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星眼》疯狗狗

24、第二十四章：程晗痛哭

　　几乎是同一瞬间，漾生和席寅同时开口，伴随着的还有席寅突然站起的声音。
　　漾生被大家忽略，班主任和同学们都看向席寅。

　　席寅勇敢的和班主任对视，铿锵有力的说道：“老师，我觉得这次的试卷太难了，好多同学都没考好。”

　　班主任对席寅和程晗的关系还停留在，程晗总是来找他举报席寅欺负漾生。所以他自然不觉得席寅是在为程晗开脱，他反而很高兴席寅主动说话。

　　他夸赞席寅：“大家看看席寅同学，这一次这么难的试卷，人家席寅同学，通过一个暑假的努力，就从全校倒数考到了全校八百名。”

　　班主任走回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有力的板书：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班会课结束，班主任让程晗去办公室找她。
　　程晗眼睛红红的，还没缓过神来便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班主任一改严厉的表情，变得温柔耐心起来，他疏导了程晗一番，循循善诱道：“你和漾生是我们所有老师看重的清北苗子，可是有一些让我们几位老师失望啊！”

　　程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了好几次想说话都没说出来。

　　老师问程晗：“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可以跟老师说说。”
　　程晗摇摇头，边哭边说：“没、没有，老师，是我自己不够努力。”

　　老师安慰了程晗几句后便让她离开。

　　程晗回到座位上，垂着脑袋沉默了很久，周围得气压低沉得连漾生也忍不住开口安慰她：“没事，下次好好考。”

　　程晗微微侧头看了漾生一眼，漾生从校服兜里拿出几颗巧克力，递给她。

　　程晗抬手抹掉眼泪，抽噎着问：“你买的吗？”
　　漾生愣了愣，点头：“我花钱买的。”

　　程晗拿过漾生手里得巧克力，拆了一颗放进嘴里，又忍不住低声痛哭起来。她趴在课桌上，肩膀一抖一抖。

　　数学课上，老师先点评了一番班级的平均分，说了大半节课后才开始讲试卷。
　　程晗听得认认真真，没有放过一个知识点，放学后她连饭都不去吃，一直在教室埋头写题。

　　漾生看不过去，主动给她带点面包和牛奶。

　　稀罕的是，席寅也没去吃饭，更没去打球，而是和程晗一样埋头学习，遇到不会的就看答案，看答案看不懂的就跑去问老师。

　　周六，程晗和席寅回家时，席寅问程晗，以后每个周日能不能帮他补习。
　　程晗问他：“你突然有想要考的大学了吗？”
　　席寅摇头，解释道：“这次月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晚上，我家里人就打电话来夸赞我，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继续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作弊，我没想到成绩上升了会被那么多人关注，我挺心虚的。”

　　成绩莫名其妙上升，被老师公开表扬、被家长夸赞、被同学刮目相看。
　　席寅要说自己不欣喜是假的，可是窃喜之后更多的是压力，是害怕下次考试就原形毕露的压力。

　　毕竟不是每次他都能坐在程晗的后面。

　　程晗懂席寅的意思，只是有些犹豫，问他：“什么时候补习呢？”
　　“每周日和在学校的每天中午和下午，补课费按小时计算，一小时一百？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先不说为同学补课不会收钱的问题，可是既然席寅已经想要出钱补习了，为什么不着别人而是找她？

　　程晗不理解。
　　但是她不愿答应的原因是因为，如果她每天都给席寅补习的话，那么漾生看见自己和席寅走那么近，肯定会生气，两人之间就算是彻底决裂了。

　　虽然她和漾生吵架了，但是她并不想和漾生绝交。

　　程晗思索片刻，反问席寅：“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你不愿意吗？”

　　“主要是……”因为漾生。
　　程晗说到一半，转口继续说道：“我怕我教不了你。”

　　“能不能教我，要试过以后才知道，不是吗？”
　　“算了吧。”

　　席寅从后视镜里看程晗犹豫的神色，他试图劝说：“你给我补习，还可以巩固你自己所学的知识，一举两得，为什么不愿意？”

　　程晗不说话。

　　席寅吞咽口水，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漾生？”
　　程晗没有否认，也就当默认。

　　席寅想到漾生心里也是来气，他酸溜溜的语气说道：“他现在天天和季锦来往，亲密无间。施余都强忍着放下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什么啊，”程晗听他乱说话，立即反驳，“我说了好几次了，漾生是我好朋友，我当然要在乎他的情绪啊。”

