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空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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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个月，再次站在时空管理局的大门前，楚之遥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实际上这么说也没错，三个月只是对时空之城而言，但对楚之遥来说，他差不多在一百年前开始接受管理局的入职培训，一直到他达到入职要求才回来。
楚之遥生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死后即使变成灵魂看着父母兄长因自己去世而难过，替自己操办后事，也没有想过这世上除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还存在千千万万不同的其他世界。
直到某天他被自称是“炮灰系统”的……姑且称之为系统的东西强行绑定，然后就被对方带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重新活了过来。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并不是复活，只是借用了他人的身体，当他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后，他就可以使用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这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楚之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将系统给予的叫做“角色设定”的东西与一系列任务都浏览了一遍，差点被气得心脏病复发。
按照系统给的设定与任务，楚之遥需要扮演一个叫做“林安夏”的大二男生，并且对一个叫“陆文彦”的男人情根深种爱而不得。而系统发布的任务则是需要楚之遥扮演的林安夏在男人面前进行各种拙劣的偶遇，令对方的同性恋人，同时也是林安夏同父异母的弟弟林熙然对自己产生不满，然后会使计让林安夏在某次宴会上喝下某种助兴的药物，将人送到某个喜欢玩弄年轻小男生、风评极差的中年老板床上，再假装无意将事情闹大毁了林安夏的名声，最后导致林安夏跳楼自杀而亡。
楚之遥当时都要被气笑了，指着最后一个跳楼自杀的任务问系统：“不是说好了我可以使用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
系统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活到你的戏份结束，再前往下一个世界继续做任务。”
被噎了一下，楚之遥深吸口气又问：“既然是做任务，总有回报吧，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系统：“你在你的世界已经死了，但我又让你活过来了，这就是你的好处。”
这番话令楚之遥震惊了，随后便觉得荒唐可笑。
他生前虽然身体差了点，但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即使只活了二十六年，他也没有因自己短暂的一生而感到遗憾。
因此他并不屑于借用别人的身体复活，更别提还要用别人的身体去惹一个三观不正的便宜弟弟，最后莫名其妙承受对方的怒气落得一个身败名裂跳楼而亡的下场。
在楚之遥看来，林安夏虽然爱上了自己弟弟的恋人，可那是在他们两人在一起之前的事了，知道对方与自己弟弟在一起后，林安夏也选择了祝福退出。至于所谓的刻意偶遇，那完全都是林熙然一厢情愿的想法。
认为现在自己借用了别人的身体，顶着别人的身份就应该为原主负责，楚之遥拒绝了系统发布的任务。谁知道之前还很好说话的系统在楚之遥拒绝接受任务后瞬间变了脸，扬言要让楚之遥受到不听话的惩罚。
那是一种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的痛苦惩罚。
楚之遥后来在接受入职培训努力提升自己的精神力时，也没有遭遇过能够和那次惩罚相提并论的痛苦。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搅碎，四肢百骸被硬生生折断，张口就吐出一滩浓稠的鲜血，就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
即使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楚之遥也没有松口，不断地在脑海里拒绝任务。系统似乎是真的狠了心，威胁他再不接受任务就会直接将他惩罚至死。
那时楚之遥并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甘。这种情绪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被他占用的身体的主人林安夏。或许是不甘自己的命运被如此安排，不甘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楚之遥几乎已经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庄奕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高大俊美的男人十分突兀地瞬间就出现在楚之遥的视线内，他穿着一身像是军装的白色制服，手里握着一把刀，步伐从容地朝着楚之遥走过来。
男人弯着嘴角，语气宛若情人间低喃似的温柔。
“别怕，不会痛。”
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刀，朝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楚之遥胸口正中的位置刺了下去。
老实说，系统的惩罚实在是太痛苦了，楚之遥甚至因为男人给了自己一个痛快而感激对方。
不过他预想中的死亡并未到来。
