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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9 ...

  •   天界
      锃亮的皮鞋在冰冷的白色大理石上落下短促的音节,沿路翠绿和嫣红相映成趣的静雅景色不能牵动他情绪的一丝变化。来人单手口袋里,步伐稳健地穿过那晶莹透亮的十八米水帘,走入偌大的七天主殿。
      水晶铺成的地面反折着通透明澈的色泽。视界所能收束的全是镌刻着古老图腾的白色大理石墙壁的庄严立影,压抑的氛围令高耸的穹顶壁画中天使柔美灵动的表情有了失真的差觉。
      随着对主殿的逐步深入,远远的,便能看见尽头处4米多高的白色长阶。那里的每一个阶级都足有1米多宽,重约2吨,具以顶级的羊脂暖玉砌成,色泽清润淡雅,而高踞于长阶之上的白玉王座虽以同样的玉材雕琢而成,却若有若无地腾着袅袅寒烟,此时,有一身材高挑之人端坐于其上。
      从玉座上方垂落下来的两侧白纱遮掩了那人的容颜,只露出下颚白皙如琢的皮肤,白色的荷叶边长袍慵懒地披在他的身上,淡金色的皮草绕过脖颈顺着两边的袍沿直达下摆,宽长的袖口向外翻折开流畅的荷叶型末缘,无声坠落在地上,逆着金色的紫藤花型暗纹。他的双手分别搭在两旁的扶依上,左手的指轻轻地抚着右手腕上的红色缨络,衬着左袖缀着的流苏,有种含蓄的雍容华贵。
      拉斐尔这时才在白色长阶前停下,扫了一眼那人腕上近几天才多出来的红色缨络,淡淡地开口说道:“都见你惦念了几天了,是谁送的这么宝贵?”
      座上的人闻言,下颚的线条有了细微的牵动,模模糊糊地,似是一段浅笑的纹路。
      “是贪来的礼物,在看到它的时候突然起了把它抢夺过来的心思,于是甩了一些小把戏。”清冷的声线渗入了一丝类似于喜悦的挑高,演化为更为外溢的温柔。
      拉斐尔不作声息地叹了一口气,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忽略掉自己所听到的匪夷所思的字句,默默地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帕,食指轻轻一挥,原先还安然躺在手帕里的花朵便自行飞到座上之人的手里。
      “喏....小米拜托我给你的某人的祭品。”拉斐尔神色冷淡地说。
      “谢谢。”那人的回答依旧淡然,压低的下颚却最先暴露出他目光的去向,语调里不由自主的笑意更是揭显了他心绪的波动。欣喜,好奇,怜惜,这些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心情,全因为同一个人的存在而一一衍生出来,本人却久久没有察觉。
      “你好像很高兴。”拉斐尔漫不经心地问,双眼却紧盯着那人下巴纤毫的线条变化。
      “恩...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人轻轻地说。

      “小米...你要知道问题不是在于耶和华看上了谁,而在于他本身在人性品质方面的匮乏...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悦...更别说是爱情了...那对该隐来说必然是个灾难。”
      突然想起加百列看到那条缨络后与小米的一次争执,拉斐尔漠然地看了座上的人一眼,眉头轻皱的,又迅速地松开。
      “完全被加百列说中了,完全是最糟糕的状态。”他轻轻地喃喃暗语了一声,安静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冰宫似的地方。

      人界
      “自那个晚上应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该隐蜷缩在潦乱的床褥里,痴愣的透过闭紧的窗户望着渐渐泛白的天边。
      他不知道自己被亚伯关在房间里的具体日数,时间在封闭的空间内好像被割出了无数个锋利的层面,百转千回地淤留在阳光所无法贯彻的阴暗角落里,它尖叫着,撕扯着,冲撞着,终是在筋疲力尽之后被发霉般的浓稠黑暗湮没。
      该隐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样一片铺天盖地又沉默不语的混沌里面,他开始于清醒与昏醉交纠的片刻错杂中品味莫名的疼痛,手足的位置好像被来路不明的小虫子细细碎碎地蚕食着。它们锲而不舍地撕开脉管外的黏膜,潜入血液里,荡漾在温暖的体流里匍匐前进。很快的,感觉到心脏被啃咬的滋味,犹如连明确的痛感也无法把握的空虚。
      平缓持续的夹带酸楚的麻痒,几近充实的掏空。他仿佛被施予了一种漫长残忍的刑罚一种绑缚灵魂的凌迟,早晚要连躯体也一并腐烂风干、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该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亲弟弟硬生生囚禁的一天。明明是绝对荒唐,怪诞的一件事情,却在亚伯怒视着该隐的目光中定格成了真实。