　　席寅小声嘀咕道：“我就不是你朋友了。”
　　程晗听见他在说话，但是没听清他再说什么，于是便问道：“你说什么？”

　　席寅不高不兴的大声说道：“也不见得他在乎你的情绪，像他这么冷漠会装的人，有没有把你当朋友还另说。”

　　程晗娇俏的“冷哼”一声。
　　原本闷闷不乐的席寅从后视镜里看见程晗可爱的撅嘴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席寅重重的叹了一气后不再说话。

　　程晗突然有点内疚，觉得自己一直在考虑漾生，却一点都不考虑席寅。
　　先不说席寅帮了自己很多忙，就算是普通同学想要找自己补习，她也绝对不会拒绝，更何况席寅还提出要付钱。

　　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程晗踌躇不定，想了一会儿后终于决定了。
　　她对席寅说：“如果你能给我保证，你包括你的朋友都不会再欺负漾生、不会找他的麻烦，我可以帮你。”

　　这下换席寅犹豫了。
　　不过席寅也没有犹豫太久，他本就不是主动欺负漾生的人，大不了以后再少些来往就好了。

　　“好，就这样决定。”
　　席寅当即拍板，没给程晗拒绝的机会。

　　到了程晗家里，席寅陪程晗一起上楼，趁着程晗洗漱换衣的时间，他打电话给家里，和家里人告知了这件事。
　　席父一听自己的孩子主动学习，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此事，都没有多问“程晗是谁”。

　　次日一早，席寅早早的来接程晗，程晗抱着不少试卷和资料。
　　到了席寅的家里，家里只有阿姨在打扫卫生。
　　席寅带着程晗走到自己的书房，指着一张干净的桌子说道：“就这吧。”
　　程晗把自己的资料和试卷放在桌上，自己和席寅并排坐着。

　　程晗昨晚回去，忍困研究了席寅上次期末的成绩。
　　考的最好的是语文，一百来分；其次是英语，刚好及格；最差的是数学，三十来分；生物化较为平均，都是二十来分。

　　再看这次考试，他的数学突飞猛进，考到了九十分。
　　其次，理综第一次合并考，一般来说会比拆分考的低。但是席寅的理综恰好考了两百，在班上也算中等水平。

　　程晗问席寅：“你的数学和理综有多少分是真实成绩？”
　　席寅如实答道：“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我自己也不确定。”

　　确定了席寅的短板，程晗决定先替他猛补数学和生化。
　　他先让席寅做一套数学选择和填空题，发现很简单和很难的题目他都不会，会做的只有需要稍微动动脑袋才能做出来的题目。

　　席寅做题太粗心、审题不认真、基础不扎实。
　　简单的题，程晗稍微提点一下，他便恍然大悟。

　　两人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学到下午四点，中途休息了两次，每次也就才十几分钟。
　　也是席寅听见程晗肚子都饿得叫了，劝程晗别再学了，程晗才准许休息。两人在院子里打了一会羽毛球，等到阿姨做好饭菜，吃完晚饭他俩才回学校。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席寅的同桌还没来。
　　程晗拿着书本坐在席寅的旁边，两人一起写明天老师要讲的作业。

　　漾生进教室时，就看见程晗和席寅靠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就快要靠在一起。

　　漾生看见这一幕有一股莫名的怒气顿上心头，他站在门口看了良久，程晗都不曾抬过头。

　　“班长。”

　　有个男生拍打了一下漾生的肩膀，程晗听见了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恰好和漾生双目对视。

　　漾生不屑的别开自己的脸，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程晗的心猛地一颤，席寅发现了她的异样，没有说话。

　　自从漾生一回到教室，程晗就心不在焉。
　　等到上课时，她抱着书本坐回自己的座位。她推了推漾生的手臂，讨好似的说着：“上课了。”

　　漾生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拿下听着英语听力的耳机，又从书桌里拿出耳机。

　　整个过程，漾生一个眼神也没给程晗。

　　程晗不喜欢这种被冷暴力的感觉，她直接和漾生说开：“我以后要帮席寅补习，每天都会补习。”

　　漾生一言未发。

　　程晗冲动的抓住漾生的小臂，漾生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样厌恶的甩开，他冷冷对程晗说：“别碰我。”

　　程晗看了眼自己被嫌弃的掌心，脑海里莫名的又想起那天季锦抓住他的手心。

　　程晗受伤的眼望着他，苦笑道：“季锦可以牵你，我连碰你都不可以。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生疏。”

　　漾生听见程晗主动说这件事，犹豫的拉扯了几下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

　　程晗还想说些什么，但老师已经进来了，她只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