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少年至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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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生再次见到程晗，是高考结束那天。
他离开学校门口时，看见席寅正坐在机车上，怀中抱着两个头盔，其中一个是粉红色的。
他本不关心席寅到底有没有参加高考，可是下一刻，他看见程晗朝着席寅跑了过去，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粉色头盔。
漾生太久没有见到程晗了，那一刻终于见到她，他没有犹豫的朝她冲了过去。
程晗已经坐上了席寅的车，漾生还是拽住了程晗的手。
程晗不知道是漾生，她下意识的一甩，重重的把他甩开。
程晗摘下头盔，看见漾生，怔愣片刻，有些许不自然的说道：“好久不见，漾生。”
听见程晗叫自己的名字，漾生激动的心难以抑制。他急急问道：“你之前去哪儿了？一个多月都不见踪影，也联系不到你。”
“我出国了，”程晗看着漾生说道，“你联系我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联系你。
漾生苦笑。
席寅不想程晗和漾生说太多话，他催促程晗，说道：“我爹和程叔叔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我们得快一点。”
“好，”程晗应着席寅，眼神却看着漾生，说道，“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见吧。”
“程晗——”
不等漾生告别，席寅便发动车子，带着程晗离开，只留下一地的灰尘。
好不容易见到程晗，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程晗是在怪他？怪他当初不该针对席寅吗。
可是班费掉了，作为班长首当其冲有责任，搜身也是无奈之举。他压根不知道席寅身上有钱。况且，他就算不相信是席寅偷走了班费，那么数额那么相近的数字，他也只得上报班主任，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虽然不知道后来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可是程晗的离开，着实让漾生觉得内疚。
如今再见程晗，他心里苦。
连说几句话，都成了奢侈。
漾生回到了家，多次给程晗发短信，程晗都没有回。
他从班级群里重新添加程晗的联系方式，直到次日，程晗才通过。
不过漾生已经很开心了，因为之前他添加多次，程晗都没有通过。
他第一时间就给程晗发消息，问：【最近好吗？】
程晗秒回：【她的手机落在我这儿了，我是席寅，请问你哪位？】
席寅明知故问。
但程晗的手机为什么在席寅那里。
漾生质问：【你凭什么擅自看别人的消息？】
昨天聚会，程晗的手机落在了他那，他今天不过是随便看看。
没曾想漾生就添加程晗了，碰巧被他看见。
他那么一问，不过是故意让漾生难受，让漾生觉得自己和程晗亲密。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可不想继续让程晗留着他的联系方式，二话不说就把他删掉拉黑，并且删掉了申请记录。
漾生看席寅迟迟不回复自己，发了一个“？”，但是却被告知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漾生气疯了，无处发泄的情绪只能自己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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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查询当日，班级群里热热闹闹。
漾生考了全市第一，以裸分七百零一的高分考进了清华，全校老师甚至是校长都主动找到了漾生，不仅要单独给他采访，还要提前预定他去准高三开展演讲的时间。
漾生对这些不太关心，他在班群里999+的消息里找到程晗，发现她考了六百八十三，全校第三。
也算是高分了，如果她愿意，也能报考清华。
漾生这样想着。
“五百零一！很不错了，席寅。”
程晗正在席寅家帮席寅查成绩，一看已经超过一本分数线十三分，也能勉强读个一本了！
可是席寅好似不开心，他说道：“这个成绩能去北京的哪个学校？”
程晗想了想，说：“北京的学校可能不太现实，但是很多省会的学校都可以冲一冲。”
可是席寅不愿意，他坚持要填北京的学校，因为他知道，程晗要么填清华，要么填北大。
他不想离开程晗，不想离程晗太远。
程晗劝过席寅，让他再考虑考虑，但是席寅十分坚持。
填志愿时，席寅填了的一系列志愿，学校地点都在北京。
孟艺望和崔铭，都决定出国。
两人和家里央求了许久，最终得偿所愿，去了同一个国家，同一所学校。
但是孟艺望和崔铭在事情的处理上，还是会有许多的分歧，导致两人常常闹不愉快。
但过不了一天，两人就会和好了。
季锦考上了本地极好的师范学校，施余就在这所学校的附近读了个普通的二本。
程晗、席寅、施余和季锦去机场送孟艺望和崔铭时，孟艺望和程晗抱头哭泣。
