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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身入险境寻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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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追命给的信号,两人来到一大片沼泽地。
目之所及前方和左右没有边际,有的地块是一洼一洼的水泡,或清澈或浑浊,有的看上去只是水草地,能行人,有的一丛一丛长着高高的茂盛野草和芦苇,还有一簇簇的灌木丛。
一落地,方小候爷看了看四周,道:“崖余,我先行探探,你别动。”
方应看话音未落,已轻功前行。
无情看着方应看的身影渐行渐远,收回目光,四处小心查看。
无情几个起落,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太过安静,偶尔有水泡发出很轻微的咕噜声响,水里有微微的银色光亮。几周没有边际,这地方地形独特,如果真有高人所在,那倚仗地形可铺设陷井很多。
正好无情现在的落地处身边有一个清澈大水泡,此时水泡边上挨着水草的地方冒出一串串小泡,无情伸手拨了拨水面,水里有光点一闪,无情仔细瞧了瞧,不是鱼儿!
无情迅速飞回,再看那个水泡,并未有异动。
无情再往回几步,落在树上,仔细观察前方的大片沼泽地。
刚刚心念追命的安危,来的匆忙,并未认真察看,只当是普通沼泽地,现在居高凝神一看,无情才发现其中的玄机。
这是一个极易眩人耳目的阵法。
那水泡,芦苇,野草,灌木丛都是布置其中的障碍物。刚刚落入其中看了,芦苇,灌木丛,大水泡是真的,并未有假,所以这是一个依据天然地形布置的阵法。就因其天然,所以不易发现,只是主人可能怕阵法单一惑不了敌人,还设置了机关藏入。要不是发现了水中机关,自己也被其惑。
看来追命已落入阵中,但愿只是落入阵法,没有触及致命机关,依追命的体力还能撑些时候。
无情又仔细瞧了瞧,认真研究一番,并未发现阵眼所在,阵眼应在前方,这里只是阵法的边缘带。
这一段时间过去,望了望远处,方应看还未回。
不等了,先救人要紧。以他的能力还不至于对付不了。
无情找出正确的行走路径,位置其中才发现四周并非无边际,依无情的目力能见到左边几里外应是密林,右边是山坡,刚刚在外所见的无边际是沼泽边处布置了障眼法,只是前面却真是未见到头。
说不定方应看也已落入其中,无情不再耽搁,一路急行。
行得一刻,前方传来声响。
无情屏息小心靠近。
“昨夜里困住的那小子气力不错,现在还有劲儿呢。”
“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别小看他,功夫不错。”
“功夫不错又怎么样,不懂阵法,也只是白耗气力。”
“他还在乾阵里转?”
“清早看过一次是在乾阵,现在也溜不到哪儿去。”
说话的两人头裹着厚厚的布巾,蓝布粗衣,渐渐走远。
他们说的是追命。追命虽然不完全懂阵法,但入门后世叔教了他基本法门,人又机灵,轻功好,应是无大碍。无情待人走远,在地上画图依据阵法形势仔细分析追命所在。
打定方向,无情直奔乾阵,可到了地方,却没见人也没有异常。无情又转了几次,还是没找到。正在无情纳闷时,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捕快的直觉让无情迅速回身。
看着面前这物,无情心跳加速,神经绷紧。
前方不到一丈处,一只灰白底色黑灰斑纹的精瘦豹子盯着他伏在地上。
它不是休闲的趴着,而是看准猎物后,随时准备进攻的伏击状态;双眼也不是打量,而是冰冷的盯着无情,就像盯紧到嘴边的猎物生怕被抢走一般。
并不庞大的身形,易隐藏的毛皮颜色,冰冷的让猎物害怕的眼神,肌健发达的四肢随时迸发出速度的力量。
无情明白了几次发现的可疑人物就是这只豹子,怪不得觉得那眼神太冷,怪不得没有发现人的痕迹,怪不得以追命的轻功也未见到人。
原来不是人是畜生。
豹子不仅速度快,而且擅爬树,身形易藏,随便钻到那个灌木丛或杂草堆里他们都发现不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它。
无情打过很多架,也和很多高手打过架,但从没有和动物打过。
无情了解人的所有身体结构,所有穴位经络,所有要穴死穴,所有人身的关键所在和不关键所在。
可他从不了解一只豹子的关键所在。
他不是猎人,不知道豹子的攻击一般采用何种方法,不知道豹子怕什么不怕什么,不知道豹子攻击前会有哪些征兆,对于豹子他一无所知,可就算是一无所知,他也看明白了这只豹子的眼神和动作。
此时的无情不由想到,不知道豹子一跃而起的速度有没有快过他,如果两人比轻功速度,不知他跑不跑的过它?
