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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第三章领什么证啊?
方沐安走到倒数第一排座位旁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用手摸了摸凳子,见状,许之然说:“干净的,放心坐。”
触摸过凳子的手,没有沾染灰尘,方沐安拉开凳子,坐在了位置上。
凳子很干净,但是桌面,就有点乱了。
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坐习惯了,课本,试卷,资料书随意摊放在桌面上。
方沐安想收拾一下,收拾出自己的一方空间,可以写作业就行。
但是,貌似,好像,无从下手。
方沐安神情无奈地看了许之然一眼,许之然立马说道:“不好意思,同桌,我来收拾我来收拾。”
说着不好意思,我在这儿无作为这么久,也没见你动啊。
方沐安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我可以收拾一下吗?”
“我来收拾,怎么能麻烦同桌呢?”说着,许之然双手从桌子上操起一堆书,就往自己桌洞里塞,但是,根本塞不进去,桌洞很满,也不算是满,整理一下空间,估计还可以放进去。
方沐安看着许之然的动作,弯了弯嘴角,身子后仰,瞥了一眼自己的桌洞,果然,一样很满,上扬的嘴角又弯了下去。
方沐安默默吐了口气,主动收拾起自己面前的桌面,将试卷叠放在一起,翻开的课本、资料书合上,摞在一起,简单的收拾出了一片可供写字的区域。
许之然还在弯着腰和自己的桌洞较劲,在叠放得一点都不整齐的书堆里,寻找缝隙,可以把另一堆书塞进去的空隙。
“就把书放桌面上吧,别收拾了,你听课吧。”
听到这话,许之然抬头看向方沐安,眼睛里放着光,好像在看自己的救世主一样。
“这么大的地方够我写作业了,下课再收拾吧,你先听课吧。”方沐安憋笑,对上许之然投来的眼神,继续说道。
许之然笑着说了句:“谢谢同桌。”
随后,把手里的书堆在了桌面上。
方沐安从书包里翻出数学资料书,草稿纸,笔等放在桌面上,然后把书包合上,挂在了桌子一旁的挂勾上。
终于搞完作业空间,方沐安抬头看向黑板,隋阳正拿着把教用三角尺在画立体几何。
眼下是许之然递过来的一份试卷,“他讲试卷。”
方沐安扫了一眼试卷,转过头看着许之然说:“谢谢你,我不看。”
许之然点点头,把卷子扯了回来。
方沐安翻开练习册,开始做题。
沉静下来做题,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下课铃响后,隋阳拖了一两分钟,讲完一道题后,才说下课。走之前,冲着方沐安说:“方沐安,来一下办公室。”
方沐安点点头,合上笔,从座位上站起来,余光瞥过许之然乱糟糟的桌面,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来,半侧身看着许之然正在收拾桌面的侧影说:“你的书,”话音刚落,许之然转过头来,与她目光交汇,“你可以慢慢收拾,现在这么大的桌面,我还可以接受,暂时我也用不到桌洞。”然后没等许之然说话,方沐安起身离开座位,向着后门走去。
走到后门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许之然的声音“同桌,谢谢啦。”
还挺懂礼貌的一个同桌。
方沐安没有回头,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
方沐安来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喊了声“报告”,得到回应之后,进了办公室。
“方沐安,来,坐。”隋阳看到方沐安进来,起身又把旁边那个号称是韦老师的椅子搬到自己桌子旁边,让方沐安坐。
方沐安坐下后,隋阳也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目前还没有,毕竟才上一节课。”方沐安回答说。
“哈哈,你还挺诚实,也是。那以后要是遇到不习惯,难适应的地方,要及时和老师沟通啊。你现在已经高三了,不能花费太多的时间去适应新环境。要及时调整自己,找到自己的最好状态,然后投入到学习之中。你选择我们学校,肯定也想着提高吧,不能反而退步了。”
隋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高三了,大多数学校都结束了课程,进入复习阶段,课程上,应该都差不多。前两天呢,我们刚进行完一次考试,估计这两天的课程都是和试卷有关的。你呢,正好趁这两天,好好适应一下学校,班级的学习氛围之类的,然后把我们之后要用到的学习资料,和你同桌问问,买一份,尽量赶上进度。知道吧?”
