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灿烂牛小三》五只大地瓜

15、怀春少女 气死老太

　　一夜的春雨，为春耕的农家免费的灌溉土地，为播种庄稼节省了人力。窗外鸟语花香，牛小三小心的起身尽量不碰醒睡得香甜的徐枝。
　　下床后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泥土混杂着杏花的清香传进来。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今个是个好天气。
　　牛小三回头看看那个昨晚差点勒死他的少年，无语了。至于么？就为了他的被子？
　　半夜里，他被憋醒了，脖子被紧紧地勒住，使出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双手掰开。
　　梦中的徐枝没醒，只是那床红花被掉在地下了徐枝却钻进他的被窝里。闻着地下的被子的樟脑味，难怪徐枝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手劲大的想要勒死他。
　　哎，这娃子，咱是大人了，让着他点吧，分半床被子给他就是了。果然，下半夜的徐枝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推开房门，来到院子拿起扁担木桶开始挑水。昨晚的雨下的挺大的，路面有点泥泞。幸好牛小三的力气够大，走泥路挑满一大缸水气不喘来心不跳。
　　用清水洗好脸，把头发散开，照着水中的倒影用牛婶舍弃的木梳，仔细的清理一头长发。再仔细的使用，那“年老”的木梳又断了一根齿。望着还剩三分之一齿的木梳，牛小三寻思着是不是要打一把铁梳子？

　　牛小三把院子里的积水排出，又从不远处的石山挑来两箩筐平整的石子。按照步子大小，一步左右放上两块石子。一直从屋檐下排到门口的拦马桩。做完这一些时，屋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床。

　　牛四喜披着夹袄，踩着平整的石子，漫步走到街门口，见小儿子的脸上挂着汗珠，收拾这扁担箩筐，心里对牛小三很是赞赏。咱就是泥腿子，行得正，坐得直，不偷不抢，自己养活自己也是本分。将来那个闺女说给俺的小三也是有福的。
　　牛二打着哈欠，朦朦胧胧的走出房门来到屋檐下，忽然感到一阵风向西刮，一阵风向东刮，十分纳闷。睁开迷糊的双眼，只见那风使牛大踩着院子里的石子练轻功呢。牛二为了将来大哥能保护他这个“爱民如子，铲奸除恶”的“清官”，所以对武艺高强的大哥还是很恭维客气的。
　　“大哥，起得早啊！哎呦，大哥还把院子里铺上石子了，这样就是脏不了鞋了。大哥，这真是谢谢你了。”牛二献媚的说。
　　牛大左脚尖点着一块石子，做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没好气的说“这么不早起读书？石子是小三铺的，你要感谢对他说吧。”
　　牛二有点尴尬的说“这样啊，大哥，阿枝兄弟起了么？昨个俺作了一首绝句。一会俺们一起推敲推敲。”
　　“没那，你快去整理一下这么样怎么见客？”牛大提醒道。
　　牛二低头看了看衣服，就是前襟有点皱。一手抠着眼屎，一只手理了理衣襟。不以为意的说“知道了，俺这就洗把脸去哪。”
　　牛大看着那邋遢的二弟，心里想，娘偏心还真是有意思。不喜欢小三，怎么总是给小三洗衣服洗的那么勤。那么疼老俩，怎么不把他整理的干净些？
　　其实是小三干净是自己洗的衣服，牛大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不知道而已。

　　牛婶带着小姑子和大妞在厨房里忙活呢。
　　大妞早早起床时，特意的跑到院子里看向那徐枝住的西厢。门虚掩着，窗户开着，悄悄地趴在窗口往里看去。
　　只见那少爷绞着被，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睡得香甜呢。果然是个清俊的人啊！
　　大妞对着徐枝发花痴呢，没料想牛女站在她身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声狠狠地说“你奶奶怎么教你的？起床后头不梳脸不洗就趴着看男人？”
　　大妞看着头上散下来的头发，才觉得只是一心想看徐少爷，脸还没洗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西厢，惹得牛女又狠狠的拧了她一下才走的快些。

