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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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绿扬轻轻的唤他。
夜澄澈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低头，咬了口鱼肉。
“澄澈，追上步虚吟又怎么样？你不是他的对手。”绿扬继续道，“还是，你皇命在身？”
“能攻上晴雨山，平了他虚无幻境。江湖何人不做此想？”夜澄澈道，“能有步虚吟为对手，又有几人不是如此？”
绿扬不想驳他，只道，“你皇子身份，也学齐王，步入江湖？”
“皇室奢华当然是我所爱。”夜澄澈道，“小扬儿，有一天，我扫平了虚无幻境，娶你回家。”
“动用御林军，也不是什么难事。”绿扬冷冷道，“当年，齐王不一样攻下了紫耀。一国尚可以，何况区区一个虚无幻境。”
齐王是攻下了紫耀，可直破皇宫。至得胜之日，谁人再见过齐王的笑颜。
这也是皇室的痛，夜澄澈也不明白，何以绿扬这么负气，道，“我几曾说过动用御林军，惹得你这么愤愤不平。”
绿扬也不再说了，想着日后，再去趟紫耀，见见那个人。
夜澄澈想起什么，扔下手中的食物，扯了随身常戴的玉饰下来，送到绿扬面前，“给。”
绿扬仰起头，看着他，“这是什么？”
夜澄澈拎在手中，看了眼，“我的东西，你收着。”
绿扬不解，“为什么？”
夜澄澈蹲下身来，拉过他的手，塞到他手中，“我记得今日的事，记得日后向你取来。”
当真，扫平虚无幻境？绿扬规劝道，“澄澈，不是不可以以步虚吟为对手。只是以整个虚无幻境为敌，江湖人，从未清楚过虚无幻境真正的实力，这行为甚至等同，向魔界挑衅。非同小可。”
“我记下了。”夜澄澈只言片语应付了他，又重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吃着东西。想了想，又道，“吃好了，我再帮你换药。”
绿扬只得收下他的玉，等他日后再取。
步虚吟缠着如醉，俩人闹了一上午，才想起该吃午饭了，另唤了人进行侍候梳洗。这才拉着如醉，出了房间。
前厅，三人在一处说着话，这几位，如醉都是见过的，分别是依然、雨蒙、还有早上闯进来的那位。雨蒙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待见如醉，见他和步虚吟拉拉扯扯的进来，白了他一眼。
依然起身，“尊主。”
沈雨瞧了一眼步虚吟身旁的如醉，“步，你纵然再美，再有情。人家却未必喜欢你啊。”
步虚吟看了一眼如醉，“我们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如醉挣脱开他，“不是说饿了吗，还是你要先叙家常？”
步虚吟坐下，“如醉，坐我旁边。”
如醉偏离他最远的坐着，“看着你，我吃不下。”
雨蒙捧了茶出来，听见他这话，再白了他一眼。端上茶杯给步虚吟，“尊主，这是莲花峰的茶。”
雨蒙再至如醉身旁，只让他自己去拿。
沈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步虚吟挥挥手，让依然、雨蒙也退下去。
若大一桌，只他们俩个人。“过来，如醉。”
步虚吟看着他，溯月常常也是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如醉换了座位。
步虚吟也不急着走，住下这几日，每日也都有卷宗送来。他只看过，就搁下了。如醉立在窗前，不知山上是个什么光景，还有因为对付步虚吟，那场荒谬的比武招亲。
“如醉，我们换个地方住住好吗…”
如醉侧目，步虚吟坐在案前，单手撑了下颌，目光既温柔又宠溺。
“什么地方？…”
“你说过，有一日，我们归隐的地方。”
这话有太大的震撼，太沉重的未来，太渺远的过去。如果，时光再退回去一点点，回到他还是溯月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就这么做了…
“好。”如醉只轻轻的说，发不出声。
步虚吟走过去，“你看，你的愿望都挺容易实现的。”
“你的愿望也会实现的，修炼罪翼，天下第一。”如醉望向窗外远山，“步，那之后，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没想那么远。”
如醉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想一下，可能还是跟你在一起，一天天的过…”
如醉知道这是他今日的话，或许他自己都实现不了，但现下，已经是太过于美好了。伸手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颈肩，“听上去，不怎么样。”
步虚吟搂过他，“可以先试试。”
如醉最想归隐的地方，还是在莲花峰。只是那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一间自己搭的竹屋，围了个小院，门前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从窗口可以眺望莲花峰的主峰，比别的山峰都高。如醉在打扫屋子，步虚吟站在院子里，透过窗子看他，他求得不多。
晚饭也是如醉做的，用蘑菇和鲜鱼熬了一锅汤。步虚吟笑他，说他等这样的日子，准备了那么多，那么久。
可如醉说，“我也只带你一个人来过。”
晚上，步虚吟说要练罪翼。虽然诧异，如醉‘嗯’了声，随他去。
步虚吟却缠过来，拉着他坐在膝上，“我练罪翼时，需静。不然，易走火入魔。”
如醉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步虚吟搂了搂他，“万一你不知情，害了我，我怕你内疚难过。”
如醉微微一征，“你练功时，我会离开。”
步虚吟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游移过如醉的脸颊，“那不行，你走开了，谁来保护我？”
如醉道，“你想怎么样…”
步虚吟环拥住他，低低说道，“我练罪翼时，功体最脆弱，你一旁守护我就行。”
“不过，…”手指挑起如醉的碎发，轻轻把玩着，松手时，步虚吟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如果我今夜受创，有很长一段时间，因功体损伤不济，不能再练罪翼。”
“如果这样，或许，我们要在这一直住下去。那时，你不能不要我。”步虚吟又吻了吻他。
“你练罪翼吧，不会有事的。那是你的愿望。”如醉转过去，注视着他的眼睛，风轻云淡的说着。
“或许，是我想有事呢…”步虚吟轻轻道。
如醉道，“别瞎说。”
带着点点失落，步虚吟道，“这你都不明白，我想陪着你…”
步虚吟只穿了件单衣，坐在水中，一点点水波在他锁骨上下来回的漾开。一袭长发，散了下来，垂入水中，仿若流曳的水藻。
月色下，水中的人着实是美，静至也美到臻极。如醉坐在岸边石上，看他仿佛在欣赏一朵花开，花开到荼蘼，散发绝望幽雅的香，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最繁华的过往、最铭心刻骨的人，都止于荼蘼盛开的时节。
悲伤到连泪水都无法滴落，不过是，即将失去的恋人。
修练罪翼的人，无情，无情者伤人命。
如醉守了他几个时辰。步虚吟微微睁开眼，遥遥的和他对望，“如醉，我又精进了一层。”
少年看着他，满腹的委屈，晶莹的双眸，只是脉脉相望。
“你很舍不得我？…”步虚吟的声音，清远淡雅。
少年摇了摇头。
步虚吟一瞬不瞬的目光下，少年迟疑，复又点了点头，“我舍不得你。”
“如醉，太迟了。我给过你选择…”
如醉站在巨石上，居高临下的看他。步虚吟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山间月夜，寂寂如水，少年只影前来，那份自然、独韵，不为世事所累的翩然举止，坦然率真。
即是一种，无欲轻裘白马锦衣玉食，却是挥手间衣袖清新雅致。
所以步虚吟肯等他，在半山凉亭。
今时，少年孤影而立，雅淡清远未褪。只是，清风拂他衣衫而过，传来千般辗转、惆怅。
如醉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回去了。”
然后他走下来，走了两步，又回头去看他，站在原地，等他。
“如醉，你站在屋前，知道我再也不想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