程晗承诺，自己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去国外的学校找她玩儿，孟艺望却哭着说：“我才不信你，你就是个骗子。”
孟艺望哭着哭着，哭出了“小猪嚎叫”的感觉，惹得大家大笑。
第一批录取通知书到了，学校里通知他们去拿。席寅送程晗去学校，但他并没有进办公室，而是在楼下的阶梯上坐着等。
程晗独自上了楼，在走廊处看见摄影师正在给同学们拍照，好制作优秀毕业生的专栏。
她朝里面看了看，大多是班上和隔壁几个重点班的同学，还有漾生。
漾生看见程晗的身影，眼眸顿时亮了，从人群里朝她走来。
“程晗，上次见面你跟我说，你出国了，你去了哪？”
程晗说：“渥太华。”
“为什么？”
程晗冷冷的问：“跟你有关系吗？”
漾生的面色顿时有些尴尬。
他还很少被程晗那么冷漠的对待，以往都是自己那么对待她。
确实，滋味很不好受。
不过漾生实在是思念程晗很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又见面，他不想与程晗置气。
只是他能感觉得到程晗不想聊高考前夕的事情，因此他转移话题：“程晗，你报了哪？”
“清华，你呢？”
漾生如释重负，说道：“我也是。”
程晗没在接话。
漾生又主动说：“等到开学，我们一起走吧，路上有个照应。”
“恐怕不行，”程晗为难的说道，“我和席寅已经约好，开学的时候一块儿走了。”
“席寅？”漾生不屑的挑眉，“他也能上北京的学校？恐怕也不会太好。”
面对漾生的嗤之以鼻，程晗明显不悦。
“够了吧，哪儿来的优越感。”
程晗生气了。
漾生愣住，有些手足无措，急忙道歉：“抱歉，我只是觉得……”
“你不进去拿录取通知书吗？”程晗不想听，打断他。
漾生的手捏成拳头，忍耐关于对席寅的不快。
他说：“我等你进去一块拿。”
“我现在就去。”
“我们一起。”
漾生屈尊跟在程晗的身后。
妖智如他，早就知道当初席寅消失，是因为程晗的消失。
只是席寅那边着实棘手。
难道席寅和程晗已经亲近到可以结伴出国的地步吗？
着实让漾生惊讶。
不过程晗出国的原因是什么呢。
虽然漾生有一半的猜测认为程晗的消失是因为班费的事情，但是另外一半的猜测觉得，程晗是因为别的重大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极其严重，致使程晗的家人愿意纵容程晗在高考之前不来学校。
漾生心里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应该跟程母有关。
程晗那次月考生病晕倒，让漾生无意得知程晗父母已经离婚。
而能让程晗能够奋不顾身出国的，也只有家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他想，只要自己和程晗大学还在一个学校，他就有机会接触程晗，找她了解清楚。
不过这一切只是漾生的想法而已。
上了大学以后，程晗也鲜少和他来往。不为别的，只因为程晗不再愿意。
程晗觉得，自己有席寅陪着，有孟艺望陪着，还有爸爸陪着，就已经很幸福。
她也是在渥太华的时候才想明白。
她和漾生相处时纵然快乐，但是大多时候是她迁就漾生，而不是漾生来迁就她。
和席寅截然不同。
席寅不管做什么，都会先考虑她。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漾生非要程晗从他和席寅当中选择一个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给漾生明确答案的原因。
因为她觉得席寅无条件的对自己好，自己没办法辜负他。
不过这些，漾生从来不理解。
大学快要开学之前，程晗和席寅相约来到orange喝酒。
许泊月知道程晗要来，给她早早的留了一个好位置，还准备了不少吃的喝的。
程晗再见许泊月，还没等许泊月主动问，程晗就把自己当初来兼职赚钱的原因告诉许泊月。
当然，程母死了，程晗也告诉了许泊月。
许泊月觉得程晗可怜，忍不住心疼她，却觉得她和自己是如此的像。
原来，许泊月当初家境贫寒，也是因为全家缩衣节食，省钱给母亲治病。
不过，许泊月没能见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因为父亲知道他要高考，不想让他难过，所以全家都瞒着他。
高考过后，知道母亲去世噩耗的许泊月，久久不能原谅自己。
他也能读清华，但他没有。
他选择出国，远离家乡，依靠梦想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美好的梦。
是花姐一直陪着他，在国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说起来，席寅倒是像极了花姐。
程晗和许泊月互诉衷肠，两人感到同病相怜，各自敬了一杯酒。
程晗一饮而尽。
在黑暗却灯光闪烁的大厅，席寅只是在一旁望着他们俩，静静的听着故事。
最终，许泊月为了花姐而回国，两人以酒馆为生，生活自在。
席寅却希望程晗能继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永远活在她自己的世界。
他会陪伴程晗。
少年至老。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第六十一章：少年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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