方沐安点点头。
“你是不是还是有点怕生啊,见你没怎么说过话,就老是点头,还是为了活动筋骨?”隋阳突然笑着说。
为了表示对别人的附合,方沐安习惯性点头,没想到这个习惯,刚来,就被隋阳发现了。
“还是有点怕生的。”方沐安轻轻一笑。
“不要怕生,相处几天,你就会发现,我们这儿的老师都很好的,我们班里的同学,都是积极上进的好学生。你的同桌呢,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和男生坐同桌,原本想安排你和女生坐的,你也看到了,”隋阳露出无奈的表情,“都是我给惯的,就知道起哄。不过,你不要怕,他们也不是坏孩子,就是善于在紧张的气氛中,制造闲暇。你呢,先和许之然坐着,差不多一个月后就会有一次大考,到时候我们再排座位。许之然,成绩算中上吧,理科挺好,就是英语差点。哎,说起来,你英语不是好嘛,正好许之然理科好,你俩坐同桌,也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方沐安礼貌笑笑:“可以互相进步肯定是好事。”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用着客套的语气说着客套的话。
隋阳:“这就对了,高三嘛,都是为了学习。”
方沐安点点头,没说话了。
隋阳这个时候,也没话了,两人静默半分钟,隋阳突然说:“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说,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想法的话,要及时和老师沟通,知道了吗?”
“嗯。”
“那,你回教室吧。”隋阳说。
方沐安站起身来,指着凳子看着隋阳说:“这凳子需要放回原处吗?”
“不用不用,我来,你回去吧。”隋阳摆了摆手。
方沐安走出了办公室,回了教室。
~~
方沐安走到门口往座位上看,许之然不在座位上,严新也不在教室。
方沐安刚回到座位上坐下,严新的同桌就转过身来,和她说话。
“你好,我叫黄静怡。”
“你好,方沐安。”方沐安礼貌微笑。
“你学习是不是很好?怎么高三突然要转学呢?你长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那你过来了,你俩岂不是异地恋?”黄静怡一连四问,把方沐安问的愣在了原地。
这女孩,还真热情啊。
方沐安干笑两声,说:“很高兴认识你,这么活泼的你。”
“哈哈,我就是见到漂亮女生,就喜欢,就想说话。是不是太热情了啊,那我克制点哈,我俩差点成为同桌,我有点激动,都怪许之然,没事瞎起什么哄?不过你放心,看在这个差点成为同桌的缘份上,我也罩着你的,有事你找我。”黄静怡傻里傻气地冲着方沐安笑。
“谢谢。”方沐安轻轻一点头,由衷地笑了笑。
“聊什么呢?笑这么开心?”严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冲着黄静怡说。
两秒后,方木安旁边的凳子被拉开,许之然坐了下来,随后,桌面上放了两瓶矿泉水。
“以后,这位方沐安同学,就是我罩着了,你们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啊!”黄静怡挥了挥拳头。
“对谁不客气啊,就你这小拳头,能对谁不客气啊,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严新拧开拿回来的果粒橙,递到了黄静怡面前。
黄静怡接过水,“你管我拧不拧得开瓶盖呢,就是说,你们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喝了一口,继续说:“而且,要不是许之然,我们就是同桌了。”
“怎么,都是我同桌了,你还想抢啊?”在一旁静静喝水的许之然,插话了。
抢,这个字,我怎么就听着那么不舒服呢?我又不是商品。
方沐安瞥了许之然一眼。
“我不是——”上课铃响了。
一位女老师踏着铃声走进了教室,高跟鞋与地面撞击,发出“噔噔”的声音,与铃声的节奏,倒也不违和。
黄静怡转过了身子,面向黑板坐得端正。
~~
第二节下课之后,是个大课间,有30分钟的时间,本来是用来让学生跑步的,不过由于刚开学,很多事情还没有提上日程,这节课间,也就没有安排了。
班里大多数同学都出去了,有去外面闲逛,透气的;有去买面包当早饭的;有去上厕所的;有出去打篮球的;有在走廊,教室闲聊的;当然也有呆在教室学习的,各忙各的事情。
许之然和严新又出去了,黄静怡也和其他女生一块出去了,尽管教室里有人在聊天,在吃东西,空气里混杂着薯片,辣条的气味,方沐安皱着眉头,起身开了窗户透气,然后趴在自己的桌面上休息。
早上起的太早,上过两节课后,脑袋有点晕晕的。
似乎,又做梦了。
续上了早上的梦,还是那家医院,方木安回到了早上最开始的位置。
站在了空荡荡的大厅。
天花板上的灯不再忽明忽暗,而是亮得耀眼。
远处没有传来呜咽哽咽的声音,方沐安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好温柔的声音,好温柔地叫着方沐安。
方沐安顺着声音,寻找声源。
越走进,声音越清晰,方沐安的感觉也越浓烈。
好熟悉,明明刚听过。
许之然!