他的灵魂被那一刀推出了林安夏的身体，寄宿在脑海中的系统也被强制剥离，成了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光球漂浮在他的身边，而他和系统以及那个男人都被笼罩在一个白色的透明方形罩子里。
之后发生的事，以及男人告诉他的一切，简直比系统带着他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还要冲击他的三观。
他知道了男人叫做庄奕，来自一个叫做时空管理局的地方，率属于管理局麾下的观测中心，是一个观测员。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即将诞生出世界意识，正被对方观测并记录的D级小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庄奕生前是编号为C-1053的C级小世界的原住民，据对方所说，楚之遥也是C-1053小世界的原住民。
至于将他强行带进这个世界的系统，在管理局被统称为“非法系统”。
这些系统的存在通常会危害到各个大小世界的生命甚至是整个世界的运转，它们通常会强行寄宿在精神力高于常人，以及拥有强烈执念的人脑中，或威逼或利诱人们去做各种损人利己的事。
当然，也会有诞生于单纯期望，只为了美好事物而生的无害系统，不过这种比较少见，管理局通常也不会对无害的系统赶尽杀绝。
在楚之遥将自己被系统强制绑定后所有的事都如实告知后，庄奕露出一抹十分柔和的笑容，随后当着楚之遥的面将系统处理了。
楚之遥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是何时出手的，只见一道刀光闪过，系统就被一团幽蓝的火焰包裹，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就消失了，连灰都没有留下。
系统被处理后，庄奕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些什么，整个世界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静止了。
楚之遥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飞驰的汽车尾部还带着残影，街边打闹的情侣维持着搞怪的姿势停在半空，空中的雨水也全都成了清晰可见的点点水珠。
他还在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惊讶，身旁的男人却突然变了脸色。
时空管理局的观测中心是唯一能够与世界意识连接精神力的部门，正因如此，身为观测员的庄奕脸色才会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世界静止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世界突然封闭了自我意识，与他断开了连接，同时关闭了他与总部的传送通道。
下一刻，静止的世界突然出现了裂痕，像是被慢放了的摔碎的玻璃一样，目光所及的一切人和物都渐渐的破裂了。
——这个世界正在自毁！
意识到这点，庄奕第一时间将身旁的青年拥进怀里，通过终端向所有正在当前世界执行任务的其他同事发出紧急撤离的指令，随后就要带着楚之遥强制脱离当前世界。
正当这时，庄奕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在将自己驱逐。
通道被关闭，又被世界强行驱逐，庄奕只能在那一瞬间用尽了力气将怀中青年抱紧。
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九条巨大的雪白狐尾，它们将二人围拢起来，试图抵御一个世界的排斥之力。
楚之遥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是男人那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的琥珀色兽瞳，从黑暗中醒过来后，他已经被监测到异变的时空管理局带回了总部。
检查了身体确认无恙，楚之遥配合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做了有关于强制绑定了自己的“炮灰系统”的调查，又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尽数告知，最后被暂时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
给他领路的是一个面容精致却神情冷淡，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对方身上穿着同属于观测中心的白色制服，腰间佩刀是如火般的红色，一头如墨的及腰长发简单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身后，胸前像是工作证一样的胸牌上姓名一栏写着“黎川”。
少年将他带到房间后并未离去，而是问他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楚之遥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听庄先生说，每个世界都有一个轮回，人死后的灵魂会进入轮回，等待下一次转世……”
青年明显对这些自己未曾接触过的事一知半解，说到一半就蹙起了眉，似乎不太确定的样子。
黎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打断了对方，说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灵魂已经碎了大半，如果不是庄奕护着你，你已经连一块碎片都找不到了。你伤得太重，我们只能把你带回时空之城进行治疗。”
楚之遥一头雾水地听着，不明白这和自己轮回转世有什么关系。
黎川见状抬手在终端上点了几下，将时空之城的地图模型投放在空中。
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那是一座巨大的岛屿，漂浮在一片绚丽的星河之中。从模型上看，整个岛屿被一层金光笼罩着，像是水晶球里的景观一般。
“这是时空之城，我们现在正在这里。”黎川在在模型中央属于时空管理局的位置上点了点，又指向笼罩着岛屿的金光，解释道：“这个叫‘边界’，会将一切带有生命力的物体隔绝在外，只有我们这样的纯粹精神体能够自由出入。普通灵魂一旦穿过‘边界’，就会变成精神体。”
