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合约恋人（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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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奕眉头轻蹙，将楚之遥拉到自己身边，抬手虚虚扶在对方后背，无意中呈现出一种保护占有的姿态。
“这是楚之遥，我男朋友。”庄奕淡淡开口道，又转头看向青年，语气温和了许多：“这是安雅，我父母世交家的孩子，我一向把她当做妹妹。”
楚之遥“啊”了一声，对安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温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安小姐呀，我听哥哥提过你。你好，我是哥哥的男朋友楚之遥，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楚之遥推了一下庄奕，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那你陪安小姐看电影去吧，哥哥陪着妹妹多正常呀，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虽然你们不是亲兄妹，虽然我都还没有和你一起看过电影，但是安小姐都这么说了，一定很期待吧，你就去吧。”
后面几句话说的时候语气千回百转，从委屈失落到强颜欢笑，只不过语调语速的转变，就令听的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要不是场合不对，庄奕简直都要为对方鼓掌了。
强忍住笑意，庄奕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无奈地说：“你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学着自私一点。”
说完，趁着安雅还处在对二人关系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庄奕飞快地拦下一辆车将人塞了进去，告诉司机地址后立刻关上车门，目送载着女孩的蓝色小车飞驰而去。
转过身，刚才还委曲求全的青年已经变了样，又恢复了之前在包厢里的温文尔雅。那双灰色的眸子里盈着笑意，青年语带戏谑地开口道：“打个分呗，老板。”
“五星好评，”庄奕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不做演员可惜了。”
「我同意，楚先生的演技非常精湛。」737表示赞同，「托管程序给楚先生刚才的表现打了9分。」
224：「天赋异禀，绿茶部可能想抢人了。」
「谢谢。」没有谦虚，直接收下了737和224的夸赞，楚之遥故意对庄奕说道：“谢谢老板，老板给五星好评红包吗？”
知道青年是在开玩笑，庄奕非常配合地摸了摸口袋，摸到早上出门时顺手在玄关拿的薄荷糖，于是掏出来放在对方手里，语重心长道：“好好表现，红包还会有的。”
“谢谢老板！”楚之遥撕开薄荷糖的包装袋将糖塞进嘴里，眉眼弯弯地望着男人，“老板精神，老板神气，老板红包发得不泄气！”
庄奕被青年逗得直接笑出声，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对方微微带着卷儿的黑发，这才带着人回到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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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三点，庄奕准时出现在楚之遥出租屋楼下。
楚之遥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换洗衣物之外只带了自己的电脑和手绘屏。
庄奕的公寓和楚之遥的出租屋在相反的方向，但离楚之遥的学校更近一些，大概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到庄奕的公司则是半小时。
带着青年熟悉了一下自己的房子，庄奕在客房支了张桌子替人将电脑组装好，弄完后起身，楚之遥也正好将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柜里。
时间还早，两人打算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
庄奕平时没有看电视的习惯，楚之遥便调到新闻频道，两人一边看新闻一边随意的聊着。
“昨天晚上二十一点三十分，当红|歌手梁笙在滨市举办的演唱会结束后，工作人员清场时发现了六名死者。法医鉴定，六名死者皆是由于兴奋过度导致的猝死。根据警方调查，六名死者生前曾是该歌手的狂热粉丝……”
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了注意，楚之遥停下正在和庄奕闲聊的话题，专心地盯着电视里的画面。
新闻内容已经从昨天晚上的演唱会变成了介绍歌手梁笙的出道史，画面中各种海报和演唱会的片段轮番播放。
「一场演唱会就出现六名死者，单纯的巧合？」楚之遥微微蹙着眉，神色有些严肃，「这种情况在其他小世界有过吗？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
737检索了一下数据库，答道：「在安保到位，现场并未发生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危险源的情况下，一场普通演唱会出现六名身体健康却同时猝死的死者，这种概率在所有小世界里都低于0.059%。」
224接着补充道：「如果是非法系统的话，可能性是100%。」
「非法系统会从原住民的灵魂身上汲取各种能量，如果是非法系统造成的原住民死亡，那原住民的灵魂也会被非法系统吸收。」想到这里，楚之遥立即对737发出指令：「小七，联系世界意识，我需要知道这六个人的灵魂有没有进入轮回。」
「好的。」737立刻执行指令，片刻后反馈道：「楚先生，世界意识失去了联系，可能陷入了沉睡。」
楚之遥深吸口气，忍不住说道：「这些世界意识就不能少睡一会吗。」
224：「牠们只负责维持世界的运转，而世界如何发展，文明如何进化，是牠们无法干涉的事。」
「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自由的。」楚之遥接口，「——《联盟公约》第六十四条。」
不知道楚之遥正在脑海中和两个自己并不知道存在的智慧程序说话，庄奕只看到楚之遥盯着电视里的梁姓歌手出神。
画面中的青年长得非常精致，即使画着浓艳的舞台妆，也不难看出其原本的容色。
庄奕曾在几次宴会上远远见过对方几次，本人比屏幕里还要令人惊艳。
