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深闺》很想睡睡

2、符依兰回来了

　　“娘！”宝意起身搀住母亲的手臂。商夫人靠窗坐下挥退两个丫鬟，一时间却不知如何说起。母女二人相坐无言。
　　“宝儿，再过三个月就是你的婚期了。你心里准备好了吗？”
　　宝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什么不明白的？”
　　“娘，你们总说许文庭是难得的佳婿，只是为人不羁，行事浮躁指的是什么？”
　　“宝儿还记不记得娘让你看的那些图？”宝意臊得全身通红，既便如此依然回答：“记得的。娘还说那是成亲后夫妻敦伦之礼。”
　　“虽然如此，夫妻敦伦之礼又不仅仅是夫妻之间。男人家未娶之前也需要女人服侍。大家人家的公子未娶亲先有妾就是这个道理。文庭他父亲在户部掌管财赋钱粮往来宴请之际免不了有官妓助兴。文庭见得多了自然与这些女子相熟。他文采出众、相貌极俊，自然招人喜欢。若然文庭他日位居显位，蓄养家妓也是不可免的。只要夫妻和睦、子女孝顺即是女人之福。其他的无须在意。”
　　“宝儿知道了。”商夫人见女儿恹恹地揪着花瓶里的花瓣，知道她一时是接受不了的。只是身为女人这些是由不得选择只能接受的。
　　许文庭对这些全然不知。他还是太学生又得忙着为婚礼做准备。这一日终于有空闲与同窗们在得意楼小憩。
　　“终于要离开太学了，各位今日必要尽兴。有朝一日各位宏图大展，未必有闲暇出来小聚，所以今日务必要敞开了喝。”
　　“那是！那是！尤其是许兄，我们今日可是为了你才舍了红袖楼，一定要多喝几杯才可。还不知成亲后嫂子允不允你出来。”
　　“不允也要出来。不然花灵姑娘可要哭红了眼。文庭哪会舍得。”
　　“那倒未必！据闻，这位商家小姐是位能诗善词的才女。各位夫人赞誉有加，想必是位兰质灵透的美人。届时文庭未必能记起花灵姑娘来。”
　　“各位对在下的未婚妻很感兴趣啊！想来是对成亲极为期待了。我们都是一样的年纪，都是定了亲的。我成亲之后会轮到谁呢？”
　　“这倒是！接下来应该是孔坦了吧。秉之，怎么没有听说你定亲了呢？”
　　“他和我一样，定的早。要论起来，我二人成亲后就真成了亲戚。他的未婚妻是商夫人的侄女。”
　　“我记起来了，就是触怒先帝的谏官符大人的孙女。她们可是姑表姐妹。不过，符大人一家被流放边疆不知何日是归期啊！”
　　“就要回来了。我听家父说，皇上已发了召回的旨意。”邵秉之答道，脸上无忧无喜。
　　符依兰回来了。宝意拉着她高兴得又哭又笑。五年过去了，依兰已然变了模样。眼前这位衣着简洁，干净爽利，双目英气逼人的女孩子居然是记忆中那娇娇弱弱的小表妹。二人叽叽咕咕直说了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睡去。宝意这几日高兴得睡梦里都是笑眯眯的，只是依兰渐渐提不起精神了。“宝儿姐姐，我们去相国寺庙会吧。这几年我可一直想着呢。”
　　宝意沮丧地放下手中的丝线坐到绣敦上：“我才想去呢，可我爹娘管得严，连偷跑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我娘说的是真的。京城里的小姐妹被困在家里直到出嫁。我的娘！能把人闷死。”
　　宝意好笑地戳戳他：“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不表明不想出去啊。这样吧，我和姑姑说说让你去我家住几天。只要到了我家去哪儿不行？”
　　“舅舅舅母同意你出去？”宝意惊讶地问。
　　“那当然。我跟你说，走出京城这一片天空，外面的天地大得很。见识得多了，心胸自然广阔。那些细枝末节就无足轻重了。你也知道，我们家里属爷爷最古板了，又拘礼。可这几年和边疆的好汉们生活在一起，成了我们家最开明的。”
　　“没想到边疆竟有如此魅力。不知我又没有机会见识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
　　“我看你不行。那里生活艰苦，你的身体可能受不了。哪像我，我可是会功夫的。教我功夫的瑞哥哥十分厉害……好想他！”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快去和我娘说。不让赶不上明天的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