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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时光荏苒 ...


  •   五年后

      三生万物楼作为情报组织,自五年前开始崭露头角,楼主江湖化名小智星,短短几年便在江湖风头无二,作为情报组织,他们具有最强大的情报网,日常可见的乞丐,街边行走的路人,甚至身居高位的朝中大臣,皆是情报网里的点,为这栋楼源源不断的输送情报,久而久之便构造出了无人能逾越的三生万物楼,意在囊括世间万物,嚣张至极。

      红楼门前无声的出现了一个人,穿一身黑色劲装,带着斗笠遮住整张脸,风拂撩动时,露出额头淡蓝的竖纹。

      拿出一锭金子放到了门口,接着便抱剑没了动作。

      门内没有一丝动静,他也不着急,就站那里闭目养神。

      “吱..”

      等了许久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一名清秀的少年将门开了条缝隙,小声对他说。

      “公子,红楼白日不营业”

      黑衣人淡淡开口:“我意不在红楼,劳烦传告一声,五年前的未亡人前来请罪,顺便来打听些消息”

      “公子稍等”

      大门关上,不过这次没有等多久便重新打开了,还是刚刚那名清秀的少年,恭敬的请他进去。

      沧浪亭外路,六曲阑干,曲曲垂杨树,展尽鹅黄千万缕,月中并做濛濛雾,一片流云无觅处,云里疏星,不共云流去,闭置小窗真自误,人间夜色还如许,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年少时曾无数次踏过这里。

      取下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目光看向深处,秦兆在心里微微叹息,五年了,我回来了。

      三生万物楼隐于红楼之中,内部机关术巧夺天工,一道蜿蜒的腾空走廊中,游着些机关鱼,头顶是一架大大的日晷,满盖整个顶端,扶手处是不知名材料雕刻着的镂空图案,奇异至极。

      走到顶端的时候,是一处开阔的大殿,周围布满了书柜,上面满满的全是书籍,秦兆扫到书目时微微有些惊讶,全都是颠倒阴阳里的书籍。

      大殿里的两人一人正在书案上写字,一人坐在轮椅上看着手里的书卷,直到他走进来后才发现,同时放下手里的东西,温和的看着他,心里却有些呆愣,眼前的秦兆,比之前沉稳许多,而且功力深沉如寒潭。

      “五年不见,别来无恙”

      “二师兄,行风师弟,别来无恙”

      三人心里藏着心事,却像约定好一样无人提起。

      秦兆与他们就坐饮茶,时光流转一如当年岱岳山上。

      二师兄一如当年般温润,行风则是面貌长成,挑眉间如夹杂日月辉般明亮,秦兆压下心里的万千思绪。

      “当年的事情,有些复杂,消失并非我本意,前几日我刚出来”

      清哉疑惑:“出来?

      秦兆:“出来,出现在有人的地方”

      接着便向他们解释当年的缘由,原来掳走他的怪人竟然是岱岳的老祖,活了三百多年,当日留下他,越辈收他为徒弟,除了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他之外,每日将水晶里的气息也往他身上引,渐渐地水晶越来越暗,就在水晶即将无光的时候,贤成老祖在洞口设下了一道屏障,便死了。

      秦兆把他就地埋了,每日里就想方设法的破那面操蛋的屏障,饿极了就强逼着自己喝温泉水,忍着恶心,喝一两口便能饱腹,一年复一年,他终于冲破了那道屏障,却发现师兄弟们都下山了,便寻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来到了三生万物楼。

      二人听完此事,均沉默,片刻后清哉开口。

      “你来,是为了问他?

      “是”,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还有大师兄,他...还好吗”

      清哉翻看着手里的书卷,点了点头:“用什么来交换?

      秦兆淡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龟裂。

      “二师兄,我刚出来,身无分文,连这身行头都是问巽风师父要的...”