误以为楚之遥也是梁姓歌手的粉丝，庄奕体贴地没有打扰。等这一个新闻播送完毕，见青年还是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庄奕不由得打趣道：“果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嗯？”正在脑海中和两个终端助理说话，楚之遥一时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些耳熟，好像近期在哪里听到过。
“你昨天在洗手间里说的。”庄奕主动送上了答案，见人一脸意外地看着自己，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恰好在公共场所洗手，不小心听到你和你的追求者的对话。”
想起昨天在洗手间听到的洗手声，楚之遥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一到小世界就和庄奕隔了一面镜子。
“快别提醒我洗手间里的事了，”楚之遥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拒绝，“我并不想回忆起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庄奕故意学着自己昨天听到的无辜语气，“我喜欢你的脸，和我并不想跟你谈恋爱有什么冲突吗？”
楚之遥顿时一脸嫌弃：“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庄先生。”
庄奕给了一个“我只是在重复你说过的话”的眼神，将这句话还了回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楚先生。”
楚之遥：“看来你对我印象深刻。”
庄奕点头：“确实如此。”
楚之遥无奈耸肩，庄奕笑了几声后终于放过对方，看了眼电视机上方的挂钟，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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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庄奕临时有事需要去一趟公司，所幸餐厅距离庄奕家里并不远，楚之遥表示自己可以走回去，正好可以消消食。
目送黑色的轿车远去，楚之遥顺着737规划的路线慢慢往回走，同时继续之前看新闻时被庄奕打断的话题。
楚之遥问：「有办法查一下那六个人的灵魂去向吗？」
「需要接触到她们的身体才行，」737答道，「但是以楚先生的身份，想要直接接触到死者遗体，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
224：「我可以接触到死者遗体。」
说着，一直伪装成手链的224从楚之遥手腕落进街边的绿化带里，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橘猫。
「这是什么？」亲眼看见了大变活猫现场，楚之遥睁大了眼，忍不住将橘猫抱起来上下查看，「摸起来和真的猫一模一样，小四你其实是猫吗？」
「这是科研部出品的仿生容器，和躯壳使用同一种材料制成，内部有一个能够搭载助理的芯片。」224解释道，「能够让我们可以更好地为持有者分忧，也能做一些远程辅助的事了。这种仿生容器几个月前才在内部商城里上架，楚先生不知道很正常。」
「看来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多看看内部商城都有些什么好产品，前提是我工资够用。」没忍住撸了一把橘猫毛茸茸的脑袋，楚之遥将224放在地上，嘱咐道：「自己小心，和小七保持线上联系。」
橘猫贴着楚之遥的裤腿蹭了蹭，脆生生地“喵”了一声，和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与此同时224的少年音在楚之遥脑中响起：「楚先生不必担心，助理的核心数据都会定时上传保存，只要与我们共享工作编号的持有者不死，我们就会一直存在。」
「不会消失与不会受伤是两码事。」楚之遥点了点橘猫的额头，「好了，去吧。」
橘猫轻巧地绕开几个路人钻进一条巷子里，很快消失不见。
楚之遥起身继续往回走，突然听见737叫了自己一声。
737：「楚先生。」
楚之遥：「怎么了，小七？」
「我想要一个仿生容器，」737很诚实地说，「我希望能够在楚先生需要的时候帮到您。」
听到737的话，楚之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将账户里黎川借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的数额展示给737，笑道：「这是你能使用的全部余额，去挑一个你喜欢的外观吧。」
「谢谢楚先生。」737清脆的童声透着欢快，「用不了这么多，楚先生可以把剩下的留着购买其他产品。」
楚之遥笑了笑，放慢了脚步，在脑海中和737一起挑选容器。
科研部出品的终端助理专用仿生容器有很多种，功能越多也就越贵，最后737挑了一个性价比最高，带有伪装和容量为5立方米随身小仓库以及自保装置，外表看起来很像一条柯基幼犬的仿生容器。
终端助理所携带的仓库与管理局连接着一条特殊的传送通道，专门用来传送一些无机物品。
等回到家里，十分钟前购买的仿生容器也正好传送过来。737从仓库里取出容器建立连接，顺着通道进入容器中。
只见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的柯基幼犬耳朵动了动，随后睁开眼睛，像是对周围很好奇的样子，转着脑袋四处打量起来。
楚之遥揉了揉柯基的脑袋，笑着问：「不习惯？」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容器，也是第一次模拟走路。」737控制着身体站起来，晃了两下站稳，迈开小短腿绕着茶几走了一圈，说道：「视角很低，不过之前我一直是通过楚先生的眼睛来看到外界的，人类的身高与幼犬有很大差距，我调整一下相关数据就能适应了。」
737说完就将数据调整了一下，又操控着身体在房子里走了几圈，直到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才回到楚之遥手腕上的终端里，把闭上眼像是在睡觉的柯基幼犬收回了自己的仓库里。
「下次楚先生如果有不方便去的地方，就能派我去了。」737说，「224毕竟是庄先生的助理，没有庄先生的授权，它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楚之遥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有世界意识给予的完整资料，楚之遥只能自己在网上找寻那个歌手梁笙的资料，好在有737在，入侵网络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等庄奕处理完了公司的事回到家里，拎着自己特意带回来的夜宵走到自家客房门口，看到的就是楚之遥盯着电脑屏幕里某位梁姓歌手的资料沉思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合约恋人（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