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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骨肉以仁亲,朋友以义信 ...

  •   十五 骨肉以仁亲,朋友以义信
      知道了兰亭的身份,殷尧的身份便也不难猜了。秦维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人,平心而论,他的抱负、理想、野心,恐怕只有借助殷尧才可以实现,可是长时间倔强而清高的品行又让他没有办法去讨好那个男人。
      毕竟,无论他秦维臻对玉于飞是怎样的感情,她也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无论那场婚约中有多少政治上的注水。
      而现在,玉于飞和他在一起出现,毫不避嫌地同乘一舆。
      这让秦维臻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既然如此,”殷尧慢条斯理地看着柳代云,笑道:“两位是跟我走呢,还是自己选一处墓地?”
      柳代云面色煞白:“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柳代云主仆脸色更加难看。兰亭有几分看不下去,背对着她们答道:“反正你也没谈条件的理由了。”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又道:“柳小姐这样的人,出不得厅堂,入不得厨房,就算是送到青楼去恐怕都会被人嫌不会伺候。你怕什么?”
      柳代云大怒:“放肆!”
      “飞儿说话没有分寸,柳小姐不必太过在意,”殷尧拿起书,又拍了一下她的头,笑道:“倒是在下确实没有什么不轨之心。飞儿说的也的确是实话,若是在下需要叫姑娘去招呼客人,也会找些温软的解语花。柳小姐的性子,太孤傲了些。”
      秦维臻不由得露出几点轻蔑。若是说孤傲,谁有比得过玉家千金玉于飞?旁的女子,谁能比得了她的血性?
      秦家和玉氏相交多年,深知玉家的女儿都是活的十分自我的。只是像是于飞这般的却是少数中的少数。即便是出席宴会时的眉眼低垂间,也蕴藏了十分的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中偏偏无法让人说出什么不好。
      这些年过去,似乎不羁依旧。
      玉于飞倒是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冲着凝视她的秦维臻笑了笑,蜷成一团,再次去见周公了。
      “那么秦公子,”殷尧放任柳家二女思虑,微微冷笑,“在下有一位朋友,正需要公子这样的能人,公子可愿助他一臂之力?”
      毕竟,无论他是不是真的能人,秦尚书的名字在民间还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他需要这样一个人。
      秦维臻一愣:“请问公子的朋友是指那种朋友?”
      “手足之亲。”
      假寐的兰亭挑了挑眉——原来是介绍给沈熙宁的。
      原来是皇子,秦维臻叹气,心中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答应吧?
      “他啊,算是个不错的主子,”兰亭打了个哈欠,“嗯,就现在的状况看,至少是分得清主次的。”
      沈熙宁和沈天羽,对皇位均有一战之力。但是若是二人两败俱伤地战上一场,大胤能否保住他的国名就是未知数了。
      就此来看,沈熙宁兄弟二人还算是不拘小节。
      秦维臻最后一丝疑虑被打消:“听凭公子吩咐。”
      “在下只是江湖粗人一名,”殷尧微微眯了眼,“公子不敢当,秦少若是看得起,就称呼本人一声‘殷尧’便好。“
      柳代云见状也急忙道:“我主仆二人,也愿听从公子吩咐,求公子收留。”
      殷尧笑吟吟地瞥了兰亭一眼,被回以白眼两枚,答道:“好说。”
      遗憾地看了车上新加入的三人一眼,兰亭遗憾地摇了摇头,又蜷成了一团。心中暗暗赞叹…
      车外持续了一段时间的乒乒乓乓的武器相击之声仍为沉寂。殷尧明显有些不悦地用眼风扫了一眼帷帐。
      “怎么今日林大侠这么慢?”兰亭也发觉不妥之处,一时车内沉默无声,二人细心捕捉车外的动静,半晌,似乎若有所悟,殷尧呵呵笑了起来:“真没想到。”
      兰亭也叹了口气,边掀开帘子,边对秦维臻道:“你也有很多年未曾见过于茗了吧?”
      日光射入,车内雍容的气氛顿时变得灿烂无比。车外手提长剑的少年时而长身而立,时而慵懒洒脱地与林青诀一招一式地比划着,见到这边的动静,微转过头来,摆脱林青诀,笑道:“姐,我在山上带无聊了。”
      兰亭不由微笑,一时便有些恍惚。似乎回到几年前,自己狼狈地仰躺在草原上,身边牛羊点点如星。彼时玉于茗费劲心机才找到她的踪迹,便匆匆寻来,见到她的惨状,也是一笑:“姐,我无聊了,来找你。”
      仔细想来,这么多年来,若是没了这些亲人的照拂,自己那些任性,早将自己生生毁掉,如何能有今日的潇洒?思至此,兰亭眸中隐现温柔之色,道:“上车。”
      玉于茗掀帘而入之前,本已经拟好了无数见到殷尧之后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不曾想车上有别的人。见到秦维臻时,便是一愣:“公子…好生面善,我们可曾见过?”
      秦维臻轻笑,并不作答。
      “连你的姐夫都不认识了?亏得姐姐我与你朝夕相处这些年啊…”兰亭说的漫不经心,瞥到秦维臻面上一红,却似无视一般,继续道:“再说你当年也曾经缠着人家天天‘维臻哥’地喊啊,怎么这么几天就忘了?”
      秦维臻不由苦笑,几天?不如说是是十年生死两茫茫,难思量。那种形势下,纵然他并不怪玉家的束手旁观,也多少生了间隙,昔日玩伴,到了今日,怎么可能亲密如初?
      “玉少,好久不见。”
      足够礼貌,也足够疏离。
      “啊,你…你,”玉于茗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维臻哥?秦少?真的是你?”
      秦维臻含笑点头,玉于茗愣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地,神情变得极其古怪:“你不是真的要娶这个疯女人吧?”
      兰亭翻了个身,道:“两个选择,一,从车上下去,二,反正你轻功也比不来我,自己回去领天儿特制莲花羹一锅。”
      天意二人虽然聪慧无比,却偏偏都有软肋。姊天儿不善厨艺,曾努力非常地想要笨鸟先飞,结果飞出无数人排队茅厕之前。妹意儿不擅针线,绣出的鸳鸯堪比蛋黄一般形状圆满。
      玉于茗闻言自然恶寒非常:“我还不是怕你嫁不出去?”
      兰亭继续笑吟吟地看着他,秦维臻忍不住轻咳一声:“咳,于茗你也说得忒过分,你姐姐她秀外慧中,清丽无双,我看你是过虑了。”
      “玉三少爷莫不是忘了我曾说的话?”殷尧似笑非笑睨了三人一眼,视线又回到书上。玉于茗闻言变色,隐隐露出几分煞气,众人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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