　　牛二看到这一幕，他对大妞根本就没上心，他要是知书达理，温柔貌美的。大妞这样的土的掉渣的没看中。现下看她这样的扒着徐少爷，心里还真有点不平衡了。
　　没眼光的小淫妇，倒贴着，你牛二爷还嫌脏呢。
　　哼了一声眼不斜，心不歪的看书了。
　　牛女听了侄子那声哼，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想着吃了早饭早早的就回家，活了半辈子了，跟着这个大妞把脸都丢光了。

　　徐枝是最后一个起床的，醒了后看着自己抱着一个枕头，回想一下还是最恨的那个人的枕头，恼怒的想把手里的枕头摔在地下。
　　但又想，装就装到底吧。高高举起的手，又轻轻的防下。还仔细的理平上面得皱纹，起身叠被。可是不论他这么叠也叠不出昨个看到那方豆腐块。
　　在院子里清洗了脸和手，看向那擦脸的棉布，徐枝的嘴角抽了抽，实在下不去手用来擦脸。
　　已经走出街门的牛小三回头看到了他的尴尬样，好笑的想“看你还想来住？窝囊死你。”但又想，难得有个干净的孩子，还是少欺负他点吧。
　　随手把搭在肩膀上的棉布做的毛巾从墙外甩到徐枝手上。徐枝被突来的棉布毛巾吓了一跳。看向院墙外，只听那冤家对头说“徐大哥，快用这个擦脸吧。”说完走远了。
　　徐枝用那棉布仔细的擦着已经半干的脸。心里对这个冤家对头竟有点舍不得下手去捉弄了。可是又想到自己能忍下卸手臂之痛，却忍不下在二姐面前显得窝囊的尴尬。这个牛小三绝对不能这么就放过他！

　　牛家早上做的小米粥，精巧的小馍馍，细细的咸菜丝让徐枝胃口大开，吃了许多，喜得牛四喜夫妇眉开眼笑。
　　“三弟怎么没在家吃饭啊？”徐枝从牛小三走了就关注着他怎么还没回来，借着吃饭的由头问出声。
　　牛四喜点点头说“小三跟着族里的青草二弟学打铁呢。估计这会在他家吃上了。不用担心他，他是个不吃亏的孩子，让俺少操心呢。”
　　牛二见老爹夸弟弟，嘴里含着饭口齿不清的说道“还打什么铁啊，快下地种高粱去啊。”
　　“你懂什么，昨个下的雨大，现在进了地里掉脚。过两天地干些了再种。”牛四喜教训道。
　　牛二没了面子，低头吃饭了。牛婶不在正堂吃，没人替他说话，干着急啊。 徐枝听了牛四喜的话，为牛二开脱说“伯父，听了您说到这些，我才明白。看来我和二哥一样读书读得有点迂腐了。这次到乡里真是听了好多道理，明白了事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经常来的。”
　　牛四喜连忙说“你们读书人哪里用知道这些？考个科举是正经。想什么时候来就来，不嫌弃农家小户小院就成。俺和老婆子欢迎呢。”
　　徐枝就踩着鼻子上脸了，说道“那阿枝就不客气了。”

　　徐枝本想再去看看牛小三打铁的样子，可是徐九大清早就骑着马来接他，这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两匹上好的红枣马，其中一匹是送牛大的。原来牛大的师爷丈人觉得女婿这么来来回回的用腿跑着也是跌面子的。
　　徐九这一举动把牛四喜的四邻看的眼热，都夸牛大找了好媳妇，家里财主啊。
　　徐九还带了陈大公子找自家少爷去拜访名家的消息。徐枝想了想就没去找牛小三，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好久没看到二姐了，这就回去。吃过饭后，徐枝带着徐九，与牛大骑马回城了。
　　牛二看着绝尘而去的高头大马，心里下定决心要好好温书，将来搏个功名。又想到可以向梁学文炫耀一下自己的亲戚，并告诉他不用担心受怕了。

