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帝掰手腕》玄橘

13、再整

　　许鹿希来到娄梅病房，她麻药刚过，嘴里含着管子，鼻子包的很严实。抖着手拉着她的手腕瓮声瓮气地道谢。
　　许鹿希把术后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嘱咐她放平心态，好好休养，等三个月后的耳廓再造，到时候纪录片还要来拍呢。
　　娄梅的鼻翼火辣辣的疼，鼻子像得了重感冒一样不能呼吸。但她心里很满足，只要能拥有一个正常的脸，有点瑕疵算什么呢？
　　稍后，许鹿希和周轶轩、张建国汇合，三人力邀纪录片团队去吃饭。这次拍摄很顺利，团队也采到了很多有用素材，就欣然同意了。
　　酒席上宾主尽欢，饭后总监送她回家自是不提。
　　*
　　人仰马翻的拍摄后，咨询师们松了口气。没有约顾客的就在办公室摸鱼。
　　许鹿希想起来昨晚夏瑶有约会，于是八卦道：“瑶瑶，你昨晚相亲的男孩子怎么样啊？”
　　夏瑶一听这话立马泄气，“别提了，奇葩男！”
　　陈姐和赵姐也跟着过来八卦，连通报批评后郁郁寡欢的郝给利也看了过来。
　　夏瑶想起昨晚的情景，她就来气：“一起去吃自助餐，他拿了好多虾。不给我剥就算了，连给都不给我一只。他吃啊吃，吃到还剩下3只，终于想起了我，问我要不要吃虾。我当时就呵呵了，说不要。然后他就把最后3只虾剥来吃了。哼！”
　　办公室一静，然后大家齐齐笑起来。
　　“确实奇葩，虾都不给吃，还想牵手？想得美！”陈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是，这男的27了是吧？怪不得只谈过一个女朋友，还只谈了俩月。”赵姐也摇头。
　　郝给利说道：“就是情商低，而且生活中估计有些自私的。”
　　夏瑶不停点头，“我也是觉得这男的不行，回去就给拒绝了。”
　　“瑶瑶你才21岁呢，不着急慢慢找。”赵姐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话说Lucy呢？”
　　许鹿希万万没想到一把火烧到了自己，顿时有些笑不下去，“我相过，只是没感觉就拒绝了。”
　　宣姐听到她这句话，开口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其他人眼睛集体看向许鹿希，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哟，那男孩子条件怎么样啊？”郝给利问宣姐。
　　“条件不好的我会介绍给Lucy？”宣姐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我一个顾客的儿子，上次她就跟我说我们医院里漂亮姑娘多，给她儿子介绍一个合适的。她儿子31岁，我想着没伴儿的就是Lucy的年龄合适些。”
　　宣姐又道：“我顾客家的条件很不错的，要不你先加个微信和他聊聊？”
　　同事们立马跟着起哄，许鹿希笑着同意了。
　　宣姐把她的微信推给顾客之后，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对方的情况，只是牵线搭桥，你要自己多了解。”
　　“嗯，谢谢宣姐。”许鹿希诚心道谢。
　　她对相亲已经从反感到无所谓了，就算宣姐不介绍，过些日子亲戚们也会“热心”介绍的，见了这个还能在家人那里交差。
　　*
　　许鹿希在医院门口等人。
　　没一会儿，一个干净利落的短发妹子走了过来。
　　“Lucy姐，好久没见啦。”短发妹子取下墨镜露出精致的脸庞。
　　“阳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许鹿希感叹道。
　　这不是她的恭维话，而是事实。
　　阳阳是典型的混血颜，轮廓、五官立体，皮肤冷白，还细腻得一个毛孔都看不见，紧致的下颌线让许鹿希很是羡慕。染着金色的短发，更突出了其五官的精致度。
　　“今天是来做皮肤项目么？”
　　“不是，想跟你咨询一点事。”
　　“去办公室说吧。”许鹿希和美女阳阳走到办公室，一路上可吸引了很多客人目光，客人纷纷拉着其咨询师询问阳阳做了哪些项目？她的项目是哪位医生做的？
　　办公室里没有人，阳阳坐在凳子上，接过许鹿希递过来的水杯。
　　许鹿希坐下来没说话，等着她主动开口。
　　阳阳垂下眼，小声道：“Lucy姐，我想把鼻子里的假体取出来可以么？”
　　“可以取，不过鼻子的假体取了之后，山根、鼻梁的高度变低，你的眉弓这么高就会显得突兀。”
　　她之前为了追求混血颜，不仅做了隆鼻，还同步垫了眉弓，打造高鼻梁深邃眼。
　　阳阳泄气道：“那怎么办啊？”
　　“为什么突然想取掉假体呢？”现在的五官很和谐很完美。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风格。”阳阳有些不自在。
　　许鹿希嘴角抽了抽，这可是真是任性啊。
　　这脸才换完一年，她又想改变，这如何不让许鹿希心塞？
　　“我不建议你再做什么项目。”她是想要业绩，但更要为客人负责，“首先，五官是有关联性的，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你明白的。其次，你上次手术做得非常好，一点整容痕迹都没留下，很自然，可是第二次做，我不敢保证不会留下痕迹。这两点你要考虑好。”
　　“Lucy姐，我……”
　　“还有，如果真要做，你又想换什么风格呢？会不会过段时间又厌烦了想再次换？要知道，理论上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手术不能超过三次，否则会有瘢痕留下。”
　　言下之意，整容可以，但不能上瘾，也不能任性，整形次数太多是会有副作用的。
　　女孩眼里闪过挣扎、痛苦，最后都化成无力和彷徨失措。
　　送走阳阳，许鹿希的情绪有些低落。
　　午后，夏瑶煞有其事地跑来问许鹿希阳阳做了什么项目。
　　许鹿希说：“唐院长做的眼综合、鼻综合、加长了一点下巴。填充是李院长做的，填了一点点额头和眉弓。”
　　“哇塞，唐院长和李院长太牛批了！做得好棒！不过我更想知道她加了多少钱。”
　　整形医院里是可以指定医生做项目的，但选择院长操刀会额外加收费用。
　　“每个项目加个2、3万，你自己算吧。”
　　“我的个乖乖，变美的代价也太高了！”瑶瑶仰天长叹。
　　赵姐走过来捏捏夏瑶的小脸，笑道：“你这么好看又不需要整。”
　　这话让夏瑶顿时眉开眼笑。
　　“不过阳小姐整之前也是很美的，我当时还和赵香说呢，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还来整。”陈淑敏也加入话题。
　　阳阳原生长相的确很美，具有典型的东方美人的气质，流畅的鹅蛋脸，细长的凤眼，鼻子不很高但足够小巧精致。再加上一身冷白皮，典型的大家闺秀，顶层名媛。
　　但她的骨相稍显不足，鼻基底有些低平，颧骨也过于平缓，年纪大了以后就容易法令纹凸显，且颧骨挂不住肉，颊脂垫会下垂。但只要早点抗衰，这不是大的问题。
　　总之，没有人认为她是需要整容的。
　　郝给利喝了一口咖啡，不以为意道：“可能越好看的人对自己要求越高吧，想要更美呗。”
　　许鹿希隐隐猜测，阳阳频繁整形的背后肯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