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性千娇》一颗小小白菜

10、陆环再见印宽

　　陆环抱着屿儿来到静心殿门口，见曹左站在门口。
　　“娘娘来了，这位是？”曹左惊讶于陆环的到访，更惊讶于陆环手中抱着个孩子。
　　“曹公公，这是陛下选的皇子伴读，右相独子江屿。”陆环简单介绍。
　　“还麻烦曹公公进去通报一声，本宫带伴读来见倦儿。”
　　“不用不用，陛下说了，娘娘来了无需通报。娘娘里面请。”曹左领着陆环进内。
　　陆环觉得曹公公挺奇怪的，她见过的宦官身材不是瘦小就是虚胖，声音也夹枪带调，曹公公不同，身材不过分瘦弱或肥胖，声音也洪厚有力。陆环没多想便跟着进了殿内。
　　“陛下，琼妃娘娘来了。”曹左走的快些，先给印宽提个醒。
　　印宽此时正抽查到印倦薄弱的地方，板着脸想训斥。一听陆环的到来，立马温柔起来，连带着询问印倦声音也变得柔和。
　　“陛下万安。这是右相之子江屿，臣妾带他来同倦儿一见。”陆环唤来印倦，想将江屿放下来，没想到江屿怕生不愿离开陆环的怀抱。陆环悄声安慰了几句才劝得江屿下来。
　　江屿盯着印倦看了许久，印倦有模有样作揖。
　　“倦儿，这是屿儿，以后你们两个做伴可好？”陆环将两人都揽进怀里柔声询问。
　　“额娘，他长的俊俏，我可否唤他阿屿？”印倦眨巴着眼睛问陆环。
　　“那你要问问屿儿可愿意留下来陪你。”
　　“阿屿。”印倦个头窜的比江屿高，伸出手来拉了拉江屿的手。江屿也不躲避，任由着他拉
　　“屿儿，这是倦儿哥哥，可愿意留下来陪他读书念字？”陆环一脸期待的望着江屿。江屿点点脑袋，被激动的印倦抱住也不抗拒。
　　陆环见事情妥帖，想带着两个小家伙去芷粹宫回复明秭归。不知什么时候印宽站在了她旁边，蓦地开口：“既然来了，喝杯茶吧，我这里有江界产的长亭云雪，知道你可能喜欢。”
　　陆环无法开口拒绝，便应下了。其实陆环没有多会品茶，尝不出个高低之分，只是这长亭云雪为江界特产，小时候喝惯了，平日里会多喝些。听说长亭云雪是江界来的贡茶，宫中极为珍贵，一般只有皇帝皇后和贵妃喝的着。但其实陆环上中都来时陆府就备了好些长亭云雪，只是茶放久了不新鲜，陆环就早早将它分给了楚沼。
　　两人坐在软榻上喝茶，印倦拉着江屿在印宽的桌台上认字。
　　“为何不收我送去芷粹宫的东西？”印宽仿佛漫不经心说出口。
　　陆环瞟了眼他，一挑眉，连着自己也未发觉的俏皮开口：“陛下送的东西，可是都要收下？”
　　“天子赐予，有人还抢着要呢。”印宽听闻陆环的回答有些轻笑。
　　“赠物于人，人自有喜好之分，喜便收，不喜，即便是天子也没法强求人之心意。”陆环辩道。
　　“如此，不知你喜欢何物，我送去才不叫人退了回来。”印宽顺着她的话。
　　“金银珠宝，少则珍，多则廉。天子之意，亏缺则兴，满溢则衰。”陆环喝完了一杯茶。
　　印宽见状给她续上，不语，低头思考着什么。
　　“额娘额娘，这是何字？”印倦和江屿跑到陆环身边，举着一本书指着一字。
　　“倦儿，这是恭字。”
　　“恭，那兄弟恭顺又是何意？”印倦满是不解。
　　“就像倦儿和屿儿一样，相互欢喜对方，愿意成为对方的朋友并诚心相对，便是恭顺。”陆环解释。
　　印倦似懂非懂，眼神问江屿懂没懂，江屿只是摇头，颇有一副大人模样。
　　“倦儿为何唤你额娘？”印宽好奇。
　　“皇后娘娘仁慈，见我与倦儿投缘，允许他私下唤臣妾额娘，陛下莫怪。”
　　“倦儿屿儿，我们还要回皇后那。陛下，臣妾告退。”陆环带着俩小子里了殿。
　　“陛下，琼妃刚刚语句是何意？”曹左送完陆环，回来好奇。
　　“她是告诉朕，朕的心意过满显得廉价和不诚。”其实还有一层，过多的关注反而点燃了陆环身上的引火线，宫里宫外不免闲言碎语，到时琼妃的位置坐不下去不说，命都难保。印宽都懂，可是他有怎么舍得让陆环在这深宫受委屈，她配得上无尽的宝物，也配得上天子的喜爱。

　　伴读的事情谈妥了，陆环和楚沼都松了口气，回到凤鸾殿。
　　“辛苦你了，多亏你了。”楚沼拉着陆环的手道谢。
　　“娘娘不必言谢，倦儿也叫我声额娘。也多谢娘娘愿意我成为倦儿的第二个母亲。”陆环拍拍楚沼的手背。
　　“只是，这明氏今日入宫时我便觉得她似乎一早就同意屿儿成为伴读，为何谈话间又咄咄逼人？”陆环觉得奇怪，看明氏的眼神，觉得她本来就是对这件事情不排斥的。
　　“没错，明氏本就同意屿儿进宫伴读，咄咄逼人不过是同陛下讲的条件更好些，也方便她参与屿儿的生活。明氏同我说，羌国边疆近几年不安分，过几年免不了一场恶战，她想届时将屿儿托付在宫内，更安全些。”楚沼屏蔽了其他人，悄悄说。
　　“那明氏果真如他人所说，有参与到国事之中？”陆环问。
　　“自然，明氏聪颖过人，右相又宠爱，听说右相有些决策是同她商量才定下的。这女子不简单。我让她以后屿儿进宫伴读时可入宫同我们待一起。一来她平时不出门，解个闷也好，二来她朝廷消息灵通，有什么大事，我们也可以提前知晓有个准备。”楚沼自由打算。
　　“我也觉得如此甚好。”陆环赞同。

　　之后两个月，印宽每天还是照常送些物品到芷粹宫，但不是明面上的送，而是悄悄放在院子里不留姓名，也不过分送些珠宝，有时送茶点，有时又送文房用品或者花花草草，都是些日常玩意。
　　原先芷粹宫内不知是谁摆在院里的东西，都打算处理掉，陆环看了，只是淡淡说一句“知道了”，然后默默收下。此后再有这些玩意，大伙都默认陆环会收下，仿佛成为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