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客官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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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就差你不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一起了。
1.
现在是午夜一点，港口黑手党不打烊酒馆依旧灯红酒绿，其中就坐着并不无辜的武装侦探社社员中岛敦，和从头无辜到尾的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打了一个酒嗝后，再次端起酒杯：“太宰治真的比狗还狗，女娲造人的时候怕不是拿狗毛捏的他。”
“我真的怀疑我上辈子十五岁的时候是不是毁灭地球了，这辈子派太宰治来惩罚我。”中原中也顶着被酒气熏红的脸，口齿不清地接着吐槽。
从晚上八点到午夜一点，中岛敦如螺丝钉一般钉在这凳子上，一边抖着，一边听中原中也换着各种花样骂着太宰治。不得不说文豪就是文豪，骂人归骂人，却不带一个脏字。
一个下午，再加上一个晚上，中原中也三句话不离太宰治。
“炸我的车，玩游戏耍赖……”中原中也说着，本想再倒一杯酒，但酒瓶被颠倒过来后，却只缓缓地从瓶口处滴出一滴。
中原中也皱皱眉，十分不满：“小子，再给我去拿两瓶酒。”
中岛敦先是一愣，转身看了看身后在地上排成一排的酒瓶，没有起身去拿，而是握紧拳头，咽了口口水，在内心思索了无数遍后开口道：“中原先生，您今天喝得……”
“让你拿你就去拿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中原中也打断了中岛敦的话，十分不满地吼了他一句。
中岛敦不敢再反驳，回答了一声是后赶忙起身去拿酒。
或许是因为一直用一个姿势坐着喝酒很累，于是中原中也选择躺着。他沉下身子，一只脚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一只脚放在了地上，就这么葛优瘫着等中岛敦回来。
在这之前，中原中也还闭上了眼睛，可酒馆的灯太亮，人太吵，嘈杂的环境让他无法放松下来。中原中也眯起眼睛，愈发地提不起兴致。
2.
“咳咳。”午夜一点三十分，芥川龙之介闭着眼睛走进不打烊酒馆。
中岛敦在酒馆门口等着老板给他打酒，一身白衬衫，再加上一根非主流的黑色腰带，在人群中格外明显。
以致于芥川龙之介一眼便看到了他，或许这不是根本原因，酒馆里身着白色工作服的酒保很多。芥川龙之介的脑海里充斥着中岛敦的模样，随时准备用眼睛捕捉后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毁灭他，其它都是浮云罢。
真是煞风景。芥川在心里默默念了一万遍，想了无数种和中岛敦假装偶遇的方法。最终白了一眼中岛敦后，选择拍他一下，叫一声人虎。
打酒处本就在酒馆门口，相离不过半步远的距离。芥川龙之介却绕了整个酒馆，做了千万次心里挣扎后终于走到了中岛敦身旁，酝酿半晌，正准备开口时：“芥川？”
中岛敦正打好了酒，转身准备给中原中也送去，顺带叫了芥川龙之介一声。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
这下正好，他不用再主动和中岛敦打招呼了。
“咳咳。”芥川龙之介咳嗽几声。
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又不知道了，问问他来这干啥？还是说一句晚上好，好久不见？
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对中岛敦，他没必要那么客气，直接忽视便好。他本该这样的，可是这样就完成不了太宰先生交给他的比天还要大的任务。太宰先生专门告诉了他那是人生大事，可千万不能搞砸。
芥川龙之介再次纠结了无数次，在心里演习过千万次后。在准备开口时：“你是来找中原先生的吗？”
中岛敦见他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真好，芥川龙之介又不用说话了了。
那现在就是要回答是或是不是，他该怎么回答呢？如果说是的话，他又不知道他来找中原中也是要干什么。如果说不是的话，那他们怕是会继续逼问。
总不能不回答吧，芥川龙之介打算回答是。正当他终于纠结好，准备开口时：“敦君，你怎么这么慢？”
中原中也从人群中走出，他来亲自看中岛敦有没有打好酒。当他接过酒后，却意外地又看见了芥川龙之介，“芥川？怎么？不早就下班了吗？没回家？可从来没见过你来酒馆过。”
芥川龙之介闭上眼，由咳嗽一声。他说什么？来酒馆喝酒？他没有酒瘾。奉森欧外之命来酒馆找中原中也？可□□没什么急事。
“中原先生。”中岛敦似乎放弃了和芥川龙之介沟通，“芥川今天一晚都不说话，问他问题也不回答。除了咳嗽。”
芥川龙之介：“？
“……”
是他不想说话吗。
3.
“什么！？是太宰治那个混蛋叫你来的！？”当芥川龙之介终于说出了来到不打烊酒馆的第一句话后，中原中也瞬间如同被开水烫到了的小狗，炸了毛。
难怪今天下班后就在□□找不到芥川龙之介了，看来他是接到太宰治的电话后屁颠屁颠地出门了。
□□的两大劳模今天都没有加班呢，而且还全部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就算叛逃了□□，却依旧能给□□带来莫大的影响。
森鸥外先生一定很感谢他呢。
芥川龙之介干咳两声，他强装镇定。这可是太宰先生因为信任他，专门交给他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完成的，事关太宰先生终身幸福的任务。他可不能辜负太宰先生的信任。
“中原干部，您先冷静。”芥川龙之介用着自己本就不太好的口才去圆着场子。
中原中也对此话有些不耐烦，他丝毫没有要平静下来的意思，又闷了一口酒后道：“鬼知道那个混蛋又在打什么算盘，纪念日忘了先不提……”
什么？纪念日？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中岛敦愣了一秒钟后，微微张开嘴巴，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中原先生……容我问一句，是什么纪念日？”
“嗯？”中原中也放下酒杯，灯光照着他愈发泛红的苹果肌，他有些困了，但他依旧想等到一个人，那个人会来将烂醉如泥的他接回家，“我和混蛋太宰在一起一年了啊。”
在一起？一周年？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两个见面就掐水火不容的人？
哦天呐。这对于中岛敦来说简直比他和芥川龙之介成了朋友还令人难以相信。
“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原中也不以为意，打量了芥川龙之介一眼，他倒不像中岛敦那样震惊，而是像平常那样在座位上坐得笔直。
“全世界就差你不知道太宰先生和中原干部在一起了。”芥川龙之介道。
4.