　　大妞见徐枝家人来带来了高头大马，又见他要走，怎么还能耐得住？想要跑过去与他话别，却被后娘拉住了。
　　牛女实在看不眼，把她拉到厨房，小声的说“你不要脸了？先回家让你奶奶找人提亲去吧。”
　　大妞扭捏的说“娘啊，俺只想看那一眼那大马。”
　　牛女心里冷哼一声。但面子还是说“咱是女人家，怎抛头露面？什么事找你奶奶，你爹好好说道。先回家去！”
　　被后娘一说，大妞也就妥协了。
　　不一会，牛女带着如沐春风的大妞告辞回家了。

　　牛小三大清早的就到青草二叔家是为了那块陨铁。这么好的东西吸引力自是比那个耍心机的徐枝要来的大多了。
　　昨天牛青草冒着雨，到镇里一个打铁匠那里借来了一个大炉子，今个要炼那陨铁。
　　牛小三表现得和平时无二，只是用心记住了牛青草炼那陨铁的秘方。牛青草还遮遮掩掩的，看来想要当做压箱绝技留给自己的儿子。
　　牛小三看着他称量，添加，自己也在地下用化学符号写着，计算着。等牛青草添加完了秘方，牛小三也算了出来。小小的化学题而已，不过没有牛青草的提点还真是琢磨不出来。
　　牛青草看着孝山侄子在那漫不经心的用棍子画着画，心里很是高兴地想“这可是叔压箱底的活计，是要传给儿子。孝山啊，叔不能跟你说啊。告诉你了，将来谁帮俺儿子打铁？”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压箱宝贝已经给牛小三偷学了。

　　牛大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快奔到城里，自是心里感觉畅快淋漓。对那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岳丈加倍的敬重，对小舅子也是爱护有加。
　　徐枝看着那个骚包姐夫，心里想“小小的一匹马就被收买了，让我看看是兄弟情深还是一匹马的情谊重？”

　　牛女带着不知廉耻，一脸发花痴的继女回到十五里外的村里。一会家，就对院子里劈柴火的男人说“吃饭了么？”
　　她的男人见她一脸不高兴样，就问“怎么，你哥不答应？”
　　牛女让他说“你先送大妞回婆婆那，咱们在唠叨一会。”
　　“干嘛还有送？她自己有腿不会走？”牛女男人不解的说。
　　牛女气的说“会走，可俺怕她走错了门。”
　　大妞见继母一脸愤怒的说着，回想到原来她是回来教训自己。连忙吓得不等父亲送就跑回奶奶哪里里躲着，先去和奶奶说道说道给那少年郎做妾的事。

　　牛女把大妞在哥哥家的表现说给自家男人听，牛女男人是个急脾气，一听这样就抄起棍子要去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女儿。
　　牛女连忙抱住他的腿说“当家的，你可不能这样啊。要是你去动手了，邻里会怎么说？说俺这个后娘不容她，乱泼她脏水？咱们赶紧的给她找门亲嫁了吧。要不她真的跑了去给人家做妾，咱们老李家几十年的清白可毁了。”
　　牛女老李头也觉得对，就说“咱们俩到母亲那说道说道。你哥家是不会要她了，趁着没人知道时赶紧的给她寻门亲。”
　　牛女点点头起身说“那赶紧的，要是大妞不知轻重的求母亲，让她老人家生气了可怎么好？”
　　想想母亲知道自己亲手管教的孙女要给人家当妾，会不会气的昏了过去？
　　这两口子赶紧的跑去看老母亲。

　　来到母亲住的屋前，听的里面大妞“哇”的一声哭了。两人心道不好，赶紧推门进去，只见老太太紧闭着双目，举着右手，倚在墙角嘴角流血，一动也不动。
　　老李头赶紧的上前掐人中，大声的叫娘。可是老人家真的是怒急攻心已经仙逝了。
　　牛女把村里的老郎中找来了，一把脉，老郎中说“已经过去了，快准备后事吧。”

　　牛四喜和老婆子在家里收拾昨个散乱的锅碗瓢盆，只听门外来了一个妹子的族人，进门才知道原来是妹子的婆婆过世了。
　　牛四喜就纳闷了，怎么昨个妹子还说婆婆的身子骨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