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吻给了上铺的兄弟》乔司

8、NO.8

　　我下楼去吃晚饭，不仅是对殷乐态度不好，就算是对胖子亦如此。面对胖子的热情，我铁青着脸像是谁欠了自己钱一样，胖子识趣得不再嬉皮笑脸。他和他的女友还有吴梦青坐在靠吧台的位置，殷乐则坐在角落的靠窗座位，我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在靠门的地方。感情我们不是一起来度假，而是可怕的分开旅行。

　　我叫了一盘色拉，可到最后也就只喝了几口水而已。胃有些难受，看到美景和美食都没了感觉。胖子过来给我一些药，让我吃了后再去房里休息一会儿，我也没说话，拿了药又上了楼。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和关门声，然后感觉有人坐到我的床边，温柔得抚上我的脸，揉搓我的头发。我紧闭双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正在估计快要憋死时那人终于离开上了自己的床。

　　睁开眼看他侧躺的背影，风铃的声音还是那样悦耳，伴着咸咸的海风，弥漫在房间里，连空气都已打转。意识渐渐变得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在微醺的氛围下看月光飘然而至，随风飘动的树影风姿绰约。一直到很久，等他突然醒了，我才从这种曼妙中回到现实。

　　“我有点饿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下面吃点东西？”他坐起身，问我。背对月光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起来跟他下去了。

　　我们点了两份炒饭，两杯果汁，我看着他吃自己没怎么动。喝了口果汁觉得酸得反胃，又回头要了一杯清水。

　　“胖子他们呢？”我问，看看时间才十一点，可是那群人却一个都不在旅馆。

　　“跟着一帮人疯疯癫癫跑出去了，大概不到天亮他们是回不来了。”

　　“把我害成这样，自己却风流快活去了，真不够意思。”我把水杯放桌上撞到了那杯果汁，发出响亮的声音。

　　“你自己自不量力还想怪谁，弄得跟谁都欠了你一样。”他拿起果汁猛灌了一口。

　　“我也不是针对谁，就是心里很不舒服，谁丢了脸还能笑嘻嘻的呀。”我又拿起水杯在手里把玩。

　　“谁教你游泳的？这么烂。”

　　“没人教我，那是自我本能，小时候我爸把我丢泳池里差点就被淹死了。”

　　“你爸可真不负责任，下次我教你，我以前可是校队的。”他很认真地向我保证。

　　但我没怎么放在心上，起身走到外面。一阵风吹到脸上，潮湿的、咸咸的，却又很舒服。天空突然间五光十色，一朵朵令人目眩的烟花爆炸在夜空中，一闪一闪驱散黑暗。我走得更远一些，抬头看着它们，笑容随着每一朵烟花一起绽放。

　　“原来你喜欢烟花。”他一直在后面，和我一起看瞬间燃尽的生命。

　　“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江边看烟火，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放过。”

　　“以后我陪你。”他走上前，站到我的身边。

　　“算了，有些东西看看就好了，真的自己做起来一点也不好玩。”我淡淡地说。

　　刚想转身却被他用力揽了过去，刚刚的笑意消失在他的面前。有些紧张得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你打算看我到什么时候？怎样才能让你跟我来真的？”他柔情万分地问我，脸贴得我很近，鼻子都碰在了一起。

　　“神经啊，谁要跟你玩了。”我想推开他，可是无奈他就像一个大力士一样动弹不得。

　　“谁说是跟你玩了，我是认真的，明白吗？”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场面就像某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个痴情到发疯的男人抓着一个女的问到底爱不爱他。可惜我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他也还是优雅到没有疯狂，他只是接近于抱我，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群嬉笑的人朝旅馆走来，吓得我们赶紧分开了。我低头走进去，他没有跟上，一直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又像昨晚一样抱着我睡觉，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闻到他身上的淡香，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很想起来去看日出，可是又怕吵醒他，于是就一直看着他。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像一片云一样在眼底遮出一片阴影。也许我有种想去亲吻的冲动，仅仅只是因为这过分的美丽。

　　“想去看日出吗？”他突然开口，把我吓得都能得心脏病。惊恐得垂下眼帘，为我刚刚偷窥了他而手足无措。

　　“走吧，晚了就没得看了。”他把身体早就吓僵硬的我从床上拉起。

　　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没有来得及看到破晓的壮阔景象，海平面上早就已经通红一片，他有些遗憾地冲我笑了笑。

　　我看到不远处胖子和他的女朋友正并肩坐在沙滩上，吴梦青靠在更远一些的椰子树上，还有那些和我们一同疯狂过的游客。原来不仅是我和殷乐，所有的人都会感叹一天的开始和奇迹。阳光普照前，一片祥和宁静，柔和的光线，和煦的微风，还有一群随性而安的人，和他们脸上淡淡的笑容。

　　舍不得这座漂亮、舒服的小岛，它让我们忘却了寒冬腊月。在当天下午踏上了归程时，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失落。只有我，当飞机上殷乐坐在我的旁边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泛起层层波澜，就像是已经远离的海浪，久久都不会平息。他身上的淡淡香味，已经击败了我的脆弱，在心底的最深处沉淀。

　　回到学校，胖子高兴疯了，抓着我们每一个人不停说他有女朋友了。吴梦青两眼一翻，抓了抓头发，潇洒得门一拉开就走了。殷乐脸色一变，胖子就已经不敢得瑟。可怜我不仅在岛上时被他害惨，就连现在都没有要被他放过的迹象。硬拉着我就往外走，说是为在岛上的事向我赔礼，我想着能白吃白喝也就跟他去了。

　　“若风，我是真不知道原来你游泳技术这么差。要不我怎么也不会叫上你啊，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能媲美国家队，想当年我也是学校泳队的干将啊。”他举起酒杯大大咧咧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喝了口闷酒，想，就知道被他们都看扁了。

　　“唉，你这次倒是收获良多啊，抱得美人归了。”我说。

　　“嘿，这次真是走运了，那还不得谢谢哥们啊，还真别说，阿青那音乐一弹，周围那些人一起哄，这气氛就立马上来了，什么事不能成啊。”他乐呵呵、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拍拍我说，笑脸堪比鲜花。

　　我憋着笑吃菜，懒得拆穿他的自鸣得意。

　　从饭馆回学校的路上碰到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于是我们便又一起去了附近的桌球房打了几局球。所以回去的时候已经相当晚了，殷乐不在寝室，吴梦青倒是回来了，只是此刻他正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捧着他的吉他上串下跳，我估计殷乐就是因为他这样而离开的。

　　“你干什么呀，没发烧吧？”胖子说着便抚上他的额头。

　　“哎呀，走开，你知道什么呀，告诉你们啊，我们很快就要签约了，知道吧，我们要成名了。”

　　看着他已经有些归于不正常的兴奋，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你们不信啊，就今天晚上，就刚刚，那个公司的人才和我们谈过。”他急了，难得一脸正经。

　　“不会吧，让你小子这么走运，那以后你不是要成大明星了呀。”胖子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

　　“那是。”他一脸骄傲，“我说你们啊，没事别老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说我是没本事的非主流。”

　　我和胖子听了赶紧连连摆手，脸上挂着尴尬，在起初的日子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我们明白谁都有闪光的地方，尤其是像他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注定是要被万众瞩目。

　　很晚的时候，我给叶夜发了条短信，恭喜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总觉得与她有不可思议的默契，她很快便回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开玩笑说，其实我时刻都在她的身边。可她却发来一个惊恐的表情，若风，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于是我便彻底无语，关了手机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