      清哉打断了他的卖惨:“先欠着”,说完扭头叮嘱行风。

      “带你小师兄去定契约,看仔细点,别让他诓你”

      行风笑盈盈的看着他:

      “小师兄,请”

      秦兆签了契约后,拿到了几张纸便匆匆道别离开了,他们二人也没再留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清哉的视线看到了书柜处的异常,这里的书多数是无字,哪儿本上面有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

      现在居于最高处一本无字书竟然隐隐有了书目,清哉按下了轮椅上的开关,下方开始升高,直到他与高处的书格齐平才停下。

      清哉取下那本书翻看,眉头紧锁。

      行风有些心慌:“二师兄,上面写的是什么”

      清哉降下去,将书递给了他。

      书目只有两个字,九世。

      讲的是一名仙人为追寻心爱之人轮回的九世,前八世记载的皆是他的感悟跟心绪,第九世却是空白一片。

      行风从第一世开始翻看,书里细细描绘了每世的画面,像是一个漩涡般把他吸引了进去。

      再回过神来之后,行风发现他正处于书里描绘的地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他们的一生。

      他看到满天的落叶,被清风吹散一地,最后落入尘土,长伴而无终结,又看到一狼一狈生死相随,躲过猎人的陷阱,却没躲过寒冬的凌冽。

      再往里看,他看到了熟悉的山寨,以及掳走他的山大王,此刻他静静的站在一边,没人可以发现他,他看到他拼死抵抗,浑身是血被扔进柴房,他看到给他送饭的老妇被人发现,害怕到失禁,被人一刀割下头颅,他看到山寨二当家掳来了一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小心伺候着,却被这名化身小少爷的禁军教头将整个山寨的人屠杀焚烧。

      他看到富商与乞丐在街头相遇,一个富贵加身,一个卑微陋俗,云泥之别,却奇异的相爱,最后死于悠悠众口,他看到威严的帝王爱上自己的臣子,在臣子大婚的当日杀了他的妻,紧紧搂着自己的臣子,将王剑从他们二人的身体里刺穿,他看到百姓对死去的帝王跟臣子指指点点,尸骨随意扔弃山林被山贼剥去华丽的衣裳,丢进了山里喂狼,慢慢的随着时间腐化入尘土。

      他看到禁军教头路过此地将身上的斗篷遮住了他们的残缺的身体,看到富商与乞丐在他们埋骨的地方葬下了黄金万两,他看到打了胜仗的将军与戏子在埋骨树下深拥,戏子抽出将军的配件自刎于此,撒下的血深深的落入地下,他看到国破家亡烽烟四起,这里变成了地狱,开满了彼岸花,花开叶落,叶落花开永生永世不见。

      他看到两名小公子背弃了家族私奔于此却遇山石丧生此地,鲜血顺着石缝蔓延,传说中千年一见的彼岸花,叶与花同时绽放,如火如荼像人间炼狱,又像最美风景,他看到一叶大舟在瓢泊风浪中结伴而去的人影。

      整整八世,如皮影戏一般在他眼前上演又落寞,最后以一滴眼泪收尾。

      直到清哉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看着紧张的二师兄,张了张嗓子却发现声音已经嘶哑,脸上一片湿润。

      不知是为这千年一瞬震撼,还是为这八世不得相守而难过。

      清哉看着他:“怎么走神了”

      行风耳边只有风声,看着眼前的人张嘴似乎在说话,但已经没有力气辨认,撑着自己爬到了三生万物楼的房顶之上,疲惫的躺下。

      一梦千万年。

      房顶上一道影子安静的落到了他的身边,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的善意,夹杂着淡淡的樱桃香,他想起初上岱岳时登的九万九千级台阶,想起半路遇到的那个人在他耳边低语。

      “水殿风来暗香满,暂引樱桃破...”

      行缨,好久不见。

      ...

      秦兆从三生万物楼出来后沿着小巷走。

      旁边走过两个人,正兴高采烈的谈论着。

      “他们两个从北方一路而来,杀贪官强盗,听说有一次被人刚好看到他们屠了一个山寨出来,万亿侠士的白衣都被染成了红衣...”

      “他们二人也太威风了...”

      江湖突然出现两名侠士,一名为万亿,一名为扶柳,相传万亿从隐世家族而出,一身白袍一柄千里剑,斩尽天下不公,扶柳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只是听远远见过他背影的人来说,腰肢柔软仿佛弱柳扶风摇曳,江湖上便给他起了个绰号为扶柳。

      路过的这二人,光是谈论就觉得骄傲无比,似乎他们就是话中的人一般。

      秦兆跟着他们走了一路,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感兴趣的挑着眉。

      万亿千里,弱柳扶风?

      ...

