底是上一世理应属于鬼谷的孩子,竟难能可贵的有这种志向。
宋簪接着说:“上一世的鬼谷谷主亦难咎其辞,好像被人家称为什么疯子,在谷中杀人,当上了鬼主也不知道要重振青崖山,反而巴不得世界大乱似的,带头抹黑鬼谷风气,谷人分崩离析,谷魂荡然无存,这个老大当的着实不合格。”
温客行尴尬的咳了两下,心说小崽子身边莫不是有个鬼谷遗孤在告我黑状,怎么细枝末节了解的这么清楚,又想起阿絮当时的那句话:“坏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永世不得超生,没这个道理。”当年自己认准了世人皆负我,举世皆可杀,虽然最后终是放下了,谷中之人却也是陪葬了。
宋簪看着平时就他有嘴叭叭不停的师傅意外的沉默不语,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又用错了什么成语导致表达词不达意,但是又觉得要给师傅一些反应的时间,于是站在那里静等下文。
温客行开了口:“阿簪,若你当上鬼主,你想让鬼谷变成什么样子?”
“让武当山峨眉山长明山青崖山四大山齐名,让鬼谷子弟成为真正的名门正派。”
年纪不大,志向不小。温客行嘴角又多出了那一抹笑意:“好,那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