听到这里，楚之遥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自己伤得太重，他们只能将自己带回来进行治疗，而穿过了“边界”进入时空之城的自己，已经成了和对方一样的“精神体”。
“在时空之城，精神体与灵魂的区别和你概念里的不同。这里所指的精神体没有灵魂的生命能量波动，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进食，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除非自我摧毁否则不会死亡。”黎川看向楚之遥，平静地说道：“同时，也不再具有进入各个大小世界轮回转世的权利。”
楚之遥闻言愣了好一会。
反复将少年的话在脑海里琢磨，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后，楚之遥对自己无法再入轮回倒是看得很开，只是再确认了一次：“如果你们没有把我带回来治疗的话，我会死吗？”
黎川似乎对青年会这样问丝毫不意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答道：“你的灵魂会自我修复，但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可能你的灵魂还没有修复好一根头发，你就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楚之遥轻轻“啊”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黎川又说道：“你的灵魂本来就不完整，就算再入轮回，转世后你的身体也还是会有缺陷，同样活不久。”
楚之遥倒是不知道自己先天性心脏病的由来是因为本身的灵魂就不完整，不过他现在也不太在意这个——可能是在被自己遗忘的前世发生过什么导致的。
相比起已经和自己无关的轮回转世的话题，楚之遥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请问，庄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楚之遥诚恳地看着黎川，“我醒来后就被叫去配合调查了，还没来得及和庄先生当面道谢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带我去见见他？”
“不必对我使用敬语，我是庄奕的师兄，黎川，你可以直接唤我名字。”少年静静地看着他，似是在打量，而后才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你的灵魂太过脆弱，为了保护你，庄奕几乎是把全部的精神力都用在了你身上。”
无法从对方那双平静的眼眸中看出什么，楚之遥有些担忧地问：“那……庄先生他伤得很严重吗？”
“承受了一个世界的排斥之力，即使是尚未完全觉醒的D级小世界，也能瞬间对管理局的员工造成重伤。”黎川道，“何况观测者在引导世界意识觉醒时会与世界意识共享自己的精神力，他相当于是被小世界和自己的精神力一起排斥了。”
少年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说出口的字句听在楚之遥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
并不在意青年眼中的震惊和自责，黎川继续道：“他的精神体被直接击碎了，除了留在你身上保护你的一块精神碎片，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其他的碎片，也不确定他碎成了多少片。”
没有想到庄奕会因为救自己而被击碎成碎片，楚之遥只觉得心口一阵揪痛，愧疚地对少年低下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不用对我道歉。”黎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救你是出于庄奕的个人意愿，你平安无事，他一定很开心。”
感觉对方并没有被自己安慰道，黎川又道：“也不用担心，我说了，精神体除非自我摧毁，否则不会死亡。只要将他的意识碎片全部收集起来，他就能恢复了。”
“那要怎么才能收集起来？碎片会在哪里呢？”楚之遥连忙追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冷静些，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紧张，我告诉你这些也并不是要你自责或者做什么，只是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黎川抬手在青年额头点了一下，一股温暖柔和的精神力注入对方脑海中进行安抚。等人冷静下来后，黎川再次开口说道：“当时在D-3159小世界执行任务的，加上庄奕一共有九个人，其中三人受到精神创伤，目前正在休养；包括庄奕在内的另外六个人精神体全部被击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各个大小世界中，我们现在正在定位他们的位置。”
“他们都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即使是碎片也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而且管理局所有工作人员的精神力都携带着属于管理局的精神烙印，小世界的世界意识们都认识这个烙印，会妥善安排好他们，并及时向我们报告坐标位置。”黎川耐心解释了一番，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散落到小世界的碎片会进入自我保护的状态，这个时候他们没有记忆，又被小世界安排了身份，就会以为自己是小世界的原住民。”
楚之遥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忍不住问：“以为自己是原住民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也不算。”黎川斟酌着用词，语速有些缓慢，“虽然作为管理局的员工，就算只剩下本能，潜意识也会注意不违反管理局的工作准则。不过倒是很可能会将在进入管理局之前的一些爱好或者执念放大，成为碎片们努力想要达成的目标——也可以称之为心愿。如果在世界意识给予的身体死亡之前没能达成的话，可能会不愿意回来。”