“不知道这个东西小蛞蝓会不会喜欢呢？”太宰治走在去不打烊酒馆的路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量着即将送给中原中也的小礼物。
他看见这礼物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捂着肚子大笑？还是有些不屑，干脆不接受？
然而事实证明太宰治的猜想都错了，中原中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礼物上。
“狗东西，你丫的去哪了？”这是中原中也见到太宰治后的第一句话。
“不会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凉在了出任务的现场？”这是中原中也见到太宰治后的第二句话。
“你TM不会是被人看不顺眼拔了舌头？会不会说话？”这是中原中也见到太宰治后的第三句话。
“……”
太宰治有些无奈，或许是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会变低，中原中也总是抓不住他想表达的重点，反倒是因为一些零零星星的事情跟他不停地发脾气。
太宰治伸出手，将自己手上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中原中也：“纪念日，礼物，给你。”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勾起了中原中也的好奇心，他夺过盒子：“我倒要看看那你还有什么花样可耍。”
黑色的盖子被中原中也粗暴的动作一把拉开，酒馆强烈的灯光照进了盒子里。
这个盒子从外黑到里，盒子表面是黑色的牛皮纸，里面是黑色的泡沫板。中原中也剥开了包裹着的黑布。
是一只手工制作的乌鸦，整体造型参考了太宰治15岁时的模样。
依旧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独独乌鸦脸上的绷带格外显眼。
惊讶，不理解，喜悦。像是一瞬间打翻了盛满彩虹糖的罐子，一股不知名的滋味糊在中原中也心头。
太宰治笑着打量着收到礼物后第一反应的中原中也。
“太宰。”中原中也叫道，他微微皱起了眉。
“嗯？”太宰治回应，“怎么了中也。”
“你这只乌鸦……是不是？”中原中也竟找不到表达他此时此刻心情的词汇。
中原中也有些结巴：“是不是……营养不良？”
“？”“……”太宰治有些懵。
中原中也拿出22年的语文水平，竭尽全力说得好听一点：“这长得也太……太畸形了……”
“……”太宰治承认，他的手是没有那么巧，做得的确是有些不忍直视。
“中也。”带着极度的温柔，太宰治不计前嫌地叫了一声中原中也的名字。
中原中也回眸，太宰治一脸正经地接着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超级无敌宇宙第一霹雳火的喜欢你。”
就像乌鸦，不合群，与生俱来无法讨喜，但想与你成群。
中原中也：“……”
果然，这个家伙连表个白都不会正经。
“如果，我得不到15岁的中也。那，22岁的行吗？”太宰治轻飘飘道，仿佛这句话轻描淡写地就像一句玩笑。
难道，这个人从15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想明白一切后，中原中也本以为是自己是单相思，没想到这人比他还早就动了情。
难得，太宰治转过头，盯着中原中也蓝色的瞳孔道：“中也，你是我最后的救赎，也是我最强的底牌。”
如果真的要问起，太宰治也说不出个具体时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留恋跟中原中也同居的那一小片天地，开始留恋中原中也出浴后普普通通沐浴露的味道。中原中也是他最后的救赎。
而人间失格，正是有了污浊，才能发挥出只属于他们之间最强大的力量，他们不需要语言交流，更不需要一个眼神，只要看一眼当下的局势，便知道搭档需要自己做什么。中原中也是他最强的底牌。
中原中也笑笑，一晚上，他流过泪，发过火。无论黑夜再怎么悠长，白昼总会到来。他终于笑了，并没有说什么。中原中也明白，太宰治知道，污浊，离不开人间失格。要是离开，他会发疯，他会死掉。
“太宰，”中原中也只是叫了一声太宰治的名字，“纪念日快乐。”
7.
太宰治的瞳孔骤得收缩，他惊讶了好一会。等到中枢神经终于反应过来后，他又只是笑。
不知道怎么面对恐惧时，他好像最擅长的就是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所有表情与情绪。他自然是没有想到，中原中也竟然会记得他们的纪念日。明明……没有任何人记得，一瞬间，太宰治竟有点不知所措，或许是被忽视惯了，别人对他好，他竟然接受不了。
但如果这个人是中原中也，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
“谢谢，中也。”太宰治挽起中原中也的手，美其美曰要带他去见一见月亮。
走出地下室，中原中也停在了原地，他想看一看太宰治，他想好好端详一番这个令他日思夜想了经年的人。
他看见他的少年在月亮下，在黑暗的尽头，拦下了一整个世界的光。
PS：乌鸦的象征意义大家可以上网搜，我想了很久，总觉得怎么写进去都很不自然。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客官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