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易老》如也非她

12、出刃

　　“救命！”

　　正当他还在沉浸在秦才疏的“美色”中，突然从他们身旁河畔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而后便听到有人掉到水里噗通的一声，河水浪花溅起四散开来哗然。
　　还没等张如也转头向那人落水的方向看去，就见秦才疏已一个影身闪了过去，一抹青衣疾去，他也快步跟上去。
　　可等他们到那儿刚才听到有人惊呼的地方，那河面却宛如一张明镜般，静静的映着他二人的倒影，哪有什么落水的人，那静谧是水面上，连一圈涟漪都没有，周遭安静的有些可怕。那些他们放的花灯，那些星星点点的花火，也已经远去的几乎看不见踪迹。
　　他二人仔细地打量看着水面，突然，那水面中一条花白蛇尾凌空而起，从河水中破水而出，翻腾扫起一阵水花，像刀尖一般直冲二人面门扫来，眼看才疏便要伸手去接那飞速而来的水刃，张如也身影向左快步一侧正挡在他身前。
　　“别逞能。”他对秦才疏说道。他不过一四方天小花官，活得虽久了些，可到底不是主杀伐之人，那蛇妖出手，如也便知它足有几千年修为，时值雷劫将至，功力更是不容小觑。
　　他实在不知秦才疏能否应付，身体却先一步脑子做出了反应。张如也一掌便接下那一排飞驰而来的水刃，那水滴还没碰到他身体，就仿佛触碰到烧的炙热的钢铁般在隔他几毫米地方一瞬间爆裂开来，发出兹拉的响声。
　　“找死！”下一瞬，张如也就化成一道黑色旋影，卷着那些水刃一头扎入水中，秦才疏在岸上看着，刚才见张如也出手，想起了他的身份，觉得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四方天堂堂鬼君，又有谁伤的了他。本当他想跟下去看看时，那河面却像被一片白光卷着寒风席过，整整目所能及的河面上霎时间结上厚厚一层冰，看起来足有几丈厚。
　　四周妖雾肆虐而起，原根本不是一只妖怪，而是好几只，刚才那水中蛇妖正是想试探他二人，引去张如也，再来围攻他。
　　秦才疏只感觉右侧身后急急批来一风股声，带着刺骨寒意和无尽妖气。
　　“这招，叫调虎离山。”秦才疏连头都没有回，连脸上挂着的笑容都一如往常：“不过，还嫩了点。”他伸出右手食指，比划在右肩侧，轻轻向后一弹，霎时一道青光从他指尖飞出，那妖雾一下便像在一片宣纸上洇了一滴水，以秦才疏为中心身旁一隅天地散去，他身边草木山林立马清晰起来，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我不想杀你们。”他双臂抱在胸前，斜倚着那棵大柳树，歪着脖子盯着那已然有了无数道错乱裂纹的冰面，又勾起那抹熟悉的无所谓的笑容，一副浪荡子模样：“别打扰我看戏。”

　　那浑厚冰面下，那几道深深的裂缝下，突然传来巨大的巨物拍打冰面的声音，震得那冰面上无数颗碎冰块随着那拍打在冰面上翻滚飞舞。
　　几颗甚至飞溅到岸上才疏的脚边。
　　“如也！上来吧，别玩了，留他一条性命！”秦才疏开口向那冰层下面喊道。
　　他话音刚落，那冰层一下四裂开来，一声轰鸣惊天动地，那易水被卷起数米之高。
　　只见张如也凌空而出，还是黑衣黑鞋，人白似纸。千万顷昏暗的河水在他脚下翻涌，波浪滔天。
　　那十五圆月清逸的光辉从他身后到来，他的身躯刚好遮住了月亮，那乳白的光晕如水镜般融在张如也周身，澄莹的，看不清他的脸。
　　本是一副惊为天人的美人破水图，可张如也一手提着一条半截的巨大花白蛇尾，那切口处还在滴着腥臭绿色的血，看着像被猛兽硬生生咬下来般残忍难看。令人作呕。
　　他向前一甩臂，那半截花白的半截蛇尾扔到岸上。
　　那一团死物已然毫无半分气息的摔在地上，将地面上的杂草枯枝染成暗黑一片。
　　“死了。”张如也毫无感情地说着，仿佛那只是一团废纸，拿在手中都嫌脏。
　　他看向秦才疏，带着一丝莫名紧张的情绪，看到他安然无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可只见秦才疏身旁妖雾四起，魔障弥漫，整个山林都笼罩着梦魇般模糊的黑影。
　　他突然一个箭步晃起一道虚影，像那断桥后的山林，那迷雾的中心疾去。
　　听到背后秦才疏传来的声音。
　　“留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