      那天晚上,该隐告别了天使后便匆匆地赶回家,心中大概仍陷在与天使相处时的和睦甚至亲昵当中,嘴角轻扬地,不自觉地露出了欣喜满足的笑容。
      心不在焉地拐进队角,不其然地见到靠在大门前的亚伯,唇边洋溢的笑容几乎在亚伯抬头的同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作祟的惶恐与欲盖弥彰的尴尬。
      这一切,都被亚伯强化续写出巨大的篇章,读向心脏。
      “哟,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呢,不放心的跟过去一看,原来是私会男人。”亚伯温柔地笑着,开口的话语却无一不带尖刻的嘲讽,让闻言的该隐目光一凛。
      他不自在地偏侧眼眸,道:“你在说什么啊,别胡乱猜测。”,并且,原本就很不自然地语调随着亚伯特意延缓的逼近的步伐越发窘迫。
      亚伯闻言,立即肆意地笑出声来,宛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更灿烂,举止轻挑地撩起该隐肩上披散的一缕发丝扯到嘴边暧昧摩挲,呢喃般笑道:“哥?难道你从来没有发觉,当你说谎时,眼睛就会下意识地侧向左边吗?再多的谎言在我面前也只是蹩脚的戏而已....”
      该隐听他一针见血地拆穿自己慌乱中的辩解,一时无措,干脆把整个头转过去不再看他。
      “开始只是存了侥幸的心理,思量着也许会遇见也说不定,就到了溪边,虽然假装不经意,莫名的冲动之下其实暗地里迫切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所以,亚伯的话才会带给该隐秘密被窥伺的难堪 。
      “呵呵....”亚伯冷冷地挤出两声闷笑,与该隐作对般地握住该隐的下巴,用力地转过该隐的脸,迫他与自己直视,说:“哪....哥哥...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你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应该是这么依恋的吧....如果只是像米达伦一样的朋友,你是不会把珍藏了十几年的母亲亲手为你织下的缨络以这种方式送出去吧?”
      亚伯说出这话时还是那副巧笑嫣然地神情,然半眯的凤目里隐匿的阴桀却愈发浓厚起来,渐次压低的声线亦昭示着膨胀着的强烈怒意与进一步加深的伤痛,令该隐有种被强行揭开身上的护甲,在狭窄空间里袒露自己表皮脉络的错觉。
      “你爱他吗?”亚伯颤抖地问,直视着该隐的目光除了有所节制的阴郁与苦涩,甚至夹杂了一丝卑微的哀求。
      可这些复杂的情绪无不例外的在该隐毫无感知的低头下成了最伤感的徒影。面前的人只是不作声息地要紧了下唇,微垂的眼眸闪着黯淡的光。
      什么都不用问了,答案以最直接亦最令亚伯绝望的形式刺入他的视野,将其涂抹成鲜红的一片。心中的那股诡异的鼓动声再一次填满了他的肋骨,两种不同节拍的跳动声逐渐契合到一起。第一个强音的来临,胸口的桎梏被挣脱开来,常年受到拴缚的疯狂喷薄而出,主宰了他走向衰竭的灵魂....
      他狠狠地抓住该隐的手,将他往屋子里面拖。
      “亚伯...你干什么!” 该隐在身后尖叫着,奋力地想停住身子,以此从亚伯手里挣脱。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他这些小动作理所当然地变得徒劳,亚伯毫不怜惜的将他往前拖动,锋利的指甲在该隐的挣扎下插进该隐雪白的手腕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直至将该隐发狠地拽到房间,把他锁进昏暗的房间里。
      “乖乖地带着。”这是亚伯的原话。
      但这也只是言语上的哄骗而已,从来没有开启过的房门,四周追加的拘禁魔法,就连一日的三餐和必要的烛台都只是通过门上的小口递进来。虽然从来没有指望过和他们两兄弟分开住的父母会察觉到这些异常,但被关了这么多天都没被人发现也确实让人很是郁闷。

