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帝掰手腕》玄橘

11、礼物

　　娄梅简直不敢相信！不仅能重新拥有鼻子，还能有个新耳朵。
　　唐院长笑了笑，跟她讲了她的手术做法。娄梅虽然没怎么听懂，但她还是记下了那些医学名词。
　　许鹿希带着娄梅回到咨询师办公室时，周轶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在唐院长确定她的鼻子能修复时，她就联系了总监，这是一个绝佳的修复案例，同时还能帮助条件不太好的娄梅，两全其美。
　　周轶轩自然乐得有这样的案例，不仅能突出泽美的专业水平强劲，还能回馈社会。接到许鹿希的微信，他立刻就下楼来。
　　见她们进来，总监又把娄梅面诊的情况仔细问了一遍，得知还有重塑耳廓的意外之喜。
　　娄梅现在担心另一个问题——唐院长说她的情况很严重，而且还要重新做一个耳朵，就意味着手术费用必然高。
　　她预备了10年的积蓄来做这次手术，可这金额并不算多。
　　她来自农村，专科毕业后找工作很艰难，绝大多数单位都不愿意要面容有损的员工。她只能做尽量不和外人打交道的简单工作，或者是不需要出现在客户面前的工作，这样的工作往往薪资有限。
　　娄梅咬咬牙再次问：“那个，小许、总监，我这种情况，费用怎么算？”她太想在女儿面前做一个完美的妈妈了，实在太贵，那就放弃做耳朵。
　　“我们医院可以免费为你修复鼻子和重塑耳朵，唐院长亲自手术。”周轶轩看到娄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很欣慰，继续道，“但是，我们想请你提供你的术前术后照片，包括术后恢复过程的生活照，为期两年，用作我们医院的宣传。可以么？”
　　娄梅有些不敢相信，只需要提供一些照片就能免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手术费。
　　她看向许鹿希，咨询师微笑着点点头，补充道：“手术后的头一个月，你每天都拍几张各种角度的照片，一个月以后，每周拍几张发给我们推广部的同事就是了，行么？”
　　娄梅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周轶轩。
　　周总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她，她仔细看过后就签了名字。
　　送走娄梅已经12点多了，许鹿希肚子发出一声响。
　　周轶轩拿着合同笑着说：“中午请你吃饭犒劳你。”
　　“不了，中午有约。”
　　“……”周轶轩挑挑眉，“要去相亲？”
　　许鹿希逗趣道：“相什么亲？爱情哪有工作重要？走了。”
　　周轶轩：“……”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女的拒绝。
　　很好奇她中午约了谁呢。
　　从上海回来后，他和她又恢复到普通同事关系。近一个月以来，他也只在三次周一早会上见到过她，她也没和他打招呼，私底下就更没联系了。
　　今天要不是娄梅这事比较特殊，需要跟他申请，她怕是也不会主动联系他。联系也是公事公办，寒暄都不带一句的。
　　想到这里，周总监的心情莫名不好。
　　下午，周轶轩午睡起来，先去老大张建国的办公室里汇报了娄梅的事。
　　接着按了电梯下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周总监猛然想起：他来一楼做什么？见鬼了。
　　可又坐回去那不是告诉别人他走错了？这多有损他英明神武的总监形象啊？干脆学张建国表叔巡察一下员工工作吧。
　　下午2点半，天气十分炎热，医院里客人不多。他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是救生楼梯间。
　　周轶轩发现平时大开的逃生防火门这时却是关着的。
　　这门关着可不行，他靠近正伸手推门，里面传出男女对话的声音。
　　大概是员工在聊私事，周总监转身想走。
　　“别乱来，这是医院……”女人的声音娇媚入骨，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邀请。
　　周总监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事儿？
　　这一晃神儿就没立刻抬脚走，然后……
　　“在医院才刺激，过几天我要做手术，好多天都不能亲热，快给我亲亲……”男人简直迫不及待。
　　听着门那头传出的咂摸声和啧啧水声，周总监的脸彻底黑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员工敢在医院搞这些事。
　　想直接推开门，又怕看到不该看的污了眼睛。
　　于是转身走到许鹿希她们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她的座位上——这位置正对着办公室的门，可以看清楚走廊的情况。
　　咨询师小姐姐们虽然很喜欢周总监，可看他一脸阴沉地进来，大家不敢触霉头，大姐们更不好多问，一时间都纷纷找借口溜了。
　　周轶轩的脸更黑了：他有那么吓人？一个个都跑了做什么？哦，不对，还差一个人。上班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没约会完回来，不像样，得罚款！
　　总监大人的脸色阴得都要下暴雨。
　　许鹿希晒得满脸通红地走进办公室，看到周总监坐在她的位子上一愣。
　　“都上班多久了？”总监大人冷冷地问。
　　泥点子暗道倒霉，居然被领导抓包，“呃，迟到近40分钟，我是有正事去了。”
　　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总监心里的不爽从7分涨到9分，面上不显，顺着问：“哦？做什么正事去了？”
　　“是医院的事呢，”许鹿希亮晶晶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大概是因为高兴，声音里带了些娇俏，“当送个礼物给你。”
　　周轶轩被这灿若骄阳的笑颜给晃了晃眼，疑惑着接过许鹿希的手机。
　　礼物是一份文件，大意是CATV记录频道正在拍一部名为《外科手术》的纪录片，一共8集，主要记录外科手术的起源、发展，其中第7集的脚本内容有一条是整形外科手术及其案例。
　　周总监的桃花眼立马亮起来，他太明白这代表什么了。
　　“你想用娄梅的案例？”
　　许鹿希很是骄傲：“是啊！她的案例很典型，而且时间上很适合纪录片拍摄。不过我师姐他们团队手里还有2例。”
　　言下之意，娄梅能不能做为素材进入纪录片还不一定。
　　师姐在本科时和她关系很好，后来她考研到了人民大学学编导，毕业后去了CATV纪录片频道的团队。
　　《外科手术》拍摄团队就有师姐参与，当然师姐的权限还没那么大可以直接决定素材，但是她愿意给个提案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没事，就算不能入选纪录片，娄梅这个案例也是非常好的宣传片。”周总监的心情一下舒畅了，说话又变得温和了，“你中午是和这个师姐吃饭？”
　　“对啊，之前你和小梅看合同的时候，我约的。”许鹿希笑得很得意，不仅说了小梅的事，还把小梅的照片以及唐院长面诊的话也录了下来，当作素材 交给了师姐。
　　幸亏今天约了，否则明天一早师姐就走了。
　　其实拍纪录片这件事许鹿希是上周才听师姐说的，也是希望她在整形行业里提供一点素材。正巧师姐这几天回嘉陵探亲，又正巧娄梅今天到泽美来寻求帮助。
　　周轶轩的笑容得更大了，这回轮到许鹿希被晃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总监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