楚之遥皱起了眉，只觉得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严重也严重。但毕竟自己不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可能有些东西自己并不理解，因此没有开口。
暗自观察着青年的表情，黎川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派人帮忙完成碎片们的心愿，这样也方便提前回收，而不是等他们在小世界的身体死亡后才能回收。”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会产生努力想要达成的心愿。”楚之遥很快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如果心愿达成就死而无憾，甚至愿意提前离开小世界？”
黎川点头肯定了青年的说法，又道：“不过最近那些从各种影视作品里衍生出来的小世界越来越多，每个新诞生的小世界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处理，已经入了编号的小世界也需要定期维护，管理局每个部门都严重人手不足了。”
少年一边说一边转头盯着楚之遥，生怕对方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一般，提醒着说：“你刚刚问有没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楚之遥要是连这么明显的招揽都听不出来也白活二十六年了。
青年哭笑不得，本来就打算为救命恩人做点什么的他顺着少年的话点了点头，主动问：“申请加入管理局的话，有什么要求或者限制吗？”
“三观符合管理局的核心价值观，心怀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这两点你已经在面对非法系统时通过了。”黎川看着楚之遥，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最后一点是需要提升你的精神力，管理局的工作并不轻松，甚至伴随着一定危险性，所以我们要有能够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时空管理局一共由四个部门组成，除了后勤中心对精神力的要求是S级之外，其余的三大中心对精神力的要求都是3S级。”黎川说着从自己的终端小仓库里取出一本入职手册丢给对方，“另外三个分别是执行中心、观测中心和缉查中心，每个部门具体职责自己看，入职培训时限三个月。”
“三个月？！”正打算翻阅手册的楚之遥愣住。
虽然并不清楚精神力具体的等级划分，但3S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楚之遥不认为自己和轻而易举就能将非法系统斩杀于刀下的庄奕实力接近，于是讷讷地问：“我能知道我现在的精神力等级吗？”
“你的原生世界只是C级小世界，你是普通人类，灵魂又不完整，精神力还能维持在C级已经很好了。”黎川勾了勾唇，没等对方继续发问便解释道：“别担心，时空之城的时间流速和计算方式和所有小世界都不同，三个月只是对时空之城而言。你会在我们设立的培训基地进行入职培训，直到你的精神力达到入职标准，并且学完所有的必备课程后，你就能顺利入职了。”
楚之遥闻言恍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三个月的时间，庄先生的碎片……”
“也不用担心。”黎川打断了他，“我说了，时空之城的时间流速和计算方式和所有小世界都不同，三个月的时间，他的碎片可能已经被我们找到，也可能还在时空隧道里漂流。我不会拿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因为有经验和把握，才会让你去收集庄奕的精神碎片。”
这下楚之遥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无论怎么说，庄奕都是为了保护他才变成这样的，于情于理他都认为自己应该为对方做点什么，否则会良心不安。
再没有其他的问题，楚之遥诚恳地谢过对方就自己捧着那本厚厚的入职手册看了起来。
黎川告知了青年这个月下旬入职培训的时间和地点后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边楚之遥看不见的地方站着两位男性，其中一个在黎川出来后就直接扑了上去，比少年高了半个头的男人像只大狗一样黏在人身上。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五官是带着几分妖异的俊美，如大海般深邃的蔚蓝眼眸里透出几分可怜巴巴的委屈。
“长宁和那个人类说了好久的话。”男人的声音格外好听，像是能够凑出华丽乐章的大提琴，“还对他笑了。我和长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宁看都没看我一眼。”
对男人随时随地乱吃醋的毛病习以为常，黎川捏了捏对方的手，朝着一旁含笑注视着自己的中年男子微微鞠躬，唤了一声“老师”。
中年男子欣慰地拍了拍这个最令自己担心的学生的肩膀，半是感慨半是打趣地说道：“自从你和墨斯这小子在一起后，也变得越来越活泼了，都学会捉弄人了，总算有了一点少年气。”
黎川闻言浅浅笑了一下，墨斯顺着中年男人的话说道：“老师放心，我会照顾好长宁的。”
“等你入职培训结束了再说吧。”中年男子伸手轻轻弹了下对方的额头，转身走在前面，“走吧，你们师娘说今天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抬手揉了揉并不疼的额头，墨斯和黎川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对老师话里隐隐约约的炫耀视而不见，并落后半步跟在对方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时空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