      挥霍光阴似的独自胡思乱想,在把加百列诅咒了一千次之余,也会突然冒出“那个人会担心自己么”这样犯傻的期待,简直像是矫情的少女情怀一样,让人深感悲哀。
      正当该隐感慨之余,门外传来了依稀可辨的琐碎声响,早已于冗长黑暗里记下各种脚步声的该隐心头一个机灵,飞奔着冲到门边,拍打着喊叫:“亚伯!开门....放我....”
      这么简单的字句才喊到一半,突如其来的昏眩感狠狠地冲击了该隐的他头脑。眼前的景物霎时失去了应有的形态,错糅成一团肮脏的色块,他脚上一时乏力,整个身子向左侧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人好似被里面放大了几倍的倒地声吓了一大跳,彼时急急忙忙地拉开了门走到该隐的面前蹲下,双手揽在该隐的腰间,顺势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极其自然地凑近该隐的额头,以至为亲昵的肌肤接触感知对方的温度。
      “是在发烧。” 亚伯焦急,弯下腰便要托住该隐的膝关节将他横抱起来。可该隐就算处在头脑发晕的状况下仍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无力地推他的肩膀,冷冷地问:“你关够了吗?”
      亚伯不去理会,直起身来,转去捉该隐的手。
      该隐再次无情地避开,抬眼瞪他,“我要离开这里。”愤恨中的语调已接近咄咄逼人。
      亚伯对此不怒反笑,问他:“出去了又怎么样,去找他啊?你还真以为一个天使会为了你平白无事地到人界晃悠么?”
      该隐紧锁眉头,听着眼前这个自己应该称作弟弟的男人用比冷嘲热讽更让他难堪的嗤笑语气逼迫他直视这段感情的荒谬,心底涌起一阵厌恶。
      “我没有奢望这些,我只渴望顺其自然。”该隐平静地说。
      在他看来,这也许是一个保险又不容易遭人非议的圆滑答案,对亚伯来说,却等同于在他的面前明明确确地告诉了他爱上了别人。
      “哈哈....”亚伯抚着脸,一阵狂笑,埋在掌里的眉目微泄出泪水湿润的光。
      “哥哥...”亚伯扣住该隐的手腕,将他推到墙上,靠到他的耳边轻轻低语。
      该隐挣扎,急忙往反方向缩,却被早有准备的亚伯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双手摁住在墙上,双脚无法触到地面。
      亚伯的膝盖顶开了他的双腿,此时暧昧地贴紧在光裸的大腿内侧,互相碰触的皮肤温度意味分明的灼热。
      “亚伯....”该隐完完全全让这个危险的姿势给吓到了,亦不敢再多做挣动,不知所措地体会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热度 在极其敏感的皮肤上恶意游走着,只能微弱地呵出一丝短促的喘息。
      “哥....”亚伯默默的与他对视着,沙哑地固执地唤道,紧皱的细眉下一双美丽的深蓝色眼眸弥漫了冉冉的水气,泫然欲泣的样子,却又覆盖着那么深厚的一层绝望,压得该隐快喘不过气来。
      “我爱了你四年....四年!一只只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爱所附庸的痛苦,品尝着无法碰触的煎熬,你却和我说你爱上了一个根本不会爱上你的天使!”
      亚伯哽咽地低吼,惨淡的神情犹如受伤濒死的困兽,无助地嘶喝着品味生命的流失,眼里的苦涩和痛苦一分一分地滋长,像要流进该隐的血脉里,浇熄维系生命的灼热。
      “可我不爱你....我没办法以爱情的目光看待你!我不能!”该隐朝他绝望地喊,眼眶开始隐隐泛红。
      仿佛能听见耳边瞬间阻截的呼吸声,两手的腕间顿时被掐得更紧,震出骨头间尖利的痛,呆愣地看见 面前之人的眼重新被绝望的疯狂遮蔽了光亮,倒流成深黑惨淡的一片。光阴正流光溢彩的轮廓被狭长的阴影碎成永远也拼不会来的纸片,幻觉中空间被迭起的海浪淹没。坚守的堤岸在余日里轰然倒坍,海洋般金色的长发抢夺了视野里唯一的光芒。
      窒息的失明里,感觉到不顾一切吻上来的滚烫的双唇,掠夺一般地撬开牙关,疯狂地辗转纠缠,像是要毁去所有挽回余地的急切。该隐悲哀地被动压滚着喉结,在堵闷的呼吸中难堪地吞咽,脖颈到锁骨拉扯出煽情又绝望的起伏直线。亚伯柔软的睫毛扫过他脆弱的眼睑,换来更深更狠的吮噬,心底明明难过得接近无助,身体却先一步沦入屈服般的瘫软。
      之所以深受震撼深感悲伤,并不仅是因为□□与精神的相互悖离,而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爱情截然不同的脸孔。亚伯终是刮开了哎这个字眼煽情的斑斓色彩,将里面埋藏的灰色记忆塞到了他的眼前。他逼他正视这最真实癫狂。

      五分钟的吻漫长得如同过去了半个世纪,紧覆着的唇终于从该隐的唇上撤离。该隐的身体被亚伯从墙上放了下来,该隐让指甲搓得汨汨流血的手无礼的垂在两旁,抬眼直视亚伯神色复杂的脸庞,眼底的冷光一分一分地凝聚,直到凶猛的愤怒冲散那丝单薄的挣扎,握紧的手掌还是使劲掴向亚伯的脸颊,冷眼看它蓦然泛起刺眼的薄红,而亚伯依然僵持着固执的模样。
      于是再也抑制不住此刻的心酸,越过身旁的亚伯,径直的朝远方逃亡。