是许之然的声音。
方沐安想到这个答案之后,顿住了脚步。
我怎么对他的声音熟悉?
刚见面,我就梦见他,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吧?
不行,不行啊!
方沐安猛然抬起头来,迷蒙的双眼环顾看了一下四周,教室还是闹哄哄的一片,大多数学生回到了座位。
方沐安转头看向自己的左边,许之然还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呢?
我怎么会梦到他呢?
方沐安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
“方沐安。”
听到有人叫自己,方沐安下意识转头向门口看去。
许之然咬下最后一口面包,见她看过来,扬了扬头,继续说:“去领证。”
方沐安站起身来,走到许之然面前,说:“你刚刚在叫我的名字吗?”
如果你叫我的名字,那我就没有梦到你,是你的声音闯入了我的梦。
方沐安眼巴巴地看着许之然,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我不叫你,你怎么回头的?”
“不是,我是说,你叫了我几声?在我回头之前,你有叫我吗?”方沐安补充道。
“你是孙悟空吗?叫你的名字,我会被吸走吗?”
他这意思,是叫了好几声?
太好了,不是我主动梦到你的就好。
方沐安暗暗开心,小声嘀咕道:“不是叫孙悟空就会被吸走,而是要用那个葫芦才行。”
“啊,是我不够严谨了。”被方沐安的脑回路笑到,许之然接过她的话说,而后,许之然走到正门前的垃圾桶面前,把手里的包装袋扔了进去,看着手上沾染的面包屑,随意拍了拍手,这时,跟着他走到前门的方沐安递了张卫生纸给他,许之然笑着接过“谢啦。”
随后,转身走到走廊矮墙前,单手搭在上面,迎着阳光闭目养神。几分钟后,方沐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个,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之然转身,有点惊讶,看着方沐安说:“吓我一跳,你刚没听清吗?”
方沐安摇摇头。
许之然噙着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出来?”
“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方沐安看着许之然的双眼里写满了疑惑。
许之然点点头,“也是,让你去领证。”
方沐安抿着唇,点了点头,而后对上许之然的眼睛,“那怎么还不走?快要上课了。”
“我带你去?”
“不是你带我去吗?那是谁带我去?”方沐安诚挚的发问。
你叫我出来,不是你带我去吗?
许之然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突然笑出了声,“是我,我带你去。跟我走吧,同桌。”
跟着许之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方沐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了句:“我们,去领什么证啊?”
走在前面的许之然似乎是笑了笑,说:“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应该领什么证啊?”
“我不知道,不是你让我跟你去领证的嘛,你不知道吗?”方沐安停下脚步,看着许之然的背影问。
正好下完一层,许之然转头看她,一只手搭在扶梯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眼里带笑,说:“青年男女嘛,结伴而行,你觉得,应该领什么证呢?”说完,继续下楼梯。
回想着许之然深邃眼神里那略带玩味的笑,方沐安突然灵光乍现,随即耳朵一热,晓得了。
故意说这种容易让人多想的话,不就是故意让人多想吗?
一般那种模棱两可的话,都不能深究,一旦深究,就会捶死到某一个特定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往往是说话者不想让听话者想到的,所以,一定要刨根问到底,问到对方无话可说,才能避免自己的尴尬,从而让对方尴尬。
方沐安决定让许之然意识到,自己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否则尴尬的只会是他。
于是快步下楼梯,追上许之然,走到他旁边。
主动问:“你满年纪了吗?”方沐安问道。
“满什么年纪?”许之然没有转头,看着前面的楼梯说。
“领证啊,男生需要满22周岁,你22了吗?”方沐安摆出事实。
“22了。”许之然说。
“你已经22了?”方沐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之然,不敢相信他已经22了,不可能吧,这才高三,这需要留多少年啊?。
“我还在这儿混什么?”许之然轻嗤了一声,继续说道。
两句话连起来就是,22了,我还在这儿混什么?
反问句,那就是还没有22。
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既然没满,那你说什么青年男女,结伴而行,领什么证呢?”方沐安心下吐槽着,面上镇定,继续问他。
“学生证啊,这不是带你去领你的学生证呢嘛?”
听到这话的方沐安,呆住了,五道天雷轰隆隆响在头顶,雷公电母想都看不下去了,想劈死这个自作多情的人。
尴了个尬了。
许之然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旁边没了身影,于是停下来,回头看着低着头的方沐安,笑着说:“同桌,干嘛呢?不走吗?”
“你先走吧,我找找有没有地缝可钻。”方沐安故作平静地说,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方沐安:
我怎么那么……
怎么那么……
怎么那么……好意思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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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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