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吻给了上铺的兄弟》乔司

9、NO.9

　　第二天，我照往常的时间起床，睁开眼喊了几声胖子。

　　“别叫了，早走了，一大早跟打劫似的，谈个恋爱至于这样吗！”吴梦青语气有些不太好地说，他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平时都需要人喊醒的懒猪今天成了早起的鸟儿。

　　我和吴梦青到教室的时候，胖子已经坐在中间靠边上的位置朝我们猛招手。

　　“你今天反常啊，老实招来都去干嘛了？”我问他。

　　“还能去哪，给女朋友买早饭去了呗。”他乐呵呵地说，一副干死了活还愿意帮忙数钱的傻相。

　　“那我们的呢？”吴梦青随即摊手问他要早饭。

　　“唉，没想到，下次啊，下次一定。”他傻愣了半秒，赶忙殷勤道。

　　瞧他的认真样子，谁稀罕他的早饭，不过就是调侃一回他的体贴罢了。

　　老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拿起点名册就开始点名。我想到殷乐昨天一夜都没有回，于是朝四周张望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但思索来思索去，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通键，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去碰触，那么一切都会很好。

　　他来教室时第一节课已经下课，我和吴梦青出去吃了早饭后回来就看见他和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男孩坐在靠门的第一排。他没有看见我，我不知道他们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只是那种太过熟悉的暧昧让我很不舒服。

　　“唉，你们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一坐回位子，吴梦青就兴奋起来。

　　“谁啊，哪个男的，这里这么多男的。”胖子不明所以，看着满教室的人。

　　“就是那个，坐在殷乐那小子边上的那个。”

　　“怎么了？他是谁啊？”胖子还是一脸迷惑，完全搞不清状况。

　　“他是个同性恋，公开的。就住我们隔壁的楼，油画系的，听说特娘，你们看他穿的那裤子还有那头发的颜色，还在他们那圈子里很有名了，看来也不过如此。”吴梦青说，口气里竟然能有酸溜溜的感觉。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打扮和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胖子开始抓着吴梦青问东问西，我装作镇定不参与。其实心里早就比他们更激动，殷乐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人？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看殷乐和那人很熟啊，动作也很亲昵，哎呀，该不会殷乐也是个同性恋吧。”胖子一直瞅着那两人，突然如想到什么似的吓得大喊。

　　“你找死啊，这么大声，我看不用猜了肯定就是了。”吴梦青很没道理的表示肯定。

　　胖子缩起脖子闭上嘴，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我看着他们两个差点没把刚刚吃的早饭都吐了，其他的不敢肯定，但我绝对会相信这两人上辈子一定是一对八婆。

　　我不想去看殷乐和那个男的，翻开书又怎么也看不进一个字。于是干脆就趴在桌上开始睡觉，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怎么坐都觉得难受，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于是我火了，把书很不客气地丢到胖子的面前。

　　“一会儿帮我拿回来，我先走了。”我沉着脸说。

　　胖子吓了一跳，看着我怔怔地点头。

　　走到门口时又无意识瞥了一眼殷乐，这回他也看见了我，可惜从他的眼神里我很遗憾什么都没有看明白。

　　我没有回寝室，而是坐在了学校的奶茶铺里，买了一杯没有加珍珠的奶茶。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女孩，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墙上的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放无聊的综艺节目，满场叽叽喳喳没有内涵。

　　我坐了很久，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了才想着离开。刚站起就听到挂在门上的风铃响了，进来的人让我又不得不坐回位置。

　　他们选择了窗边的座位，殷乐去买东西，而那男生至始至终低着头。就像所有的朋友那样，他们不停地说话，那个男生比较激动，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寻思着或许我们像今天一样在某段时间上过同样的课。只是他那一头显眼的黄色头发和艳丽的大红裤子太过引人注目，也太让我印象深刻。

　　如果刚刚只是我的一时记忆短路，那么现在已经清楚地看清，这个男生就是那一晚抱着殷乐在大马路上肆无忌惮拥吻的人。就在那一晚，我知道了殷乐的秘密，然后落荒而逃。

　　我好像一下子释怀了，心里也没有了突入而至的纠结，临走的时候甚至还向殷乐打了招呼。他看着我想说什么，可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终是没有开口。

　　我又回去上课，胖子更加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从天而降的怪物。

　　“你今天吃错药了啊，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他小声抱怨。

　　我没接话，把刚刚在奶茶铺外带给他们的奶茶递过去，顺便拿了他的PSP开始埋头玩游戏。我认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那一次次放纵的肌肤之亲，心中莫名的波澜，还有殷乐抓住我等待的属于我的坦白，都会是永远没有结局的经历。面对他，我将坦然。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从他第一次吻我开始，就已经不打算再给我明白和放弃的机会。

　　几天后，我已经不再去想起那一天的奇怪心境。因为是周末，胖子和他的女朋友去约会了，吴梦青也不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我的床上，本来想着一早就回家的，却因为贪睡竟然都过了午饭时间还懒洋洋地躲在被窝里不愿起床。

　　听到很轻的关门声，知道是殷乐回来了，这些天他都是晚归早出。大概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再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我尝试着再度闭上眼睛，或者是磨练自己的忍耐力，看胖子硬是贴在我床头的东方神起，五个男人露出永远不会变的迷人笑容，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殷乐突然说话了，确定他是在和我说，因为听到了他把凳子搬到我的床前的声音。

　　“轩是我的前男友，高中的时候我们交往过一段很短的时间，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根本不合适才分开的。可是最近他突然来找我，想要和我复合。我知道他和现在的男友感情出现了问题，他这个人很脆弱，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处理好问题……”

　　“所以你是在帮他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问他。

　　当看到他震惊地看着我时，下一秒就恨死了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不能有屏蔽声音的超能力，也真想剪了自己的舌头。尴尬得想要再度躺下去，他却迅速抓住了我的手。

　　“我能认为你这是在吃醋吗？”他的脸上分明挂着得意的笑容，却还假心假意地询问我。

　　“走开，你的事情别跟我说，你爱跟谁跟谁，不关我的事。”我朝他吼，讨厌他看我的笑话。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和轩从当初分手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但是我却想和你有什么。”他说着整个人凑过来，我害怕地瞪着他，好在他只是在离我零点一公分的地方停留数秒后就离开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下个周末时我能听到你的答案了吗？”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问我。

　　我不说话，当他离我太近的时候，我总是紧张到不行，身体僵硬，心却跳得猛烈。他等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就笑着走了。只留我在冰凉的空气里，忘记了呼吸，等待窒息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