      两边的景物在迅疾地倒退,明明是与往日别无二致的风景,却在仓皇的奔途中逆扭成面目全非的轮廓。青葱的野草在辽阔的大地上不厌其烦地健康拔节,直至生涩的嫩绿密集成晦暗的邃郁;扎根于历史轨迹的巨石屹立于海岸,孤独的等到将记忆铭刻成天荒地老;沉静的流水从不可追溯的源头奔向一样不可探寻的末端。
      被风的疾驰过滤出事物变迁时最悠远最无奈的色彩。眼前高悬在天边的烈阳喷薄出灼热的光华,滚烫的热潮薰出该隐眼底咸涩的泪水,痛苦在深渊里不断膨胀,爆发出夺目的韶光。
      一只手从身后兀地捉住了该隐的右手,将他整个人往后扯。阻力与冲力相互碰撞之下,该隐被迫骤然旋身,向相反方向扑去。
      他四散的黑发因力的作用撒上虚空,阳光在柔顺的发尾抹上零碎的金砂。风倏忽而过,他和它的发一同埋入那片雪白的低凉。
      “怎么了?....”清冷悦耳的声音自头顶温柔地传来,字与字只见织缀着清晰得不真实的担忧与惊慌,而以最为自然的姿态揽在腰间的右手亦施加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鼻腔间溢满了天使银白色长袍上沾染的蔷薇花香,不同于其拥有的艳丽外表的清幽香气,引诱他人不自觉地沉溺下去,该隐是多么想就这样依偎着这片温柔,放弃所有与真实想通的感知。
      然而现实也许就是因为它跟理想存在着不可跨越的距离才被称作是“真”和“实”。没过多久,天使便松开了环在该隐腰上的手,甚至适当地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该隐失落之余,亦只能庆幸自己毕竟得到了天使难能可贵的关怀。
      “怎么了?”同样的询问再次响起,执意压低的嗓音透出更深的忧虑。
      大概仍是觉得不该让人担心,该隐即使深陷于惊喜与苦涩的错杂情节中,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打算抬头正视天使的脸庞。
      准备就绪的笑容已经在嘴边勾勒到一半,眼底过于外露的情绪亦被收掩得干干净净,然与该隐抬头微笑的瞬间重叠的,却是镶嵌了太多不可思议宠溺的包容神色自天使眉眼间跌落的须臾。
      一切转变得实在太快,不过是投注在天使侧脸的光线被风浪打散又再次回到正位的四秒时间。原先温润轻柔的绛红色眸子已舍下了柔软的质感,骤降成晦暗冰冷的一片。秀丽的眉不知不觉地紧蹙,抿起的唇角拉出的线条也绝不友善。
      该隐扬起了一半的笑容立即僵死在脸上。
      “为什么又生气了?”这是他彼时的第一反应,见着天使那反差极大的神情,只要是个人都了解到事情不妙了吧,然而他却无法在再像上次那样左顾右想,天使所散发的凛冽压迫感实在过于强烈,该隐连手指的轻轻动弹都不能自主,只能呆愣地祭敖包着天使缓缓抬起右手,拂上他自己的右脸颊。
      白玉一般优美的手指轻柔地抚触着,颊侧微热的皮肤,沿着脸部的轮廓滑下,抵在该隐的下颚。无声的往下移的目光,收束的也是该隐所不自知的情态。
      □□在外的大腿,领口被撕扯开的衣服,布上暧昧薄红的锁骨....目光没多触及一个位置,稳抑着的怒意便起伏得愈发明显。
      毫无征兆地,他的拇指轻轻的向上游移,动作暧昧地沿着该隐的下唇压描着。他固执的反复擦过该隐的下唇内侧,像是要拭去什么似的认真。目光却因为上面无法消散的滚烫和不同寻常的嫣红轻肿而更加阴冷,甚至不由自主地扣住眼前之人的腰,一心一意地想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些。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他不经意地看见该隐不可置信的神情,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似的,顿时清醒过来。
      就像是被一阵凉风吹散了头脑里氤氲迷离的雾气,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暧昧和和煦,往日记忆上的那层温暖的色彩被无情的刮去,唯留下骨肉间发红的刺痛和梦醒时分的满目冷清。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惊愕地盯着刚才还温柔触摸过该隐脸颊的右手,随后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空气当中唯独给该隐留下一个他永生都无法忘却的眼神。
      惊慌,不可置信,愕然。该隐曾努力地想为它找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却始终无法将他说出口来。
      并不是胆怯的想自我逃避,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曾在所爱之人的看到了那么深刻的惧怕。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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