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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沦为掌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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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雨声醒人,今夜注定是难眠。酒楼外,声音悠远而近,嘈而杂。听得出来,来者是一大帮子的人。
——是发现程音离逃狱的差衙出来搜寻她的踪迹了。
伴随着阵阵“砰砰砰”的敲门声,还有带头差衙的喊门声,“开门!开门!”
崔掌柜低垂着头,唯唯诺诺地给差衙开了门,道:“大人,大半夜您这是有何事?”
带头的差衙名唤赵勤,本就是个暴脾气。夜里不得睡觉,出来寻程音离,心中多有不快,再加上在外头淋了点雨,心里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
“官差办案!”赵勤一幅驴脸,道:“给我搜!”
被吓得一身冷汗的崔掌柜赶忙问道:“大人,您这是?”
“都说了,办案!怎么,难不成你想妨碍我等办案?”赵勤的话语间是一大股子威胁的味道。
崔掌柜连连道:“不敢不敢,只是眼下已是有些时候了,客人们都歇下了……”
还未等崔掌柜说完,赵勤未出鞘的剑就搭在了崔掌柜的脖颈上,“歇下又如何?狱里跑了重要的犯人出来,我等可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搜寻。”
“是……大人说的是……”
“嘣”一声,一个人影从楼上落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从楼上坠下的人,不,准确来说是被一脚踢下来的人正是搜查的差衙。
踢他下来的人便是萧何身边,最不爱说话的江鱼。
赵勤见自己手底下的人,被人从楼上踢了下来,火气更加旺了,他指着楼上的江鱼,骂道:“你这何人?竟如此不长眼,敢伤官府之人!”
“究竟谁才是不长眼的东西?哼!”江鱼向来不爱说话,除了回禀萧何命令以外,他不多言。此番情况,便是由裴十代他说话。
身为官府中人,却被眼前这两个小厮辱骂,赵勤脸面上愈发是挂不住,剑出鞘,不多做废话,朝楼上一眼不发的江鱼刺去。
江鱼既是跟在萧何身边的人,又怎会是不堪一击的酒囊饭袋。三招之内,就将赵勤生擒住了。
赵勤挣扎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寻常人。”萧何手执玉骨扇,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裴十:“主子,这人如何处置?”
萧何只留下一句“刘县令的人,自是让他来认领”便回屋了。
屋内,气氛微妙,武功不成器的程音离主仆又被萧何给绑了。
这次,萧何并未堵住程音离的嘴,她尚且能说话,“喂,小白脸,你到底想干嘛?你都绑了我两次了!”
萧何戏谑道:“哦?那又如何?”
此时此景,程音离只恨自己武功不够厉害,打不过人家,但……但也不能怪她呀,她才穿越过来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她要是能把这功夫练得了得,那她怕不是人了。
虽然说,尽管说,她来到这里也没有一天好好练习过功夫,但这还真不是她的错,谁能料到她会遇到今儿这种情况。
在西楚的时候,她可是有她的父王以及哥哥们的宠爱与庇护的!可是没有人敢惹她的,更别说还把她给绑了!
果然,这人啊,在温室里待久了,雨点大的事,都被会压垮!
程音离心中是越想越过意不去,且不说现下处境她的手足无措,就连这具身体的原主,她也是极其对不起的。
从白日里,这小白脸和那官府的人熟悉得不得了,想来,这小白脸把她绑了,是定会把她交出去的。
程音离自己倒是没觉得怎么,但可惜了她白白占用人家的身体,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如今连尸体都只能留在异乡。还有就是可怜了阿褚那丫头,跟着她,怕是难逃罪责。
程音离冷不丁从嘴里冒出了句:“我没杀那什么李老爷?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知道。”
程音离一脸惊讶道:“你知道?”
萧何轻笑道:“没错,我知道李老爷不是你杀的。”
“既然你知道那姓李的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还要将我们交给官府的人?”程音离质问道。
萧何:“不为什么,你太吵了。”
“就因为我们…..我太吵了,你就随便把我们交给官府的人,给我们扣上一顶杀人的帽子?哼,公子还真是随心随性啊!”程音离不知道该如何去骂他。
是他没有良心,自己也没有帮过他什么,说他无情无义,好像自己和他也没有什么情义,更何况自己还捡了他的玉佩抵饭钱。
萧何拱手道:“是吗?那萧某还得多谢公子美誉!”
程音离骂道:“哼,你还真是不要face!”