      由北向东,有一条朝廷修的官道,本想沟通东北两方的联系,真正修起来却因为贪官污吏不作为,偷工减料,官道荒芜,经常会有山匪在这条路上打劫商户。

      远处山块后面,一棵小树微微动了动。

      扶柳身子扭靠在旁边的男子身上,男子面目表情的把他推开。

      “万亿郎君好生无情,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怀都不为所动”

      万亿冷漠的看了一眼他的腿,移开了头。

      “来了”

      远处来了浩浩汤汤的商队,领头的男子绫罗绸缎,金银玉坠,就差没敲锣打鼓把爷很有钱,快来抢写身上了。

      对面的零散的石块后面突然跑出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拿大刀。

      商队领头的男子见状吓得瘫软在地,抬起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们。

      “你们,你们是谁”

      山匪对视一眼:“带走”

      时间不足片刻,商队的人便被山匪们劫持带走了。

      扶柳趴在石块后面,有些愕然。

      “这...”

      这也太儿戏了吧!

      万亿看着他们离去的队伍。

      “走”

      山匪寨头,欢呼的看着老大带着战利品回来,翻开箱子,一箱一箱的金子慌得他们眼直。

      “老大,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

      山匪头子色眯眯的看着跟在领队身边的小娘子。

      “带到我房间”

      “会不会有些太冒险”

      “屁,这些个少爷小姐就是仗着护卫保护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都被抓起来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是是是,老大说的对”

      二当家走到挟着小娘子的山匪身边,抬着下巴。

      “老大要这个人当山寨夫人,你们好生伺候着”

      山匪们点头哈腰的附和他,直到人走后,才朝地吐了口唾沫:“呸,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命令老子”

      旁边的人劝慰的拉了拉他:“别说了,快把人送去吧”

      小娘子坐在地上,害怕的问:“你们..要把我送到哪儿里去...”

      山匪眼神□□的扫着他的身体:“我们老大看上你了,好好伺候着,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满意的看着小娘子惨白的脸,二人拉着他往大当家的房间里走。

      室内

      刚刚担惊受怕的小娘子把脚搭在桌子上,吃着盘子里的葡萄,听到外面有动静,飞速的回到了床上,拿被子裹起自己,露出一双充满风情的眼睛,写满了害怕。

      二当家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靠在柱子边,看着裹在被子里的人,调笑道。

      “阿虞这演技可谓是日益精进”

      被子里的虞美翻了个白眼,跳下床,坐到桌边,二当家随着他一同坐下,视线打量着桌子上的水果糕点。

      “不愧是未来的山寨夫人,这伙食比我一个二当家的还好”

      虞美剥了颗葡萄,问他吃不吃。

      “吃”

      虞美手拿葡萄瞄着他的嘴,一下打到了他的眼上,托着令人惊艳的脸,语气凉凉的说。

      “尚书家的公子扮演二当家不也像的很,好似本来就是个山匪一般”

      周霆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阿虞别记仇啊”

      “哼”

      周霆道:“寨子里已经开始布置了,明天大婚,所以明天收网是最合适的时机”,周霆顿了顿又说:“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虞美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点了点头。

      入夜

      准备回房睡觉的大当家被拦下了,不满的看着拦他的人。

      “我说小二你怎么回事”

      二当家歉意的笑了笑:“老大,明天您就要大婚了,这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可别因为提前了这一晚,让人瞧了笑话”

      “况且这山下的小姐可不比咱们寨子里的女人,让她冷静冷静先,明天大婚出了差错丢脸的可是老大你啊”

      ...

      门外的人一言一语,过了片刻,大当家满意的走了,临走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等过个几十年,我这大当家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谢谢大当家”

      大当家有些不舍得看着房门,舔了舔嘴唇,还是走了。

      虞美坐在桌边,与他一起坐的还有商队的领队,亦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苏御。

      二人正谈论着明天的计划,周霆推开门走了进来,插嘴道。

      “阿虞,明日你就撩开裙子让他摸一下,这才是让他最痛苦的”

      苏御笑着接话:“对,大不了摸完再把他手砍了”

      虞美起身赶人“出去出去,我明日就要嫁人了,男子不能在我房里待着,毁我声誉”

      “那可不行,我可是陪你出嫁的哥哥,新婚前一日要当娘家人陪着你的”苏御道。

      周霆使了个眼神,看向门外:“我可是山寨二当家,负责看着你的”。“再说了,声誉这个东西,有没有都一样,你要是个女子,不管我还是苏御,孩子都已经生了七八个了”

      眼疾手快的接过了一个酒杯,周霆眼里的笑意仍是收不住。

      苏御抿了口酒,没说话。

      “明日我跟他拜完堂之后,就动手,正好让我体验一下新娘子的感觉”

      “不妥”苏御说完这句话后,周霆眼里的笑意渐渐地淡了去,目露深意的看着他。

      “有何不妥?”