突然就有了越越欲试想挑战的欲望。
眼神一亮,嘴角一弯,无情手拍地面,身体腾空而起,无情动身的同一时间,那只豹子扑跃上前,两人在空中交差而过,豹子的前爪勾到无情衣衫下摆,哧拉一声,无情的外袍下摆被撕落。
豹子扑空,越发凶狠,紧跟无情。无情转头一看,豹子在后紧追不舍。
无情落到一棵矮树上,在豹子扑上的一瞬间,无情朝它的咽喉、肚皮、前腿分别射出铁莲子,豹子哀嚎一声从半空摔落。
无情从树上飘下,看了看豹子,嗯,跟打人差不多。
趁还没有人发现,无情赶紧去找追命。
追命不知阵法,应是乱闯,无情想了想,绕了几绕,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发现追命。
破石断枝,场面一片狼藉,追命发丝凌乱,半身泥水,正左躲右闪前面水沼里射出的箭头和右边飞来的漫天小石子。
无情喊道:“追命,靠左行十步向右斜飞出。”
追命听出无情的声音,依言照做。待落到阵外追命气息已乱,喘着气儿道:“好厉害的阵,累的我差点断气。”
“你在这儿困了一夜?”
“差不多。”
“怎么那么晚才发信号?”
“我发现这里异常已经很晚了,当时想以我的轻功跟踪他们快些找到人,后来不知怎地就落入阵中,坚持一阵还过的去,又是后半夜了,没想惊动你,我是没想到搞了半夜还没出去,所以才发信号。”
无情摇摇头,“下次不可这样。险情怎可耽误,要是你撑不了,我怎么来的及赶到?”
看追命一身狼狈,无情不再责怪,“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儿,一时大意被几颗石子砸了。”
无情刚刚观察到那些小石子虽然只是普通石子,可是劲道十足,如果被砸定是几个血洞。忙道:“哪里,我看看。”
“大师兄,没什么,我点了穴没出多少血。”追命掸掸一身的泥水,不以为意。
无情面目一凛,厉声喝道:“快给我看看。”
追命没料到无情大声,吓了一跳,卷起袖子给无情查看,又指了指后背和大腿,道:这里还有。
追命是靠腿行动,腿伤了,血流的很多,衣裤都已染透,只因渐起的泥水很多,遮掩了,所以很不明显,后背的伤口在侧面,牵动小血流稍少,所以一时也未发现,现在他一指,无情才发现几个血洞较深,幸好追命已点了周围大穴止血。饶是如此,追命的面目已是惨白,唇色浅淡。
“找个地方先跟你治伤,紧跟着我。”无情说完,展开轻功。
追命跟着无情几弯几绕,时不时停下见无情东张西望,最后来到一处茅屋前。
“这里是阵尾,应该不会被发现。”无情停下来,拿出怀里准备的医药包,吩咐追命把衣衫脱下。
方小候爷蹙着眉,心急火燎的。
这里怎么都没边的。已经跑出很远转了几周,就是没看到什么能动的活物,除了那些植物水草。
方小候爷停下步子,审视四周形势。虽然不是在原地打转,但总有相似的地形不断出现,沉下心仔细想了想,稍刻,方小候爷抬头望向无边的四周,目□□光,看来有人暗算,他被困住了!
有了这个心思,方小候爷不在一味前行找路,边四处探路边认真回想。
“有没有什么发现?”无情一边敷药包扎一边问道。
“之前有一只豹子追着我玩儿。”追命答道。
“它已经不存在。”
“哎,那咱们拖出去卖了,那身毛皮正好给大师兄你做一件披风御寒。”追命乐观,想到那皮毛虽然不甚漂亮但是很暖和,正好给无情做衣裳过冬,因为大师兄没有内力御寒。
无情手一顿,接着包扎。“不必费事,当下最要紧找到金剑。”
“金剑聪明,应该不会有事。”
无情包好最后一个伤口,道:“你先回去,看着剩下的老老小小,这里有我。”
追命跳起来,“那怎么行?我可不放心大师兄你一个人,再说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无情边收拾医药包,边道:“跟着我,不准乱跑,找到人后马上走。”
方小候爷手里抓着布,看着被自己一掌击死在地的两只大狼狗,耐性逐渐消耗。
一路行来无意间发现两只狼狗,其中一只的口里就叼着这块布料,甚为眼熟,这是崖余的外衣!
崖余已经进来,外衣被撕扯下来,定是有交战。外衣破损,不知道人怎么样?查看这布料,是被尖利物撕扯下来,极像利齿,那跟崖余交战的是野兽?布料在狼狗身上发现,难道攻击他的是一群狼狗?还是别的什么?
现在他人在何处?
抓紧布料,它主人的安危如何?
崖余,你在哪儿?
方小候爷一颗心高高吊着,又似在油锅里煎熬般,焦着难耐。
耐性耗尽的方小候爷,一掌击上旁边的水洼,水洼里的有什么飞扬上天,呼啦啦散落一地。方小候爷盯着那散下来的碎铁片等物什,怒火在心中堆积,还有机关?
崖余有没有遇险?
当下发狠,蓄力于掌,一套掌法下来,方小候爷周边处身之地,一片狼籍。
既然找不到人,那就逼人出来。