“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捡了你的玉佩没有物归原主拿它抵饭钱是我的不对,你为这件事报复我也没关系,但是你能不能把阿褚给放了。玉佩是我捡的,主意也是我出的,和阿褚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无辜的。”程音离道。
萧何忽然笑道:“哈哈哈,若是我说我帮你查出凶手是何人,还你主仆二人清白,你认为如何?”
“呵,你会有这好心?”萧何所说的话,程音离属实想不到,“再说了,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被人认作是杀人凶手?”
“指认你们是杀人凶手的人可不是我,是那店小二,你不该怨我。”
程音离恶狠狠地瞪了萧何一眼,道:“若不是你不同那县令解释清楚,我们怎么会背上这杀人的锅,究其因果,都是你的错!”
萧何:“李老爷的死,总归是要有人背锅的,不然他背后的人怎么会出来。”
“所以你就让我们两个无辜的人背上这杀人的罪名?哼,还真是与你无关的人的命皆不是命!”
程音离这么一说,萧何竟然生出了那么一丝愧疚,“既是亲手把你们送入牢狱,我定是会护你们周全的!”
“.…..”
程音离是一丝半丝的话,都不想再同萧何讲,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就算她再怎么说,不过就是对牛弹琴罢了。
“怎么个查法?”程音离冷言道。
“我自是有我查案的手段,你无须操心。”
程音离低声应了句“哦”。
“帮你查清真相还你清白算是给你无故受的这牢狱之灾赔的不是了。”萧何算是说了句人话了,“但是你欠下我这酒楼的饭钱,你要怎么还?”
程音离心里一凉,想狠狠抽自己两下,方才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如若不是嘴快了些,说不定萧何就想不起那事。好吧,他怎么可能想不起来,但不是玉佩已经抵饭钱了吗?为什么还要说她欠着酒楼的钱。
“诶,小白脸,账也没有这么个算法吧?我既然已经将玉佩抵了饭钱,那何来欠你的酒楼饭钱这一说?”程音离知道现下兜里是有多少银子的,她……付不起饭钱啊!
萧何嗤笑道:“哦?是吗?”
“当然,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欠下你酒楼的饭钱了?”程音离以为萧何被她唬住了,底气足了几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萧何反问道:“那玉佩是谁的?”
“你……你的。”
萧何不紧不慢的说道:“既是我的,那你将我的玉佩抵了饭钱,你是不是应该还我一块同样的玉佩。”
“玉佩是我捡的,又不是我偷的,我为什么要还你一块同样的玉佩?再说了,转来转去,玉佩最后不也是到了你的手里吗?”程音离极力辩解。
萧何:“虽说是你捡的,但东西不是你的,你妄加处置,拿它抵了饭钱,与把它拿去当铺当了有何区别?”
“好像……是没什么区别。”
萧何句句在理,“如此,公子是不是应还我一块同样的玉佩。”
程音离自知理亏,说不过他,便只能骂他两句,为自己出出气,“你……你个小白脸,简直胡说八道。”
“哼,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想来公子正直,于此,公子心中恐怕比萧某更清楚了吧!”
程音离遭不住萧何的阴阳怪气的说话,“说多少银子,本公子赔给你便是!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话,瘆得慌!”
萧何伸了只手在程音离眼前晃了晃。
程音离假意道:“五十两?”
“非也。”
“哦,不就是五百两吗?”
萧何摇了摇手,道:“非也,非也,此乃五千金。”
“咳咳,你他丫的抢钱啊?五千金?一个破玉佩值五千金?”程音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还真敢说?你是想讹死我啊?”
“想必公子在捡到玉佩时,也一眼就看出来那玉佩不是凡品。”
程音离咽了咽口水道:“认出来那又怎么样?不是凡品就值五千金?”
萧何:“那玉佩乃是当今圣上所赏赐之物,如何就不能值五千金了?”
程音离知道逃不过赔钱的命运了,只能同萧何再讲讲价,看看能不能便宜些,“虽说是皇上赏赐之物贵重,但……但五千金属实是太贵了些……”
“公子说的是,既是圣上赏赐之物,那便是不止值五千金,最起码值上万金。”萧何饶有兴致道。
程音离听见萧何说的话,差点没给气昏过去,本来她只是想讲讲价,没想到这价越讲约高是怎么回事?
“额,五千金就五千金!”程音离快声道:“但我没有那么多钱。”她生怕萧何越说,她需要还的钱越多。
萧何满脸算计,道:“无碍,我身边恰巧缺一位厨子,所以就委屈公子担此职务还债咯!”
程音离在心里哀嚎道:天呐!当厨子?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