      苏御没理会他的眼神,低头沉思:“若是真拜了堂,阿虞不就是他的妻了”

      这句话说出来后,周霆也有些深思,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他的说法。

      反倒是虞美满不在意的托着腮:“那又如何,反正又没有生辰贴,做不得数,玩的高兴不就行了”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虞美坐在凳子上翘着腿:“话说,我的生辰贴小时候是你们两个偷走的吧”,虞美伸出一只手朝着他们:“谁偷得,拿来”

      苏御跟周霆对视一眼。

      “头纱还没准备吧?”

      “对对对,山上的老妪今晚连夜绣”

      “哪儿有咱俩绣的好,阿虞用的帕子都是咱俩绣的”

      “对!走走,咱俩绣去..”

      虞美趴到桌子上,无聊的看着他俩,努了努嘴。

      “喏,就在这绣吧,我要十八朵月季”

      “十八朵!绣到天亮也绣不完啊,阿虞商量一下两朵可不可以?”

      “我不管,不给我绣我就不高兴 ”

      顶着压力的两个人连夜绣了十八朵只小小的牡丹花,带着大大的黑眼圈递给了他,结果虞美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接过了老妪递上的凤凰盖头,坐到了妆台边,熟练的为自己梳妆。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两弯似蹙非蹙笼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仇,娇袭一身之病。

      回首间,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大红的凤凰盖头遮上了令众人惊艳的面容,大家无不可惜,绣盖头的老妪叹了口气,这么好看的美人儿,跟了山大王,真是糟蹋了。

      山大王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大红的戏服,色眯眯的看着虞美,猴急的捉住他的手,拉过来就要拜堂。

      周霆皱着眉看着他的手,发现身边的苏御正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晦涩不清,见有人看他,堂正的回头跟他对视,二人一笑。

      这眼,这手不需要留了。

      “一拜天地”,穿着大红嫁衣的人,被遮住了脸,身量纤细,看着却比山大王高了不少。

      “二拜高堂”,山寨无长辈,山大王便是最大的,所以二人拜的是一尊关公象。

      “夫妻..”,话没说完,土匪就感觉脖子一凉,温热的血喷出,缓缓倒地。

      山大王慌张的喊着剩下的土匪,却发现先前商队里的人已经把他们都擒住,气急败坏:“废物,废物!”

      身上突然打了个寒蝉,感觉有个人的头贴着他的脸,朝他耳朵里吐气,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二当家!

      “这场戏,该落幕了”

      虞美,掀开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张艳艳绝世的脸,将头上的红花发簪摘了随手扔到了地下,苏御紧忙上去给他绑起来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面容还是与以前一样的好看,气质却是天壤之别。

      山大王再傻也反映了过来,大骇:“你竟然是个男的,真恶心!你...”

      身后的周霆听到他说恶心的时候,直接拿匕首刺瞎了他的眼,冷冷的看着疼的满地打滚的山大王。

      “真是可惜了,你再也看不见了”

      “咔”,山大王的一双手也被人卸了下来,哀嚎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

      虞美扭着头,不想再看,苏御温柔的遮住了他的眼睛,引着他走了出去,坐上马车。

      片刻,周霆带了一身血腥味上来,虞美曲起一根手指抵在鼻子下面。

      “你好臭”

      周霆嘿嘿的笑了一下,脱下染了血的外袍,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走吧,启程了”

      “方圆百里的土匪都聚集到这里了,除去这一窝,周围的百姓该能过上好日子了”

      虞美张着嘴,翘着腿,吃着苏御喂过来的瓜子。

      “土匪也是百姓来的,走了歪道罢了,还不是上面的那位不作为”

      周霆吓得想去捂他的嘴,却被嫌弃的一把打开。

      马车浩浩汤汤的开始上路,远处碎石上站了两个人看着他们离去。

      坐在马车上的虞美若有所感,掀开车帘回头看去。

      扶柳举着帕子,笑着冲他摆了摆。

      虞美却疑惑的看向他旁边的人,做了个口型。

      “大师兄?”

      大师兄?

      扶柳有些诧异的看着清之,而后发现清之也有些诧异。

      我,认识他?

      虞美摇了摇头,缩回了车里,叹了口气。

      苏御:“怎么了”

      虞美:“感叹一下”

      周霆:“何事让我们阿虞如此悲秋伤怀”

      虞美缓缓闭上眼:“悲莫悲兮生别离,悦莫悦兮新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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